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又遇危機

第五十六章 又遇危機

?英姬大聲哭著追了出來,她剛才求小隊長不頂事,攔在他們隊伍前面,死死拽住梁國成不讓他們帶走。因為英姬在村裡一直是全村人當成惡魔似的人,甚至把看見她都認為要倒霉的,不但沒引起同情,反而引來一陣鬨笑。架梁國成的戰士急火了,用搶托狠狠砸英姬,憐巧砸在她頭上,英姬沒來的急哼一聲,頭一歪倒在地上。

梁國成被兩戰士架著胳膊,一瘸一拐的出了村。他沒有作任何過多的解釋,很順從的跟著他們走。他覺的和這些一般戰士和小幹部什麼也說不通,再說他們也聽不懂漢語。他希望他們把他送到上一級機關,那裡也許有懂漢語的翻譯。就能講清楚住在英姬家的原因,希望他們能調查清楚,起碼還他志願軍戰士的清白,把他交給志願軍部隊。

出了村,倆戰士讓被捆的倆韓奸過來,把梁國成的胳膊搭在他倆脖子上;他們倆人被捆著雙手,本來走路就不方便,在脖子上架著他更難走了。小隊長看到戰士的傑作,誇戰士這個辦法好,不管倆人誰逃跑,梁國成必然摔倒,造成很大的動靜,他們就是閉著眼也跑不了犯人。戰士得到小隊長誇奘,更是洋洋得意。歪著腦袋說:「這是廢品利用。」

走到中午時分,路也平坦了很多。前面要路過一個小村填,路從村填十字路口穿過。正趕上村裡趕廟會。因為戰爭剛結束,人民群眾極度貧困,迫切需要休養生息發展生產,雖然是集市,賣的大部份是老舊農具,破爛不堪的舊衣服。戰士們押著梁國成等人從集市上穿過,似乎這裡經常有戰士押著人經過,朝鮮群眾習慣了,只是自覺的讓開條路。

他們走到村頭,出村口路左邊長了一棵大槐樹,另一邊兩間獨立的房間,門口掛著舊式中國飯店的晃子。剛剛戰後的朝鮮糧食奇短,糧食主要靠蘇聯中國進口;政府嚴禁私營飯店經營,少數開的飯店都是政府經營,專供公職人員出差拿特供飯票吃飯。他們來到大樹下,小隊長讓所有在樹下休息,,戰士們圍一圈把犯人圍中間。小隊長站在個土坎上,焦急地往村裡小巷看,似乎在等什麼人。這時,趕集的人再次自覺的閃出一條路。

有十來個軍人,押著四個人走了過來,有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嚇的渾身篩糠似的哆嗦。一個戰士推了他一把,那個小孩沒站穩摔倒在梁國成身邊,那孩子趴起身跪著走了幾步,來到小隊長腳邊,磕頭像搗蒜似的,嘴裡嘟嘟噥噥說他不是韓奸。小隊長頭也沒扭,大概是商量在此碰頭,兩人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名點了一半的戰士,留下一半看管所謂的犯人,說著話進了小飯店。

過了半個小時,倆人嘴裡噴著酒氣,用牙籤挑著牙縫出來,後來跟著吃飽喝足的戰士。另一波戰士進去吃飯,這波人坐在土坎上隨便聊天。那個剛才小孩子似的人,被捆的雙手,掙扎的戰了起來,哆哆嗦嗦來到小隊長面前跪下。

誰也沒有注意到,只一頓飯的工夫,這孩子連嚇帶急起了滿嘴泡,嘴腫的只有一個縫。他求小隊長給他一碗水,小隊長和另一個小頭目聊天正在興頭上,頭也沒回伸手一個嘴巴把他打倒在地。「該死的韓奸,去了陰間再喝吧!」回來頭來指著一個戰士說:「你去催催他們快點吃,我們該上路了?」

過了一會,吃飯的戰士三三兩兩出來了。小隊長整理了隊伍,押著犯人出發了。隊伍拖拖拉拉走到天快黑時,又預見一隊抓韓奸的隊伍,也押著四個韓奸。梁國成注意到,穿制服的軍人都是以班為單位執行任務。他們相互認識,好像是從一個單位派出來的,抓的人都是有線報的。

他就是因為穿的美軍軍裝,又住在全村都不喜歡的人家裡,才被舉報成韓奸被抓的。在朝鮮光復之初,只要參加過任何韓國政府組織,都被視為韓奸;包括一股士兵,政府里公務人員,所以像那個當過警察的孩子,會被視為韓奸搶斃的。

三波軍人加超來三十多人,分四個方向把犯人夾在中間,三個小隊長跟在後面。一直正到天黑再也沒有到村莊,從戰士到犯人全部又飢又渴。勉強走到路邊一邊是斜坡,一邊是上坎的地方。小隊長讓戰士犯人坐斜坡上休息,他覺的犯人如果逃跑就的上土坎,捆著雙手是絕對上不去,大家可以放心的休息了。

