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單挑，還是群毆

「胖查，有人好象不太懂規矩呃！」艾特眨了眨黝黑透亮的小眼，用餘光挑了下坐着一個十一、二歲的胖男孩兒。

男孩名叫查爾斯，相貌平平，肉乎乎的臉上嬰兒肥還沒完全消褪，但一雙小眼珠轉得頗有些機靈勁，讓人感到誇張是他那阿諛獻媚的神情，還有與年齡極為不稱的瑣猥。

聽到叫他，小胖子殷實的肉臉上立馬堆滿了的諛笑，趕緊湊了過來，彎下腰來下遷就比他矮半個頭的艾特，說道：「老大，這小子太扎手，我們這幫兄弟沒有一個幹得過他，是不是勞你老人家親自出手。」

艾特經常給這幫小屁孩授業解惑，天為什麼是藍的，太陽為什麼是圓的，星星為什麼會發亮。培根說：知識就是力量。但艾特經過深入實踐認為，比知識更有分量，更能贏得尊重的是拳頭。艾特讓這幫小屁孩見識了兩重力量的威力后，自然而然的成為這幫孩子的老大。

艾特拍拍胖查的肩膀，大義凜然地訓道：「年輕人，不要動不動打啊殺啊，記住，要以德服人，和睦共處，解決矛盾糾紛，以文斗為主武鬥為輔，你看老大我就不輕易出手嘛。」

老大你是不輕易手，動的是腳而已，飛毛驢撅腳，撩陰絕戶腿，招招經典得極度……下流……

「老大教訓是，兄弟們都明白，只是……」胖查斜眼看了看小約翰，面有難色。

「當然了，也不能向惡勢力低頭，不過你們這麼多人打就不過一個小鼻涕蟲有點說不過去吧？」艾特問道。

「老大，不是你要我們時刻牢記騎士精神？上去單挑的兄弟，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查爾斯有些委屈的說道，心中暗暗腹誹，當初我們一群男孩欺負小莉迪亞的時候，你老人家不知從什麼地方跳出來英雄救美，剛想群毆你，就被你小小的一句「偉大騎士精神指引著真正的男人，你們還覺得自己還是帶把的，就跟我一對一的單挑。」給唬住了。

騎士，讓多少男兒熱血沸騰的稱號。結果是一群屁孩血還沒有冷下來，就被艾特用腿輪了個遍，人人鼻青臉腫，個個呼天搶地。天知道這個小孩來這麼大的力量和技巧，當時他才六歲啊。

「嘁！你們現在是騎士嗎？我平日裏怎麼教導你們的？」艾特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偏過頭來問道。

「老大，你開什麼玩笑我們現在當然不是騎士，大陸哪有這麼小的騎士，只是老大，教導過我們什麼？！」查爾斯在腦瓜子裏面搜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有然來。

艾特右手小拳握於胸，**揮舞，高聲喝道：「團結……」如果換成以前，查爾斯一定認為艾特此時的動作是多麼正氣凜然，甚至媲美聖殿中供奉的神聖騎士拔長劍與惡龍戰鬥的史詩塑像。

我瑣猥的是外表，老大瑣猥的卻是他的靈魂。查爾斯毫不質疑自己的推斷。

做狗腿子也是要有覺悟的，作為其中傑出代表的查爾斯瞿然而悟介面：「……就是力量！」

艾特一副你還有葯可救的焉壞表情，點頭道：「嗯，你辦事，我放心。」

「小子，窮嘀咕啥？敢侮辱約翰家的男人，會付出沉重的代價。如果你現在跪在我面前求饒，我會考慮輕點揍你。」小約翰大模大樣的叉著腰肌，繼續朝着艾特倆人的方向指指點點。

鼻管兩支小鼻朧不覺間蠕動着爬了出來，剛要掉到嘴皮，他使勁吸了吸，嗖地一下又竄了回去，把艾特等人惡寒得遍地雞皮疙瘩，一陣亂顫，他自己還渾然不覺，挽袖大步流星地朝兩人衝去，小莉迪亞拉他不住，急得在邊上直跺腳。

艾特不慌不忙地作了個止步的手勢，叫道：「慢！想決鬥也得有個規矩，大家先說斷，后不亂。」

有小莉迪亞這些女孩在場，小約翰自然想把威風顯足，但也不能做得太絕，要知道全城唯一的深宅大院就是他家的，要是把這小少爺真打出個好歹，回去非被父親胖揍不可。

大陸上絕大部分的人都與魔法師這個尊貴的職業無緣，何況魔法師的脾氣大多古怪孤癖不招人喜歡，騎士就成為男孩最喜歡憧憬的對象。謙卑、榮譽、英勇、犧牲、憐憫、靈性、誠實、公正，八大騎士信條男孩們耳熟能詳。

小約翰瞟了下邊上的小莉迪亞，信心滿滿，(一路看大陸上只要具備雄性特徵直立生物都知道騎士風度是贏得女孩芳心最鋒利的武器，小屁孩們也不例外，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今天能拉上小姑的手是他目前最大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

他停下腳步，甩了甩頭髮，頗有些騎士之風地問道：「想怎麼樣？」

艾特撇撇小嘴道，嘿嘿奸笑兩聲，非人類的聲音聽在小約翰耳里頓時毛骨悚然。

「群毆，還是單挑？」

「群毆怎個打法？」

「所有人，打你一個。」

我選單挑。」

「悉」現場倒抽冷氣之聲不絕於耳，一群小屁孩子對小約翰表示同情的，默哀的，痛心疾首的，比比皆是。

嘿，有傢伙被人賣了還替人數着錢呢，艾特與查爾斯兩個小壞蛋相視一笑。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身為上位者，用用腦子動動嘴皮就可以，動手的事當然會有人去做，而且會做得很好。

