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001章《不存在的世界》

朦朧的月高掛天上,若隱若現的月牙被烏雲庶掩著。空曠的山峰角邊,貫木叢生,青蟲悲鳴。漆黑的天際,烏雲追滾翻湧。風很涼,看似平靜的夜裏突然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求救聲。只見一位面目猙獰的壯漢欺壓在一位幼小美麗的小姑娘身上,兩人相互拉扯扭打,幼弱小姑娘的掙扎悲泣劃過黑暗蒼鬱的峰腳,寧靜叢林里的尖叫聲劃過夜空,把棲息在樹林上的鳥兒驚得向天空更深處里逃竄。

西元2010年7月

一架波音七三七客機緩緩劃過黑色的天空。機倉內空姐們井然有序忙碌著,安詳的機倉內傳來旅客們安穩的酣睡聲。

商務倉里,林阿真正不知疲憊地批閱文件。

林阿真。姓林,名叫阿真。雖才二十七歲,但卻是間上市公司市場經理。他憑藉着風趣幽默的性格,與敏銳的判斷力和獨到的眼光,每每能給公司創造無數的營利。是個前景被很看好的青年俊傑。這次他趕赴意大利談合約已兩天一夜沒合眼了,所有事務交接完后,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公司處理停頓的事務。

刷刷刷……

彼伏的鋼筆劃過公文,劃破了沉睡的商務倉。

人稱鐵人的他從來都不知道疲倦,事業在他生命里及為重要,可重要之下卻還能抽出空煅煉和遊戲於花叢中。業界的朋友送給他一夜七次郎稱號,顧名思義,既猛且勇,鐵打的身銅鑄的體。想到這,阿真嘴角微微翹起。晃了晃腦袋駁走不知覺的走神,繼續批閱著那一疊永遠也不會完的公文。

突然機身一陣晃動,客機遇到亂流輕微晃動是屬正常現像。他每年都要坐十幾次飛機在各國往返,對這種晃動並不是很在意,可這次持續晃動的時間長了些。倉內酣睡的客人們已然早被驚醒,隨後倉內安穩人心廣播,千遍一律聲音毫無新意的傳了出來。

旁邊的助理小陳被晃醒,額頭掛着冷汗,臉色發白的對身邊這位上司恐道:「林經理,好像不太對勁啊。」

身為助理的小陳跟在他旁邊已有三年。同樣和他坐了N次飛機。卻也從來沒碰見過飛機晃得這麼厲害,眼裏更是掩飾不住慌張。

劇烈的晃動,令阿真深深皺起眉頭,「確實不太對勁,晃的太厲害了。」

「先把降落傘穿起來。」他臨危不亂的話剛開口,旁邊的小陳已經把降落傘給穿戴整齊了,阿真看了失笑,這效力如果放在工作上那他就不必這麼累了。

廣播里安慰人心的話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砰……」突然一聲爆炸響起,機身旋轉了幾圈,把眾人摔了個七暈八落,緩過來時,旅客們臉上掛着驚險的冷汗。商務倉門被推開,幾位空姐搖搖晃晃的跑進來,看着她們的眼神里也是充滿著恐懼,動作早不見先前的優雅和高貴。必竟空姐也是人,就算平時再如何的訓練有素,碰見這種事也難免慌亂不已。

吵雜里隱約聽見廣播裏佈告著飛機遇見亂流導至右翼失火,飛機已經失控了,叫大家穿戴好降落傘準備跳機。一時間整架飛機里像炸了鍋一樣,尖叫、咒罵、哭泣聲層起彼伏。商務倉里大家搖搖晃晃的跟着空姐那縛貼著窄裙屁股,恐慌的奔到跳機門,握著欄桿手心冒出無數的冷汗,他媽的還真刺激,沒想到第一次跳傘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殘破的機身失控,高速的往地面下墜落,幾千米的高空晃的令人炫目。那些膽大的背着傘一個接一個在空姐的指引下往黑暗的天空外蹦,人擠人的盛況把小小的倉門堵的水泄不通。

當小陳爭先恐後的往天空裏蹦出去。

「跳——」旁邊的空姐拉着阿真的手往倉門拽,嘴裏喊出來的話,馬上就被風給吹散了。

「快跳——」旁邊的空姐再次驚恐拉拽著阿真。

「BOOM!」(砰!不能表達那巨大的暴炸聲,只能用BOOM)

一聲巨響,不知是哪裏爆炸了。飛機搖晃的更加的厲害,旁邊的空姐一個不穩,往阿真身上倒去。原本阿真就站在倉門邊,這一倒兩人傻眼的緊抱着竟往天空裏掉了出去。

「?????」

「啊……」高速的冽風像在蒸發,阿真的臉青了,巨恐的揚起高叫。

緊抱着他的空姐漂亮的臉是蒼白如屍,耳里聽聞着這陣陣的撩叫,揚起大吼:「阿真長學,拉傘,快拉傘。」

抱在一起的兩人從千米高空快速划落。蒙!阿真頭腦一片空白,抱住美麗的空姐,好像抱着一塊救命的浮瓢似的,濁沌的頭腦哪裏能聽到空姐在喊什麼。

空姐見他嚇傻了,慌亂往他的胸口摸,小手拉到那根傘控,心一喜,猛地大拉。

呼的一聲。

瞬間,兩人便感覺身體開始向上騰升,隨後便又緩慢的再始往下落。

當快帶划落的速度慢下,阿真回過神來,臉微微臊紅。沒想到他一個大老爺們遇到事還不如這小女人來的冷靜。不愧是空姐,果然訓練有素。眼神一定,他凝望着抱在胸前的美麗空姐。而她也直直的瞪着他,緊抿著雙唇,臉色發白,額頭上冒出一層厚厚的霧汗。

「崩」的一聲,很輕,卻很清析的從耳邊響起。原來是承受兩個人重量的傘繩斷了一根。

隨後「崩崩崩」好像米骨牌一樣一聲接一聲的響起。兩人又高速的往地面極速掉落。

「轟隆。」漆黑的高空劈過一道閃電,巨卷烏雲滾涌,溥溥迷離的烏霧驀然出現個巨洞,巨洞黑暗幽深,猶如只是一種自然現像。

「啊……」失魂的兩人哪有時間去看見半空中的奇象,不停的尖叫不停的咒罵,糾纏在一起,被旋轉的頭昏腦漲,雙眼暈弦,瞬間便被巨洞吞沒了。隨後奇特的自然現像,便合上消失,天空依然陰霾,雨頃刻之間暴瀉落下,不再有尖叫,不再有咒罵,天宇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一陣炫麗五彩斑斕的光晃阿真和空姐眼花繚亂,就像在坐雲宵飛車似的。承受不住折騰的兩人,被狂猛的風流拉離,一個向西飄,一個則向南飄。

砰——

一聲響起,阿真終於跌落在地,胃裏翻滾,眼冒金星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嘔……」直到五臟六肺微微歸了位,阿真才抬起頭來迷茫的看着四周,到底掉到哪裏了?

一看他愣住了,前方兩步遠愣愣的跪坐着位清秀可愛的小美眉,小美眉臉上掛着兩條淚水還正在抽泣著,穿着古典的羅裙,兩條白析通透的小臂緊緊的環抱住自,身前掛着條電視上古代劇經常見的粉色肚兜。小美眉也傻愣愣的望着他,他疑惑的望着小美眉,現在情況到底是怎樣了?

