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梁國成被抓

第五十五章 梁國成被抓

?把傷殘戰士安置好,陣穀子帶小雨看她的衛生室。榮軍療養院為了節葯資源,給傷殘戰士留有更大的空間,在大門處兩個耳房後面加蓋了一間房。左面舊耳房作門房,陳穀子和劉根生的辦公室在門房後面。右邊耳房和後面加蓋的房打通的,前面舊房作醫務室,後面加蓋的房子是她的卧室。

舊的右耳房並不大,過去都是大戶人家放雜務的地方。不過在榮軍療養院確定這個地方后,陣穀子和劉根生就定下這裡是衛生室。組織從新抹了墻輔了地,醫生的工作台,桌子櫈子按要求都漆成了白色。

陳穀子帶她走進醫務室,全新的醫務室給人一種愜意舒心的感覺。在當時的條件,能有獨立的醫務室,重新裝修的房間,全新的辦公條件,是非常難得的!小雨滿意的看了一遍,高興的在地中間轉了一圈。陣穀子看見小雨滿意,欣賞地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覺的那麼的漂亮。

這時聽到外面有人叫他,他不滿意的應了一聲。出去看見劉根生叫他,一臉不高興的問:「什麼事?」

劉根生道:「廚房大師付找你,問今天新來了這麼多傷殘戰士,要不要加菜?」

陳穀子覺的他是專門的,志願軍戰士今天剛到,當然要把伙食搞好一些。再說,平時火食都是他分工管理,從來沒問過他的。答道:「這還用問?。」

劉根生對陳穀子道:「你去安排一下,廚房都等著呢。」

這根本不是讓他安排伙食,分明是想把他支走。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歲數,真是不要臉到家了。陳穀子正想發火,回頭看了看醫務室。他不想給小雨留下火爆脾氣印象,哪個女孩也不願意老公性格不好。

劉根生得確是故意支走他的。他指揮著把傷殘戰士安排好房間后,想著他作為院領導,帶著醫生挨個房間慰問一下,以示對傷殘戰士的關心。找遍了兩個大院也沒找到小雨,最後只好和彩雲轉了每個房間。

領導和醫生對傷殘人員剛來新地方的表示安慰,療養院雖然開了時間不是太長,這也是他倆從部隊帶回來的慣例。這本來是他和陳穀子的工作,今天一安排好傷殘戰士房間,他就找小雨,其實也是找陳穀子。除了要例行公事外,他覺的找不到他倆,一定是陳穀子纏著小雨。

他知道自己和陳穀子比起來,他比他有年齡的優勢,可是繼而仔細想起來,除了齡大一點外,他比陳穀子多了幾分成熟穩健,比陳穀子這樣年紀的人,更能體貼關心人。他覺的只要多關心小雨,她一定會愛上他的。

小雨初到一個新單位工作,因為初來乍到心裡有些空落落的。總想有個出主意或商量的人,本來彩雲是最好的搭檔,可是彩雲更願意和對像李順才黏糊在一起。當下接觸最多的是陳穀子和劉根生,雖然只有半天時間,在她心裡更願意和陳穀子在一起。

一個是他和她年齡相仿,二一個覺的他說話風趣。她雖然在大門外看了介紹,但是陳穀子一邊帶她熟習院里惰況,一邊又連當地風俗,院里情況重新介紹了一遍。和陳穀子相比,她不怎麼喜歡劉根生,主要是覺的他說話絮叨。

她心裡覺的他是老年人,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院里的領導,都可以直接稱他叔叔了。

劉根生進了屋,嘴動了幾下,好像找不到合適的詞,又不想離開。擺出一副領導關心下屬的樣子,按住椅子背晃了晃,又晃了晃桌子,覺的還算結實。又往裡間小雨的卧室,走到門口又覺的不合適,一個男人進一個單身女人的卧室,哪怕你有再多的理由,也會引起女人反感的。

「怎麼樣,對院里給你安排的工作和休息的地方滿意嗎?」劉根生問。

小雨點點頭說:「這裡比在朝鮮條件強百倍;起碼沒有戰火的硝煙,能有一間自己的卧室。已經非常好了。」

劉根生想和小雨多聊聊,左思右想也找不到話題,又不想失掉倆人在一起的機會,擔心陳穀子搶了先。乾脆坐在醫生看病的桌前,慢條斯理給她上起了政治課:「年輕人要積極向組織靠擾,療養院總支成立時間不長,要重點培養一批黨員。這裡就你是受過高高等教育醫生,又入朝經過戰火洗禮,我會幫助你成為第一批發展對象的。」

小雨坐了幾天火車,還要照顧這些傷殘人員,已經累的七葷八素。剛才和年齡相仿的陳穀子聊天,還有點興趣,她也能插上話。現在來個她心中的大叔,給她上政治課,她對政治不懂,也沒有任何興趣。說到入朝參戰,保家衛國的政府宣傳,在當時深入到每個適齡青年的骨髓。她也和其它適齡青年一樣,也是懷抱滿腔愛國熱情;不過也確實有很多找梁國成的私心存在。

