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娘化燦爛,無處左右 第二十一章:決策

第四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娘化燦爛,無處左右 第二十一章:決策

?抱歉,昨天因為家裡一些事情,更新食言了,錯全在我,相當抱歉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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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靈脈的富集點,便稱為「靈穴」或「靈眼」。倘把靈脈比作縱橫流淌的河渠,那靈穴就應喻為百千條徑流匯注而成的湖泊,充沛得連喘息都似飽含靈韻。

除去圓藏山和遠坂宅邸,冬木市排名第三的靈穴,就棲息在新都地域遠郊,一座被教堂建築覆蓋的隆起小山丘內。

沿正門前行,首先呈現的是禮拜堂——那是建築格局內最壯麗,亦最陰暗的場所。高聳的哥特式拱梁體現空曠,五彩的壁畫玻璃分透下割裂的光,此間的所有布局,都彷彿在暗示渺小與偉大的迥異。

穿過袖廊,進入最東端禱告之間,與言峰綺禮訂下契約的Master就在祭壇前等待著。

「——調查得怎麼樣了,Assassin?」為掩飾緊張神情,白芸婷將釉金瓷杯湊近唇線,即便茶香早已沉澱。

「雖然不甚理想,但還是有部分收穫……」

瘦削身影屹立在聖母像對照,她就彷彿是一根日晷針,牢牢插在陰影的空曠角落,以測量時光位移。

「除南之丘外,其餘三個靈穴均被其它英靈佔據,並且基本可確認身份,分別是柳洞寺的Lancer,遠坂宅的Berserker,以及新都公園的Rider……」

早在昨天傍晚,這座上帝眷顧的「屋子」就和山丘靈穴一起,被言峰綺禮用寶具「此世之惡」污染,化作滋生幽影魔怪的巢穴。

由過去到現在,已有超過三十頭數量的幽影怪獸自魔窟中誕生。憎惡之泥賦予執念,靈脈之息孕育形體,它們尖嘯著巡遊周遭,似要將矮丘禁錮為生靈止步的永恆冰棺。

但這些還遠不是極限,假設巢穴運轉無礙的話,幽影魔怪的數量或將以日均五十頭遞增。換句話說,被污染靈穴正在為言峰綺禮製造「軍隊」,一隻被邪惡賦予皆饑渴慾望的幽影魔怪軍團。

「那三個英靈背後的使役者是誰?你都確認了沒有!?」放下瓷杯,白芸婷抱著千分之一的希望問詢。

「沒有。」Assassin利落回答,接下來她又解釋說。「為確認當下威脅最嚴重的Lancer所在,藤堂鏡志朗和他的斬月已被迫放棄了,考慮本方戰力的地域限制,我不認為有必要犧牲更多,況且……」

話敘到這,女性英靈旋將視線投往甬道方向,並頜首做禮。

穩健腳步聲,沿袖廊側壁傳遞,並很快被聖母像的光輝籠罩。那是一位充滿著威嚴和壓迫感的男人,他身穿漆黑色修道服,無定向眸瞳更猶如潭淵般深不可測,掩埋走光的留痕。

「繼續……」言峰綺禮走近白芸婷側后,提拉唇角示意。

揚起懲戒杖,Assassin點將著攤開地圖再道:「既定的六個目標里,現在基本確認駐地的僅有四名,Saber和Caster等依舊行蹤不明,但就搜索信息分析推斷,目標有九成的可能性在深山町或郊區邊緣帶,預計是想打『黃雀在後』的算盤,所以我方更應該謹慎行事,切勿有輕率急躁……」

這種提醒決策者注意的話,本應直面白芸婷陳述,但喚作「ZERO」的神秘英靈始終未將灼熱視線集中,她像是在考驗女修的自制力一般。

不過,細察起來,這也實屬理所當然。儘管對白芸婷保持有水準以上的敬意,可掌控Assassin命運的終究不是「她」,而是「他」,恰如某句話所言——「臣下之臣,並非君臣。」

「那麼,對策呢?」像是代主君發問,黑衣的不祥影子愈發靠近祭壇。

「合縱!」沒有絲毫遲疑,女聲傳出斬釘截鐵的意志,重重敲擊在標紅的圓藏山。

「首先聯合必要的戰力,去解決L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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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地是深山町的一處醫護診療所,通過Saber布置的神秘術式,Master與Servant暫時居住棲息於此。

「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慕容菡嫣捲起雲袖,眉顰間聚攏陰沉。

她實在沒有想到,己方召喚的Saber職階英靈,非但無資格與Lancer對壘,甚至連那名嬌小的女童都沒辦法拿下。

這樣的戰鬥水準,真是號稱七職階中最高的劍之英靈嗎?

這樣的戰鬥能力,真能替自己奪取最終的勝利果實嗎?

「沒用的東西!」辱罵聲,再度從心間響起。

假如不能換來最強的英靈,她慕容菡嫣多年來辛苦湊全七枚「鑰匙」又是為了什麼?是為替他人做嫁衣裳嗎!?

