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進取河內(四)

七十五、進取河內(四)

「主公,耿武說的並不是全沒道理。我等不存害袁紹之心,但卻不得不防。假如袁紹起歹心,我等也不會措手不及。」

別駕閔純也上前勸道。

「下臣也附和二公所言。」

治中李歷也道。

韓馥緊皺眉頭猶豫起來,他儘管不信任袁紹會對自己不利,但手下的三位謀臣都如此說,卻讓他不得不好好考慮考慮。

終究,在三人焦慮的眼神中,韓馥總算決議指令全軍警戒,並且四門戒嚴。三人不由鬆了一口氣。

時間曩昔了一天,去巨鹿『借糧』的淳于瓊現已回來了。此行十分順暢,淳于瓊弄到了三萬多石糧食,滿意五萬大軍消耗一個月。除了糧食,淳于瓊還帶回來很多女人,這不由讓全軍上下雙眼為之一亮。

這淳于瓊嗜酒好色又無謀略,但卻能在袁紹的軍中混到大將的位置,這是由於他十分會拍袁紹的屁屁。這不,淳于瓊從巨鹿掠得許多民女,特意從中挑選出四名容貌最佳的處子獻給了袁紹。

袁紹原本由於前日大火的事,心境不大好,但一見到這四名楚楚可人的嬌美少女之後,心境登時舒暢了許多。

「仲簡真不愧是我的親信之將啊!」

袁紹很是慨嘆地誇讚道。

不過袁紹並沒有急着同這四個美麗少女共赴巫山,他心中有事,沒那個心境。

使者現已脫離一天多了,卻一點音訊也沒有,袁紹不由有些憂慮。

正當袁紹思慮之時,衛兵俄然前來稟告道:「主公,冀州韓馥有使者送來三隻錦盒。」

袁紹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道:「讓他們進來吧。」

不想衛兵卻道:「那使者將錦盒送到轅門處便即脫離了。」

袁紹不由眉頭一皺,周圍的郭圖道:「那三隻錦盒呢?」

「就在帳外。」

「快拿進來。」

「是。」

衛兵應諾,隨即退了出去。頃刻后,進來了四名衛兵,其間三人各捧著一隻錦盒。

袁紹端詳了頃刻。這三隻錦盒十分華麗,均是金絲鑲邊,並雕刻有各種圖畫。

想必是韓馥送來的禮物吧。袁紹如此想着。

「快將錦盒翻開。」

袁紹對衛兵指令道。

第四名衛兵領命,當即將其間一隻錦盒翻開。但是出現在眾人眼前的並不是料想中的珠光寶氣,卻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開盒子的衛兵不由嚇了一跳,倒退了一步。

心境原本很好的袁紹臉色陡然一變,周圍的郭圖也跟他相同。

現場登時幽靜下來,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通過短暫的震驚,現已回過神來的郭圖急速上前查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哎呀!這不是咱們派去冀州的使者嗎?」

袁紹聞言,急速也上前查看,儘管這顆人頭鮮血淋漓披頭蓋面,但袁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就是一天前被他派去冀州的那個使者。

袁紹的臉色反常醜陋,青一陣紫一陣的。

「快,將別的兩個盒子翻開。」

郭圖急聲道。

衛兵聞言,急速將別的兩個錦盒翻開。果不出眾人所料,別的者兩個錦盒中裝的也是鮮血淋漓的人頭。

待看清別的兩個人頭的身份,眾人愈加震驚了。原來這兩人居然是新近派到冀州的高幹和荀堪。

三隻錦盒之中血濃漿漿,顯然是一被殺便被人取下腦袋放入了錦盒之中。三顆人頭全都是披頭蓋面,雙目圓睜好像是死不瞑目。

袁紹看着三顆人頭愣了好一會兒,隨即雙目猛地一睜,其間血紅一片,「韓馥小兒怎敢如此!我誓將你碎屍萬段!」

袁紹狠狠地吼道。

一旁的郭圖揮手暗示衛兵帶着錦盒退下。然後對袁紹道:「主公計劃怎麼?」

袁紹的雙目中射出熊熊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這還用問嗎!韓馥欺人太甚,我誓殺韓馥!」

郭圖感到工作好像沒這麼簡單,但此刻袁紹怒火正盛,郭圖不想去觸袁紹的霉頭。

當天袁紹便傳下號令,指令全軍整裝,本日兵進冀州。

第二天,五萬大軍脫離營寨,浩浩蕩蕩地往冀州而來。沿途大眾紛繁走避,躲避不及的全都死在袁紹軍將士的刀鋒之下。沿途所過村鎮盡被焚毀,人口俱被屠盡,袁紹在任意發泄著自己的怒火。從冀州城往南望去,只見黑煙滾滾,那是數座村鎮被焚燒的景象。

