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後院找線索

聽完了小玲的敘述，嚴正的頭又開始大了，這半年來，一個安王被他們大理寺給審了，一個公主也被拿了，現在倒好，把先皇除當今聖上之外的第二個兒子又牽扯進來了，他都想去找個半仙算算，他們大理寺的「好」運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大人，祥雲閣掌柜的跟小二來了。」

就在嚴正腦袋疼的時候，去傳喚掌柜跟小二的護衛回來了，後面跟著臉色不好的二人。

「昨日發生命案的雅間後窗通向什麼地方？」嚴正等掌柜跟小二見了理之後問道。

「是，是祥雲閣的後院，那裡住的都是雇來的夥計跟廚子。」掌柜絲毫不敢有懈怠，那個雅間的具體情況即便他現在不說，嚴正也會派人仔細的去查探。

「祥雲閣的後院？除了祥雲閣的人，還有沒有別人經常從後院出入？」

「沒了，沒了，祥雲閣的後院也不算大，只能住下三名夥計跟一個糕點廚子。而且祥雲閣的糕點廚子是小民特意請回來的，他手上有不少糕點方子，一般的人小民不會讓他們靠近後院的。」

「掌柜的所說，可是屬實？」昨天掌柜眼底的閃爍嚴正也看到了，說實在的，他對掌柜的信任度不是很高，到是那個小二在回話的時候很是老實，沒有一點兒弄虛作假。

「回大人的話，掌柜說的都是真的，祥雲閣後院只能從廚房那邊唯一的一個門進入，草民幾個住在後院的西廂房，掌柜特意請來的廚子住在東廂，掌柜的也吩咐了，平常不讓草民幾個往東廂那邊靠。」

「可是昨天跟柳彰糾纏的人卻從那扇窗戶跳走了，婢女小玲也交待，雅間中的死者經常在祥雲閣與人有約，時間也不算短，現在你們卻告訴本官後院不會讓人出入！」

掌柜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玲，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回大人，小民是真的不知道那件雅間中的人跟人有約，也不知道那人是從窗戶翻進去的，若是知道，肯定會第一時間報官的。」

「大人您也知道祥雲閣的糕點銷量有多好，小民好不容易請來一位有手藝，有秘方的糕點師傅，最怕的就是有人偷了糕點師傅的方子出去賣，若是知道後面的院子這麼容易被人進入，怎麼會不報官？」掌柜的在說到報官二字的時候，語氣中明顯的很有底氣，看來在他的手中肯定有一張很得意的底牌。

嚴正跟下首的小五子對視了一眼，二人心中都很明白，看來這掌柜的應該知道些什麼，隱藏了一些事情不想告訴他們。

「讓掌柜的先把今天說過的這些證詞畫押。」嚴正現在還不能對掌柜的用刑，畢竟現在大理寺只是傳喚掌柜的來調查情況，一來他不是犯人，二來不是證人，只能先把證詞落實一下，等後面查到別的線索跟他說的對不上的時候才能依律例對他進行另外的處置。

「小二的也讓他一併把押畫了。」瞥到旁邊的小二，嚴正也緊跟著補充了一句。

掌柜跟小二畫好押后，冷天明把兩份證詞當著他們倆的面歸攏好，外面進來兩名大理寺的護衛把他們二人一個送回了家，一個送回了祥雲閣中。

「你說是清王與言芍萱在雅間中相約見面，那二人之間有沒有往來相送的禮物？」掌柜那邊暫時找不到線索，嚴正只能再次審訊小玲。

小玲是言芍萱的貼身丫鬟，也是死裡逃生的唯一的人，與外男相約這種事不瞞著她，若是二人之間有什麼東西相贈的話，那言芍萱肯定也不會避諱著她。

「清王送了小姐一支玉簪，小姐很喜歡，經常簪在發間，而且每次去見清王的時候都會戴著。」小玲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迎接自己的是什麼命運，心裡沒有主心骨，嚴正問她什麼她就說什麼，她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上了，哪還能顧得上言芍萱死後有沒有顏面在？

「玉簪？」嚴正看向雲凌璟，驗屍是她跟冷天明一起做的，可昨天在驗屍的記載上他並沒看到關於玉簪的任何記載。

「稟大人，下官並沒有在死者身上或是發間見過任何的玉簪。當時死者衣衫不整，頭髮也全都放下來了。而且從雅間中帶回來的衣物中下官也沒有見過有玉簪的存在，只有一塊質地普通的玉佩跟一個新繡的荷包。」