「兄弟們，媽的，這小鼻涕蟲不把我們放在眼裏，老大發話，大家一起上揍他個丫的。」胖小子查爾斯振臂一呼，響應者眾。看來小約翰這小子，剛來不久，卻大不得人心，失道者寡助啊，艾特一陣搖頭晃腦，大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你們幹什麼，說好的單挑，你們賴皮……」二十來個男孩獰笑着圍了上來，平時看似彪悍無比的小約翰畢竟是個小孩，從沒見過如果大規模的單挑場面，嚇得舌頭開始打結。

「嘿嘿……」胖查譏笑兩聲，說道：「沒錯，就是單挑，你一個人挑我們全部，我們城南單挑向來如此……」

無數的小拳頭的如雨點般襲來，也是頗為壯觀。雙拳難敵四手啊，別說小約翰只有兩隻手，再生幾隻手，長得跟螃蟹似的也招呼不住。

小約翰也算久經沙場的老將，見勢不敵，立即抱頭撅臀，蹲在地上護住要害，將自己肉實的後背和屁股讓給眾人，任由他們狂風暴雨恣意摧殘，抽了空隙還斜出一雙眼睛透過拳雨，無比怨恨地盯着看着好戲的艾特。

打得最歡就是胖查，鬼哭狼嚎地念叨：「我撩陰腿，我偷挑手，我再來一個抓奶龍爪手……」

最後一式讓艾特勃然大怒，不明白自己不傳秘笈什麼時候外泄的，原來打算好時機成熟以後，對這些蓋世絕學全面總結，深入研究，去其糟粕，留其精華，最後彙編成冊，作為艾氏後人的傳家寶，想不到如此寶貴資料居然外泄，保密工作無小事啊，一定要加強，加強，再加強……

艾特看了看慘遭毒手的小約翰，不由有幾分欣賞。

小東西還有幾分骨氣，挨了老多拳頭了還不吭一聲，只是人迂了些，小屁孩子就是小屁孩子，扮什麼大人。艾特搖搖頭，一點也沒有成年人欺負小孩子的罪惡感，他欺負別的小孩子時從來就把自己當成小孩。

只有做適合成年人做的事情時，他才認為自己是成年人，比如爬到城東頭翠絲姐姐窗口，抱着純粹欣賞人體藝術的心態，進行細緻入微觀察……

艾特兩世為人，重新活過，難免想找回自己曾經失去的東西，有理由讓自己的第二個童年活得更有生趣，自覺搞點小孩般的惡作劇,也無傷大雅。倒是旁邊的女孩子們大為擔心，怕鬧大了事情，好說歹說人家父親也是城裏的治安官。

她們把小莉迪亞推到了艾特跟前，小女孩臉上還掛着羞澀的潮紅，飛快地在他邊上耳語了幾句，又跑回女孩子們那邊。

就算不賣人情，惡作劇也該適可而止。艾特沖着大打王八拳的小壞子們喝道，「都停手了！那個誰？阿瑞斯，我都說了停手，你個傢伙還用腳踹，不準踹，不踹了你還咬，存心給我添堵是吧。」

一群屁孩在艾特的嚴聲厲語下，依依不捨地收起了自己的拳頭，人肉沙包啊，打起來又柔軟，又有勁道，多讓人懷念啊。

小約翰吃力地用雙掌支起身，仍半坐在地上，兩隻眼睛變成了煙熏狀的熊貓妝，嘴角也裂了少許豁口，迸出了一絲鮮血，閃爍不定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艾特，眼神中包含着複雜的情緒，有桀驁、有怨恨、有屈辱……但艾特分明還看到了最底層下掩藏着的膽怯——艾特嘴角微微上翹。

效果很好，很強大。

手不血刃，就能決勝千里，這種感覺蠻好，改天我做把鳥毛扇子裝點下門面，時刻保持着清醒的頭腦，艾特騷騷地想了下。

此刻，周圍一圈的孩子，像群狼崽子一樣環伺著小約翰，眼裏閃出狼性的光芒，這個群體在艾特這隻頭狼（色狼科屬）帶領下，他們會像群狼一樣撕碎任何不懷意的外來者。

原本停手了胖查，上前踢了小約翰一腳，指著艾特道，「起來，裝什麼死，你個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我們老大在面前耍威風，還不給認錯。」

小約翰眼神複雜地看了艾特一眼，一咬牙站起來，說道：「老，老大，我錯了……」

「今天就到這裏，大家都散了吧！」艾特撇了他一眼，揮揮手自顧走了，也不對着小約翰進行諸如革命人生觀的一番說教，他實在是沒當一個教書先生的自覺和耐心。

小屁孩子，給他說多了，他聽不懂，說少了，他認為你沒本事。

不如不說，保持一分神秘，人們對未知的神秘，總是存在着畏懼和崇敬之心。

那個叫阿瑞斯的小男孩子彷彿意猶未盡，學着胖查的樣子，跑上去狠狠地踢了小約翰一腳，指了指小莉迪亞，喝道：「小子，今天老大放你一馬，都是大嫂替你求的情，還不謝謝大嫂！」

還沒走遠的小艾特腳下一個踉蹡栽倒在地上。

我志向是色狼，不是蘿莉控，艾特從地上艱難地豎一根中指……我深刻地鄙視你們這群小屁孩，別把我給帶壞了，老子是很純潔的——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