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進取河內(三)

七十四、進取河內(三)

丁原不由皺了皺眉頭。這時,另一個謀士卻笑道:「我們思考問題都是將袁溯軍強勢,為何不反過來站在袁溯軍的立場上想一想。袁溯軍要對河內着手,莫非就不憂慮主公率軍趁機南下嗎?」

丁原的雙眼頓時一亮,「對啊,袁溯軍佔有箕關完全是為了防備我們,我們卻還在這疑神疑鬼!」

最終一個疑問解開了,丁原不由感到恍然大悟。心中猜忌頓去,所以便不再防備袁溯軍。

工作好像就是這樣的,但丁原的一個謀士卻沒有丁原那樣的好心境,他仍然覺得工作有些不對勁。

冀州位於黃河以北,基本上就是現在的河北南部地區。這兒地勢平整,水源豐富,土地肥美,是黃河兩岸難得的富庶之地。前一段時刻的黃巾之亂並沒有對冀州造成大的影響,錢糧足夠的冀州無疑是一塊大肥肉。

在從洛陽往冀州的官道上,一支幾萬人的部隊正在跋涉。當頭打着兩面大旗,左面一面是一個袁字,右邊一面是『大將軍』三字。本來這是袁紹的部隊,在部隊中心腳跨錦衣黃驃馬、身披金甲、頭頂金盔的就是袁紹。

袁紹的神態有些振奮,目光中很有些躊躇滿志的味道。一旁的淳于瓊目光也是賊亮賊亮的,不過他是聽說韓馥有幾個美麗的小妾。而劉備儘管表面上微笑着,但他的目光中會時常閃過鬱悶苦悶之色。

袁紹帶領幾萬大軍前來冀州,這是韓馥約請的。本來,日前袁紹決議謀奪冀州后,許攸獻策以洛陽缺糧為由向韓馥借糧,以此騙開冀州城門。袁紹當即採用了這一計謀,派出高幹和旬堪前往韓馥處。一番遊說之下,生性懦弱無主見的韓馥答應了袁紹的要求。儘管有謀士竭力對立,但韓馥卻不為所動。

隨後,袁紹親身帶領幾萬大軍往冀州而來。隨行的有愛將淳于瓊和劉備。而洛陽的防衛重擔則交給了許攸,在這兒需求提的一點是,劉備那一萬人被袁紹留在了洛陽,劉備只帶了數百隨從跟在袁紹身邊,很顯然,袁紹這麼做是有用意的。

這天天色將晚時,袁紹帶領大軍來到冀州城南三十里處。今天是無法趕到冀州了,所以袁紹命令全軍就地休憩一晚。

這兒地勢平整,有一座不大的山崗,山崗對面是一條蜿蜒和緩的小溪。袁紹就將戎行駐紮在山崗與小溪之間。

此次出兵冀州,袁紹底子就不認為有什麼兇險,因此只在山崗上設置了一處崗哨。

天色很快全黑下來,兵營中也隨之點起了篝火。戰士們圍坐在篝火旁喝酒吃肉大聲笑談,與周圍寂靜幽暗的野地比較,這兒顯得十分熱鬧。

山崗上崗哨的戰士也沒有被虧待,照樣有酒肉被送了上來。

十幾名擔任放哨眺望的戰士圍坐在一堆篝火旁,一邊喝酒吃肉,一邊閑聊胡侃。

在篝火的周圍是一片稠密的內幕,那裏寂靜異常,只有風聲和不知什麼野獸偶爾的呼喝聲。

俄然,內幕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晃動了一下。站在瞭望塔上的崗兵認為自己眼花了,不由揉了揉眼睛,再往那裏看時,底子就什麼都沒有。崗兵不由自嘲一笑,看來自己真的是眼睛花了。

崗兵的這一想法還未轉完,俄然一隻力大無窮的手掌從后捂住了他的口鼻。崗兵頓時大駭,剛要掙扎,俄然感到脖子一涼,隨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個蒙面黑衣人輕輕將崗兵的屍身放下。然後學了幾聲布穀鳥的叫聲。這幾下活靈活現,不是有約定的人,底子就不會知道這幾聲鳥叫是人模仿的。

