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落花有意
兩邊都是不好惹的主兒。生怕雙方掐起來，自己遭殃的花媽媽，當即上前圓場：
「兩位爺，今天來都是尋開心的，那接下來老身就宣佈一個更好的消息，讓大家一起開心開心！」
「好！好！」人群開始起鬨。
「大家都知道，咱們的月詠姑娘，也就是現在的『第一花魁』，那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晚呢，只要誰出得起價錢，月詠姑娘今晚就歸誰！」
「月詠姑娘不是賣藝不賣身嗎？」
人群中不知誰扯呼了一句。
「這位公子說得對！」花媽媽笑得花枝亂顫，眼睛都眯成一道縫。
「所以今晚可是月詠姑娘的『初夜』。大家可想好了，機會只此一次啊！只要您出得起價錢，就能同第一花魁共度良宵……」
儘管她明知道鳳棲梧是什麼地方，但這一聽說要將人當作物品拿來拍賣，還說得那般「明目張膽」，心下依舊有些不適應。
這可不比得之前的競選大賽，無傷大雅。這怎麼看，都是對女性最輕賤的侮辱行為。
這樣的場面，雖然也在電視劇中看到過，但真正當這一幕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感覺卻是很不一樣的。
沒有了看戲的愜意，無關緊要。她只覺場面極其礙眼，同為女人，臉上是火辣辣的。
就好似被人擺上枱面，供人消遣的不是月詠，而是她。
拳頭不經意收攏，指尖就要再一次穿透自己的肌膚。
意識到身後之人的異樣，東方汐伸手就將她握緊的拳頭抓入自己手中，再是輕輕撫平，握於自己手裏。
手心的溫度正好，叫她不覺一暖，才稍稍將眉頭舒展開來，語出冷漠：「月詠姑娘若是沒其它事兒，在下就先告辭了。」
「等一等！」月詠急切出聲，叫在場之人都是一愣。緊接着，就聽見溫柔之聲響起，不無動聽。
「自從第一眼見着葉公子，月詠就心生愛慕。月詠知道，就奴家這低賤的身份，根本就入不得葉公子的眼。月詠不怨！只要能親口告知葉公子你，奴家的心意，月詠就知足了！」
月詠的告白，令到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花媽媽愣是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暈厥過去。還好有管事的扶著，卻也是進的氣兒少，出的氣兒多。
二樓的吃瓜群眾，也是瞠目結舌。
逸王更是臉黑得跟木炭：男人搶他美人也就罷了！如今就連女人也來搶他美人！
耳聽着女人對自己告白，這還是生平頭一次。葉言直接石化當場，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
東方汐不覺緊了緊握著的手，聲音越發凜冽了起來：「都聽清楚了，她是本指揮使的人。管你男人、女人，誰再敢打她主意，那就是跟本指揮使作對！」
氣勢太甚，驚得在場之人都不敢稍有言語。
只心底喧囂開來：天門的指揮使大人竟然喜歡男人！月詠姑娘竟然敢搶指揮使大人的「男人」？這男人到底是誰？
已經是夠亂的了，東方汐又來這一出，她也要臉的好吧！葉言真恨不能就地埋了自己去。
早知道月詠邀她來是要搞一出莫名其妙的「告白」，她打死也不來的吧！眼下兇手的影子未見着半分，還活生生成了笑話，直叫她是欲哭無淚。
誰能來告訴她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東方汐「大張旗鼓」將人帶走，留下原地愣神的眾人，進退不是。
「以後不準再跟那個女人來往！」
東方汐冷不伶仃出聲，驚得葉言險些一個趔趄。
哪裏還用得着他說，她自己也會乖乖避開的。這個月詠，總是叫她心生幾許莫名。只是一時半會兒，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
不過，這某某人也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東方汐，請你以後不要再胡說八道些亂七八糟的，你這樣讓我會很困擾。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就只是純粹的合作關係。只要等這案子一結束，我們就——你幹嘛？」
對上某人惡狠狠的注視，葉言心虛縮了縮腦袋。
「怎樣？案子一結束，你就要跟我撇清關係嗎？」眼睛一棱，不無威懾：「你以為，我會答應？」
「東方汐，其實呢，我建議你找太醫好好瞧瞧，你的精神壓力似乎有點大……」她直懷疑是他的又一人格作祟。
「你這是在說本指揮使有病嗎？」強壓怒火，咬牙出聲。
「哈！我可沒說！不過你沒發覺自己有些不對勁兒嗎？就像六爺說的，『陰晴不定』！」
「陰晴不定！也不知到底是因為誰？」東方汐心有怨氣，埋怨不已。
葉言本着一片好心，繼續闡述：「其實壓力大了，有點兒精神問題，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這在我們那兒，是很正常的。」
物慾橫流的社會，叫人都變得「急功近利」起來。身上沒一兩個「職業病」，反而都有些不配成為「現代人」了。
「喵嗚——」白貓一躍而起，上了一旁的矮牆。
「樂公子？」
「你什麼眼神？這就只是一隻流浪貓而已！」東方汐嗤之以鼻。
葉言歪著腦袋與白貓對視，「細看還真不太像！不過就剛才那神態動作，我還以為是樂公子又偷溜出宮！」
「哼！就你那眼神兒，是有些難為你了。」
「我眼神兒怎麼啦？我眼神兒——」話到此處，不覺噤聲。
聽聞身旁半天沒有動靜，東方汐這才扭頭看過來，「怎麼啦？」
「我想再去趟雷仁的家！」
「現在？」
「嗯！」
第一次進雷仁的家，她就發現，他家有點類似於「日式建築」，線條清晰，成幾何分佈。從外觀上看，幾乎所有房間都一個模樣。
「這才是雷仁的房間！」東方汐腳步站定，提醒還在繼續往前走的葉言。
「你怎麼能確定？」這些房間看上去都差不多啊！
視線只淡淡一掃，輕描淡寫：「只有他房間門口才擺着盆栽！」
「大人英明！這的確是我家少將軍的房間。這盆栽也是將軍讓放的。因為之前府上下人也經常弄錯。」管家的在一旁耐心解釋。
就這當下，葉言已低頭查看起盆栽來，饒有興緻。
「你若是喜歡，回去就——」
「管家，麻煩你再添幾盞燈，實在太暗了。」葉言頭也不抬，插話進來。
管家倒是吩咐了人即刻去準備，一臉吃癟的東方汐，不情不願低下身來，「你找什麼？」
「找『密室殺人』的關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