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圍攻赫連寨2

當馬騮帶著弟兄們下到暗河的時候，卻發現出口已經被一塊巨石給堵死了。

敵人現在馬上就要上山了，再不想辦法出去，他們就要死在這裡了。

馬騮看著堵在眼前的大石頭，心裡一下子開始惶恐不安起來。

「到底是誰幹的？」

完長老激動地吼道。

完長老問完半晌沒人說話，突然有人在後面叫道：「劉颯，劉颯去哪裡了？」

馬騮聽到后，在人群中找了半天劉颯，果然沒有發現他的影子。

「劉颯，劉颯你給老子出來！」

他叫了半天，卻沒見劉颯出來。

「果然是他，他這個小人，我們赫連寨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裡嗎？」

馬騮跪在地上，溪水濕了他的膝蓋，他的哀嚎聲在暗河裡回蕩。

「完長老，現在大當家的不在，我們全聽你的！」

馬騮控制住自己悲憤的心情，站起來走到完長老身邊說道。

「對，完長老，我們都聽你的！」

弟兄們的眼睛都看向完長老，希望在生死存亡之際，完長老能力挽狂瀾，挽救赫連寨。

完長老雖然年事已高，可他的眼睛如天空聚精會神的鷹一般犀利。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來時的路，然後看著弟兄們哀痛地說道：「既然我們跑不掉了，那就不跑了，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完長老，可是，可是這樣我匈奴一族的人就全沒了啊！」馬

騮眼裡含著淚水，他一想到世上再無匈奴，心裡的無奈和痛苦讓他如鯁在喉。

「不，定西還活著，只要我們匈奴一族有一個人還活著，我們就還有希望！」

完長老深邃的眼睛里喊著熱淚，這麼多年了，難道他們就逃不開匈奴覆滅的魔咒嗎？

「那劉颯那個叛徒怎麼辦？」

馬騮攥緊拳頭，憤怒地說道。

「我代表匈奴一族的長老將劉颯清理出我族，代表大當家的將他驅逐出寨。」

完長老的嘴唇在顫抖著，臉上的一道道飽經風霜的溝壑在雙唇的顫抖之下也跟著在顫動。

「弟兄們，今日我們就要走向光輝之路，走向匈奴一族最為壯麗的時刻了！」

完長老挺了挺駝著的背，拄著飛鷹拐杖向寨里走去。暗河突然開始漲水，冰冷的水沒過弟兄們的小腿，他們趟著冰冷的說朝寨子里走去。

一路上除了腳划動水的聲音，弟兄們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李副官舉著槍走在後面，就像押解犯人一樣對著各路豪傑鬼怪。他的後面還跟了一群士兵，這是蘭大戈安排好的，要不然還真要在今天吃了虧。

很快他們就上到了赫連寨，看著赫連寨兩旁的「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兩行大字，這兩行字把他們還真給逗樂了。

一群響馬，凈整這些沒用的，真給他們響馬丟臉。

「老二，那猶是春後面的字是什麼字啊？」

漠北的大鬍子看著老二問道。「閏，猶是春閏夢裡人！」

老二看著這個字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老二，還是你有文化，這個字我還真不認識！」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認為他讀錯了。都以為這個字是「閏」字。

「快走，在前面嘰嘰歪歪說什麼呢？」

李副官在後面催促道。一行人繼續向上走，再上一個百米長的台階，就要到赫連寨里了。

「弟兄們，準備好了嗎？」

弟兄們站在兵器庫里，看著冰冷的兵器都不說話。

「弟兄們準備好了嗎？」

馬騮哽咽著說道。他說完過了好一會兒聽到小六子說道：「馬騮，我還沒碰過女人呢，就這樣死了也太不值了！」

平日里弟兄們開玩笑說他沒碰過女人，一定是喜歡男人，可現在他說這話再也沒有人嘲笑他了。

「小六子，沒碰過女人怎麼了，你他媽的就這點兒出息嗎？」

馬騮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水

誰他媽的不想和女人暖一暖啊，可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哪裡去找女人給他暖啊。

「我就想要個女人給我暖一暖，怎麼了？馬騮你說說怎麼了？」

「小六子，老子說沒有女人給你暖，你他媽的聽清楚了，沒有女人給你暖！」

馬騮指著小六子大罵道。

弟兄們面色凝重，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放在平時他們早就玩炸鍋了。

「小六子，我們馬上就要當英雄了！你知道嗎？我們馬上就是匈奴一族的大英雄了！」

馬騮看著弟兄們激動地說道。他們這一輩子都活得不像個人，可是馬上就能堂堂正正做一回人了。可卻沒人能高興得起來。

赫連寨里突然颳起了大風，可也奇怪，這大風竟然沒捲起黃沙，要是捲起黃沙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現在除了大風吹涼了他們的心，什麼也沒有帶來。