愣愣的小美眉突然見一位年青的公子從天上掉下來,害怕的后縮了縮,抱着雙臂不停地顫抖,隨後便低低的又開始哭了起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看的阿真不由的一陣一陣的心痛。

不明驚況的阿真搔了搔還暈乎的腦袋,手撐地的站起來,朝哭個不停的小美眉喊道:「喂——你,別哭了」

「嗚,哇……」他這一喊沒想到小美眉的哭聲皺然大起,縮的更厲害,抖的更誇張,凄慘無比。

阿真傻眼,現在是怎樣?他又沒幹什麼,搞得好像他奸了她似的。

「喂……」他剛要跨出步伐,腳下一個顛簸。

「呃?」狐疑的視線朝腳下射去。這一看頓時嚇的冷汗如瀑布,只見地上躺着個面目猙獰雙眼上翻的人,此人嘴角邊鮮血還在流淌,屍體還溫熱著,顯然才剛剛死去。

等等,剛死去?難道墜機掉下來是這人給塾了底?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刷的一聲,頓時他的臉蒼白如屍,不知道這墜機壓死人要不要坐牢?而且還有個目擊證人在場,這想跑也跑不掉。

難道要殺人滅口?墜機壓死人是意外,故意殺人被抓了這輩子就算完了。一番沉思后,蹩見這死人穿的怪模怪樣,好像在拍戲似的。人是他殺的,總要看清此人長什麼樣吧。阿真蹲下身子仔細打量這死人,認真一瞧立即嚇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古代服飾?雙目趕緊朝前面那小美眉射了過去,小美眉還繼續剛才那樣低垂的哭泣,只是聲音小了些。

這一看把阿真嚇壞了,見小美眉穿着和打扮都跟電視上,經常演的那些狗血劇一樣,徹徹底底古代裝束,難道掉到拍戲現場了?那導演、助理、演員,其它人在哪裏了?

他一頭霧水對着小美眉喊道,「喂——你不要再哭了。」輕輕的向她走近。

才跨出一步,頓時嚇的小美眉尖叫不止,劃過天宇的驚聲尖叫,嚇的他停住腳步不知所措。

搞毛啊?太誇張了吧?

「喂,你他媽的不要叫了行不行。」一生氣阿真對着小美眉吼了過去。平時他很少說粗話的。只是睡眠不足再加上墜機,墜機后又碰見這種像被他奸了似的神精女,腦袋不由的也大起來了。

這一吼可不得了,頓時小美眉的淚就收住了,全身發抖用哀求的眼神驚恐的望着他。被一個漂亮的小美眉用這種懦弱乞求的眼神望着,任他火氣再大也發不起來,收起怒氣放低聲音,微笑着用非常溫柔語言問:「那個……呃!你們是在拍戲嗎?」

緩緩,小美眉咬着唇,小腦袋搖了搖。

阿真疑惑了,不是拍戲?那是幹嘛?

「那你們是在幹嘛?」

話一出口小美眉的眼裏立即冒出一層霧水,眼看又要哭了,阿真頭痛地暗寸,這小美眉不會真的是神經病吧?

在她淚要掉出來時,阿真趕緊後退擺動雙手:「別哭,別哭,叔叔不是壞人。」

後退時像踩了到什麼?再狐疑地低頭一看,輕輕撿起,掬在手上打量著。是一襲女性衣裳,顯然是這位小美眉的衣服。

「哪個……」他把衣服伸向小美眉,向前走去打算還給她。卻見她緊張的又向後縮退,小美眉這一縮,空氣頓時結滿尷尬,阿真手拿着小美眉的衣裳,老臉木訥,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番尷尬后他用力把衣服拋給小美眉,「喏!接着。」他這一拋手陣陣痛了起來,骨折是沒有,不過扭傷倒是有八成。像他這種墜機只是扭到手腕,已經算是祖上積德了,心中也不由一陣慶幸。緩緩他席地而坐,望着前面的小美眉抱着衣服掩在身前,停止的眼淚,淚痕還掛在臉頰邊,緊咬着櫻唇滿臉羞紅。此景惹的阿真一陣心猿意馬,感嘆真是美人多風情。

他凝望小美眉發愣時,見小美眉微微開啟朱口羞澀小聲叫道:「公子……」

公子?這是什麼鬼稱呼?

「公子……」又見聲音傳來,這次聽的清析。

小美眉聲音如鶯黃出谷般的好聽。也不管稱呼怪不怪了趕緊回答:「是是是,小美眉有什麼事情呀?」

小美眉聽他這種輕溥稱呼,頓時滿臉羞紅,眼看淚又要掉下來了。

阿真趕緊揮了揮手介面:「小姑娘有什麼事嗎?」

小美眉輕吸著鼻緩緩開口道:「可以請公子轉過身去嗎?」

啊!要穿衣服啊,都什麼世紀了還有這麼害羞的九零后啊?可瞧小美眉嘴唇緊咬,雙頰羞紅。不像是再裝B。他雖奇怪卻也轉過身背向她靜靜等待。

背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公子,可以了。」

小美眉說完,阿真轉過身來,看見眼前的小美眉已穿戴整齊,頭髮不像剛才那麼凌亂,穿着和古代劇一模一樣的小姑娘,清麗可愛,嬌顏花俏,楚憐動人。

「謝公子相救之恩。」說完小美眉跪倒在地,慎重的向他磕起頭來。

阿真善事雖做了不少,卻從來沒有讓人跪拜過的經歷,趕緊走向她輕輕把她扶了起來,「呃!那個,不用謝啦」

小美眉輕晃着被他緊抓的手臂,滿臉羞怯地輕咬着欲語還羞的小櫻唇。

阿真見狀趕緊放開扶著小美眉的嫩臂,不知所措喃喃道:「那個,呵!不好意思。」

「姑娘,這麼晚了你們在這裏做什麼?」這是阿真的疑問。

話剛說完,小美眉亮麗的瞳眸頓蒙上一層霧露,像是說到什麼傷心處,淚狂流不止。

「奴家是被賊人虜來的。」

啊……原來是綁架。半夜綁架這麼漂亮的小美眉來到這種荒山野嶺。回想剛才小美眉衣裳不整,還真讓他這烏鴉嘴給說中了。一般綁架這種勾當,都會先奸。只是不知道現在是奸完了還是剛要奸,頓時他好奇了。

「那你,呃!有沒有被那個。」阿真本就大咧咧,可面對這害羞的小美眉,也不太好意思說出口,比了比被奸的動作。

「啊……」小美眉見他比劃着下流的動作,羞的雙手掩住了通紅的臉頰大聲尖叫。

挖靠!都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有這種極品啊。

「奴家沒被賊人姦污,剛要咬舌自盡時,幸得公子相救。」小美眉說完又要向他跪地磕拜。

阿真大驚,趕忙扶起小美眉,心裏駭然,這是什麼氣節,還沒被奸就要自盡,極品啊極品。沒想到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有這種極品,現代女孩子都亂,今天和這個上,明天和那個上。哪裏會懂什麼叫貞節。如果晚生個十年,絕對要把這小美眉追到手,可是現在都成叔叔了。雖然阿真還沒結婚,不過對老牛啃嫩草這檔事還真沒啥興趣。

正當他犯暈之際,小美眉喃喃低問:「不知恩公可否賜上大名,奴家為恩公立長生碑。」

「啊!不用了,還沒死立什麼碑。」說完阿真大呼邪乎。

「我叫林阿真,小美……呃!小姑娘你呢?」說到一半自覺不對,反應敏捷的迅速改口。

「奴家姓李閨名婉君。」小美眉羞羞說完還福了福身。

小美眉的這一番舉動,唬的阿真一愣一愣,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麼羞澀啊,像在演戲似的。