昨天的驗屍是冷天明做主導，回話的事情當然也應該由他來做。

「不會的，昨日小姐離開客棧的時候還特意讓奴婢把玉簪為她簪上，怎會沒有？」說實話，小玲也很羨慕言芍萱能得到那支玉簪，那可是當朝的清王送的。

對那支玉簪，她比言芍萱都要上心，每次言芍萱取下來之後，她都會仔細的擦拭一遍再收起來，等到言芍萱要簪的時候再擦拭一遍，小心的給她戴上。

「稟大人，昨日現場只有這些東西，屬下們並未發現什麼玉簪。」昨天在雅間中搜集線索的護衛站了出來，他們作為大理寺的老人了，搜查證據這樣的事情肯定做的很周全，就連鋪在地上的地毯下面都找了一遍，玉簪這種很打眼的東西他們肯定不會遺漏的。

嚴正也很相信大理寺護衛的能力，既然他們說雅間中沒有發現玉簪的蹤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當時翻窗跳走的那人在離開的時候肯定把玉簪也一起帶走了，看來那人的警惕心不低，這樣的小細節都會注意到，那麼他們想要查當時在雅間中的人到底是誰，就更加的困難了。

另一邊的柳彰拳握的更緊了，小玲說的那支玉簪他之前也見過。

不是他特意的去關注言芍萱的衣著打扮，而是他記得有次自己跟她相處的時候，見她經常抬手去摸那支玉簪，還以為是她從首飾鋪子中新買來的玉簪，因著喜歡才一直用手去摸，當時他還想著多攢攢銀子，等以後成親后可以多給她買幾支玉簪替換著戴。

誰能料想，那玉簪卻是別的男子送她的，而且還是正大光明的當著他的面兒戴。

當時的柳彰有多想要好好跟言芍萱過日子，現在他就有多恨自己當時的蠢笨，若是早一點兒察覺到言芍萱的心思，今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那支玉簪是什麼樣式的？你能畫下來嗎？」小五子見嚴正默默的不說話了，他沖著小玲開口問道。

「能，能，奴婢能。」對於那支玉簪，小玲可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畢竟每天都會拿在手上仔細的擦拭，每一個花紋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腦中，即便是閉著眼，她都能描繪出來。

很快，小玲就把玉簪畫了出來，很簡單的花樣，也不知道是從哪找來的野花做的花樣雕刻出來的，反正不管從哪看都透著一股子小家子氣，也不知道言芍萱是怎麼想的，就這麼一支簪子還寶貝的跟個什麼似的。

「讓人去查，看看近段時間有哪家首飾鋪子賣出過這樣的發簪，查到了直接帶回大理寺。」嚴正接過小五子遞上來的圖樣轉手交給了吳護衛。

吳護衛接了圖紙后又讓冷天明照著畫了幾張，然後帶著幾個人出了大理寺，分別往不同的街道走去。

「暫時把這幾人帶到後面去，等有了新的線索之後再提到大堂上來。」

案情又陷入僵持，都等在大堂上也不是個事兒，嚴正揮了揮手讓兩遍的護衛把小玲跟柳彰都帶下去。

「嚴大人，看來今天您還得再往宮裡走一趟了。」雲凌璟看著滿臉焦急的嚴正說到，「此時與清王府扯上了關係，聖上那邊得及早打招呼，別等著讓其他人把話傳到聖上的耳中。」

嚴正一怔，沖著雲凌璟拱了拱手，記下了她的這次人情，安排好下面的事情后讓人套了馬車，匆匆忙忙的往宮裡趕去。

雖然大理寺在這半邊內辦了不少漂亮的案子，嚴正也在百姓心中跟官場上都有了不小的聲望，可還是有一些人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瞅著機會想要取而代之。

若是今天這件事真的通過別人的嘴傳到了龍傲天的耳中，那他一個親近清王府的名頭就躲不掉了，往後別人肯定都會把他看成依附在清王府那邊的人。

等到了那時候，龍傲天也不會再重用他，那他的官職也差不多快要做到頭了，但凡找到一點兒他失誤的地方，那些一直盯著他屁股底下位置的人肯定會有動作。

嚴正離開后，雲凌璟望了濮陽澤一眼，對方沖著她點了點頭。

「走吧，咱們再去現場看看，順便好好的查查祥雲閣的後院。」雲凌璟說完，起身站在了濮陽澤身邊。

見狀，小五子也緊跟著站拉起來，作為雲凌璟護衛的何奇正也跟在了後面，何護衛帶著幾名護衛走在了最後面。

一行人再次來帶祥雲閣，不過相比昨天此時的熱鬧，祥雲閣的大門緊閉，路過的行人也加緊了腳步，有幾個結伴而行的或許會停下來張望一眼，對著緊閉的大門指指點點，眼中全都是忌諱。

