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瑞雪兆長安 少年心事,情系長安,一箭之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武動長安狀元郎(72)
?營地明令禁止在營地之中,快速行駛馬車。馬車的主人卻絲毫不以為意,看來他不是瘋子,便是背景深厚之人。
年輕馬夫將馬車凳放好,掀開了華貴馬車的車簾,小丫頭牽著王子嫿的手,步履輕盈的走下了馬車。
王子嫿下意識的裹緊了白狐披風,外面寒風凜冽,縱然是日頭高照,溫度也比點有暖爐的車廂要低上不少。
福伯橫死於無名城,雖然家屬得到了王家一大筆的撫恤金,但是,他本人終究還是含恨而亡,到底沒能見上孫兒一面呀!
新雇來的車夫比福伯年輕多了,二十齣頭的年紀,正是著急討老婆,找媳婦的時候。他當然不敢奢望能得到王大小姐的垂青,畢竟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金鳳凰看上小麻雀的情節,可是只能在小說、話本中看得到的。
年輕車夫看著王子嫿裹在名貴狐裘下的曼妙背影,心中一陣發癢,明明近在眼前,卻有如天塹。年輕車夫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看到王子嫿裹緊披風的細微動作后,不無酸葡萄心理的說道:「畢竟是溫室的花朵,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讀過幾年書的年輕車夫,說出來的話倒有些文藝氣息。
王子嫿遞了個眼色,示意小丫頭去看看楚非燕在不在。王子嫿不想多看一眼其餘的閑雜人等。
小丫頭和王子嫿早就已經是心有靈犀,王子嫿隨便一個眼神、手勢,她都能領會的分毫不差。
小丫頭掀開厚重的門帘,走了進去。帳篷裡面的空間很大,全部都是地鋪。這樣一座帳篷里,怎麼也能住得下百十號仁。
小丫頭掃視了一眼帳篷里的情況,終於在角落裡的鋪位上找到了一個能喘氣的活人。幸運的是,這座帳篷里唯一的一個活人,就是王子嫿要找的那個人,楚非燕。
小丫頭平時最喜歡看武俠話本,愛死了裡面豪氣干雲、風流瀟洒的俠客人物。而楚非燕,無疑就像是話本里的人物,從書中走了出來。小丫頭怎能不對這樣的仁懷有好感呢?
小丫頭輕手輕腳的湊上前去,近距離觀察楚非燕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真是愛極了,恨不得去咬一口。
小丫頭情不自禁的伸出白嫩小手,去整理楚非燕額錢的亂髮。
不過,小丫頭還沒碰到頭髮,楚非燕的眼睛便睜開了,炯炯有神,大俠范十足。
小丫頭的手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迅速的縮了回來。她的臉上嬌羞無限,心頭如小鹿兒亂撞。
楚非燕自覺流年不利,沒想到被王子嫿抓住了小辮子。他現在這不是助紂為虐么?
楚飛燕坐直了身子,看著面紅耳赤、眼神閃躲的小丫頭,戲謔的說道:「怎麼?你家小姐改注意了,要你來刺殺我啊?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正大光明的殺,我絕對不會還手。反正,我現在是生不如死吶!」
小丫頭羞愧難當,說什麼都覺得尷尬。她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便跑便說道:「我們大小姐找你有事……」
楚非燕冷哼一聲,說道:「她找我能有什麼好事?可以不見么?」
「當然不可以!」
說話的人中氣十足,似是天經地義的就能壓住楚非燕一頭。
楚非燕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明艷照人的王子嫿,說道:「喂,難道你進來不知道打聲招呼么?你知道我方便不方便啊?」
王子嫿看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的楚非燕,不氣反笑了。
大俠,也不都是意氣風發的。楚非燕現在就很無奈,誰讓他招惹上了王子嫿這個小魔女了呢。
王子嫿忍俊不禁,說道:「我管你方便不方便呢,我方便就好啦!」
楚非燕堵氣的別過頭去,故意不再去看王子嫿,嘴裡輕輕的嘟囔了一句,說道:「土豪,暴發戶……」
王子嫿黛眉微蹙,不悅的問道:「你說什麼?」
楚非燕聳聳肩膀,說道:「我說你很美!」
王子嫿笑的像一幅出手於名家的畫,令人不得不動容。
王子嫿說道:整個長安城婦孺皆知的事情,你才發現么?」