天完全黑了下來,梁國成朦朦朧朧的覺的一個犯人不知怎麼掙脫了繩子,正不動聲色的幫另一個人解繩子。看見梁國成看他,把一根手指豎在嘴上噓了一聲,用手指了指他的手,又指了指梁國成,意思給這個犯人解開就給他解繩子。

他紿那個犯人解開繩子,要紿梁國成解時,他搖頭拒絕了。他現在絕不會逃跑的,如果現在逃跑,就真的坐實了是朝鮮人韓奸。他把澄清他身份的希望都寄託到把他押縣裡,那裡有翻譯就能把情況講清楚,希望當地政府能把他送回部隊。那時他就有可能治好腰腿,就可能見到他日思夜想的小雨了。

小隊長原來想的前面土坎能防犯人逃跑,沒有到犯人能掙脫繩子,從斜坡後面逃跑。倆個犯人匆匆忙忙從斜坡後面跑,一個犯人一不小心腳踩空,從斜坡上翻滾了下去。驚動了戰士,大聲喊叫了起來。倆犯人知道逃跑抓住必定槍斃,任憑後面開槍射擊,趁著夜色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瞬間空氣緊張了起來,每個犯人都被幾支上了鏜的槍頂著腦袋。三個小隊長都大罵自己的戰士,罵歸罵,抓捕犯人更迫切一些;晚一分鐘,犯人可能逃的更遠,給抓捕增更一分難度。三個人緊急商量了一下,由一個人帶六個戰士追捕,其它戰士押著犯人繼續走。犯人們像被趕性口一樣,稍微慢一點,就會有皮帶或*打在身上。

戰爭把這個國家的公共設施破壞待盡,沒有照明的縣城就是一個黑影子。他們摸著黑走進縣進,沒有一點城市的感覺,只是覺的破爛不堪的房子堆在一起。進了縣城,只感到巷窄門急。房子遮擋著月光,街道比城外更黑了一些。又往前走了一段到縣城正街,覺的馬路寬了一些,月亮光也能照到路上。

他們走到馬路中段,一個大黑漆門前停下,一個戰士上前敲門。這是一座舊政府的衙門,也是縣城唯一的高大建築,現在臨時改作監獄。可能因為晚上的原因,門崗撤回到大門裡面。聽到外面敲門,裡面崗哨拉開小門上面的四方小孔,大家都是一個部隊的熟人,外面人打了個招呼,裡面人關了小子打開了大門。

裡面像是新改造過,倒更像中國的四合院。正廳作了領導辦公室,右邊一排好點房子是軍人宿舍,左邊差的房子是臨時監舍。他們被押進了院子中間小廣場,小隊長跑去報告監獄長。顯然監獄長己經睡下,只開了一下燈,不耐煩的說了句什麼,隨後又滅了燈,小隊長有些灰溜溜反回來。戰士們辛苦奔跑了一天,想等他的好消息,看見他沒討著好臉,都乖乖的不敢說話。小隊長把監獄看守找來,把犯人安排到監舍,命令戰士們解散,負氣回到宿舍,嘆著氣倒頭睡在床上。

犯人們被捆著走了一天路,手臂都麻的沒了知覺。現在又累又餓,尤其是渴的嗓子冒煙;本來都想著能到了監獄,怎麼也能吃上飯了。看到戰士們都沒飯,他們更沒希望了。被看守們推推打打進了監舍,把他們的繩子解開揚長而去。

梁國成本來覺的進了這裡面,就會有朝鮮大首長出面。他就主動出擊和他談話,他們的翻譯把他的身份翻清楚;儘管他當時不太相信,基於中國人民志願軍對他們負出的巨大犧牲,在他們調查的期間,也不會把他當犯人等待,起碼有頓飽飯,有乾淨的房間床輔休息。萬萬沒想到朝鮮官員這麼官僚主義,戰士們辛苦一天回來彙報工作,連床都不起還挨罵。

臨時監房裡沒有任何照明,裡面黑洞洞什麼也看不清。梁國成腿腳不方便,捆了一天的手臂剛解開麻木的沒感覺,想靠著牆讓眼睛適應一會。被後面進來的人擠了一下,腳下不由的邁一步踏住個人,腳一閃摔倒砸在地下躺著的人身上,立即召來一群人的暴打。

他翻滾著躲著黑暗處飛來的拳頭,一直滾到頭碰到牆角才停下。雖然累了一天了,這一晚基本沒睡,監室里像是精神病院,有哭的、有鬧的、有長呼短嘆的。

天明的時侯,梁國成看到監舍有二十多平方,因為是新蓋的泛著一股潮濕味。新砌的牆連灰都沒抹,在中國一般都是牲口棚、豬圈、雞窩才不抹灰。地是高低不平的土地,地上連稻草都沒有,犯人們都是席地坐卧。

又過了一會,監舍門嘩啦啦響。梁國成住過戰俘營,覺的是送飯的來了,他的肚子也得確咕咕叫了一夜。門打開,進來十幾個荷槍實彈戰士,挨門站成兩排,進去幾個往外趕人。

早進來的犯人神精立刻緊繃起來,這是要處決犯人的信號,預先誰也不知道處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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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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