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驚魂時刻

「你們的生死，現在操縱在自己的手中......」

目送小船離去，張道然回到了道觀，開始吃飯，沒有人打擾，道觀恢復了寧靜。

而李大壯兩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鎮上的小車站，直奔縣城。要轉車到L縣才能坐上火車，四湖縣沒有火車站，L縣的雪縣有直達省城的火車。

兩個人大包小包的到了鎮上車站，很抱歉，鎮上的發車時間要到早上六點才行。兩個人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坐上了前往縣城的小巴士......

鄉鎮的道路總是比不上城裡，再加上本來大貨車很多，柏油路被軋的坑坑窪窪。

「其實這條路經常修，只是大貨車太多了...我們四湖縣的煤礦很多，到處都是拉煤的貨車。」

坐在小巴士上，不用李大壯提醒方婷也明白了，來一次，走一次，這路上如同起了大霧，破爛的道路因為車輛太多，揚起灰黑色的飛塵。

這一路上，半掛，后八輪大貨車拉著滿滿當當，冒著黑煙，發出一陣陣咆哮。

短短三十多里路，用了兩個小時才到達了縣城車站，兩個人到了車站前一班前往雪縣的客車剛剛離開。兩個人只好買了車票，在客車上等了四十多分鐘才開始啟程前往雪縣。

「都坐好了，前面除了連環車禍，我們必須要繞路了......我們將要走一段鄉村小路，很是抱歉。」

行駛了沒多久，客車停了下來。乘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售票員帶著歉意向大家解釋道。客車轉向，跟在前面的車輛後面，駛向鄉村水泥路。

而方婷與李大壯卻面面相覷，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問道：「師傅，我們什麼時間能到雪縣？」

「大概上午十一點半，最遲十二點......」

司機回答道。

「恐怕趕不上火車了......」

方婷有些苦惱的說道：「看來要換票了，坐下一列列車了。」

其實此時因為一些政策，鄉村之間已經聯通了水泥路，行走起來很方便。只是鄉村道路畢竟寬度不夠，繞道而行的車輛並不少。所以，客車行駛的速度很慢，遇到大車都要小心翼翼的互相讓行。

司機預測的時間出現了錯誤，兩個人到了雪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下一列列車要到晚上八點半了......」

在火車站候車廳，方婷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說道。這一路顛顛簸簸，從早上五點多到現在一點半，八個多小時，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以至於兩個人現在都不想吃東西，害怕吃下去再吐出來。

渾身疲憊的方婷已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手機鈴聲響起：「鈴鈴鈴......」

掏出手機有氣無力的接通，方婷臉上有些不耐煩：「你們讓我來四湖縣，我來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婷婷，你爺爺快不行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你爺爺心臟病犯了，很嚴重的，醫生說救回來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你快點回來吧......」

方婷怔住，手機從手中滑落也不知道，淚水順著臉頰從臉上流淌而下，然後像瘋了一樣衝出候車廳。

李大壯一愣，足足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撿起方婷的手機，提著大包小包追了上去。

「婷婷，你這是怎麼了？」

氣喘吁吁地跑出火車站，李大壯終於追上了方婷，方婷似乎魂不守舍，只是默默流淚而不說話。聽到李大壯的詢問，這才聲音哀傷地說道：「我爺爺快不行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火車站沒有動車，沒有飛機場，趕個路都這麼費勁......」

方婷爆發了，如果一開始路途順利的話，此時應該快到省城了......但是現在，他們還在這個小縣城沒有走出去。

「我們去客運站，去坐客車，速度也不慢，下午就能回到省城......」

這裡距離省城只有五六百里路，客車走高速不過四個小時不到就能趕回去。看著方寸大亂的方婷，李大壯終於有了一些男人應該有的冷靜，提著大包小包，拉著方婷直接攔住一攔計程車，直奔客運站。

......

客車上，兩個人坐在了後面，方婷失魂落魄的看著窗外一句話也沒有。李大壯本來就話語不多，這一路上一隻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安慰方婷。

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生成越來越近，忽然坐在前排的一個人站了起來，拍了拍著司機肩膀喊道：「師傅要不前面前面的休息區歇歇吧，這一車人，您要為我們的生命安全著想......」

這個人的聲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一些年輕人也注意到了司機很是疲憊，似乎一種沒有睡醒的混沌狀態。

「喂喂...你這人怎麼能夠這樣，你是司機，如果疲勞或者沒有睡醒，怎麼能夠邊開車邊睡覺，把我們數十人的生命當成玩笑？」

「售票員呢，你們這是什麼公司的客運，怎麼這麼不負責任？」

「小夥子，都少說兩句吧，人家也怪不容易的......」

「不容易也不能拿著我們的生命開玩笑吧......」

客車上瞬間亂成了一鍋粥，方婷就像失了魂一樣，看著窗外，車內的一切都漠不關心。而李大壯忽然冷汗都淌下來了，直接站起身，擠到了司機身邊大吼道：「減速，減速，靠近低速車道，快！」

「是你們開車還是我開車？還請你們不要打擾我......」

被一車七嘴八舌地聲音搞出了一聲冷汗，司機也慢慢清醒過來。一張臉上帶著一些不滿，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后怕。

「快，轉向低速車道......」

就在這時，前面出現一輛半掛貨車，司機已經打了左閃燈就要超過去。李大壯整顆心都跳了出來大吼道：「減速，減速，靠近低速車道，快，貨車也要轉向......」

司機心中惱怒，本想加大油門的腳忽然回收了一些，因為他看到前面的半掛貨車真的有要轉向的徵兆，車頭已經斜向超車道了......

一腳剎車踩下，司機本能的向右打著方向盤，車速放慢，只是慣性作用，客車差點翻車，車頭與半挂車的車尾有了些親密接觸，霎時間，車頭右邊的大燈被撞的稀碎......

「啊......」

客車這一晃動，整車的人驚叫出聲，特別是一些女子，更是尖叫連連。

司機也慌了神，李大壯臉上帶著驚恐，大吼道：「快轉向低速車道！」

這個時候，車上的吵雜聲讓方婷也清醒過來，看到這一幕，整個心臟差點爆炸，也跟著喊道：「快點轉向低速車道......」

方婷坐在後面，清楚的看到，一輛半掛貨車以一種超過百碼的速度狂奔而來，似乎已經剎不住車，車輪與地面劇烈的摩擦，拉出一道長長的白色煙霧......

司機總算鎮靜下來，車輛也恢復了穩定，一個左閃，有驚無險的靠向了慢車道......

「嘭......」

「嗞......」

後面的半掛就像一頭瘋了的野牛。擦著客車的玻璃，碎裂的玻璃，不知道讓多少人受傷。而貨車沖了出去，直直的撞向前面的半掛，兩輛裝載貨物的貨車瞬間首尾相撞。巨大的衝擊力兩輛貨車就像飛出去了一樣，橫著在高速上劃出十幾米......

「好險...我們差點死了！」

「撿回一條命，是哪一位仁兄指揮的，真是一個天才！」

「不行，我要檢舉，這個司機太不負責任了......」

「......」

劫後餘生，有的人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報警電話，有的人則指責司機，有的人想要見一見李大壯。

而方婷還有李大壯，此時與所有人不同，兩個人面目獃滯，腦海之中不斷回放著他們離開湖心島的時候，張道然的囑咐......

「真的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