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 終

她沒想到他反應如此激烈，被掐的要窒息，憋出淚，有些無奈，又有些氣惱。

就猜到老鴇的青樓沒做什麼好事，否則怎會讓皇帝給端了。而會惹惱皇帝的事情，大抵都是大罪，陸壓一定是皇帝的人，才未受牽連，甚至成為主事人。

自己的試探，怕是拂了他逆鱗。

對此事的幾番猜測中，這是最壞的情況。

仙童只能抵死不認。

「我就是個孤女！只是想救恩人，不信你掐死我。」

死到臨頭還嘴硬，陸壓怒火沖了天，將她扔回床。

「好，今日我就先辦了你，再殺了你，讓你知道做反賊的下場！」

她被摔的頭暈腦脹，緊接著一具精壯的身子如山般覆壓上來。

一通徹夜韃閥，仙童總算明白什麼叫男女之事，只疼的差點元神盡散。

這粗莽的男人，一點也不曉得何為憐香惜玉。

糾纏間，她從嘴硬到求饒，都沒能逃開他的熱烈懲辦，嬌軟的哭鬧祈饒聲久久未停。

天亮后，她還在昏睡著，陸壓起身整裝。

臨走，颳了刮她小鼻樑。

這小身板，瞧著沒料，竟然還挺好吃。

幾十年的童子身，算是折在她手裡。

肅然冷靜下來的腦海中，已經想好了對她的安排。

殺她，只是嚇唬她罷了。

就算她過去真是老鴇手下，今後，也只能是他房裡的人。

他會替她找個替身，然後徹底將青樓的事情了結。

……

仙童醒來，渾身如車碾馬踏，酸疼要散架。

緩了許久，才艱難起身穿衣。

藏在枕下的尋仙鏡，隱隱發光。

第一世的任務完成，不多時后，她就會陷入沉睡中，要趕在陸壓回來前離開。

她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滋味來，只覺堵得慌。

正發楞，直覺感到窗口有異動，轉回身，一柄利劍追面而來。

踉蹌退後數步急忙閃身，劍鋒從左臂旁擦過，割破衣衫划傷皮肉，鮮血緩緩滲出。

仙童按住傷口，看著蒙面人，不解他為何要殺自己。

「你是誰？要幹嘛？」

「乖乖別動，饒你不死。」

「廢話！你方才還對我出劍，乖乖不動豈不讓你刺死？你到底要幹嘛？」

「幹嘛？哼，拿你的小命換紅妝！」

語畢，蒙面人舉劍又來。

仙童頓悟，上一封信未回，對方一定以為自己食言，索性來抓她與陸壓做交換。

情勢危急間，仙童沒有仙法護體，只得狼狽躲閃，腳下不穩，摔倒在地。

蒙面人見她無力再退，長劍要挑刺她腿腳，好讓她無法再逃。

千鈞一髮，仙童隨手拿出尋仙鏡來，本是要擋他劍尖，卻無意間將鏡面直直照在對方臉上。

只頃刻，蒙面人手中劍掉落，發出清脆響聲。整個人突然雙膝跪地，原先閃著殺意的眼中，只剩空洞無神。

逃脫一劫，仙童縮回雙腿起身，收起鏡子，用衣衫碎片擦去臂膀上血跡。

索性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那蒙面人就痴痴跪著，任憑她推打，也毫無反應。

師祖在洞里說過，尋仙鏡可奪凡人心魄，所以斷不可予凡間良善之人相示，傷人無辜。

這傢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方才若不是自己手腳伶俐，恐怕要讓他挑斷了腳筋。

不算良善，怪不得她自救。

再看窗外，日近正午，懷中鏡子隱約發燙，仙童看掌心開始變得透明，知道時間到了。

「不曉得那教頭回來，尋我不著會怎樣？」

思量片刻，她索性將帶血的衣衫撕下一片，仍在地上。又將蒙面人敲暈，擺出刺殺的姿勢來。

布置完，仙童輕鬆一口氣。

神尊啊神尊，咱們第二世見咯。

光芒籠罩她全身，仙童縮形成光點，瞬間飛出窗外。

……

伺候的下人來報，仙童失蹤，陸壓急急從地牢中出來。

見屋裡只有個昏迷的蒙面人，頓時心驚。

拖下去審問后才發現，那人竟被打成了痴獃，一個字也問不出來，屋裡只剩一塊帶血的碎布，暗示她或已遭毒手。

憤恨下，他用極刑審出紅妝口供，呈稟皇帝后親自領兵剿滅孟曜餘黨，在山裡抓到老鴇后，她親口承認派殺手抓仙童，卻不肯承認人被她藏匿起來。

幾年輾轉，陸壓再沒有找到莫名失蹤，生死不明的人。

多年後，暗衛統領陸壓成為皇帝左膀右臂，娶妻生子。

而那塊帶血的碎布，成了他心頭唯一的遺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