第四章 天才，廢材

山澗，流水瀑布！

這是外院的後山，靈氣倒也算是充盈。

這一日，林浩正準備再次貫通手太陰肺經，然而失敗多次了。

這條經脈連通肺部，開竅於鼻能使修士更好的吸收天地靈氣。所以說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條經脈，對於林浩來說打通這條經脈后自己的路就好走多了。

進入門中有了時日，可惜外院只有授課執事，長老並不多見。入門的簡單口訣，好像對自己沒什麼卵用。但這是每個修士必須經歷的過程，再多無奈也得忍着。

「有人？」林浩知道前方有一水潭，每次口渴都會去鯨吸牛飲一番。不過一下子看到了一道背影，像是個女子。

林浩剛想離開，便被突然的聲音喝住。「淫賊，想走？」

一道水柱從水潭升起，直奔林浩。林浩出於本能想跑奈何實力有限，還是被水柱擊倒。剛好摔了個狗吃屎，樣子好不難看。

「卧槽，不要這麼玩我吧？」林浩聽着聲音藐似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是不知道她竟然這麼強。

一身道袍已經加身，剛剛出浴的劉菲兒秀髮都是濕濕的。美人出浴，倒是不可多得的風景線。

一個飛步一下子就追上了林浩。沒來得及穿鞋襪的劉菲兒露出粉嫩的小腳丫，格外的可愛。

「嗯？林浩，怎麼是你？」劉菲兒看清來人有些驚訝。「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方水潭清澈見底，是個不錯的沐浴之地。一般人很少知道，但劉菲兒卻很喜歡來此地放鬆心情。只是，今天竟然被一淫賊偷窺了，而來人還是林浩，讓劉菲兒很是失望，原以為林浩是不同的。

「師姐，你該不會以為我偷窺你吧？」林浩無奈只能解釋緣由。「我每天都來這裏打坐修鍊的好不好？」

好不好，自己明明每天都來這裏修鍊的。平時根本沒有人影，怎知今天倒霉碰到劉菲兒了。

「這樣啊，那倒是師姐我錯怪你了。」劉菲兒得知緣由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卻很開心起碼林浩不是那種偷窺狂。

「當然錯怪我了，還打我，不知道很疼的嗎？」林浩委屈的噘嘴，賣起萌來了。「師姐你不是該補償一下我啊？」

得了便宜的林浩到還上勁了，一點兒也不怕這師姐再給他來一發水柱。

「對不起啦，那……師姐請你吃最好吃的東西好不好？」劉菲兒摸著林浩的小頭安慰道。

這身高差還真是沒的話說，完全一副姐弟模樣。讓林浩的內心有些難受，感情自己一直在喝別人的洗澡水啊！

劉菲兒身法如影，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手中多了幾個紅色的果子。

林浩拿了一個嘗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道：「師姐，這不就是山楂嘛！」

「對啊，山楂就是最好吃的東西啊，怎麼樣味道不錯吧？」劉菲兒自己一個接一個吃着。或許，這是她個人的某些回憶，也許會寫成長長的故事。

林浩靜下心來看了看劉菲兒滿足的模樣。外表高冷，長相絕美的師姐，其實也會露出小女孩的天性。雖然天賦極佳，但卻很孤獨。世上嫣有之物，只因高處不勝寒！

「師姐，下次我一定給你吃世上最好吃的東西。」林浩笑着說道。地球上可是很多美味的，林浩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自信的，誰讓流傳的一句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有山楂好吃嗎？」

「那是肯定的！」

閑聊之餘，林浩也問了一下修鍊方面的事。不問還好，一問林浩倒是自卑了。

原來劉菲兒從修鍊開始幾乎沒有瓶頸，經脈自然開張。就算靜坐，睡覺都會自動吸引天地之氣補充靈力。這真是太變態了啊！

「好了，師姐我要走了。你好好努力，師姐相信你能做到的。」劉菲兒嫣然一笑，御劍而行遠去了。

剩下林浩一個人獃獃地坐在地上。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天才，他還以為劉菲兒天才之名是他人吹出來的，看來心中最後的一點驕傲也被打破了。