「大人們來了，快快請進，請進。」何護衛敲開了祥雲閣的大門，掌柜的見是大理寺的一行人，眼神一愣，這才引著他們往裡走。

在雅間中查找了一番，依舊沒有發現小玲口中的那支玉簪，雲凌璟往唯一的那扇窗戶走去，站在雅間門口的掌柜緊張的看著雲凌璟，眼底浮現出焦急。

「阿澤。」看了一會兒，雲凌璟回頭望向濮陽澤。

站在她身邊不遠的濮陽澤攬住她的腰，從窗戶上跳了下去，看那翻窗時候的熟練動作，就知道前段時間雲凌璟屋子的窗戶為什麼窗檯的木楞上會被磨出一道淺淺的痕迹來。

小五子可沒濮陽澤的身手，只能跟在掌柜的身後從廚房那邊去到院子中，何奇正雖然也想翻窗去院子，可用眼睛瞅了下窗戶的大小，好像以他的塊頭從窗戶中翻出去稍微有些困難，只能跟在小五子的身後從廚房那邊走。

「沒有發現任何的腳印。清王的身手很好嗎？」等小五子他們來到窗戶底下的時候雲凌璟跟濮陽澤已經仔細的查看過一邊了。

「皇室子孫都會有專門教導拳腳功夫的師傅，因著傲天與龍傲勇當時都是養在富康太貴妃身邊，先皇也不好厚此薄彼，二人的師傅是同一人。」

「傲天的身手在當時的同齡公子中算是上等的，龍傲勇的資質雖然不如傲天，但有那麼好的師傅，也差不哪去。當然，他們都比不過你夫君我。」最後一句濮陽澤說的很是鄭重，前面的那些都是修飾用的，只有這句才是他想要表達的。

雲凌璟直接甩了他一個白眼球，也不嫌害臊，逮著機會就自誇一番，好像天底下就他最厲害似的。

「他身邊的貼身護衛是誰？身手怎麼樣？」不過吐槽歸吐槽，該知道的信息還是要知道的。

「他身邊的護衛叫齊山，身手一般，在訓練營中待不過一天的時間。不過輕功到還是可以的，要做到不留痕迹也不是多難的事情。」濮陽澤的這些消息都是之前龍傲天還沒登上皇位的時候查到了，這些年龍傲勇也還算安分，鎮國公府並沒有放人在清王府，至於龍傲天有沒有放，那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了。

隱在暗處的龍鱗聽到訓練營三個字的時候身體一僵，差點兒泄露了自己的藏身處，這半年來他在訓練營里可是老「享受」了，他殷切的希望龍焦他們幾人也在走一遍訓練營，當然，龍衛作為難兄難弟，他就放他一馬吧。

「去後面的院牆那邊看看吧。」聽了濮陽澤的話，雲凌璟也不抱什麼太大的希望了，既然二人都能做到不留痕迹，想必這後院也不會留下什麼線索。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得親自走一趟看看的，說不定跳窗的那人到了後面放鬆了警惕，可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

後院的院牆不是很規整，雲凌璟順著東廂那邊開始查起，小五子則是從西廂那邊開始，這樣還能節省一些時間。

「沒有發現。」等兩幫人碰頭的時候，小五子沖著雲凌璟搖了搖頭，他那邊別說是人的腳印了，就是野貓的腳印都沒有一個。

「牆頭呢？」雲凌璟抬頭看了看差不過有兩米多的院牆。

何奇正提起一口氣縱身上了槍頭，快速的走一圈后跳到了院牆外面，沒一會兒又跳了回來，失望的搖了搖頭。

「你方才說連一隻野貓的腳印都沒有？」雲凌璟踩了踩牆根有些鬆軟的土地，按理說祥雲閣的後院住著一位糕點師傅，平常他研製糕點的時候肯定還有剩餘，即便是給同住在一起的小二他們，也會再剩下一些，糕點師傅的手藝這麼好，這些糕點就引不來一兩隻饞嘴的貓兒？

「雲哥哥是說後院這邊被人給整理過？」小五子的腦子轉的快，一下就明白了雲凌璟要表達的意思。

「來人，找，看看後院有沒有小耙之類的工具，問問住在這裡的小二，他們平常都是怎麼擺放的。」

小五子一聲令下，跟來的護衛們忙活了起來，跟在最後面的掌柜臉色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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