隨即樹叢中黑影連晃,數以百計的黑衣人跳過崗樓,無聲無息地摸進崗哨的營地。此時,篝火旁的十幾個崗哨戰士還絲毫未覺。

戰士們正在喝酒閑談,俄然周圍湧出數十名黑衣人,戰士們措手不及,未作任何反抗便被全部處理。

「準備一下,半夜狙擊袁紹的糧草營。」

一個黑衣人對其他黑衣人道。其他黑衣人只一點頭沒有說話便散了下去。

袁紹的糧草營位於大營靠山崗的一側,有五千人在糧草營中擔任防衛。不過,此時連袁紹都麻痹粗心,他手下的軍士就更不用說了。半夜時,絕大部分軍士都進入了夢鄉,只有少量戰士在放哨,連巡邏的都沒有,即就是放哨的,也在那不停地啄著腦袋。

兩個黑影無聲無息地一起出現在糧草營大門處兩個正在啄著腦袋的放哨戰士的身後。黑衣人熟練地往崗兵脖子上一抹,兩個崗兵就永久醒不過來了。

黑衣人將兩個崗兵的屍體放下,然後朝後打了個手勢,隨即數百名黑衣人涌了過來。

進入糧草營的數百名黑衣人迅速分紅兩隊,一隊往糧草囤積的當地,另一隊則來到圈放戰馬的當地。在古時候,為了喂馬方便,一般馬匹都會被圈在糧食鄰近。

糧草營中潛進了數百不速之客,但是袁紹軍卻毫無察覺。

片刻后,囤積糧草的當地俄然升騰起烈焰,與此一起,馬圈也鬧騰起來,數千匹受驚的戰馬衝出馬圈,張狂地朝士卒們休憩的營地狂奔而來。

這麼大的動靜很快便驚醒了袁紹軍的將士,不過所有人都茫然四顧,一時之間都還沒反響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好了!糧草起火了!」

俄然有人大叫起來,所以所有人都往糧庫望去,不由齊齊變色。其中最驚慌的要數擔任維護糧草的那名將軍。如果糧草完了,他的腦袋恐怕也得搬遷了。

「快!快救糧食!」

糧草將軍着急地大叫道。隨即帶領一千多名士卒往糧倉急奔而去。

但是才衝出去沒多遠,數千匹戰馬俄然飛躍而來。猝不及防的眾軍士頓時被沖了個七零八落。

面臨發瘋的數千馬群,袁紹軍將士底子無法阻撓,所以馬群便在人群之中縱橫暴虐,許多人被受驚的戰馬撞倒,然後在許多的鐵蹄下不得善終。原紹軍的將士為了躲避暴虐的戰馬四下奔逃,局面混亂不勝。

在戰馬群領先的幾十匹戰馬上,有幾十個黑衣人揮舞環首刀呼喝不已,他們依託戰馬群的力氣在袁紹軍將士中縱橫,刀光起處總有一名袁紹軍軍士被斬翻在地。很顯然,被圈得好好的戰馬群之所以會發瘋,之所以會朝軍士們休憩的當地衝過來,完全是因為這些黑衣人的原因。糧草起火不是意外,而是敵人的突襲。

那位糧草將軍在一開始便被萬千鐵蹄蹂躪而死,糧草護軍則在發狂的馬群中困獸猶鬥,底子無力去救火。火勢越來越大,很快便演變成滔天烈焰。

從袁紹中軍大營中出來的兩萬多大軍正着急地趕來,但中軍大營離糧草營有一點距離,一時還無法趕到。

等中軍大軍總算趕到時,火勢現已蔓延到無可挽救的地步,數萬將士只能望着瑰麗的滔天烈焰怔怔發愣。

而那些罪魁禍首黑衣人在中軍大軍趕到前現已撤走了。

糧草被付之一炬,本來心境很好的袁紹不由大發雷霆。

「你們倒是說說,怎麼會這樣?」

袁紹雙目赤紅地吼道。擔任護衛糧草的將軍現已身死,無處發泄的袁紹只得朝世人發飆。

眾將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答覆。這把火明顯是那些黑衣人所為,但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誰的部下呢?