楚非燕「呵呵」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小姐,你大中午的不在家裡睡覺,來這裡找我有何貴幹?」
王子嫿神秘的一笑,說道:「我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楚非燕不以為意,說道:「你不來煩我,便是最好的消息。」
王子嫿閉上一雙美眸,深呼吸了一下,說道:「楚非燕,你別想呼吸氣我。我才不會上你的當!你別忘了,裝在套子里的人可是你。」
楚非燕長嘆了一口氣,不再和說王子嫿置氣,腔調已經十分正常,問道:「大小姐,你到底要說什麼?」
王子嫿的笑顏壓過桃花,說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明天武舉的比試內容!」
此次武舉除了第一項比試的內容,射箭是公開的以外,其他的比試項目都還是未知。王子嫿能打聽到這麼重要的訊息,的確是要下一番功夫的。說不好,王子嫿就是幾千兩的真金白銀灑出去了。王家窮的只剩下了錢,所以也就只能用錢來打通門路。好在,錢雖然不是萬能,但還是非常的管用。王子嫿想要辦成的事情,錢基本上都能滿足。
楚非燕對此完全沒有興趣,若不是王子嫿逼他,打死他都不會來參加這勞什子的武舉。習慣了閑散自由生活的楚非燕,對水深的不見底的官場,完全提不起來興趣。
楚非燕一下子躺回了地鋪上,在他看來睡眠遠比王子嫿那千金難買的消息更加重要。
王子嫿看到楚非燕滿不在乎的樣子,是真生氣了!她衝上前去,踢了楚非燕的大腿一下,嗔怒說道:「你不把我的事情當事是吧?」
楚非燕「哎呦」一聲,坐了起來,一邊揉腿一邊說道:「怎麼不當回事了?就是當成很重要的事情,才要睡覺啊!你沒聽人說過呀,中午不睡,下午崩潰!」
王子嫿素手插小蠻腰,說道:「沒聽說過的歪理!你就是睡,也聽完再睡!」
楚非燕徹底怕了這隻喜怒無常的母老虎,說道:「好,好,既然我上了你的賊船,那你要殺要剮,我就悉聽尊便了!」
王子嫿這才滿意,說道:「捉對撕殺,兵器任選,敗者淘汰!」
楚非燕一拍大腿,說道:「這個比試項目好,簡單、直接,我喜歡。你這樣,買通分組的人,把那個什麼寶樹的抽給我,我替你揍死他。這樣一來,你的目的達到了,我也解脫了,咱倆以後互不相欠,再也不見。」
王子嫿輕嘆一聲,說到:「你以為我不想!可是,這件事情,可不是花銀子能辦到的,考試紀律非常嚴明。我能打聽到這消息,已經不錯了!」
楚非燕「哦」了一聲,說道:「說完了吧?我可以睡了嗎?」
王子嫿剛欲發怒,又怕楚非燕真的下午會崩潰,那可就真的萬事皆休了。
王子嫿使勁跺了一下腳,轉身走了,邊走邊說道:「睡,睡,豬啊你……」
……
時間過的飛快,下午的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尤其是身體狀況不佳的葉少緣,更是感覺時間這東西,像是插上了翅膀,那流逝的是一個飛快啊!
孫茂才和葉少緣呆的時間久了,才發現他是真有傷。孫茂百是個主動而熱心腸的人,不禁的想要勸勸葉少緣。
孫茂才習慣性的伸出手,要拍葉少緣的肩膀。可他想起葉少緣肩膀的傷勢,趕緊把手縮了回來,說道:「兄弟,我看你肩膀上的傷不輕,你一會還是棄權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你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現在勉強上陣,也不一定能發揮出水平,還會加重傷情,何苦來哉呢?」
葉少緣看了看一臉誠摯的孫茂才,心中有點小感動,說道:「老孫啊,我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不重要,我怕的是這次我輸了,她就沒機會了!」
孫茂才聽得莫名其妙,眨吧眨把眼睛,問道:「她是誰啊?」
葉少緣一臉的一言難盡,嘆了口氣,走向了靶場!
下午的比試是騎射,考生需要控制馬跑的方向向南,距離考生騎馬的跑道西面三十米的地方,每二十米設立一個靶子,共十個,記分方式與上午的靜止射箭一樣。考生的分組還是和上午一樣,每組一個場地,一次出場五人。騎射的難度遠遠超過靜止射箭,所以下午的比試才是關鍵。如此,誰才是真正的高手,方能彰顯出來。
葉少緣檢查了一下考場方面配備給他的弓箭,確認無誤後方才放心。葉少緣上午挖得坑,著實是不小,他這一次是絕不容許有失了。
葉少緣撫摸了幾下配給他的白馬,在它耳邊輕聲說道:「一會兒,你可要聽我的話,穩當點跑,不需要快,只求穩!」
葉少緣深諳騎射之道,自然懂得人馬合一的重要性。他早一點和白馬熟悉起來,一會上場之時,才不會顯得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