「那個,我叫你婉君可以嗎?」心想不會還要叫什麼李姑娘之類的吧。

小美眉羞澀低垂著眸眼,柔弱的怯回:「恩公說了是。」

如果不是精神不濟,他肯定會狂吐八碗血出來,太假了吧?可是又不像在裝B,不會碰見古時的女鬼了吧,這荒山野嶺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越想就越覺的恐怖。有了這種想法感覺夜好像更黑了,風更陰涼了。

「這是什麼地方?」他現在只想問清地方走人,恐懼在心裏,覺的這地方不能多呆。不然眼前這位真的是女鬼的話,墜機不死,肯定也會難逃一劫,越看也越覺的這小美眉可疑。

「恩公,這裏是睢縣的洛山」

「睢縣?」林阿真低語沉思。

「是的,睢州的睢縣。」

小姑娘說完微抬起頭望着他怪異的臉龐,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真快速在腦海里搜索,睢州睢縣。在他有限的認知里,中國地域好像沒有一個叫睢州的地方,一會兒猛然想到,睢州?古代里的河南省的名字就叫睢州,大驚,掉河南來了。

「是河南省嗎?」阿真着急的問。

小美眉疑惑的反問:「恩公是要去一個叫河南省的地方嗎?婉君沒聽說過這麼一個地方。」

阿真頓覺的不妙,現在還有人叫睢州的嗎?腦中好像閃過什麼似的,還是現在自己在作夢。如果作夢那也太真實了吧。

嚇的滿頭大汗,也不管有沒有禮數了抓着小美眉的手着急的問:「現在是什麼世紀?」

小美眉小胳膊被抓,羞的滿臉通紅,想掙開被抓住的手卻又掙不開。見公子如此之急,歪著脖頸,疑惑的反問:「什麼是世紀?」

「就是什麼年代,年間。」

原來是這個,小美眉晃了晃手,阿真意識到什麼,老臉通紅的放開了抓住她的手。

「現在是武陵三十三年。」

「武陵三十三年?」阿真從腦中一番搜尋也尋找不出一個叫武陵的時代,只找到一座叫武陵的城池。

「現在皇帝是誰?」他真的着急了。

說完小美眉頓時用奇怪的眼睛望着他,甜甜的回答:「現在的皇上叫文宣,文皇上,國號為周」

看着小美眉真執的眼神不像是騙人,他在腦中索遍了中華上下五千年,特別把封神榜里的周朝所有的皇帝都搜了一遍,也找不到一個叫文宣的皇帝,真是他媽的見鬼了。

小美眉見他臉一陣青一陣白頓時嚇了一跳,擔心的問;「恩公,您怎麼了?」

叫了幾遍,阿真都沒反應,最後小美眉嚇的搖了搖阿真的手臂,阿真才回過神來。轉頭凝望了小美眉一眼,突然眼前一黑往地上昏倒下去。

天蒙蒙亮,嚇昏的阿真一覺醒來,好久都沒睡過這麼香的覺了,也很久沒見過這麼清徹的天空了,想到作夜那個夢就有點想笑,什麼墜機,掉進了古代。

等等……

不對勁。,天空?睡醒怎麼會看見天空,應該看見天花板才對?腦盤一轉動,阿真翻身就坐了起來,蒼翠濃郁,巨木盤繞,枝芽交疊,還有清脆的鳥叫聲和蟲鳴聲。

「挖靠……不會吧。還在做夢啊?」

「恩公,你醒來了。」輕蓮步聲響起,見作夜那個美眉向他跑來,頭腦一陣恍忽。

「婉君?」

「是呀,恩公,喝口水吧。」說着她把大荷葉裏面裝滿著露水向他遞近。

「嗯,好。」阿真感覺渴口難耐,接過荷葉咕嚕就狠狠喝了一大口,用袖子胡亂的擦了擦嘴邊的水漬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你的手怎麼粘滿泥巴呀?」雖然頭腦混亂,卻也掩不住關心這小丫頭。

「啊……」婉君羞澀的把手往身後藏。

見她如此,他往那屍身之地看了一眼,那屍體早不見了。

「你也喝口水吧。」露聲色的阿真把荷葉遞給她。

婉君搖了搖手:「我剛才喝過了,恩公你喝吧。」

望着嘴唇乾裂的小丫頭,阿真頓時心中湧出一陣感動,這小丫頭明明就口渴難耐。

真是傻丫頭。強行把荷葉塞進她懷裏,「我不渴了,你喝。」

「哦。」婉君愣愣的接了過去,小口小口的飲著,不時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偷看他,彼此目光交接時又低羞的把頭埋進荷葉里。這番羞澀的舉動令阿真不由發笑,清析的瞧見這小丫頭的耳根通紅,真是個害羞的小丫頭啊。

當她把水喝完阿真問道:「你怎麼不回家?」

婉君低羞著小頭顱,害羞回答:「恩公昨夜昏倒了,婉君怕野獸來,所以燃火守着恩公。」

阿真看了看旁邊已燃完的柴火,一種講不明的情緒漫延在他的身體里,他和這丫頭只是萍水相逢而已,瞬間一種想哭的衝動哽在喉嚨上。

望向遠處昨夜那具屍體已經不在了,再看小丫頭滿手的泥巴,這個善良的小傢伙,別人都對她施暴,她還不忍心看別人曝屍荒野。不由輕輕搖了搖頭,站起來溫柔的摸了摸小丫頭的小腦袋,心中湧出一股不舍,親妮的舉動惹的小丫頭羞紅著臉低低地垂首。

「能帶我回家嗎?我現在可是無家可歸。」阿真看着婉君說道,如果真的是穿越回到古代,現在他還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嗯,你是恩公。」婉君羞羞的站了起來,其中之語不言而喻。

「停,別叫我恩公,叫我阿真吧,聽着怪彆扭的。」

「是,恩……阿真公子。」

聽她如此叫喚,阿真差點翻白眼吐沫。想想算了,比總恩公長恩公短的強多了。

一路上阿真問東問西,從言談中知道這個王朝叫大周,可這個大周卻不是歷史上的大周,歷史上三國最後盡歸司馬家族改國號為晉,可是在這裏並沒有發生。當年的劉姓天下,曹阿瞞取董卓而代之,禍亂宮韋斬殺群臣,連劉備孫堅都被斬了。后群雄並起時也沒有元紹兄弟的名字,更不可能有所謂的十八路諸候。卻是郭嘉招幕義軍與曹阿瞞大小數百戰,最後把這位一代梟雄*到江夏,以曹阿瞞自刎結束了戰爭,可以說並沒有三國,而後郭嘉改國號為周。直到現在已歷經七百多年了。

阿真聽婉君講述歷史,越講他卻越驚,在這裏的歷史上竟然沒有了晉朝,也沒有了南北朝和唐朝、隋朝和五代十國也都騰空消失了。在他所讀的正史裏面,如果經歷了從三國往後算七百多年,現在應該是北宋朝的前期才對。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沒有了?都掉到什麼地方來了?歷史老師教的那些全都變成狗屎了。

婉君見阿真公子不再提問,便也不去打擾他。而阿真自己陷入思考,這是一千多年前的世界,雖然朝代變了人卻是一樣。很多歷史中的大事都沒有發生,而原本不應該有的歷史卻存在了。