見世人無人說話,袁紹更來氣了,所以對着世人咆哮不已。世人不敢答話,均低垂著頭以迴避袁紹的怒火。

劉備也低着頭,不過他的目光中卻閃過幸災樂禍的味道。

袁紹憤恨的咒罵了好一會兒,也許是累了,他總算停了下來,坐在帥坐上呼呼地喘著氣,很顯然,他的氣還沒消。

這時,郭圖出列朝袁紹道:「主公,此事恐怕是韓馥所為。」

袁紹不由一愣,隨即雙眼一睜,「韓馥!對,一定是他!他一定是識破了我的機謀,所以先下手為強焚我糧草,使我不得不退軍!好個陰惡的韓馥!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來人,傳令軍中工匠趕製攻城軍械,以備攻城之用。」

袁紹狠狠地命令道。本來,袁紹軍本來打算以借糧為託言詐開城門然後奪城,為了不引起韓馥的猜忌,所以軍中並未攜帶有攻城用重型軍械,現在如果要強行攻城,就只得就地取材趕製軍械。

傳令兵領命便要退下,郭圖卻阻撓了他,「慢。」

隨即朝袁紹抱拳道:「主公,此事儘管韓馥的嫌疑最大,但較為奇怪。如果是韓馥的話,他完全可以安置更多的戎行,我軍就算不全軍覆沒,也一定會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回洛陽。所以鄙人認為,此事恐怕也有可能是哪一個不願意我們取得冀州的諸侯所為,不得不防啊!」

聽到郭圖又這麼說,袁紹頓時猶豫起來,不知該怎麼是好。

正猶豫間,袁紹正好看到站在一旁低頭不語的劉備,所以問道:「玄德,你說我們應當怎麼呢?」

劉備沒想到袁紹竟會問自己,不由愣了一下,隨即略作思忖出列道:「此時狀況不明,不如我們先退回洛陽再作打算吧。」

「全軍既動,未建寸功便折返,對士氣軍心有弊。況且此時儘管狀況不明,但我軍仍處強勢,此時就言退兵未免過分草率。」

郭圖斜睨了劉備一眼,語氣很不肖地說道。

劉備笑了笑,「這僅僅鄙人淺見,至於怎麼舉動,鄙人惟主公亦步亦趨。」

郭圖冷冷一笑,便沒再理睬劉備。

郭圖朝袁紹抱拳行了一禮,「主公,我們此時應暫駐此地,然後派人去責問韓馥,看看韓馥作何反響。一起傳令渤海,令高覽守渤海並籌集糧草,再令顏良、文丑二位將軍率大軍即刻西進與我等集合。等我兩支大軍集合,不管是什麼狀況都能夠拿下冀州。」

袁紹想了想,覺得郭圖的計劃可行,正要應允。這時,劉備有說話了,「公則先生所言甚高,僅僅現在糧草被燒,高覽將軍運糧來之前這段時刻,我們該怎麼處理糧食問題?」

這的確是個問題,所以袁紹也看向郭圖,目光中滿是希冀之色。

對此,郭圖早有計較,「此去巨鹿不遠,明日叫淳于將軍率軍去借些糧來就是。如果不夠再去東邊的清河借糧。儘管這兩地不如冀州富庶,但只需應付到高覽將軍來到還是沒有問題的。」

借糧?呵呵,說得好聽,其實是搶糧罷了!劉備心頭冷笑道,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聽到郭圖的籌劃,袁紹鬱悶的心境好了許多,當即便依照郭圖所說的傳下了一通號令。

第二天一大早,淳于瓊帶領兩萬人馬往巨鹿而去。

袁紹就地駐紮下來,為了防止再有敵軍突襲,這一次特別加強了周圍的眺望戒備力氣,山崗上布了三處哨崗,互為犄角,若想再從此處無聲無息地潛進來,基本上是不行能的了。

一起,袁紹向冀州派去了使者,他們的使命是打聽韓馥的反響。

冀州。韓馥一夜沒睡好,一大早便起來在大廳來回踱步憂心忡忡。昨日夜裏,南邊的那場大夥映紅了半邊天,韓馥儘管在三十裏外的冀州卻也看見了。早就收到屬下陳述,袁紹現已率軍到達南邊三十里處,莫非竟會是袁紹出事了?

