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再救梁國成

第六十一章 再救梁國成

?自從梁國成被抓走後,英姬現在根本不能出門。只要出了她的小院門,幾乎是全村的半大孩子,追著用石頭砸她,砸的她身上幾處傷,頭上也幾個疙瘩往外滲血。甚至有幾個成年人來到她家,侮辱她、要她搬出村子,恐嚇她要燒掉她房子。英姬嚇壞了,如果失掉房子,沒有了幾輩人傳下來的幾畝地,她將居無定所,淪為沿街乞討的乞丐。

在朝鮮這樣多山,高海撥的國家,冬天最冷零下超過四十度;如果居無定所肚裡討不到食物,很難撐過冬天的。回想自從爺爺去世后,她幾乎生活在恐懼中。全村人把她視為不祥物,沒有一個人跟她說話,孩子們更是把她視為怪物,只要一出門就有一群孩子,追著喊著拿石頭砸她,經常躲不急被石頭砸傷。很常時間她都不敢白天出門,下地勞動去井台擔水都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去。

她經常自嘆自己命苦,自己躲在屋內落淚。也曾恨父母,為什麼把她生的這麼丑?自從梁國成來了她家,她才挺起了腰桿作人。孩子們再也不敢跟在她後面起鬨、用石頭砸她,村民們也開始接受她,起碼不像過去那樣橫眉冷眼。現在梁國成被抓走了,一切都回到了原點,甚至還變本加利。村民們都相信政府,既然政府派軍隊抓他,他一定是韓奸了。都覺的是英姬暗通韓奸,有可能是李承晚政府的特務,這樣會給全村帶來麻煩的。把她認作是蛇蠍心腸的女人,會給全村帶來災難的,所以要把她攆走。

雖然梁國成被當韓奸抓走了,但她堅信他是志願軍。因為志願軍在村裡住過,她能感到中國男人和朝鮮男人性格上的不同。她覺的他們抓他一定弄錯了,梁國成語言不通很難解釋清楚,只有她才能幫他。她顧不得收拾,說走就走,只帶了梁國成的拐棍就出發了。到了縣城天已經黑了,因為縣城電力系統沒有恢復,馬路上黑糊糊很少有人走動。反正小縣城就一條主要馬路,找到了兩處像是衙門的地方。一般普通人都怕官,她不敢貿然去敲門。她站在路邊等了一會,終於有個老人匆匆忙忙路過。她截住他打聽,老人很奇怪有人打聽監獄,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用手神秘指了指馬路對面。

這是個石台壘起的大門樓子,門洞深有一米,兩扇黑添的大門,有點陰森森感覺。白天的雙崗,天黑後撤回了大門裡面。英姬進了大門洞里,找到人進的小門,手抓住門環手輕輕的發抖。她活了二十三歲,只是十二歲時跟爺爺來過一次縣城。她鼓足勇氣拍了拍門環,裡面沒有動靜,以為裡面沒聽見,使了點勁又拍了幾下。

又等了一會,大門裡傳出不耐煩的聲音:「誰呀?大半夜的?」

英姬怯生生的低生說:「英姬,找一下首長。」

去從來沒有普通百姓,敢黑夜敲監獄的大門。聽到外面報名,又說找首長。崗哨覺的可能是首長的親戚,慢騰騰的把門打開。因為夜黑后,寒氣上來天開始寒泠。朝鮮女人肩上都披披巾,英姬把披巾蒙頭上。哨兵打開門,用昏暗的手電筒照了下英姬,看到一張從沒見過的丑瞼,在手電筒光圈下顯的猙獰。哨兵大叫了一聲:「有鬼!」扔下手電筒轉身跑了進去,咣當一聲關了小門上了門閂。

英姬反應過來后,簡直是又氣又急,也為自已的長相困惑。她知道自己長的丑,總不至於真的像鬼嚇人吧?何況還是個軍人小夥子!任憑她怎麼再敲門,裡面再沒人迴音。英姬沒有奈何,反正天冷也沒地方睡覺,順著監獄圍墻亳無目的地轉。正走到關押梁國成監舍后墻處,不知為什麼牆塌了個洞。她正納悶,走到洞口想看個究竟,看見裡面正往外推梁國成。

梁國成被今天的事弄蒙了。他沒弄清為什麼昨天抓了他,今天又要放他走,而且還不是從大門走,還要拿槍威脅他走。如果他們弄清了他的身份,完全可以讓他從正門走,哪怕是將信將疑,押著把他送回部隊呢?正當他疑惑不解時,看到了英姬。他抓住英姬的手,順勢鑽了出來。英姬遞給他拐仗,兩人快步向縣城外走去。

出了縣城有兩條路,一條回英姬村,一條上山的路。英姬經常上山採藥,走遍了附近的大山。這時已經夜靜了,相互能聽到對方的吸呼聲。英姬一個人走山路過慣了,練就了敏銳的目光超過常人的聽力。突然她拉梁國成站住,仔細聽了一會,然後用手比劃著後邊來人了。英姬拉著他離開公路,趴到一個土坎後面。功夫不大,看到三個扛槍的軍人,借著月色梁國成認出是小隊長。

這時侯完會解釋通他們放他不走,用槍逼威脅他了,是想逼他鑽出牆洞,以他逃跑加害他!所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要害他?