先一步得到音訊的韓馥大驚失色,急速指令四門緊鎖,嚴加防範。

「怎會如此?」

冀州刺史府中,韓馥焦慮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高幹、荀堪兩位先生怎麼還沒來?」

韓馥焦急地問道。

「此二人從昨日開端就不曾見到人影,只怕是早已逃出冀州了。」

耿武回答道。

韓馥臉色反常醜陋,半晌才喃喃道:「莫非袁紹所謂借糧竟真的是包藏禍心!」

「假如我向袁紹投降,是不是可以免去這一場兵災?」

韓馥俄然說出這麼一句。

耿武聞言大驚,急速勸諫道:「主公,萬萬不行!這袁紹雖出生咱們,但卻是豺狼心性!如若讓袁紹進入冀州,只怕全城大眾都將不逃過!就看他前些日子在南邊諸鎮縣的所作所為,莫非主公還對袁紹抱有幻想不成?主公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須為全城大眾的安危考慮啊!」

閔純和李歷也一起勸諫道。

韓馥緊皺眉頭,心中猶豫不決。韓馥本是袁氏故吏,對袁氏的提拔之恩一向心存感激,在他心中,他坐鎮冀州其實就是替袁氏管理冀州,現在要他同袁紹兵戎相見,他實在是萬分驚慌。但耿武等人所說的也十分有理,袁紹之前在南邊諸鎮縣的行為確實讓韓馥心驚膽顫,他儘管有心報袁氏之恩,但卻不願看到冀州變成人間地獄。

猶猶豫豫了好半晌,韓馥總算決議固守冀州對立袁兵。

看到韓馥的決議,耿武等人不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我等必定助主公打退袁兵成就霸業!」

三人一起拜道。

韓馥苦笑了一下,「等打退了袁紹再說吧。」

「主公,可當即傳令德州的趙浮、高唐的程渙二位將軍,令他倆各領精兵火速馳援。我等與其裏應外合,不愁打不退袁紹。」

耿武主張道。韓馥略作思忖便採納了這一主張,當即派快馬信使往德州、高唐兩地急奔而去。

袁紹軍一路燒殺搶掠往冀州而來,傍晚時分,進抵冀州城下。

由於趕了一天的路,又加上一路燒殺搶掠消耗了袁紹軍的許多精力,此刻,袁紹軍人困馬乏疲乏不堪。

袁紹指令全軍駐紮,修整一夜,來日再攻城。

耿武主張,趁袁紹軍遠來疲乏,深夜出兵劫營。不過生性窩囊的韓馥卻沒有贊同。當天夜裏,郭圖特意組織了一路人馬專候韓馥來劫營,但一夜曩昔了卻什麼也沒發生。韓馥的窩囊卻使他躲過了一劫,讓人不得不慨嘆世事的無常。

第二天,袁紹軍營門大開,數萬身着綠色衣甲的大軍如激流般傾注而出,在城牆外五百步處排出一個個整齊的軍陣。從城牆上往下看,只見旗幟招展刀槍如林,氣勢恢宏而肅殺。

站在城門樓上的韓馥見此情形不由在心中坐卧不安。

俄然從袁紹軍陣中馳出一騎,一向奔到城牆下。城牆上的弓箭手登時嚴重萬分,人人彎弓引箭,只等韓馥一聲令下便萬箭齊發。

「冀州韓馥可在?」

那一騎在城牆下大聲叫道。

韓馥只感到內心咯噔了一下,隨即咽了口口水。

垛牆邊的一名小校回頭看着韓馥,等韓馥示下。頃刻后,韓馥朝小校點了允許。小校立刻探出身子朝城下喊道:「我家主公在此,你有話就說。」

口氣很不謙讓,這也難怪,韓馥麾下將士基本上都是本地人,許多人的家就在之前被袁紹銷毀的那些鎮縣裏,可以這麼說,袁紹一時衝動的行為現已使自己同冀州軍結下了血仇。

「我家主公命我來問你,你為何言而無信?」

城下的袁軍騎士大聲喊道。

聽到這話,韓馥不由愣住了。言而無信!這從何說起啊!