合理韓馥憂心之時,高幹、旬堪及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紛紛先後腳趕來了。

「不知可有袁公的音訊?」

韓馥急忙文高幹旬堪,憂慮之色溢於言表。

高幹和旬堪互望一眼,荀堪對韓馥道:「韓刺史,莫非你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韓馥愣了一下,隨即微感詫異地反問道:「你這話是何意?我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見韓馥的神態不似做假,這讓兩人不由倍感疑問。昨日那場大火滔天震撼,高幹和荀堪都十分震驚,他倆均猜到很可能是袁紹的大軍出了問題,如果是這樣,那麼韓馥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當時高幹主張立刻逃出冀州,不過荀堪在略作思忖后卻提議留下來,他對高幹說:「韓馥的確嫌疑最大,但如果是韓馥的話,我倆就是想跑也是跑不掉的。不如留下來靜觀其變。」

高幹想了想,覺得荀堪說得有道理,所以就同意了荀堪的主張。

荀堪感到事有奇怪,略作思忖后對韓馥道:「我倆還未接到袁公方面的音訊,所以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過我想刺史大人也猜到了,昨晚的那場大火極有可能是袁公兵營出事了。」

韓馥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隨即着急地徵詢道:「是否需求我派兵前去接應?」

高幹和荀堪互望了一眼,兩人都猶豫了起來。

這時,長史耿武說話了,「主公,現在狀況不明,我軍不宜輕動,否則中了匿伏可就大大不妙了。」

耿武心中焦慮不已,他憂慮這是袁紹的又一個圈套,如果韓馥不查粗心派兵出城中了匿伏,冀州就風險了。

韓馥頓時猶豫起來,他覺得袁紹在轄內出事,他有責任派兵救援,但耿武說得不是沒有道理,郊外狀況不明,的確不宜輕動。不過和耿武的憂慮不同,韓馥倒不是懷疑袁紹有什麼用心,而是憂慮其他的不行測要素。

荀堪看了看耿武,又看了看韓馥,心中疑竇叢生,他覺得這兩人好像是在演戲。

半晌,荀堪對韓馥道:「耿長史說得沒錯,現在郊外的狀況不明,的確不宜派兵出城。最好先派標兵探明狀況再說。」

說話間,荀堪不經意地瞟了耿武一眼。

韓馥見荀堪也這麼說,所以就決議暫時按兵不動,先派標兵出城探明狀況。

耿武聽到荀堪居然這麼說,不由心頭疑問,心有所思之下,不由眉頭皺起。

一直注意耿武的荀堪見狀,心頭不由一驚,心中的疑竇越來越重。

在刺史府呆了大約一個時辰,高幹和荀堪找了個託言先離開了。

看着兩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耿武十分憂慮。「主公,昨晚的那場大火過分奇怪。在這冀州地界,除了我們意外,還有誰有才能做這事?」

待高幹、荀堪離開后,耿武對韓馥說道。

韓馥皺了皺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主公,這件事只怕是袁紹自己所為。」

韓馥不由一驚,隨即笑道:「這怎麼可能。哪有自己放火燒自己的!況且就算如此,那他的目的安在呢?」

「原因很簡單,就是誘使我軍出城,然後聚而殲之。」

耿武可謂語出驚人。

韓馥大吃一驚,隨即不悅道;「你怎可如此妄加猜忌!袁公此來不過是借糧,怎會有歹心!」

「只怕借糧是假,謀奪冀州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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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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