小隊長他們站在上山的路口猶豫了一下,然後順著公路向英姬村方向追去。等他們走遠了,英姬帶著他一路上了山。上山的路並不平坦,尤其梁國成拄著雙拐,在不熟習的山路上走,經常拐仗踏空摔倒。到天明時,他們來到一個山涯下。英姬扒開一堆雜草,裡面露出一個山洞。山洞不是太大,裡面有十幾個平米,是千百年前地殼運動自然形成的。

英姬經常上山採藥,偶然發現的。英姬為了躲風雨,經常在這裡休息。裡面有石頭壘的小床,還有個小石桌。英姬並不知道梁國成為什麼從牆洞鑽出來,以為是他自己挖開洞逃了出來,帶他來這裡是擔心再被抓。梁國成看到小隊長追他后,心裡徹底冷到了底。他開始不相信朝鮮人,也在為自己的安全發愁。沒有想到這山上有家一樣的山洞,非常感謝地深情地看了英姬一眼。

英姬錯誤地理解成動情地看她,久封的春心動了一下,臉紅到脖根低下了頭。英姬今年二十三歲,正是年輕姑娘春動的時侯。雖然說過了朝鮮姑娘最佳出嫁年齡,但是還在女人青春涌動的歲數。她也是女人,也有過美好的年華,也希望愛人,被人所愛;對未來的生活充滿憧憬,也期盼有自己的家庭,也自己的孩子,過男耕女織的安穩日子。

自從爺爺去世后,命運似乎來了個大翻轉。她從爺爺的寶貝,成了全村人的的惡魔。從那后她的活動都在晚上,農忙時下地勞作或收穫;就是上山採藥,也是天明離家,天黑透在回家,夏天有時在山洞裡過夜。她不見人也沒人和她說話,就是一兩個月收藥材的人來收藥材,也只是談談價格。

自從梁國成來到她家,她才重新回歸正常。孩子們不敢往她身上扔石頭了,大人們看她眼光也正常了,也敢白天出門了。她也想過留下樑國成和她結婚生子,這種念頭在她腦海里瞬間閃了一下,自己也覺的不太可能。梁國成在她家了一些時侯,因為兩國語言不通,只能作簡單的溝通,無法涉及梁國成的家事。無法知曉他是否結婚,家裡有沒有妻子兒女。還有自己長成這樣丑,簡直就是另類,梁國成也不一定能接受她。她現在對結婚成家並不抱希望,覺的此生不會收穫愛情。

剛才梁國成感謝地看她一眼,可能是她潛意識裡太渴望得到愛了,以為梁國成對她示愛。她現在顧不的判斷真愛還是別的,只要是愛河就會一頭扎進去。她的心臟加快了跳動,大腦一片空白,快步走進山洞。梁國成跟在後面,洞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英姬站住了,梁國成沒看見撞在她身上,下意識伸手,正好抱住英姬,英姬順勢倒在他懷裡。梁國成摟著英姬,感到女人身體的柔軟,聞到英姬頭髮上發出淡淡香味。她也是年輕小夥子,也有愛的追求。如果不是戰拿,他也許和小雨成家了。

他感覺身體在膨脹,身體里血液要溢出來,心也要快從嘴裡蹦出來了。他低下頭,英姬早已迫不急待把嘴印上來。他感到熱血沸騰,緊緊把英姬抱在懷裡。突然眼前出現了小雨,用顫抖手指著他們:「你們,你們!」梁國成鬆開英姬想抓住小雨,突然小雨又不見了。他追出了山洞,只有山風吼叫,哪裡有小雨的影子。他沮喪地返回洞里,知道自己這幾天太累幾乎沒睡覺,也是太想念小雨出現幻覺。

剛才英姬有生以來第一次接吻,感覺呼吸急促,整個人要和梁國成融化在一起了,像是世界就他們倆人似的。她慢慢睜上眼睛,迎合著粱國成,覺的這是她最幸福的一刻。突然梁國成一鬆手,把她摔在地上。把她摔蒙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到他喊著小雨的名字出去又回來,她想他可能想他的親人了,也可能是家裡有妻子孩子。想到自己一個姑娘家,與一個可能有家庭的人親密,她無法掩飾內心的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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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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