「阿真公子,你好像不是我們大周人吧。」婉君疑惑的輕問。

「福建人。」他想也不想的就回答。

「福建?」婉君疑惑的低語,眼裏似有不解。

「啊,是閩中郡人氏。」見她不解,阿真搜遍了歷史,找到一個符合現在國情須要的回答。

「原來是閩中郡人氏呀。」

汗,福建還真叫閩中郡啊。還好史歷上一些地名還是符合原本歷史的。

「那公子為何會從天上掉下來呢?」說完婉君丫頭好奇的追問。

這個要怎麼解釋?總不能說坐飛機掉下來的吧。

「嗯,我是和太上老君吵架,一時火氣上來了踹了太上老君一腳。玉帝收了我的仙術也把我踹了一下,沒想到玉帝那老頭力度過大。」雙肩一聳,雙手一攤,「我就被踹到凡間來了。」古代人最相信鬼神的了,不知道這說法能不能混過關。

說完婉君用懷疑的眼神望着他。不過能從天上掉下來除了這種解釋好像也沒別的了。忽然之間她變成對阿真更尊敬了,想想又疑惑了。

「公子不是說是閩中郡人氏嗎?」

「嗯,還沒成仙時是閩中郡人。」

「啊,那公子在天上身處何職,怎麼敢和太上老君吵架呢?」

「嗯,這個職位和太上老君差不多,不說這個了,離你家還多遠呢?」他走的腳都發酸了,四周除了草就是樹,望也望不到頭。

「嗯。快到了,只剩下四十幾里路了。」

「四十幾里?」阿真受過的教育是以米,公里計算的,這四十幾里頓時把他給考倒了。

婉君見他疑惑進一步的說:「大概還要二個時辰的路就到了。」

這個他就知道,古時只有十二小時,一個時辰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兩個小時,那二個時辰不就要四個小時。想到這,他一陣嘀咕。還要走四個小時,還說快到了。不由自主的嘆息,古代人還真是任勞任怨啊。

感覺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他要口吐白沫時,聽見耳邊傳來婉君興奮的輕喊:「阿真公子,看!這就是我們村子。」

阿真順着她的手指望過去,模模糊糊看見一片山丘上林立着幾座土堆房子。說是村子也就幾棟用土堆出來的房形的物體,沒想到這裏的人這麼清貧,住在這種破敗的房子裏,別的不說,單就大風一掃怕也撐不住。心中莫名湧現出一種悲傷的情緒,可憐的小丫頭,真是苦了她了。

很快,兩人相攜的走到村口,死人的破村荒無人煙,猶如死村一般。阿真奇怪的問婉君:「怎麼沒人呀?」

見婉君嘆了嘆氣:「村裏的壯丁有些外出尋找活計,有些參軍了。只剩下些老伯伯老奶奶,現在秋天到了。老伯伯老奶奶都下田收穀子去了。」說完清麗的小臉頓時暗淡了許多。

「田?在哪裏?」阿真四處望了望這裏哪裏有田呢?

「阿真公子您看,翻過那座山就是田地了。」婉兒丫頭甜甜的指著遠處一座高山,阿真順着她的手指望去,見遠處的果然有一座山,卻不見田野。

翻過那座山?阿真大驚反問:「那要多久的路程啊?」

一個半時辰就到了,婉君毫不在乎的說着。好像一個半時辰對她來說和一分半鐘沒兩樣。純樸的農家真是樸厚可愛極了。

「公子,婉君的家就在不遠處,快來吧。」她走在前面高興的朝阿真喊道。

阿真跟隨着她,走近一間土堆民房,雖破落不堪卻打理的井然有序,濃濃透露著農家的氣息。一貧如洗的傢具,唯一一張桌子卻破敗不堪,隨時有倒塌的危險。桌子旁邊也沒有椅子,只堆放着幾塊沒打過磨的石頭當凳子,看到這,阿真候嚨一酸,這丫頭過的實在太苦了。

「你爹娘也下田了嗎?」壓抑著要奪出的眼淚,輕輕的低問。

小丫頭眼眶一紅吸著鼻氣道:「娘早就死了,爹爹幾月前也灑手而去。」

她說完,阿真鼻頭酸楚,淚差點奪眶而出,見小丫頭緊緊捂著嘴巴早淚流滿面。

小丫頭一陣發瀉后,阿真走到婉君身旁,緊緊握着她纖弱的雙肩:「不要哭了,要緊強,我會照顧你的。」

說完阿真自己也愣住了,雖然感到悲傷,自己也沒理由許下這麼大的承諾,古人都正直,這樣說反而顯的自己輕挑了,抬眼望了望婉君。小丫頭依然低泣,好像沒注意聽他說什麼。才微微的放下心來。

「總會過去的,堅強一點。」這是阿真的生存摺學,既來之則安之,路是走出來的,只要還活着就沒有什麼過不了的檻。

「嗯。」小丫頭擦了擦眼淚輕輕應道。

「你幾歲了?」看這丫頭最多也不過十五,六歲。還是個孩子呢。

「奴家過這個月就十六了。」還真給蒙准了。

阿真低低的想着,十六歲時候的他在做什麼?讀高中。在父母的呵護之下和同學的玩耍中快樂的成長著,可這裏十六歲的丫頭卻要撐起一片天空了。想到這丫頭如此艱辛,阿真眼眶泛霧,鼻頭酸楚。愣愣的望着眼前這張清麗可愛的純樸小臉,雖無任何裝飾,但是在他眼裏,這張臉卻比任何用胭脂水粉抹過的臉更加的漂亮。那種透著稚氣卻被現實生活中*迫的不得不堅強氣質,深深的把他折服了。我一定要保護她,不讓她受任何人欺負,不知覺里阿真在心裏對她下了一輩子的承諾。

小丫頭見他用毫不避嫌的眼神愣看着她,瞬間兩頰紅撲撲的,害羞萬分地低喃:「我去作飯了」低垂著腦袋就往廚房裏躲了進去。

婉君羞澀愴惶的舉動,令深陷在莫妙的感傷的阿真菀爾地揚起嘴角,喃喃低語:「真是個傻丫頭。」

第002章《新婚燕爾》

當阿真快速的掃量完婉君殘破的家。這丫頭便捧著堆衣服走了出來。羞紅著臉道:「公子,你的衣服破了,這是爹爹的衣服。」

破了?阿真往身上看了看,休閑皮鞋、西褲,外套早已不知丟到哪裏去了,一件白襯衣黑的可以當襪布。點了點頭,微笑的接過她遞過來的衣服。

「那個浴室在哪裏?」說完自己感覺不對,急急轉過舌頭問道:「在哪裏沐浴?」

「公子要沐浴呀?婉君去幫你打水。」說罷轉身就要走出去。

阿真趕緊拉住她,驚覺不對后趕緊放開她道:「不用了,告訴我哪裏打水就可以了。」

「村後有條小溪。」

小溪?雖然是將近秋天但還並不會太冷,他說了句謝謝就從門框跑了出去。

出了家門,往後走了一段路,還真的有條小溪,溪水緩緩流淌著,一眼望去可見溪底清沏的泥沙。這是完全沒被污染過的,常年喝這水肯定長命百歲。

水清如露、沁人心脾,看的阿真渾身臊癢不止。在以前他每天都要保持着洗一次澡,今天走了那麼多的路,渾身臟虧虧突然看見如此清澈溪水,不知不覺身子癢的厲害。

一番脫衣,阿真把自己脫的只剩下條三角褲,一躍往溪里跳了下去,溪水淹到胸口有點涼但不會太涼。泡了一陣,渾身舒服。溪里游來游的大魚小魚們,不懼怕地輕啄着他的腳跟。阿真童性大發和魚兒追逐了起來。