沒辦法，一口吃不成大胖子。自己又不是天才，只有腳踏實地了。

當前自己只能安心打通經脈再說，至於其他想太多而無益。

……

從林浩入門到如今已經有三個月了。可是自從那日離別，林浩再也沒有看見那隻小猴子。只當它有自己的生活選擇，如果跟着廢材一樣的自己反而不好。

然而，生活並非那麼如意。修真世界可是等級森嚴，沒有實力只能受到欺凌。哪怕是晚上同睡的師兄弟也是如此！

「林浩，不錯啊三個月了身體經脈打通大半了呀。嘖嘖～」開口嘲諷的正是李大發。不僅如此，他還走上前去捏了捏林浩的小臉。「本來聽聞你是胡長老的記弟子，看樣你是謠言害人啊！」

林浩拳頭緊握，這人太過分了。但還是忍住沒有首先動手，他並不傻這李大發看着虎頭虎腦卻有練氣四階的實力，自己和他硬拼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練氣九階，一階一座山，能掌控的靈力都是數倍增長。而之中三七九為瓶頸劫數！

「哎呀，不是嘛。像林浩這樣的天才，就應該去那種天才集聚的地方才對啊，比如說門中的雜役。哈哈哈哈……」李二媒和王山山也跟着嘲諷。「比如說幫我們洗洗衣服襪子，打打洗腳水也不錯啊。哈哈……」

言語更加惡劣，三人更是對林浩動手動腳。利用體內自身屬性靈氣，施展法訣，比如頭上長草，屁股着火。

「你們別太過分了！」盧真真有些看不下去大聲說了出來。

「呦，怎麼，你還想為你這兄弟出頭啊？也不看看你的實力？」李大發輕蔑的看着盧真真，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盧真真不過是練氣二階而已，這樣的實力還敢當出頭鳥怕是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平日裏自己倒不是很想欺負他，畢竟十二歲能有二階水準天賦也不是太廢，既然惹到自己頭上了，他也說不得什麼了。

「好啊，那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本事。」李大發先出手，一雙拳頭虎虎生風，他可不管兩人是否受得住。

「啊～」剛入練氣的盧真真尚且擋不住，更不用說林浩了。

「老大，別下手太重打死了就不好了。」身後二人雖是看熱鬧倒也不想真出人命了，到時候上面查出來自己也有麻煩。

不一會兒兩人被扔出門外，又不是鼻青臉腫。但如果仔細一看，可以驚奇發現林浩的傷勢竟然比盧真真要輕一些。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林浩艱難地開口。

「沒事，我們是朋友不對嗎？」盧真真笑的比哭着還難看的回應林浩。

外面開始吹起了冷風，月如銀盤，散發着寒光，扑打在這兩張稚嫩的臉龐上。至此，盧真真成了林浩在這裏第一個朋友和知己。

此後，兩人時常形影不離。時而到上山摸鳥蛋，下水撈河蝦。當然有時候回來，也會受到其他三人的毒打。

「真是可惡，要是有一天我修為突飛猛進，一定要親手教訓他們一頓。」林浩忍着疼痛，發出心中的憤怒。

「嗯，那時候讓他們嘗嘗被挨揍的滋味。」被欺負自是不好受的，但現在實力差距還是看的出來的。

林浩變得更加刻苦，期間劉菲兒曾偷偷看望過林浩幾次。卻更加引起其他三人的嫉妒，對待林浩更加狠烈。

之前大家對這走後門的「長老弟子」恭敬萬分，然而幾月過去這些話不攻自破。原本競爭激烈的逍遙門，更多人不想把時間浪費到這個廢人身上。

白眼越來越多，可惜林浩的進展依舊緩慢，或者說是停滯。

外門弟子有一次進入藏經閣的機會。林浩想去裏面碰碰運氣，或許能從中找出原因。

然而得知：「經脈沒有貫通，靈力沒有初成者沒有資格！」

這是最低的硬性規定！

林浩始終在思考修真者所謂的道，而在前世中，華夏就已經有了關於道的說法。更有老子的著注《道德經》，被奉為道家經典。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林浩口中呢喃，對於這些經典幾乎倒背如流。

