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幕後真兇(4)
「老爺病危？」慕三愣了一下，隨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慕筱愛喊道：「慕三冤枉！」
「慕府那麼多下人，為什麼香兒只說葯是你給的。」慕筱愛眼神冰冷的看著慕三，她可從來不相信巧合。
「因為，因為這葯的確是我給的。」慕三見慕筱愛臉色似有發怒的跡象，忙解釋道：「香兒昨晚找到我，說是見老爺一直昏迷，心裡難受，想讓經常出外辦事的我帶些補藥給她。因為香兒是老爺的廚娘，我不好直接拒絕，但又不敢隨意帶外面的葯給身體虛弱的老爺吃，所以，便從庫房取了三枚金丹，磨成粉，謊稱是補藥交給了她。我，我真不知道老爺的病是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
「不知道。」慕三搖搖頭，指著旁邊一個侍衛道：「我清晨就帶著幾個侍衛去了綢緞莊，幫慕家處理了一群不知死活的小混混，快中午時才回來，然後，就被您叫過來了。」
被慕三指著的侍衛也連忙回道：「沒錯，昨晚張老過來，說是有一群外地來的小混混要收綢緞莊的份子錢，所以今天一早，慕管家就帶著我們去收拾他們，剛剛才回來。」
「這樣說來，你對慕家是有功無過咯？」慕筱愛不相信慕三的鬼話，畢竟，比起香兒，慕三太過世故，所以，她自然是更願意相信性格單純又一心求死的香兒。
「小人不敢。」慕三重重的將頭磕下，同時，心中暗呼僥倖。
因為他害怕香兒被趙悠雅威脅，將他不準備下毒的事提前說出，所以就偽造了一份毒藥，欺騙香兒。
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將上一次的疏漏都彌補了。
香兒，這可不怪我，要是你先說了趙悠雅讓你下毒的事，我肯定會把補藥的事也告訴你。
以為出賣我就可以拖個人墊背，沒想到吧，我其實給的是補藥。
現在有了這次『毒藥變補藥』的事，只要能坐實你在騙人，就算以後趙悠雅再製造謠言，大小姐也定會認為是趙家誣陷於我。
真是……
「把他先綁起來。」
還沒等慕三幻想完，慕筱愛就面無表情的吩咐侍衛將他綁了起來。
以為慕筱愛是在試探他的慕三，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事實上，因為邵城年的存在，他從進客廳開始，腦海里就沒有浮現過『反抗』這兩個字。
旁邊的邵城年，此時像是思索完了心中所想，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慕三，轉頭對慕筱愛說:「如果你實在拷問不出來，也可以讓我試試。」
「謝謝邵大人，如果慕家無能，就勞煩您了。」慕筱愛知道錦衣衛地牢的厲害，也沒有推辭，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笑笑。
「先上夾板，把他的手指甲拔出來。」笑笑沒有含糊，直接就讓旁邊的侍衛將刑具拿過來，同時，嘴裡冷聲道:「慕三，大小姐也不是什麼惡人，若是你主動招了，哪怕有罪，也定不會折磨於你，何必如此嘴硬。」
得到邵城年『暗示』的慕三，此時又怎會將實情說出，大聲道:「小人實在不知是為何呀。」
「敬酒不吃吃罰酒。」慕筱愛直接將手中的茶杯砸到慕三臉上，對笑笑厲聲說:「我不想再聽到慕三有任何乞活的言辭。」
「是。」笑笑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而隔簾后，喜兒也聽到了茶杯碎片落地的清脆響聲。
她拿起水盆，直接對著香兒的臉潑了上去。
「唔」
慕筱愛的力道本就不大，只是一潑，昏倒的香兒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與此同時，慕三也開始被嚴刑拷問起來。
「大小姐，慕三真的沒做！」
「大小姐，肯定是香兒那個不要臉的小婊子坑害於我。」
「香兒，你個賤人，老子若是有機會，定將你這個陷害人的賤貨千刀萬剮……」
「別罵了，有這時間，不如多想想到底應該怎麼回答大小姐的問題。」笑笑站在一邊，看著渾身血跡斑斑的慕三，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的勸說著。
一刻鐘后，慕筱愛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揮手示意笑笑停下。
「大小姐，您，您相信小人了？慕三真的沒」
「不管你做沒做過，都要死，區別就是今天死，還是受幾天折磨再死。」慕筱愛不準備讓慕三產生任何僥倖的想法，畢竟，有了活命的希望，對嚴刑拷問的抵抗力無疑是會增添許多。
「就算是死，小人也想清清白白的死。」慕三此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儘力拖延時間，拖到慕筱愛的父親病情更重，拖到慕筱愛不得不請邵城年幫忙拷問，「小人，小人斗膽，請大小姐讓香兒出來與小人對質。」
「可以。」慕筱愛對慕三也是有些無計可施，甚至，還有些懷疑香兒。
畢竟，怎麼看慕三都不是意志堅定的人。
沒有家人，沒有愛人，沒有孩子……沒有任何值得牽挂，值得為之付出一切的對象，遇到必死的局面，為什麼還要咬牙堅持，這又有什麼意義？
左右都是死，多受些刑罰，吃苦的也只是自己。
全身濕透的香兒，被聽到慕筱愛話語的喜兒從隔簾后拉出，按到慕筱愛身前，跪下。
「香兒，你為什麼要陷害我？」發現自己剛才的話全都被香兒聽到以後，慕三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搶先發難，「明明我給你的是補藥，為什麼你對大小姐說是毒藥！」
香兒沒有說話，只是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面，像是沒有聽到慕三的質問。
「你說啊！」慕三此時已經恨透了香兒。他最開始只是為防萬一留了一手，但沒想到，香兒居然不信任他，直接給慕天成下了毒，用的還不是他給的『慢性毒藥』，最關鍵的是，上午才出事，還不到中午就把他供出來，簡直就是一點都沒有為他遮掩的意思。
「不是。」香兒不知是在對誰解釋，低著頭，有些嗚咽的說:「香兒是一個人，一個人給老爺下毒，找慕……慕管家，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大小姐，您都聽見了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慕三聽到香兒的話，忙朝著慕筱愛大聲喊冤。
「閉嘴！」笑笑直接一腳踹在慕三嘴上，將他的牙踢掉一大半。
「慕三，你覺得現在求饒有意義嗎？」側過頭，慕筱愛又對著香兒淡聲道:「香兒，是誰指使你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