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年玥已經死了

第437章 年玥已經死了

秦放聽的有些糊塗,「誤會?」

年玥將抱住他窄腰的手臂收的緊了又緊,「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跟胭博淵有來往,你那樣寬容年靈的糾纏不休,都是因為……我。」

秦放頓時臉上有些不自在,畢竟自己要做這些,並不是想要收買人心,這是一種變相的表白,有點像小女兒家的心態一樣,如今被人剖白在了枱面上,始終令他有些不好意思,「咳……這個,我只是……因為想做,所以才做的。」

年玥清晰的聽到了他心跳加速的聲音,一仰頭,便看到了他窘迫的樣子,頓時覺得他還真是有些可愛,忍不住便輕笑出聲,「我明白。」

秦放見她仰望着自己笑,愈發覺得窘迫異常,臉上一熱,別開了頭去,「笑……有那麼好笑?」

「我只是很高興。」怕再這麼逗下去,估計他就得找地縫鑽進去了,年玥只好埋下頭,繼續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上。

聽着他節奏強烈的心跳,心裏無比的溫暖和平靜,「以後,不要再管他們了,我早就已經不是年家的人,現在我可是你新娶的大祁公主。」

「話是這樣沒錯,可你身上畢竟還流着年家的血脈,真的就這般無情的防著不管,恐怕……。」談及這個問題,秦放回過頭,眼神擔憂的望着她的頭頂。

他怕她只是一時之氣,將來會追悔莫及,「你也知道的,工部和禮部可是你父親的左膀右臂,一旦這兩人被連根拔起,保不齊,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你父親……恐怕要難逃罪責。」

「他不是我的父親。」年玥眼神一冷,話說的沒有一絲的溫度,「從他,和他們年家將我母親迫害致死的那刻起,我與他胭博淵,早已不共戴天。」

說完,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過重了些,年玥嘆了口氣,語氣緩和道:「真到了年家倒台的時候,那也只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髒了自己的手。」

秦放因她強烈的怨氣而微微蹙眉,但也因她最後一句對自己的圍護,而眉目舒展,心情愉悅,「好,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年玥鬆了口氣,嘴角因為他的俏皮話,而略略上翹起來,眼底,有狠絕之色滑過。

她說過的,年家人這些漏網之魚,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說到你突然變成了大祁公主,是不是設計這烏龍婚禮的,就是雲頤那個小白臉?」這件事情,秦放本來是打算在晚膳的時候問她的。

沒想到兩人卻拌了嘴,雖然這個事情到最後都是佔了莫大的好處,還名正言順又把自家娘子娶回了家,是該高興和感激的事情,可這整件事情的過程,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是雲頤那混-蛋在故意藉機整他,他哪能咽得下這口氣?

年玥聽到了秦放暗暗磨牙的聲音,好笑的點頭,「是,就是他。」

只是這樣直接的回答,半點沒有規勸他別去找雲頤算賬的意思。

要知道,任何事情都是一碼歸一碼,感謝歸感謝,而算賬也要歸算賬。

何況,這樁婚事,他雲頤又不是沒有半分的好處,反倒得到的好處比她更多的多,譬如不用讓自己心愛的妹妹遭受政治聯姻的迫害,讓他的好妹妹能安心與子卿雙宿雙飛。

再譬如,他雲頤照樣能用她年玥,來成為銜接大祁和大溱之間的邦交紐帶,而她年玥只要還想做溱王妃,這個紐帶,她就必須做的很好。

看看,他雲頤不費吹灰之力,利用了她年玥的情感,得了這樣雙贏的大便宜。

然,雲頤那混-蛋,卻居然連她也下了葯,還要她在秦放被軟禁的三天裏,眼睜睜的看着他痛苦,而使得她也連帶着嘗盡了錐心之痛,試問這個仇這個怨,她怎能甘心咽進肚子裏?

果不其然,秦放一點也沒教他的娘子失望,哼笑兩聲,眼裏閃爍著詭計的光芒,「你個小白臉,給我等著……。」

小兩口再絮叨了一些趣事兒之後,便互擁而眠,甜蜜入睡。

待到凌晨時分,年玥先醒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推開了緊抱着她不放的秦放,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內室,到達盥洗室,打開了那方暗道入口,鑽了進去之後,徑直走上去往西苑的那條岔路,抵達至西府樓。

西府樓還和幾天前來的時候一樣,滿院的蕭瑟凄涼,彷彿一座荒廢多年的廢墟。

天氣愈發的冷了,那些看門的侍衛也愈發的懶了,竟索性在大堂里升火睡覺不夠,還把門也給關了上。

這樣倒是正好,便宜了年玥省時省力。

到了西府樓的主樓前,她從懷裏掏出了一隻錦盒,打開錦盒后,取出裏面薄如蟬翼的透明人-皮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又恢復了水玉的那副模樣。

