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關於先回蘭沂過年這事，幾個人一拍即合。
但高崎並不是蘭沂人，從「孟良居」出來后，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買了張車票就離開了。
剩下的幾個人也又待了一天，主要是這些天太累了，都不想動，尤其是衛清河，說什麼也要拉著他們去吃東西。
下午六點多的時候，衛清河一個個的敲門，把其餘四個人給叫出來，要出去吃飯，吃東西這種事情，最先響應的還是長善，反正不用她花錢，樂此不疲。
榮威和代琳也沒意見，雖然程穆不想動，但還是去了。
沒想到，會在吃飯的地方遇見五百塊和米修。
他們一行人都擠在衛清河的車裡，進了飯店的大門，遠遠的他就看見有人在打招呼。
衛清河碰了碰程穆，「招呼你呢吧？」
程穆看過去，五百塊那雙手差點揮掉，「程穆，過來啊？」
程穆沒有動，他盯著米修看了一會，覺得特別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還是長善走過來，輕聲提醒了他一句，「警察局。」
程穆呼啦一下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個說「來岐山找我」的那個穿著暴露的站街女？
他想了想，他記得她說她叫米修來著？
緊接著，那天五百塊和他說的話就接連而出。
——
五百塊說，「我姐妹接待過山鬼。」
程穆問，「你那姐妹幹嘛的？」
五百塊說，「movementabed！」
這麼一來，也就是說，米修就是五百塊的那個姐妹，而接待過山鬼的那個人，就是米修。
這邊服務員正引著他們往包房去，程穆和衛清河說了一句，便朝著五百塊那桌走過去。
先打招呼，「兩個美女，這麼悠閑啊？」
五百塊沒給他面子，「別說沒用的，前幾天和你說那事還記得吧，正好，趕巧了，人就在這，省的我再給你約了。」
米修笑意滿滿的伸出手，「帥哥你好啊，又見面了。」
五百塊有點驚訝，「你們見過？」
米修鄭重的點頭，「見過，在警察局，被掃黃了？」
五百塊有點忍俊不禁，看著程穆，似乎在說，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天呢？
程穆一臉的黑線，直接就問，「米修對吧，你確定你接待過山鬼？」
米修點頭，「確定啊？山鬼的大名誰不知道誒，還挺豪的，給錢還不少。」
程穆「……」
「什麼時候接待的？在哪？他說過他去哪了嗎？」
米修愣愣的看著他，「你這個態度，看起來不像是求我的啊，怕不是把我當犯人在審問呢吧。」
程穆有些窘迫，「不是這個意思。」
米修直接給杯子倒了滿滿的一杯酒，往他身邊推過去，「那你什麼個意思？」
程穆看出米修的意思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問，「這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很重要啊」米修一邊呢喃著，一邊繼續往被子里倒酒，程穆不說，接連喝了兩杯以後，米修才罷休。
「好了，看你挺實誠的份上就告訴你吧。」
米修勾勾手指，把程穆往自己身邊引了引，「山鬼這人特別謹慎，但那天晚上，大概是五六天以前吧，他突然接了一個電話，神情一下就變了，什麼也不做了，就接電話，但他只說了一句話，說什麼事情已經結束了之類的。然後就沒說別的。」
「就這？」
「那你以為他這樣的人能和我這樣的女人說什麼？說他做了什麼事？殺了什麼人？」
程穆沒吭聲，他確實存在著這樣的僥倖，米修一笑，「所以嘛，一個消息，三杯酒，正好，也不收你錢。」
程穆看了五百塊一眼，錢收的還少嗎？
五百塊見他起身要走，打趣著說，「不坐一會了？」
程穆停下，回頭看她，「老樣子，有消息就告訴我，消息值多少錢，絕對少不了你。」
五百塊點點頭。
程穆走了兩步，聽到她把服務生招呼過去，又加了個什麼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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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穆推開包房的門，幾個人一下停住。
衛清河招手，「你幹嘛去了？怎麼才來啊？」
聞了聞，有酒味，「你喝酒了？」
程穆點頭，吃了兩口東西，「打聽點消息去了。」
從五百塊到包房這一路，他一直在想山鬼的那句話啥意思。
結束了？
人沒找到？東西沒找到？他咋就結束了？
難道他的目的不在於找榮威，也不在於那個青銅爵？
那到底為什麼呢？
突然的，他又想起一件事，拍了拍榮威，「你們拿這個青銅爵之後，有沒有別人碰過，就是你說給你們出主意，後來又消失的那個人，他有沒有碰過。」
榮威搖頭，「從頭到尾就我和高崎我倆。」
衛清河也放下筷子，「怎麼了，你又發現什麼了？」
「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山鬼在電話里說事情結束了，這句話很奇怪。」
衛清河嘆了口氣，「不都說不想了嗎？先過年，過完年之後，再想也不遲。」
說完，看代琳，「代老闆，你說對吧。」
代琳也點頭，她現在只想回家。
長善也點頭，她也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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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吃了飯後就直接回了酒店，第二天早上一早就走了，兩輛車，五個人。
長善跟著程穆一輛，代琳和榮威不願意當電燈泡，就都去了衛清河的車裡。
臘月底的風向刀子一樣的凜冽，但陽光確實明晃晃的，天也湛藍。
長善獃獃的望著外面，也不說話。
程穆看了好一會，才問，「又不開心了？」
長善嗯了一聲，「你說的拍照還沒拍呢？」
程穆輕微笑了一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後車座，「把包里的相機拿出來？」
長善撅著屁股翻了好一會，才找到相機，程穆說，「嗯右上邊的鈕打開。」
長善沒玩過，所以好奇心滿滿的，程穆撇了一眼，看相機已經打開，又指引著她把原來拍過的照片調出來。
長善一步一步的跟著做，直到看到自己的那張照片，很美，也有巨大顏色反差帶來的衝擊。
「你什麼時候拍的？」
「就在你堆雪人的時候？」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為什麼要告訴。」
長善低著頭，又看了看那張照片，原來自己在程穆的眼裡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但還不錯！
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