沒人回饋答案,眼前矗立的女英靈,像是尊徹底沉默的石膏塑像,雕琢出寂靜顏線。

「Saber,不,神裂火織閣下——」放緩音速,慕容菡嫣一邊觀察同性英靈的眼神,一邊與其對話。

即便內心有再多不滿,女修對召喚英靈的禮節,依舊畢恭畢敬。因為在七十年前,她有幸參與過這場殺戮遊戲,明曉勝負的關鍵在於英靈,在於Master與被召喚者的密切聯繫。

所以,只要英靈夠強力,能帶給慕容菡嫣最終勝利的果實,哪怕輕賤人格也好,作踐肉體也罷,這些都不是問題,她都不在乎!

為了生存,為了更好得活著,慕容菡嫣早把一切置之度外,包括貞操,亦包括或曾有過的愛情。

「你昨晚辛苦了,真是相當精彩的戰鬥,劍之騎士當之無愧啊……」試探性言語,透過嫵媚嬌顏淡淡描繪,彷彿蝸牛擺舞的濕潤觸鬚。

「非常抱歉,我令您失望了!」答覆聲坦誠,充滿著嚴謹和謙恭的態度。

極東之地的女教宗,哪怕在格林威治線徘徊百年,仍無法磨滅掉歷史灌輸的尊禮。缺乏獨立向上的意志,匱欠自強自信的勇氣,這或許就是她當初主動棄位天草十字教魁首的原因。

「沒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嘛……」

慕容菡嫣輕笑著將話鋒陡轉,凝眉開口道:「不過,我有點點疑惑,希望Saber你……能明確答覆我,可以嗎?」

「……請問,是什麼?」英靈神情依舊保持穩妥,惟獨語氣中參雜有一絲謹慎。

窗外,雨落淋淋不休,像是為天地覆蓋上一層水衣,顯得寂靜、寂寥。

「也沒什麼別的,不過是對目標戰力的評估罷了……」女修擺了擺手,呼吸間蕩漾出一抹圓潤。「我想請您告訴我,究竟有多少把握在正面戰中解決Lancer和Archer……當然擊潰也可以,我希望你不要隱瞞或誇張,因為這關係到我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神裂又一次陷入沉默,待半響后,她才沙啞著嗓音回答:「對手是Lancer的話,我無法貫穿防禦,更無法阻擋槍勢,勝算完全沒有;對手是Archer的話,勝算不超過三成,除非對手被限制在難以飛翔機動的狹隘區塊……」

慕容菡嫣耐心聽著,偶爾從顫抖幾下眉梢,像是不解和驚訝的體驗。

「也就是說,對曾交手過的兩位英靈,你都沒有取勝的把握,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是的,沒錯。」女「聖人」羞愧地低下頭,面頰上泛出難以傾訴的殘紅。

紅霞或許是狼狽,亦或許是憤怒,誰又能說得清楚源由。惟獨可以確認,這絕對不是一種誇耀,更不是幸福的激動神采。

但出乎尋常意料,慕容菡嫣並沒對答覆產生鄙夷或激動,她僅嘆息一聲,便揮出淡淡失落表情。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調整狀態。」

「……」Saber沒做任何應付,她沉默著告退,連往昔鋒利無匹的七天七刀,都遲鈍得像被凝結上一層銹斑。

又多等候片刻,待英靈退出門外,慕容菡嫣方撤去僵硬面具,潑灑出陰鬱怒火。

「該死的廢物!」器皿碎裂,和地面碰撞出清脆音響。

一個全無勝算,一個勝算才三成,這樣的廢物英靈,怎麼幫她取得枝頭的勝利果實?

「蒼!」哮喘聲止,慕容菡嫣將意識探向脊背。

鶺鴒紋旋亮,隨即一團人形的閃光構造物,從女修背部蘇醒、抬升,最終躍出體外。

「你確定了嗎?」被羽飾環繞的翔翼者平淡詢問。

「當然!那個英靈根本是中看不中用的廢物,真不知她怎麼混上Saber職階的,難道靠『兇器』嗎?」慕容菡嫣低啐了口,毫不遲疑道。「我就算保留有三枚令咒又如何,戰鬥力的差距,根本無法以『絕對命令』來補完……」

所謂「令咒」,就某種程度意義上而言,是參照「聖痕」的模仿品,也就是說……

「所以,你打算獻祭替換,是嗎?」慘白的冷笑,照亮整間屋子。

「沒錯,哪怕損失掉一個『令咒』,我也必須獲得足夠同Lancer爭鋒的英靈!」慕容菡嫣的決心已下,再無悔改與變更。

「但是?」像是提醒般,鶺鴒幼羽驟縮凝光。「即便是替換的Saber位階英靈,亦未必比眼前的更強,你真有這個覺悟嗎?」

沉默,再一次降臨,尋求著無解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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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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