而錦盒裏,卻還有一張另外的人-皮面具。

她看了一眼那張人-皮,嘴角掠過一抹很詭異的弧度。

推開主樓的大門,不期然的,便看見了蜷縮在地上,像極了街角一條流浪癩皮狗的年瑤,以及,被塞在那隻大缸里,腫胖的不像話的小瑤。

屋子裏污穢太多,髒的不像話,年玥蹙了蹙眉,強忍着噁心,提步走了進去。

現在的年瑤和小瑤似地對外來者特別的敏感,年玥腳步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卻還是很快就驚醒了兩個本在睡夢中的人。

兩個人頓時就像驚弓之鳥一般,警惕而惶恐不安的看着不速之客的年玥,「你……你……。」

年玥微微彎下身,一把將年瑤的下巴捉到了自己手裏,似打量一件物品的賞玩目光,在年瑤那張沾滿污穢卻掩蓋不住大有起色的臉上來回梭巡,「很好,恢復的不錯。」

說罷,便抽回自己的手指,將剛才那隻取出人-皮面具的錦盒,扔進了年瑤的懷裏,繼而才抽下腰間的一方絲帕,嫌惡的擦起了手指。

年瑤看到懷裏的錦盒時,愣了一下,忐忑不安的看了年玥一眼,從年玥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她這才猶猶豫豫的將那隻做工精細的錦盒拿起,準備打開。

「小姐,不要啊——」小瑤突然大喊了一聲。

年瑤正摸到了錦盒扣鎖的手,因為小瑤這聲怪叫,而瑟縮的蜷縮了手指。

年玥看在眼裏,眉梢一挑,斜睨了小瑤一眼,似笑非笑道:「與其擔心你們家小姐會不會被有可能藏着暗器的錦盒害死,還不如好好擔心擔心,我會不會因此,而收回要放你們一條生路的念頭。」

「什麼!」年瑤和和小瑤都是一驚,瞠目結舌的望着年玥。

年玥好笑,屈指撣了撣腰間系著的玉佩下,稍顯凌亂的青絲絛,「如果不是你們還有活着出去的價值,你們以為,我會將那麼金貴的還顏露,來給一個被關在這裏,不見天日的活死人用么。」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是女子都愛美,而能有那份金錢來愛美的,卻是不多,可剛好,曾經作為太傅千金長女,年瑤,就是那其中一個。

有錢有勢,年瑤自然要用最好的護膚用品來保養自己那張曾經被人稱為京都第一美人兒的絕色容貌,這傳言能讓女人年輕十歲的還顏露的大名,她自然耳熟能詳,只是這種東西是有價無市,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了,只是她曾在自己的母親嘴裏,和上一輩的那些貴婦談資里,依稀有了解過。

想到了這裏,對於不笨的年瑤而言,她已經信了年玥的話,這次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錦盒,看到了盒子裏那張幾近透明的人-皮面具,她沒見過這種東西,很奇怪的抬眼為年玥,「這個……是什麼?」

「人-皮面具。」年玥毫無隱瞞,用眼神示意年瑤,「戴上試試。」

雖然這些年,噁心的東西沒少看,噁心的行為沒少做,可乍一聽到人-皮面具四個字的年瑤,還是惡寒的打了個寒顫,在年玥充滿壓迫力的目光下,慢騰騰顫巍巍的,才將那張人-皮面具戴到了自己的臉上。

當面具嚴絲合縫的完美貼合到年瑤的臉上時,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的小瑤,又開始放聲大叫,「啊——年玥——是年玥——」

年玥則與小瑤不同,反倒用很滿意的目光欣賞著年瑤此刻的臉,那張,與自己現在水玉這張面具下,一模一樣的臉。

年瑤則被小瑤驚恐的叫聲嚇了一大跳,幾乎是本能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四下除了自己這三人之外,根本就再無旁人,更沒有小瑤嘴裏的年玥,頓時一臉的莫名其妙。

可就在她轉回頭時,卻正好對上一張臉,一張就是年玥的臉,與她不過咫尺之距,她啊的一聲尖叫,嚇得小臉慘白,連連的往後手腳並用着倒退。

「自己被自己的臉給嚇到,呵,你年瑤恐怕要是這世間的頭一個了。」年玥晃了晃手裏剛從屋子梳妝台上拿過來的鏡子,嘴角帶着趣意盎然的笑。

年瑤怔住了,眼定定的看着年玥手裏那隻以前自己常用的鏡子,滿是臟污的手,躊躇而無措的,摸-上了自己的臉,「年玥……我的臉成了年玥……年玥?」

年玥將鏡子隨手扔到了年瑤的面前,示意年瑤自己看。

年瑤慌忙撿起,然後,對着自己的臉照了起來,只不過,剛開始是膽怯的,鏡面慢吞吞的才對上自己的臉,可片刻后,她就瘋狂的照了起來,臉上的每一分每一毫的輪廓都不願放過,而她的情緒,也從害怕,變得洋洋得意欣復加起來,甚至那份狂喜里,還有着幾分扭曲的神經質。