「弟兄們，我們操起傢伙跟這幫王八蛋拼了！」

馬騮走過去拿起大刀，看著弟兄們過來拿完刀他才放心。

這時候的圍剿大部隊已經到了赫連寨的正門，這要從這裡進去就是寨子的大堂了。

寨子里雖然是石頭洞，可以夠寬敞，夠敞亮，所以很多第一次來這裡的人，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著了。他們還不知道這山上還有這樣的好地方。

「這裡就是赫連寨的大堂了！」

大鬍子走進去，四周環視了一圈，卻沒發現有人在這裡值守。他還在想，是不是到了換班的時間。

「都說這大漠之魂就在這裡，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虛傳啊！」

「是啊，光這上山的路就極其兇險隱蔽的了，沒想到這山上還有如此漂亮的洞穴！」

圍剿赫連寨的一行人站在門口你一言我一語的感慨著赫連寨的巧奪天工。

李副官把槍套近槍套里，走進大堂望了幾眼，心想，這離蘭府可差遠了。

「雷定西呢？」

李副官從進來到現在不但沒看到雷定西本人，就連其他人也沒看到。

「雷定西？雷定西？」

李副官吼了兩聲，他的聲音剛落，就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緊接著就看到上面的圓孔周圍站滿了人，他們從上面往下丟著手頭，沒來得及躲避的士兵被石頭砸倒在地。

圍剿部隊一下子慌成一團，有的已經開始要往山下跑，可卻被李副官的士兵擋住了。

李副官掏出槍就像上面的露天洞口打去，一個響馬被打中栽了下來。

「阿古，阿古！」

弟兄們在洞口洞口大叫著。

「快，快離開洞口！」

馬騮大聲喊道，也就短短几秒馬騮帶著弟兄們從洞口離開埋伏起來。

「媽的，給我追！」

李副官揮了一下胳膊，帶著士兵去找上去的路。

很快，李副官他們就找到了上去的路，可上去一看，除了一層一層紅色的石頭，什麼也沒有啊！

「奇怪，剛才還看到他們在這裡啊！」

李副官看著這景色的石頭一層層舒展開來，可奇怪的是每一層，對，這波浪里可以藏人。

李副官沒有說話，給旁邊的兩個士兵使了個眼神，讓他朝上邊去，然後又給另一個士兵揮了揮手，讓他從下面去包抄。

他們這樣形成三路夾擊之勢，就算他們插翅也難飛了。

士兵們從兩路尾隨著第一個士兵過去，他們手裡雖然拿著槍，可還是因為害怕而步履緩慢。

馬騮他們躲在波浪里，緊張地看著他逐漸靠近的影子。

上面的影子快要靠近的時候，馬騮屏住呼吸，慢慢舉起手中的大刀，等士兵靠近的時候，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一刀刺向了士兵的肚子。

士兵一頭栽倒到波浪里，後面的士兵嚇得不敢再往前走，而下面的一波士兵看到有士兵被殺之後，也不敢再繼續往前走了。

李副官一看這幫狗日的還敢玩陰的，就舉著槍走了過來。

走到士兵身後的時候停了下來，他這才感覺到了害怕。

李副官推了前面的士兵一把，意思是讓他過去瞧一瞧，士兵躡手躡腳地往前走了幾步，在走到死去士兵的那個位置的時候停了下來。

馬騮一看影子不動了，就知道他已經過來了。

就在馬騮舉起刀準備刺向他的時候，影子又退了回去。

士兵雙腿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

「媽的，廢物！」

李副官親自走過去，站定后他又有些害怕，就又退了回去。

他又推了士兵一把，讓士兵走在前面，他躲在後面。

士兵就這樣當了一個肉盾擋在前面，李副官觀察了一會兒，心想，這幫狗日的還真能藏。

李副官一把將士兵推了下去，只聽她大叫了一聲，就被馬騮的大刀砍死了。

「給我殺！」

李副官對士兵們大聲喊道。

馬騮也趁機站起來，率領著弟兄們繼續轉移。

在轉移的過程中，有弟兄不停地被槍打中倒下。

各路江湖豪傑鬼怪在下面聽到槍聲后，本想趁機溜走的，可又見一群士兵舉著槍把後路都給堵死了。他們就想，既然回不去，還不如上去看看他們的表演。

李副官帶著士兵在後面追，馬騮帶著弟兄們在前面跑。

就在跑的過程中完長老不小心摔倒了，馬騮停下來扶著他：「完長老，你沒事吧？」

「我沒事，孩子快走，我老了，跑不動了！」

完長老爬在地上無奈地說道。

「媽的，不跑了，這離是跑不出去的，還不如跟這幫王八蛋拼了！」

馬騮單膝跪地，扶起完長老。

......

「天祁，我的眼睛一直跳個不停，從早上跳到現在，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定西的眼睛從早上跳到現在，他心裡很慌，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當家的，可能是你太累了吧？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

天祁說道。

「不對，這種感覺很奇怪，怎麼說，哎，怎麼回事，今天一直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定西的眼睛看向洞口，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