很快就抓了兩尾大鯉魚,把大魚扔在旁邊的綠茵草毯上。繼續遊了一陣,覺的皮膚漸漸皺了,才起身襪干水珠穿起衣服。

一陣摸素,也不知古代人幹嘛要自己虐待自己。那繁索的繩帶把他搞的滿頭大汗。最後忍無可忍,胡亂的綁着權當完事。開心無比提着兩尾大魚走到門口就婉君,婉君的大叫。

小丫頭一出來,看見他如此模樣頓時輕笑不已。

平短的碎發,赤着腳丫,穿着卦子。剛才在河裏阿真看着自己都覺的不倫不類。難怪小丫頭會失聲發笑。他也不以為意的把魚交給了她,然後裂著嘴扮了個鬼臉,毫不在意。反正人穿的再不倫不類帥就可以了,管他的呢。

小丫頭把魚提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遞給阿真,然後臉紅撲撲的幫他整理起那隨便綁的衣服。巧手稍微的整理后,阿真覺頓覺舒服了許多,不會像剛才那樣縛手縛腳的感覺了。看來這穿衣也是有講究的,現在可不是以前那種T恤,往脖子一套就完事了。小丫頭幫他穿戴整齊后,輕咬着唇羞澀萬千。

「那個,謝謝。哈哈哈。」反正不會穿衣就不會穿衣了。我是天上掉下來的神仙,只是法術被收走了而已嘛。

紅臉的婉君聽他爽郎的笑聲,不敢應答,垂頭羞跑進廚房繼續忙碌著。阿真原本就好動,以前上班時下班都要去俱樂部健健身,舒展筋骨。除了工作外,叫他坐着他可坐不住。一會兒又跑出家門,在村子裏轉悠。

荒涼,真他媽的荒涼。一個村子十來個土堆房子,相隔不是很遠,卻也不近。可每座房子門都閉着。也不知有沒有人住。有些土屋前圍了圈圍欄,可裏面卻除了雞屎外什麼都沒有。慢悠悠轉了轉。偶爾聽見雞叫聲,也僅僅只是雞叫聲。連雞都沒看見。一度懷疑是不是隱形雞?直到走近一家土屋門前,才微弱的聽見雞叫聲是從門裏傳了出來。一度奇怪怎麼把雞養在家裏呢。後來才猛然想到,村裏的人都去收穀子了,雞可以說是他們的一大筆財富,如果被人偷了或走丟了,那可是會要人命的。看到這些他才深深知道,以前那種吃米不知米價的大少生活,簡直就是天堂中的天堂。

一陣好聽的叫喚聲燃燃響起。婉君那鶯黃出谷的聲音,比坐服務台和別人說話的美眉來眼都好聽多了。

「我在這裏。」見婉君跑過來,阿真揮起手向她跑了過去。

「飯做好了。」小跑到他面前,婉君小臉櫻粉,杏眼羞瀾。

「好,走吧。」阿真在二十一世紀讀書時就拚命讀書,工作時就努力工作。雖有談過戀愛,可是看見和他並肩回家的小丫頭,有一種很單純想牽起她的小手的衝動。無關肉慾,無關激情,從未有過只想單純牽着一個人的手,陪她靜靜走的渴望。陌生的渴望竄進心頭,頓時嚇了他一跳,強忍翻騰的情緒,自問自己是怎麼了?

回到家裏,殘破的桌子擺着幾樣東西香噴噴的,看見剛才抓的那兩尾鯉魚早死在婉君巧手中,一尾是紅燒,一尾作了羹湯。還有兩盤叫不出名的野菜,和三根蕃署再無其它。阿真心中一陣酸楚。

小丫頭羞澀着眼眸低咬着唇:「公子,婉君家境貧寒請將就些食用。」

阿真回過頭,緊緊握住婉君的小手,第一次握住她的手,原本應該白析柔嫩的小手心卻硬硬的。他知道這種叫硬硬的東西叫繭。她才十六歲啊,卻長出硬繭。小小年紀就要上山打柴,地里刨食,此中苦處有誰能明白。心中一酸,強忍住酸楚的眼淚,無法說出任何語言,緊緊的死握著這雙長滿厚繭的小手。

婉君眼眶紅紅,臉蛋羞羞,輕咬嘴唇。緩緩抽回被他緊握的雙手。

阿真不讓,「痛嗎?」他攤開她的雙掌,輕柔的撫摸著那些厚厚的硬繭。無比溫柔的輕問。

婉君羞紅臉低垂着眼眸小聲的回答:「不痛了。」

「我答應你,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在不覺里給了她一輩子的承諾,雖然前途還茫然不知,但就憑藉着二十一世紀北大出來的高材生,小小的古代生存還難不倒他。

久久見不到婉君的回答,咬唇的婉君頭作勢越垂越低。直到阿真牽着她的手坐在桌前,才若有若無的聽見一聲輕嗯。頓時惹的阿真一陣低笑,這傻丫頭。

雖然無米,但一頓飯卻也吃的其樂融融。原本阿真就開朗,隨遇而安的心態和幽默的性格。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輕快風趣的語言,哪裏是刻板的古人能相比的。飯桌上向婉君這小丫頭講訴著安徒生的童話故事。沒想騙小孩的故事卻把她唬的時而掉淚,時而欣喜。講到王子一吻吻醒白雪公主,她臉一陣羞紅,只把菜往鼻子裏送。阿真知道雖然她童年過的苦,但身體里還有充斥着孩子的天性。見她新奇的聽着這些從來沒聽過故事,眼中放射出一種迷離嚮往的溥霧。雖然環境*迫她快速的成長,可是在這一刻里誰也不能剝奪她對美的憧憬。

這一頓飯吃了近一個時辰,在阿真爽朗的笑聲中和婉君撲逆迷離的眼眸中結束了。收拾飯菜時阿真提出要幫她洗碗時。嚇的她急忙紅著臉把他推出廚房。看來在古代君子遠離廚房的思想根深蒂固呀。

坐石椅上阿真陷入思考之際,輕輕被喚醒了,原來她已把廚房整頓好了。只是阿真也疑惑,今晚他到底要睡在哪裏。剛才已把房間看了一遍。除了婉君的房間,就只剩一間廚房和一間堆放柴物的雜房。如果同睡在一間房裏對阿真來說並沒有什麼。只是這個時代的女子就沒辦法受得了了,這種沉思被婉君打斷後。

阿真愣愣的看着她,沒經大腦思考的就問:「今晚要怎麼睡?」

說完頓覺不對,又不能改口了,吶吶的對她笑了笑。

婉君頓時羞的滿臉通紅,柔弱的回道:「公子睡房裏吧,婉君去柴房睡。」

「那怎麼行,還是我去睡柴房吧。」就算不是喜歡的人,單就讓一個女孩子去睡柴房心裏也過意不去。何況他還是鵲巢鳩佔。

婉君還要爭執,阿真大手一揮一副事情就這樣定了。

「有被子枕頭嗎?」

她點點頭,然後回房間里從她床上拿起溥被走了出來。

站在房門口的阿真看的真真切切,她是從自己床上拿的被子。如果他接了,那晚上她蓋什麼?