年玥譏誚的勾了勾嘴角,「怎麼樣,喜歡么。」

年瑤狂亂的點頭,因為太激動,而有些語無倫次,「喜……喜歡,我好喜歡!」

「那麼我用這張臉,來和你換一個你能穩賺的交易,你以為如何?」年玥嘴角的弧度加大,聲音彷彿蠱惑小白兔的大灰狼。

年瑤好像已經被這張臉沖昏了頭腦,猶豫都沒有猶豫,就點起了頭,「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會猶豫!」

「我要你入宮,做皇帝的女人。」年玥的笑容如美麗的芙蕖正在綻放。

年瑤一怔,瞪大的雙眼,終於肯從那面鏡子上移了下來,看向了年玥,臉上是充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一種失望。

失望?年玥看的心裡冷笑,這個聰明的女人是被關了這幾年,關傻了不成?莫不是她還以為,自己給她這張臉,是要她去蠱惑秦放的?

真是愚蠢的可笑!

「年瑤,你沒忘記自己的腿是怎麼斷的,清白是怎麼沒有的,又是怎麼被趕出家門的吧?」年玥如數家珍,將年瑤心裏最痛的刺,狠狠的挑了起來,還要在傷口上惡意的撒鹽,「知不知道,正是因為你失去了這些,才同時失去了,被溱王繼續寵愛的資格?」

「是年玥,都是因為年玥!」年瑤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狗,開始癲狂的大喊大叫起來,「都是因為那個賤-人,我失去了一切,所有的一切,現在還人不人鬼不鬼的被自己最愛的男人關在了這裏!!」

被年瑤這樣當着面辱罵,年玥心情自當不會痛快,心裡冷哼年瑤自作孽的同時,臉上卻笑更盛,「可年玥已經死了,不是嗎?」

一句話,頃刻讓年瑤恢復了平靜,看着鏡子裏,那張本屬於年玥的臉,年瑤暴怒漸漸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咯咯的笑,笑的詭異,笑的花枝亂顫,手指如同撫著珍寶一般,不停在臉上愛憐的摩挲,「對對,年玥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現在,我才是年玥,我才是……。」

年玥眉角一挑,心裏暗自好笑,看來這年瑤,還真以為自己臉上戴着的,是自己的人-皮,真是有夠膚淺無知。

不理會年瑤的神經質,年玥背着雙手,轉身開始往門外走去,「知道么,以我這個旁觀者的認知看來,有些人,比年玥更該死。不信,你可以先拋開對年玥這個情敵的成見,動動腦子,好好的想一想。」

年瑤呆了呆,傻傻的望着鏡子裏,那張屬於本屬於年玥的臉,腦子裏的千頭萬緒,開始一一的牽動,如同走馬關燈般的畫面,一張一張,在她的腦海里浮現。

昔日她不願去想的東西,都開始在腦子裏清晰的顯現。

譬如她母親竇簫蘭是怎樣的慘死,是被她那個叫做父親的男人,亂刀砍死的!

譬如她的腿是怎麼斷的,還是那個被她尊稱了二十多年的父親,硬生生把她從太傅府趕出去,像扔一條狗一樣,扔在了年家的大門口!

再譬如她的清白是怎麼毀的,是被她兩個下-賤的庶妹,讓最骯髒最下-賤的太傅府下人玷-污的!

最後,她當年那樣設計陷害年玥,讓年玥是死了這固然可喜,可她卻也落得了這般下場,也是因為被她那兩個好妹妹出計攛掇!