她並沒有覺的有辱當代革命青年的稱號,在朝鮮她一直把挽救傷員的生命,當做第一工作重點。她也覺的她盡到了一個醫生的責任,找梁國成都是在工作之餘做的。

她想趁現在沒有病人睡一會,直接用語言讓他走又覺的失禮,畢竟他是院里的領導。劉根生還在喋喋不休說著,小雨無奈,用手捏著了捏頭,走到窗前打開窗戶。現在雖然季節到春天了,但是春打六九頭,還沒到春暖花開的季節。窗外一般寒氣吹進來,她不由的打了個噴嚏。劉根生注意到了小雨有些煩,過來關住窗戶。

關心地說:「現在這個季節窗外寒氣還很重,別感冒了!好好休息,多喝開水。」

劉根生本來講話講到興頭上,看出了小雨不耐煩,有些驅客的意思,不免心裡有點掃興。不過他並不覺的小雨是討厭他,是舟車勞頓累了。只要在政治上,生活上對他多照顧,他自信一定能贏的她的芳心的。他又囑咐了幾句注意身體,不情願的走出了房間。

梁國成被捆起來,倆個人民軍戰士架著扔了出來。他本來腿帶著舊傷,踉蹌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下。英姬想過來扶他,被小隊長拉住。英姬急的又哭又喊,跟小隊長解釋,梁國成是志願軍,負傷后被俘,從敵人戰俘營逃了出來。

小隊長聽到英姬說他是志願隊,正在用火柴點煙的手停在了空中,猶豫地看著地上的梁國成,一直到火柴燙了手。他使勁甩著被燙疼了的手,覺的火燒火療的疼,又用嘴吹了幾下。正腦火的氣沒處撒,英姬又扯住他的衣服說梁國成,他一股火發到了英姬身上,伸手一個嘴巴把英姬打在地上。

「他是志願軍怎麼穿的美軍軍裝?」他現在嘴上硬,可是英姬說的他是志願軍已印入他的大腦。朝鮮剛光復,沒有什麼法律。現在是在全國範圍清理鎮壓韓奸,如果搞錯了把志願軍當成韓奸,或著把韓奸當成志願軍,都是視為對勞動黨的犯罪,有可能被處以極刑。

他可不願意因為一個穿著美軍軍裝的人,自己同胞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把他說成志願軍的人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可是不把他抓走,如果他真的是韓奸,自己有可能有通敵的嫌疑。他把香煙扔在地上,用腳惡狠狠踩爛。恨不答解下皮帶,狠狠的打她一頓解解氣。

都是這個該死的醜八怪惹的禍,她如果不說他是志願軍,他今天天黑前把他帶回縣裡,縣裡一般都是根據他們報材料認定是不是韓奸,不做任何審判程序,很快就被槍斃了。現在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好硬著頭皮把他押到縣裡,具體怎麼弄清他的真實身份,只好由縣監獄的領導來看了。

隊長命令戰士帶梁國成走,梁國成離了拐仗手被反捆著,自已都無法站起來,倆個戰士過來架住他往外走。英姬過來抱住梁國成,想阻止他們帶走他,另一個戰士拉住她衣領,把她重重摔倒在地上。英姬不甘心,跑過去跪在小隊長前面,抱住他的腿。小隊長厭惡地甩開她,帶著人大步出了小院。

英姬像拚命似的,一瘸一拐追了出去。她不知道梁國成被帶走是什麼結果,但是知道她又回到孤零零的一個人。地里辛苦勞作上一天,晚上回到黑洞洞、沒有人氣、寒窯似的屋裡。實際上她和梁國成在一個屋檐下也沒多少話,主要妨礙是語言不通。

有時侯倆個連比劃帶說,覺的都明白了,動起手來才知道理解的兩個意思,弄了不少笑話。可是英姬願意家裡有個男人,起碼每天回了家家裡有個人,在村裡孩子們不敢追著她罵扔石頭。她曾經注意看過梁國成,雖然負傷拄著拐杖腰也直不起來,從他魁梧身材上看,不負傷前一定在一米八以上的大個子。

臉上雖然也留下個大疤,但他寬寬的腦門,四方大臉上的傷疤,掩蓋不住他的帥氣英俊。她曾經幻想著把他留下來,自己雖然丑些,可是他現在是殘疾人呀?也應該算是公平,可是繼而反過來再想,覺的人家父母都在中國;還不知結婚沒有,如果結了婚再有孩子,又覺的不可能拋棄妻兒留在異國他鄉,那樣對他的父母妻子不公平。

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梁國成被兩個戰士架著一瘸一拐的走到井台邊,這是整個村裡的中心,平時村裡任何的事都有很多等著看熱鬧的村民,架梁國成的戰士把他摁坐在石階上。不一會工夫,又有幾個軍人押著兩個人從衚衕里出來。小隊長查看了人數,按預先得到的消息,來這個村計劃抓的三個韓奸都抓到了。他命令立即出發,來村裡抓人什麼時侯離開村才算安全,因為村裡人尤其犯人父母或親戚,鬧騰的阻礙把人帶走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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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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