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發燒

第三十七章 發燒

?這時院子里一陣雜亂,工具的碰撞聲,好像被趕著勞動的人又回來了。梁國成被兩韓國兵架著連拖帶拽拉出了監舍。張連長知道另一個志願軍戰俘接住了他。院里已經黑壓壓站了好多人,這時侯他才注意到戰俘營里還有不老少朝鮮人民軍戰俘。隊伍前面站著個韓國軍官,一邊韓國兵押著倆個戰戰兢兢滿臉是血的朝鮮戰俘。今天好像是韓國軍人主持,聯軍都在外圈,而且沒有一個軍官在場。這是因為韓國和朝鮮本是一個國家,朝鮮戰俘逃跑被抓了回來,為了以儆效尤當著全體戰俘的面處決逃跑者。而處決戰俘是違反國際公約,受國際社會譴責的!他們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又要殺人震懾所有戰俘,以防類似逃跑的事件發生,才由韓國人作主角殺他們自己的同胞的!

韓國軍官站在前面,一臉的殺氣:「今天我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因為有人違反戰俘菅管理規定,擅自脫離勞動的路上,想逃跑被抓了回來!」

軍官招了招手,士兵提著朝鮮軍人的領子提到眾人前面。兩個朝鮮軍人看上去十六、七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結果,一個還能站住,另一個嚇的渾身篩糠似的顫抖,任憑有人提著領子腿仍舊站不住。提著他領子的士兵低聲道:「這麼沒骨氣,是不是大韓民族的子民?」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孩,已經嚇的魂不附體了。跟他說話他根本聽不見。

一個聯軍士兵分開眾人,來到韓國軍官面前說了幾句,他連連點頭。

「我們還有更多的工程希望大家努力完成,不耽誤時間了。現在我宣判,韓鮮人民軍戰俘,違反戰俘管理條列,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槍決!」

兩個朝鮮人民軍小戰士,被拉到鐵絲網前。行刑隊是早已經安排好的,列隊站在被執行人後來。執行官口令:「全體注意,槍上瞠,瞄準,射擊!」看似幾句簡單的口令,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催命符。一排槍響后,兩個鮮活的生命瞬間消失掉了,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本來大家心情就壓抑,血腥味搞的像快窒息似的難受。朝鮮戰俘有些騷動,守衛馬上如臨大敵似的槍全上膛。然後押著他們出發去勞動去了。守衛擔心朝鮮士兵鬧事,會影響到志願軍,今天故意把兩潑人時間分開勞動場地分開,萬一鬧事也好控制。

張連長把梁國成送回監舍才離去。空蕩蕩的監舍又留下他一個人了。兩個朝鮮人民軍戰士被槍決一幕一幕像過電影似的在他眼前過。今天他們以戰俘逃跑為理由槍殺朝鮮戰士,明天可能找別的什麼理由殺害志願軍戰士。現在明顯是一盤散沙,雖然張連長經常為大夥出頭爭取權力,但一個人的力量必盡有限。中國有『槍打出頭鳥』的俗語,單人出頭太多很有可能糟到迫害!應該把大家組織起來,用組織的力量爭取權力。既然是組織就應該有核心,這個核心人員必然是在黨的人。想到這有點發愁,因為那時基層黨的組織是保密的;同一個部隊里生死與共的戰友,那個在組織誰也不知道誰。如果直接問,在戰俘營這樣惡劣的環境中,沒一個人會承認在組織,以防泄露黨的組織和部隊的機密,給黨的組織和部隊造成不必要的損失,那樣就違背入覺的誓言。他想到張連長,戰鬥部隊的連長,應該是在黨有組織能力的人。他決定今晚他們收工后和張連長攤開談透這件事。

門開了,昨天審訊他的少校帶著醫生進了監舍。醫生不由分說蹲在他身邊為他檢查傷情,檢查完后說:「俘虜傷口已經全部感染,不適合審訊,更不能動刑!」

少校指著梁國成道:「我看他瞼色紅紅的,比我們都健康?」

醫生道:「昨天晚上給他吃的退燒藥,藥效已過去。瞼紅是他又發燒。」

少校目的還沒達到,有些著急。問道:「不會死了吧?」

醫生道:「如果持續發燒,你再用刑,隨時會死掉的!」

少校急於知道梁國成知道他們陣地多少情報,送出去多少。現在醫生告訴不能審訊,可見他的著急。他才不在乎死一兩個戰俘呢,只是現在不能讓他死,如果他死了,他們將永遠無法知曉志願軍掌握他們多少情況,也就無法有針對性對陣地防禦改進,使自己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