「袁公說我言而無信,這話是何意?我韓馥何曾言而無信了!」

韓馥來到垛牆邊,探出身子朝城下疑惑地說道,口氣頗有些示弱。

「自己做的事,莫非你還不知道嗎?」

城下騎士很不謙讓地質問道。見對方一個小角色居然敢對自家主公如此放肆,許多人不由怒火中燒,喝罵聲登時在城牆上響起。

但是韓馥卻低聲下氣地說道:「不知在下有何事惹得袁公怒火?但請明說,若確是在下忽略了,在下願負荊請罪!」

眾將士見狀都不由臉色微變。耿武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主公表現得過分軟弱,照此下去,只怕軍心會遭到極大的打擊,最終甚至有可能會不戰自潰!』耿武略一思忖,隨即從周圍一名弓弩手的手上搶過弓箭,彎弓搭箭瞄準了城下那個放肆的袁軍騎士。

聽到韓馥口氣示弱,袁軍騎士的氣焰越來越放肆。先是數說了韓馥一頓,韓馥唯唯而諾跟個灰孫子似的。

耍威風刷夠了,袁軍騎士準備話歸正題。就在此刻,城樓上響起一聲輕微的弓弦聲,隨即正準備持續耍威風的袁軍騎士慘叫一聲載落下馬。

現場登時幽靜下來,隨即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好!」

而正同對方溝通鍀愉快的韓馥卻傻眼了,臉色登時變得慘白。這一下,就算韓馥他想乞降,只怕對方也不會信任他了。

「誰?是誰放的箭?」

韓馥猛地轉過身,反常惱火地吼道。

將士們也紛繁左顧右盼,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是誰放的箭。

這時,耿武拎着一張弓走了上來,在韓馥跟前跪下道:「主公,是我射殺了那個傲慢之徒。」

「是你?」

韓馥很明顯地吃了一驚。所有人都看着韓馥,看他怎麼處理這件事。

韓馥的臉色不停地改變,最終韓馥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又豈能為一外人而責罰肱骨之臣,何況你所做的並不能算錯!僅僅與袁紹之戰只怕是無法避免了!」

說完,韓馥又嘆了一口氣。

耿武心中感動,當即感謝道:「謝主公不責之恩!」

然後直身抱拳,一臉大方地朝韓馥道:「主公毋須為袁紹犯境憂心!袁紹糧草被燒,必然從渤海調糧,而渤海本就缺糧,渤海的糧草用度原本都是由咱們擔負的,現今咱們是不行能給他們糧草了,渤海底子不能擔負袁紹大軍的消耗!因此我軍只需據守數月,待袁紹軍糧盡,他們自然就會退兵。」

耿武的這番話可以說切中要害,十分有理。不過韓馥聽后,並未顯露歡喜的神情,他嘆了口氣道:「希望如此吧。」

「報!」

一名斥候跑進袁紹的中軍帥帳,在袁紹跟前跪下急聲道:「啟稟主公,派去的使者在城下被射殺了!」

「什麼!」

袁紹猛地站了起來,雙眼圓睜,一臉驚怒之色,「好個韓馥!膽敢殺我使者!實在可恨之極!」

隨即回頭對一旁的郭圖怒氣沖沖地說道:「都是你胡亂獻策,致使折我軍銳氣!」

原來,袁紹底子就不計劃派使者去說廢話,是郭圖一再主張,袁紹才不情不願地派出了一名使者,誰知竟被對方一箭射殺!袁紹感到這大大折損了自己的面子。

郭圖急速維維應諾不敢多說什麼。

袁紹發了一通脾氣后,猛地拔出佩劍大喝道:「傳令全軍,即刻攻城!誰當先登上城牆,官升三級,誰取下韓馥的人頭,賞金千兩!」

號令傳下,全軍登時士氣一振。隨即戰鼓聲如同雷鳴般響起,旗幟翻卷中,數千名勇士扛着雲梯推著各種攻城器械衝出軍陣,開端朝冀州城建議衝擊。

看着自己的將士如潮水般湧向冀州城,袁紹的臉上一片猙獰。韓馥,我必定要將你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袁紹的軍隊同韓馥的冀州軍比較,要精銳兇悍不少,但韓馥憑仗冀州的富庶,他的冀州軍在裝備上卻要強過袁紹軍不少,再加上全軍上下同仇敵慨,袁紹軍想以五萬人攻下同樣有五萬大軍防衛的冀州城實在是有些勉強。關於這一點,郭圖是知道的,但袁紹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想去觸袁紹的霉頭。