是啊，萬物根本沒有單一的定式。那麼自己又怎麼不能修行呢？何況早就有傳說，老子騎青牛而去，恐以成仙。

於是在修行之餘，林浩常默讀道德經以正其心。

然而平凡的日子卻也不會讓他太過枯燥。這日來了幾人，是外門中弟子，各分派系。修為不錯，是外門中主要勢力，來此的目的是收取保護費，特別是那些練氣三階之下的弟子的。

林浩當然也不能倖免。可惜他沒有靈石，原因是門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沒有達到練氣階段的修真者半個靈石都沒有。

來人的還是李大發，看樣子是其他派系的爪牙之一。明知林浩沒有靈石還苦苦相逼，之前聽聞是執法長老胡青的記名弟子還頗有忌憚，如今這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打消了他的顧慮。

「林浩，新弟子向老弟子繳納討教費一直是外門的規矩，也包括以前的我。」李大發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要知道，蛇哥他老人家可不好惹的。何況，你不是胡長老的弟子嗎？相信一塊靈石對你來說還不是問題。」

「哼！」林浩不由冷哼。「你倒是知道胡長老是我師傅，我的靈石你也敢收？」

「哦，是嗎？現在外院誰不知道你林浩的廢材之名，別給我裝大尾巴狼，我吃這一套，蛇哥可不吃。」李大發聞言滿是不屑。

「我知道你林浩是塊硬骨頭，不過要你靈石的不是我。是蛇哥啊！同為師兄弟我是真的不想難為你。不過……」李大發話風一轉，又道：「你學一聲狗叫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幫你掂上一塊靈石的。」

林浩不語，可是臉色早已鐵青。

他知道，在場人多。李大發如此做無非是想讓自己丟臉，讓自己無法在外院立足。

「學狗叫啊，要不你先教教我？畢竟我還沒當過別人的狗。」林浩不懼反笑。

周圍聽見這嘲諷，紛紛發出笑聲。

「你……」李大發何嘗不知自己就是蛇哥的一條狗。林浩不就是自己以前的影子嗎？可是外院的殘酷，不得不讓自己妥協。「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靈石倒有，命就一條。」林浩毫無畏懼。前世自己就沒慫過，如今更不能。

「外院可比不得內院，每年都有弟子莫名失蹤。胡長老不見得會在意啊。」

眼看事情鬧大，外院執事前來。

低聲對李大發說道：「他做的那點屁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林浩的話你別想去動他。」

然後又說道：「從即日起，外院弟子林浩前去雜院！」

林浩拳頭緊握，他當然知道所謂的雜院是什麼。這是要斷自己的修真之道。

「陳執事，能不能別讓林浩去？」盧真真趕來求情道。

「怎麼？你想和他一起去？這可是長老的命令！」說罷，一揮衣袖，頭也不回了。

林浩笑了笑，起碼還有這麼一個真心朋友，示意不用擔心自己。可是雜院的小道消息卻有傳來，聽聞其中幾乎是沒有人存在的，要多荒涼有多荒涼，有人還親眼見過一個瘋老頭，不知何許人也。

……

雜院！

林浩整理一下隨身物品，住進了偏僻的柴房。

幾天的生活讓他漸漸習慣，起碼沒有外院的欺凌。另有傳聞雜院前身是某位之名前長老的直管的院落，那時候也是風光一時，風頭也隱隱蓋過內門九山。

林浩到了此地才發現空曠無比。樓房許多，甚至有小型道場。藐似是真的荒涼無人啊！

林浩打掃了一間小樓房，當做自己住宿。卻驚訝地發現，這些灰塵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厚，似乎有人前來打掃過。

「恐怕，以後我都要自己一人生活此處了！」林浩嘆了口氣，這種情況傻子都明白，自己怕是被放棄了。

夜裏，林浩總是聽到莫名的聲音，卻發現不了聲音來源。隱隱約約，似乎是在林浩附近處。

緊接着，又是笑聲。在這漆黑的夜裏，格外恐怖。

「哈哈哈～順則仙，逆則凡。不不不！是逆則仙，順則凡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