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悲慘遭遇

「月詠姑娘，你看我們與你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你為何要這般待我們？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你說！本王定會替你討個公道。」

「哈！公道！什麼是公道？逸王莫不是太天真了？」月詠冷笑着坐下來，徑直拿起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月——詠！」葉言微微睜開眼，見着自己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手腳，也絲毫不以為意。泰然自若出聲：「或許——該稱呼你周寅，更為合適！」

「小葉子，你終於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逸王轉頭看向葉言，不無興奮。轉而又狐疑開來：「周寅？誰是周寅？」

葉言側頭看了眼依舊昏迷不醒的蘇梓默同路悠然，這才掉頭看向逸王，稍顯無奈：「密室殺人的主謀！」

關於最近鬧得風風火火的「密室殺人」，逸王也是有所耳聞。

臉上駭然失色，吱吱嗚嗚：「殺，殺人兇手？」

「葉言，想不想聽個故事？」月詠直視着她，波瀾不驚。

葉言同樣回以從容不迫，淡淡開口：「死之前能有故事聽，倒是賺了。」

「從前，有個員外家，夫人生下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子。因為員外是老來得子，所以這戶人家，什麼都想把最好的給這個孩子。久而久之，男孩兒嬌生慣養，變得囂張跋扈。

有一天，男孩兒外出玩樂，再一次戲耍起隨同的僕人，將他們全都推進了獵戶設下的陷阱里。男孩兒自己一個人回家。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他根本就不記得回家的路。

男孩兒遇到人販子，兜兜轉轉，又被人販子賣給一個江湖藝人做養子。這個江湖藝人，每天只做三件事，掙錢，喝酒，打養子。

男孩兒的身上，從來都是舊傷未愈，再添新傷。漂亮的臉蛋，時常因為鼻青臉腫，失了原本模樣。

在男孩兒十五歲那年的冬天，養父喝醉酒後，再一次對他是拳打腳踢。原本他以為會同之前一樣，養父打得累了，就會放他一馬。

可那一天，凶神惡煞的養父，竟舉起了刻刀。當刻刀一次次紮上自己的後背，男孩兒再也不想忍了，他奮力推開了養父。

他也不知道養父到底是醉了，還是暈了？反正就只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動不動。

男孩兒爬起身來去收拾，見着刻刀上面的那一抹鮮紅，突地一陣后怕。

這次是刻刀，誰知下次會不會是鎚子？更甚至是斧頭？

就在這時，腦子裏出現一個很強烈的聲音：『殺了他，殺了他你就自由了，就再也沒人能打你！』

男孩兒用斧頭砍下了那雙經常毒打他的手掌，又偽造了一封『懺悔的遺書』。跟了養父這麼多年，想要模仿他的字跡並不難。

因着身子瘦骨嶙峋，把養父吊上房梁，可是費了他一番周折，為此還將屋中水盆給打翻了，弄得到處都是水，和著血跡。

為了躲避嫌疑，男孩兒從狹窄的通風口爬了出去，還快跑進了城裏去買酒。

男孩兒成功了。沒人懷疑過他，畢竟他看起來是那麼的瘦弱，根本不是江湖藝人的『對手』。

養父死了，男孩兒也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他跟着經商的生意人，去了關外。

原本歲月靜好，直到兩年之後的一天，他所呆的鎮子，來了一隊人馬。

男孩兒從小就特羨慕征戰沙場，所以對保家衛國的將士們，自是崇敬非常。

可那一天，他崇敬的『天神』，竟然玷污了他。甚至還脅迫他，過了整整三天，暗無天日的生活。

『天神』走後，男孩兒依舊膽顫不已，更是心灰意冷，一度尋死。

到底是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從地府里爬回來。

男孩兒厭倦了他的『男兒身』，所以他決定以『女人』的身份，在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兜兜轉轉，他來到了傳聞最是繁華的京城。因着『女人』的柔弱，他只得落腳在煙花之地。只是，他再一次失策，權利越是集中的地方，不見得就有多光明。

好色之徒，一個又一個。真實身份被拆穿。為了維繫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安穩，他沒有辦法，只能殺了一個又一個的『知情者』。

他也厭惡殺人之後的惶恐度日，他已經決定了收手。可事與願違，偏偏這時候，他再次遇到那個將他推進地獄的男人。

男人也認出了他，更甚至以此威脅。他別無選擇，只能再一次淪為男人的『玩兒物』。可他終歸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男孩兒。

他殺了那個『魔鬼』，如釋重負！」

月詠的眼神變得空洞起來，似那些不堪的記憶，完全擠走了生的樂趣。

在他講故事的時候，蘇梓默同路悠然也終於醒了過來，見此困境，都是駭然失色。

他們手腳被捆綁也就算了，更甚至還渾身乏力。葉言一度懷疑，月詠給他們下了葯，才會弄得他們是昏昏沉沉，任人擺佈。

「月詠姑娘！不，是那啥周大哥，你不必自責，那些人都該死，你殺他們是對的。」

逸王匍匐著往前探了探，一臉懇求：「但是我們可都沒做對不起你的事，這你都知道的。所以，你不會殺我們的呃？」

葉言不覺莞爾，這逸王還真是「天真」得可以。

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就已經失去了活着的「本錢」。眼下她只祈禱東方汐他們能快些趕到，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殺？哈！逸王放心，我不會把你們全都殺了的，我就只會殺一個人。」話到此處，眼中突地放光，興緻勃勃：「要不你們給我拿個主意，殺誰好呢？」

說到求死，能有幾個「慷慨」得起來。

除卻葉言微垂眼睫，不動聲色之外，其餘三人，面面相覷。

半響，才聽得路悠然慷慨激昂之聲響起：「你要殺就殺我吧！反正我這條命也不值錢。求你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悠然——」蘇梓默急紅了眼，聲音裏帶着哭腔。

「那個啥，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白死的。本王一定會稟明皇兄，厚葬你，保你家人榮華富貴，享用一生。」

儘管聽起來有些悲戚，路悠然還是扯著笑，「多謝逸王大恩！」

「葉言，你覺得呢？殺誰比較好？」月詠再一次挑眉看向她，興緻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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