已經踱步到了門口的年玥,突然停下了腳步,遙望着夜空落下的已經變小的飛雪,笑容漸漸冷凝成冰,沒有回頭,只是自顧的加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這麼些年被關在這裏,想必你的消息很是不靈通了吧?還沒恭賀你呢,你的好父親年賦余,如今大溱朝堂之上,可是無人能及的輔政大臣呢,可謂是隻手遮天吶。哦,還有你的兩個好妹妹,你想不到吧?這樣身份低-賤的兩個庶女,還是嫁過溱王做過姬妾的不潔之女,現在卻成了掌控皇宮深院的兩位金貴無比的貴妃娘娘呢……嘖,再看你年瑤……。」

後面的話,年玥沒有再說,停下的腳步,已經跨出了西府樓的樓門。

「年賦余年靈,年敏——」年瑤咬牙切齒的念著這三個親人的名字,彼時,早就已經沒有了什麼所謂的骨肉親情,只有充滿的憎恨,那發狠的語氣,似恨不得將這三人撕碎了吃掉,臉上縱然有着那般美艷絕倫的容貌,現在卻也扭曲的宛若地獄爬出的羅剎。

「小……小姐。」小瑤似乎好久沒有看到過自家小姐現在這個樣子了,這四年來,漸漸被磨平性子的小姐,簡直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一丁點的人氣兒,而現在的小姐身上,依舊沒有氣兒,只有森森的鬼-氣,彷彿剛從十殿閻羅而來。

出了西府樓,回到地道里以後,年玥便到了地道的岔路前,取出袖中的短笛,吹起了一陣詭異的小曲。

很快,地道里就傳來了一陣什麼東西在開鑿土地的聲音,直到砰的一聲,一堵牆面里,被什麼鑽出一方大洞,洞裏,漸漸爬出一隻渾身有着鋼鐵般僵硬鱗甲的穿山甲來,獃頭獃腦的從洞裏滾落下來,粗壯的四肢蹣跚著,爬行到了年玥的腳下。

「沒想到那群盜-墓的土夫子說的沒錯,你果然又跑到這京城下面地道里冬眠,看來你也是個貪戀權勢金銀的東西,什麼地方不好去,偏要在這爾虞我詐的京城底下獃著。」年玥蹲下身,好一番數落圍着自己腳下轉悠的穿山甲。

穿山甲似乎是聽懂了她的話,沮喪的趴在了地上不動了,把腦袋擱在了她的斜面上,蔫頭耷腦的,很沒生氣的樣子。

年玥哭笑不得,一腳將其踹開,「吟嘯他們呆的添香樓,你是知道的吧,明天這個時間,你把他帶過來,沿着這條路,去往我要他去的那個地方。」

說着,遙手一指,指向了去往西府樓的那條路。

穿山甲被踹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笨重的身體好半天才給重新爬起來,聽到年玥的囑咐,順着年玥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扭過肥胖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又從牆壁上開了一個洞,頭也不回的爬了進去,大概是開的洞小了點兒,而它又很胖的關係,剛爬進去半個身子,還有半個身子卻硬生生的卡在了洞口上,任它怎麼扭動身軀和肥碩的大屁-股,就是被卡的絲毫不能動彈。

年玥看的直扶額,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兩步,一腳踹在這貨的大屁-股上,把它給踹進了洞裏邊兒,嘴上忍不住的抱怨,「看看你,胖的都跟豬一樣了,也不知道在添香樓里,都偷吃了些什麼。」

太了解這小東西的年玥,又是好一番的教育。

穿山甲好似挺受不了年玥的碎碎念,不顧大屁-股上的疼痛,夾着尾巴直往洞裏深處鑽,洞裏黑漆漆一片,很快就看不到了它的蹤影。

年玥啼笑皆非,笑着的空檔,也沒有繼續逗留,提着步子,就往來時的暗道走了回去。

等從暗道回到了盥洗室,她很快的換下了身上的衣服,隨手扔進了浴桶的一池冷水裏,畢竟這衣服上已經有了西府樓沾染到的惡臭氣味,她很是厭惡噁心,更不想屋裏邊兒的那個男人,聞到這個味道。

不是怕熏到他,而是……

年玥的一雙藍眸,在漆黑的盥洗室里,幾度的明明滅滅。

如果他知道了,她現在竟然用這種辦法,讓年瑤和年賦余年靈年敏自相殘殺狗咬狗,是會憤怒,還是會覺得她惡毒無比,會從此厭棄她呢?

畢竟她要害的人,始終於他來說,終究是有着特殊意義的年瑤吶……

一想到那些後果,年玥仍然忍不住心頭刺痛。

對,她就是小心眼兒,就是容不得年瑤,哪怕年瑤現在已經活的生不如死,她依然容不下她,依然!

所以她才想出這樣的盤算,想出這樣惡毒,又不會髒了自己手的計策,讓他們年家人從此斗得你死我活,讓年家從此四分五裂,功敗垂成——

深吸一口氣,捏了捏身側顫抖的雙拳,在黑暗裏,年玥笑的得意,笑的甚至有些瘋狂,但那只是無聲的笑,沒有發出丁點兒的聲音。

出了盥洗室,挑開帷幔進到內室時,卻見屋內燈火通明,已經被誰掌了燈火,而燈火下,站着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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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蠍王妃,誤嫁鬼面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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