醫生按藥效每過幾個小時過來打一次消炎針,可是他後背兩處傷子彈沒取出,從里發炎往外爛。時不時引起高燒,退燒藥不能定頓吃只能發燒時吃。所以他經常燒的昏昏迷迷。今天又開始啃啃咳咳不停的咳嗽。下工的人回來陸陸續續進了監舍。因為早上大夥目睹了槍殺戰俘,都開始抬心自己的命運,唉聲嘆氣聲把監舍搞的十分壓抑。晚飯來了都沒心情打,給打飯的韓國兵一連催了幾次,才有人陸陸續續打飯。

自從梁國成負傷被俘住進監舍后,因為他是這個監舍傷最重的人,張連長就搬來他身邊照顧。他今晚來到他身邊,主動伸出手來和他握手。張連長反到覺的有點突然,繼而一想覺的他已經打消顧慮開始相信他了。

「我叫梁國成xx軍炮團參謀,中*員!」為了防止所有人聽見,他壓著聲音說。

張連長看到他相信自己了,激動的握著他手說:「謝謝,你信任。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商量大事了。」

梁國成道:「今天他們槍斃朝鮮戰俘,敵人可能看逶我們一盤散沙,明天可能槍斃我們志願軍戰俘。我們應該必須組織起來,發揮黨員的帶頭作用和凝聚力和敵人作鬥爭,爭取戰俘的權力,起碼不能亂殺戰俘,為黨和新生的共和國多留一些建設者!」

張連長道:「我們監舍里有四個黨員,商量過成了支部,只是沒有合適的書記。原來大家都選我作書記,可是我不認字,指揮百十個弟兄打仗還行,和敵人鬥心眼可不行。你來了又是上級單位參謀,見的場面大,又有文化,你當書記帶著大夥和敵人斗!」

梁國成道:「我這身體怎麼行?」

張連長看梁國成說話的口氣同意了。揮揮手說:「你什麼也不用干,出出主意指揮就行.」

張連長站起身在監舍里走了一圈,給另外三個黨員使了眼色,張連長攙扶著梁國成不約而同出了監舍。戰俘營監舍夜晚不鎖門,消禁前可以走動,只是不允許多人聚集。他們在監舍門前的空地上,幾個人席地而坐開了戰俘營笫一次支部會議。選舉梁國成為書記,制定目標任務:

1嚴守黨的紀律,不泄露部隊秘密,不管情況多惡劣決不

背叛祖國!

2以黨的支部為骨幹,團結同監舍和其它監舍【也包括

友軍】同志,同敵人守衛展開鬥爭,爭取戰俘的權力。

3如發生槍殺、打罵、侮辱戰浮,帶領大家堅決作鬥爭。

4戰俘傷病要有醫生治療。

5飯菜要洗凈,不能有砂子。

6適當時侯帶領大夥,衝出戰俘營回到祖國。

會議開完了,幾個人都很興奮。沒有營養蒼白的瞼上,因為激動有了幸福的活力。有了組織的力量,就能團結所有被俘人員一起行動,才有可能活著回到祖國。晚間管理時間到了,他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監舍。梁國成覺的渾身發泠而且不停的咳嗽。吭吭咳咳的咳嗽,影響到了其他人休息。都用異樣眼光盯著他看,都不明白出去了一下,回來就咳個不停是怎麼回事。張連長在他身邊,看著他圈曲的身子微微有些發抖。他摸了下他的額頭,燙的跟火盆似的。發燒的人摸著燙身上冷。張連長把自己的毯子蓋在他身上。這也只是權宜之計,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他不知道梁國成背部的傷至今沒作手術子彈仍然在身體里。他只覺的發燒是傷口發炎,當務之急吃退燒藥傷口消炎。他想到了昨天晚上齊聲喊叫,又覺的才用過的辦法今天再用,敵人可能作了淮備,用什麼你想不到的辦法對付你。看著梁國成越發嚴重,燒的滿臉通紅,有點昏昏迷迷的樣子。他覺的可以用他發燒作突破口,團結所有被俘戰友,和敵人看守作鬥爭,爭取戰俘的權力!明天趁上工地勞動,先聯繫本國戰友,朝鮮同志因為語言不同稍後再說。最好的辦是絕食,這樣每一個人都能加入,加入的人越多,越有震撼力,我們的條件才有可能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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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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