婉君走到他旁邊,羞澀的把被子遞給他。阿真直直的凝視着她,凌厲的眼光讓婉君吶吶的低垂著頭。久久無聲,空氣凌結了。

「你——只有這件被子對嗎?」阿真想要用溫柔的聲音說,可是壓抑住顫抖的候嚨發出來的聲音卻是平板無情。

婉君低垂著腦袋緊咬着嘴唇緩緩的吐出句「對不起。」輕聲的低泣了起來。

一瞬間阿真的情緒崩潰了,想到她竟然要把唯一一件的被褥給他。寧願自己緊抱雙肩縮著冷著。想到這他的情緒就無法不崩潰。

「你是不是豬啊。」阿真生氣了,對着她,疼愛又無可奈又不知拿她怎麼辦才好。久久才擠出這句話來,淚水卻已聚滿眼眶。

婉君流着淚低垂著腦袋默默站在他眼前,手裏還緊緊抱着那一團被褥,不知所措,死低垂著小腦袋。

阿真見她如此害怕無助,暗罵自己一番,忍住將要落下的眼淚。把她手裏那一團被褥抱過來放在桌子上。無奈的輕聲嘆了口氣,張開雙臂緊緊把這個小丫頭抱在懷裏。婉君一驚,開始微微的掙扎。見掙不開就任他抱着,把臉埋在他胸口,紅通通的臉上緩緩的淌著淚水。阿真下巴靠在她的額頭上聞着婉君雲鬢的香味,嘴裏喃喃低語:「傻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啊。」

見懷中的人兒哭泣聲漸停了,阿真輕輕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小丫頭緊咬着唇,羞煞萬分,卻也嬌艷萬分。紅顏輕顰,欲語還羞。真是美煞萬千。

「一條被子,今晚我們同睡吧。」在二十一世紀這種話隨處可見,可在古代就算是已婚夫婦卻也是難於啟齒。沒想到阿真卻脫口而出。料想如果猜得沒錯這小丫頭也正暗暗喜歡着他呢。

此話一出,小丫頭羞的巴不得有個地洞給鑽了進去。低垂著頭一直搖啊搖。搖的阿真一陣頭昏。

「婉兒不贊成嗎?」反正話都說了,也就厚起臉皮連名字都叫的親妮了。

婉君聽見他這樣叫她,抽了聲氣,心中又喜又憂。

「我…我…們還沒……沒成親呢。」婉君結結巴巴小聲說道。

阿真一愣。也對,古代人就算是相互喜歡,只要沒結婚許多事情都做不了,也不知這禮教害了多少人。

反正也喜歡上她了,不如就娶了她。難得自己竟然也會喜歡人。不過不知道這丫頭的意思怎麼樣,看樣子有九成九的把握。

「婉兒,不然我們今夜先拜天地,他日我再風風光光的把娶你過門,好嗎?」

話一落,前面的人兒驚呼一聲,腦袋直往地下垂。久久沒見她反應,等的阿真反而有點怕怕的。正想要繼續催問,卻見身前的人兒羞紅著臉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一點頭什麼事都結了,阿真大喜。

很快案堂就擺好了,彼此都舉目無親,香案上插著三柱香,前面是觀音娘娘。旁邊則是岳丈的靈位,然後兩個對着菩薩和靈牌拜了三拜這事就算完了。讓他有種錯覺,這好像不是在成親,反而像是在廟裏拜菩薩似的。真是哭笑不得,這古代的婚禮簡單,他真的結婚了嗎?

婉君羞紅著臉坐在床邊緊緊咬着嘴唇有點不知所措。身為人夫的阿真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輕輕坐在她旁邊,緊張的連手都不知放在哪裏了。大手一攔,一把把她抱坐在懷中。

「啊——夫君」婉君柔柔的低呼了一聲,瞬間臉紅的像要滴出血來。

這一聲夫君叫的阿真是一陣通暢舒心。

婉兒——阿真像太監一樣Y盪地叫喚著,衣服卻也脫了一半有餘。

羞紅的婉君魂兒不知飛到哪裏去了,低低的垂著頭。直到阿真脫她的衣裳才驚醒。昨晚見的那件粉紅的肚兜緊緊的別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她的第二層皮膚一樣。白析嫩滑的飢膚晶瑩通透。看的阿真鼻血差一點狂噴不止。

「睡吧。」他輕輕的擁着她躺在床上。

原本阿真就沒打算碰這小可愛,只把她擁在懷中,手臂給她當枕頭緩緩的睡下。一會兒婉君見他沒動靜,悄然的累極睡了去。卻不知緊閉着雙眼的阿真心中正在努力鬥爭中。

腦中一個聲音告訴他。婉兒已是她老婆了,該碰就要碰。像個男人一點。

另一個聲音卻又傳來。雖然是老婆卻還未成年。不要做出禽獸的事情來。

就這樣腦中兩股勢氣鬥爭着。再加上下腹暴滿的慾火,這個夜註定無法入眠了。

傻愣愣的睜大着眼睛望着床頂的大紅幕,阿真分不出是身在天堂還是在地獄了。身邊熟睡的可人兒一個翻身,向著他依偎了過來,緊緊靠在他懷中。這一舉動無疑是給一團炸藥送來一點火星兒,瞬間林阿真爆炸了。

他轉過頭望着安睡在他懷裏的婉兒,清麗的臉上是如此的可愛,微開的雙唇好像在引誘他品嘗她的甜甘。

這……,哪裏還忍得住。她已是他老婆了,老公碰老婆天經地義。瞬間,理智頓失,埋首對着那張紅艷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一聲呢嚀,懷中的人兒微微醒來,茫然地望着他。意識到什麼,頓時雙腮嬌艷欲滴。「夫……夫君……」

吐氣嬌鶯未完,阿真就趁着她開啟的朱唇埋頭深吻了下去。這次的吻更加的深入,兩條舌頭緊緊糾纏着,似乎儘力的想要吸盡她的芳香。

一陣翻天覆地的熱吻。

「別……」婉兒驚呼,臉紅如血,驚恐的感受着他那不規矩的大手。

「寶貝忍耐一下。」伴隨着婉兒疼痛的驚呼和嬌喘聲,房內一片芬芳。

這一夜林阿真把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的真理髮揮的淋漓盡致。

我是頑皮的分割線

天剛蒙蒙亮。

婉兒嘗試着移動身子,隨即忍不住吐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張開眼睛,然後憶起昨夜……頓時,臉頰困窘地燒紅,昨夜的她就像書中所說的那種無恥放蕩的女人一般。

天啊,她雙手緊緊捂住羞紅的臉頰。

天啊,好丟臉,她不敢見夫君了。

她今天最好躲在被窩裏,或者一輩子都躲在被窩裏,永遠不要出去見人。

良久的沉思。晨曦越發的清麗,光從窗欞傾瀉了進來。

片刻之後,她感到身邊坐着一個人,一隻手擱放在被子上頭。

「怎麼呢?哪裏不舒服嗎?」

聽到這個充滿關切熟悉地聲音,婉兒緊緊拉緊被子,把自己縮的更小。

「是不是還很痛?」

婉兒驚喘了一聲,「不要說了!」她羞愧的叫道。

阿真挑了挑眉凝視着那一團纏卷的「被繭」思索了片刻,豁然開朗了。

是啊,在這保守的年代裏,這個害羞又不懂事的小丫頭,怎麼能忍受得了昨夜的那種狂熱的激情。娘親死的早,也沒人教她。在這種保守的年代裏。女人在進行房事時不該亨有歡愉,否則會被列歸於*盪之列。

阿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對於古代這種訓條嘖之於鼻,只是不知要怎麼開導這頑固的丫頭。想想他的頭大了起來。