慘烈的攻城戰在第一天便進入白熱化階段,袁紹軍當然亡命攻城,而冀州軍也是死命抵抗,一連三天下來,袁紹付出了數千人傷亡的價值卻未能取得半點進展。

袁紹這個人的性情是遇到困難便想退縮。他看見三天苦戰毫無建樹,便心生退卻之意。

當他將這個意思詢問郭圖的觀點時,郭圖當即勸諫道:「我軍勢強,只需張郃、高覽二位將軍的大軍趕到,要拿下冀州一揮而就,此刻切不行退兵致使前功盡棄。」

袁紹猶豫了良久,最終總算決議遵從郭圖的主張暫不退兵,不過卻暫時休兵,以待張郃、高覽大軍趕到。

其實,就目前狀況來說,退兵是相對正確的決議。由於袁紹軍奇襲的計劃失敗,而強攻的話,袁紹軍的糧草是個大問題。

冀州軍據堅城固守,又糧草足夠,袁紹軍即便匯合張郃、高覽的大軍,要想在短時間內打破冀州,也基本上是不行能的。郭圖之所以主張袁紹持續攻城。

最主要的原因是,憂慮就這麼回去的話會被其他謀士取笑,別的,他還想憑仗一次勛績使自己在袁紹軍中的位置壓過其他人一頭。

不過世事難料,或許袁紹軍真能攻破冀州也說不定。

在離冀州不遠的一處小山崗上,一群黑衣人立在其上。假如袁紹軍的將士看到他們必定會立刻刀兵相向,由於這群黑衣人的裝束與之前焚燒袁紹軍糧草的那群黑衣人一般無二。

「統領,主公交待的使命現已完結,咱們也該回去了吧?」

一名黑衣人朝為首的黑衣人抱拳道。

黑衣統領點了允許,「韓馥已然現已同袁紹大打出手,咱們的使命也算是完結了。不過咱們不回去,而是去洛陽。」

眾黑衣人無人詰問,由於在他們的心中只須執行指令就夠了。

箕關,袁溯軍大營。

袁溯看着手中的紙條,臉上顯露一絲笑意。韓馥總算沒像前世前史中的那樣,拱手將冀州讓給袁紹,兩人總算大打出手,中原形勢必然因此而大亂,原本注意在自己身上的視野都會脫離,擴張的機遇現已來了。

發生在冀州的戰事招引了天下的目光,所有人都在親近關注著冀州戰局的發展。就在這時,一向沒有動靜的袁溯軍俄然開端舉動,萬大軍從箕關北上,兵鋒直指并州。

而并州丁原對這一切毫無所覺,依然整日裏與妻妾們嬉戲遊玩,過着驕奢淫逸的日子。

丁原這個人沒什麼宏願,能像現在這般過着安逸的日子就使他十分滿意了。

前些日子,袁溯軍俄然佔據箕關倒是讓他嚴重憂慮了良久,不過一得出袁溯軍無意北上的結論后,丁原便又故態萌發,整日裏只管享受,不理正事了。

丁原的部下中也不是沒有人勸過丁原,不過丁原這個人除了胸無宏願外,還我行我素,再加上還有小人在一旁煽風點火,致使勸諫的人反而討了個難堪。

於是,丁原便在并州過着自我滿意的安逸日子。

這天,丁原像平常相同在內閣同妻妾們飲酒作樂。俄然一名部將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丁原正醉意昂然與妻妾們打情罵俏,見部下居然不知趣地莽莽撞撞跑進來打擾,不由心頭暗惱。

部將跑到丁原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口氣極度驚慌地稟告道:「啟稟主公,大事不好了!袁溯軍打來了!」

丁原本來計劃好好訓斥這個不懂事的部下一頓,但一聽到部下的稟告,登時傻了。現場很安靜,所有的人都傻了。

部將戰戰兢兢地看着丁原,等候丁原示下。

好半晌后,丁原總算回過神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隨即一把將部將揪起,氣急敗壞地吼道:「你胡說什麼!什麼袁溯軍殺來了!你給我闡明白點!」

部將咽了口口水,隨即匆促道:「是,是這樣的主公。方才收到上黨的音訊,上黨現已失守,對方是袁溯軍!同時還收到雁門方面的音訊,雁門也現已失守,對方同樣是袁溯軍!袁溯軍數十萬大軍南北對進,我軍猝不及防兵敗如山倒,現在只剩下上郡、河西和并州了!征北大軍現在正直撲并州而來,只怕數天後便會十萬火急了!」

丁原站立不穩,踉蹌撤退數步,最終跌坐在他最寵愛的小妾懷中。「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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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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