「婉兒,告訴我,身為人女的職責是什麼?」阿真誘誘善導。

片刻,遲疑的聲音從被繭里傳了出來。

「侍奉公婆,伺候夫郎,生兒育女,節持家務。」

「嗯,我沒有雙親,節持家務嘛,我會幫你。至於生兒育女……」阿真曖昧的地輕笑。「這是我的職責,我會加倍努力讓你儘快懷上孩子的。」

被繭輕輕的蠕動。

「你還有個職責要伺候丈夫對吧。」

婉兒咕噥地應了一聲。

「那麼昨夜你伺候的很好,大大的取悅了我。」阿真感到滿意及了。

婉兒重喘一聲。「不要……」她驚的倉惶無措。

「不要什麼?閨房之樂應該就是要這樣子,為什麼不要。」

阿真輕笑地搖了搖頭,拿這頑固的丫頭不知怎麼辦才好。

「我問你,出嫁是不是該從夫。」他誘誘善導著。

被繭里傳來輕嗯的聲音。

「那夫君說的話,婉兒是不是應該聽?」

久久才從被繭裏面傳來細微的聲音。

「可是……可是……好羞人……很……放……」

她羞的說不下去了。

丈母娘啊,你怎麼把這個職責丟給了我啊。阿真仰天無語。

「如果你是和別的男人這樣,這就叫放蕩。可是你放肆是的對像是你的夫君,那便叫熱情。」

阿真繼續開導著:「我是娶妻子,又不是娶根木頭。閨房之樂是雙方的,當我感到滿足時,也希望你能得到快樂,這才是你夫君我的最大滿足。」

說完阿真從被窩裏挖出那顆香汗淋漓的小腦袋,可她卻垂眼不敢直視他。雙頰羞的好比盛開的血玫瑰。

「老實告訴我,你滿意昨夜夫君的表現嗎?」阿真含笑詢問。

婉兒眼睛驀然瞪大,驚乎一聲,順間又要往那被窩裏鑽。

阿真可就不讓了。他可不想讓她像駝鳥一樣的逃避,三兩下就把被子扯開甩在旁邊。

婉兒尖叫一聲,惶亂的滿床亂爬。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都快羞愧死了。

阿真大手一撈,把他光裸的嬌軀摟在懷裏,婉兒本能的掙扎。

「不要……唔……」

阿真用嘴堵上她的堵。這是快速的消除羞怯法。

婉兒極力的抗拒,奈何阿真強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環抱着她。舌更是霸道之極地伸進她嘴裏,盡情的吸汲她的甜蜜,甚至勾引她的舌頭與她嘻戲。慢慢的,婉兒的頭開始發昏,身子開始虛軟,原是抗拒着他的藕臂慢慢的滑到他的脛項后支纏着。她的理智不想這麼做,可是,她的身軀似乎不聽她命令了。她的意識似乎也所剩無幾了,連唯一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

「你喜歡,對嗎?」阿真貼在她唇邊低喃。

婉兒霧蒙蒙的雙眸驀地清亮覺醒,嚶嚀一聲。忙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裏。

阿真嘴角上揚地輕笑:「小寶貝,沒什麼好丟臉的,我是你的夫君,是和你連成一體的。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必要去壓抑它。」

良久,婉兒輕輕抬起頭,臉頰紅撲撲的。

「真……真的?」

阿真點點頭,撫摸着她光裸的藕臂:「起來吧,天都大亮了。」

婉兒伺候他穿好衣服,望着床單上那一攤暈開的血跡,頓時又羞的滿臉通紅,緊緊揉着那團被單跑了出去。

「這傻丫頭。」阿真喃喃失笑,眼中湧出無限的憐愛。

金輝灑滿大地,阿真走出土屋,坐在離家不遠的石堆上望着純樸農鄉,遠處一座山峰直入雲宵,危峨壯大。

「夫君,夫君」婉兒低低的叫喚聲傳來。

他站起來向她走過去。

「飯做好了。」

「嗯」阿真牽着那軟弱的走向家裏走去。

每看一遍,他就心酸一遍。飯桌上擺的飯菜,在二十一世紀連狗都不吃,卻沒想到在這裏是婉兒唯一的生存源糧。

也不知道她一個女孩是如何生活在這混亂的世道里,頓時阿真好奇的向她問起生活細節。

「晚上和早上空閑時,綉些針線。中午上山砍些柴火,日子就這麼過來了。」她甜甜的說着,一點也不覺的自已辛苦,可阿真聽的卻是一陣的心酸,緊緊牽住她的小手。

「沒有種田嗎?」記得昨天她提起過家家戶戶都下田收穀子去了。

「我們家沒有田地。」她悶了悶低咕出這一句話。

「沒有田地?」

「嗯。」一瞬間她的淚好像又要掉下來了。

通紅著雙眸緩緩道:「爹爹是被流放的罪人,五年前皇上立太子,大赦天下。爹爹就在這裏定居了下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心中柔情暴發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命運卻如此多舛。

「為什麼爹爹會被流放?」他現在已成為她家一份子,有些事情必須要了解的。

話剛問完,就見她的淚緩緩的落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爹爹是以前是做官的。可有一天衝進來好多官兵把家裏搜了一空。奴婢們哭的哭,散的散。爹爹下大獄了,我和娘被趕了出來,爹爹好心的舊部安排我們住下,可娘卻一病不起,沒多少天就死了。」說完婉兒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來。

阿真聽了心裏也難受得緊。

原來婉兒是官宦之後,難怪氣質與美貌兼并。可卻命運捉弄,坎坷曲折。

阿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婉兒不哭,夫君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嗯」低泣了一陣緩緩她收起了眼淚。水汪汪的眼裏佈滿著溥霧。

「那你就作作針線活賺點生活費嗎?」

阿真問完見她點了點頭。

「那是不是你作完活,隔壁的大媽幫你拿到城鎮去賣呢?」阿真狐疑的再問。

「夫君怎麼知道?」婉兒驚疑的抬起頭愣愣的問道。

「那個。嘿,夫君原本是神仙嘛。哈哈……」

挖靠,還真像電視那些狗血劇演的那樣啊。

「那個大媽是不是還兼作媒婆啊?」

阿真一說完,婉兒用無限崇拜的眼光望着他。

「夫君真的是神仙。大媽就是覃媒婆,湊合了好幾對新人,大家都叫她紅娘娘。」

挖靠。阿真暗暗想。這個覃媒婆肯定不是什麼好貨。婉兒的綉活八成都落到她手裏去了,傻婉兒天性善良,被人賣了都會幫人家數錢。

「婉兒告訴夫君,你一張綉活能賺多少錢呢?」

「綉一張有半吊錢」

半吊錢?他傻了?那是多少人民幣?他原本讀的就是經濟管理系的,會計是必須懂的。要換算美元英磅那是易如反掌,可半吊錢卻難住他了。皺着眉努力在腦海里尋找所讀的書里有沒有關於古代銅錢銀子的影子。見鬼,他又不是讀考古的哪裏會有這種銅錢的概念。

「這個……多少銅錢能換一兩銀子,或一兩金子呀?」他弱弱的問。

婉兒雖然奇怪的望着他似有不解,因夫君提問卻也溫溫的回答:「一弔錢換一兩銀子,五百兩銀子換一兩金子。」

「那一弔錢多少個銅板?」

「一弔錢有一千個銅板。」婉兒溫溫的回答。

聽完阿真在頭腦里開始換算。一千銅板換一兩銀子,銀在二十一世紀好像八十左右人民幣,那摺合下來。

算完阿真大驚,搞毛啊。一星期天下來繡的要死要活,一張才賺五十元啊。

這婆媒真他媽的太黑了。有六成肯定全進了她的腰包了。阿真咬牙的自言自語。

婉兒隱約聽見了,嘟依地回答:「覃婆婆是好人,爹爹去逝還是她借給婉兒五兩銀子把爹爹安葬的。」說完她眼眶又紅了。

阿真敢詛咒發誓,如果這位虐待童工的狗屁媒婆是好人的話,就讓他被雷劈死。淳樸善良的婉兒怎麼懂的這人心險惡的道理呢。只怕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呢?一陣心疼,阿真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輕嘆了口氣,卻也不再說些什麼。

在這些天裏,阿真過的和純樸地道的農鄉人沒兩樣,中午走了一二小時的路到峰上打柴,捉捉野味,早上晚上婉兒在針綉,他無聊就四處走走或看看書。說到書,婉兒家裏算是家徒四壁,不過老丈人卻留下了兩箱子的書。雖然他看那些繁體字看的眼花,可久了卻也習慣了。中國文化博大精深,雖然沒教過,但卻也不難看懂。看了一些老丈人的書信,雖然婉兒不以為然,可他卻覺的自己很沒品。這種侵犯別人穩私的事情還真的沒做過。想想老丈人都駕鶴西去了,心裏才微微的安心。但他卻從書信中看得出來老丈人當時身居顯位。書信里許多稱呼都含着屬下、卑職之類的。所談之事都掛懷着百姓與戰況。如此看來老丈人應該是位德高望,悲天憐民的好官才是,怎麼卻會落的如此的下場。

緩緩阿真合上書信,向婉兒走去,見她埋頭一針一針專註在那塊小布上。神態溫和如水,認真的女人最有魅力真是古就有之啊,惹的阿真又一陣心猿意馬。

「夜深了,該就寢了」來了這段時日,他也學會一些繞口的辭彙。

「嗯,夫君,婉兒幫你寬衣。」

說完婉兒低低着頭為他寬衣解帶。

在這些日子裏,特別是新婚燕爾。每晚阿真總要把她累的筋疲力盡才罷休。這熱情的小東西,每每都讓他有無數的驚喜,從含羞的回應,到激情來的狂熱。可總在激情退後她又開始害羞了。還好已不會再鑽牛角尖了,這也算是一大進步。

「為夫也幫你脫。」當婉兒幫他把衣裳脫了下來,阿真色性大發的也伸手去解她胸前的小蝴蝶結。頓時惹的婉兒嬌羞連連,四處躲避。

「啊……」瞬間阿真就把婉兒撲倒在床上,不規矩的手輕解着她那身繁重的羅裳。

「輕解羅裙,嫵媚朝堂玉體矜。為誰容,夜初上濃妝。點紅唇,雪月吐寒,牙梳零落,春意瀾珊,眼前恩愛隔崔嵬,春心一點如絲亂,生交巫女會襄王……」

「啊……」婉兒羞叫地打斷了阿真的詩句。

他也不管她的驚聲尖叫邊解邊吟著齷齪的下流詩句,惹的她羞紅雙頰嬌叫連連。房中一片綺麗。

旭日的早晨,阿真吃過早飯。幾天沒洗澡了。寬衣解帶的跳進河裏游泳和魚兒嘻戲。這些天來村裏的那十來戶人家大都知道他是婉兒的男人。婉兒為人和氣,純樸的農家人替她開心都掛在臉上。只是生活清貧的他們每每寅時不到就要起床,然後趕了幾個時辰的路翻山越嶺收稻穀。每每都要到深夜時才得以返回。秋季一來頓時令這座純補的村莊猶如座死城一般。所以阿真也就不怕別人看見他赤身裸體。

遊了一會兒,躺在河流里望着廣闊的天空正當一片諧意之際,寧靜的大地傳來一陣馬蹄嘶聲。

「怎麼回事?」聽起來好像很急似的。阿真自語自言的起身穿上衣服。摸索的向遠處那片樹林走了過去。看見一批人衣着黑衣,圍着前面騎在馬上的三個人。三人衣錦華服,面色凌重。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去偷聽他們講話,只是那一群黑衣人講話太大聲了,讓他不聽都不行。

「閣下攔住我們有何指教?」騎馬的三人中一位粗漢抱拳詢問。

黑衣中站出一位臉上痕疤紅艷的壯漢兇狠的喊道:「把命留下既可。」

「要命可以,有本事就來拿。」騎馬的三人中一位俊逸的年青人,大方的搖著扇子,絲毫不把這群人放在眼裏。

黑衣中一位壯漢朝草叢裏吐了口痰輕蔑的吼道:「好大的口氣,今天爺們就讓你們有出無歸。」

阿真看了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地吐痰真沒素質。

「放肆,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三人之中另一人身材瘦弱,出口卻如洪鐘。

「哈哈哈……」圍着的黑衣人一片狂笑。

「誰不知道你們是燃柳山莊的柳總管、風總管和柳二爺啊。」

那位搖扇的年青人,啪的一聲,把扇子合起,指著帶頭的那個黑衣人蔑視的斥責:「大膽,本少爺的名字也是你們配叫的嗎?」

「找死」帶頭的黑衣人大怒。

「試試才知道誰死。」搖扇的公子一拍又把扇子攤開,輕輕搖著。

「上……」黑衣人怒手大揮。

瞬間,無數黑衣人小嘍羅,如颶風向騎馬的三人猛襲而至,隨既展開一場慘烈的撕殺。

第003章《普及科學》

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無數條黑影向著那騎馬的三人揮刀砍了過去。這不是拍戲,是真的撕殺。阿真在二十一世紀那種河蟹社會裏哪見過這種場面,瞠目結舌張的他,嘴巴張的老大久久沒辦法合上。

「這就是功夫嗎?」他看了一會兒,騎馬的三人沉着穩健應付著那幾十個黑衣人,絲毫不見臉上一絲慌亂。反而黑衣人死傷無數。一條條的死屍被拋出,一聲聲慘烈哀嚎,看了一會兒阿真漸漸感覺不對勁,原本佔上風的那三人支撐不住的頻頻挂彩。

忽然一條黑影往他所在地飛了過來,砰的一聲,重重落在他的腳邊。阿真低下頭一看,只見那條黑衣人脖子上掛着一條長長的刀口,傷口深見喉骨,鮮紅的血槳往外大堆的暴冒,黑衣人臉上蒼白,嘴巴緩緩蠕動着,似乎要說些什麼。可還來不及說雙腿一蹬就這樣掛了。

風——很涼。

外面還殺的淋漓盡致。

阿真嘴巴張的老大,連沙塵跑進去都沒感覺得到。

他只知道,這是真的殺人,還真的死人了。

「啊……」一時之間頭腦空白朝向前狂奔,腦筋不清楚的闖進人家撕殺群中,嘴裏還啊啊直叫。

頓時打鬥中的人都停住了,不知這個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要幹嘛,緊張的持着刀兇狠的子戒備着他。

一個回神阿真終於清醒了,冷汗一顆一顆的往額頭上冒,爭先恐後的流了下來。

我靠。這回死定了,不往其它的方向跑,竟然傻不拉嘰的闖進人家打鬥的地盤來。

靜——很靜!撕殺的雙方各佔一角,他冷汗淋漓的站在中間。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阿真望了望左邊的那群凶神惡煞,又望了望右邊騎馬的三位大爺。三位大爺早下馬了,身上頻頻挂彩,血往外面直冒,別說砍在身上,他看了都替他們覺的疼。

「你是誰?」黑衣刀疤男陰沉着臉朝阿真大吼。

阿真醒過來,轉過頭,冷汗流的更急了,看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好惹啊。

「路過,路過,純屬路過。」阿真朝黑衣人做了個童子軍動作后,抱拳躬身弱弱的笑回著:「當我沒來過。你們繼續,繼續……」

說完他就往旁邊退了幾步,他這一退,幾十雙眼睛順着他後退的方向射了過來。

我靠,問題大條了。阿真冷汗刷刷的急流,一顆心怦怦像要從胸口跳出來般。

「殺,不留活口。」黑衣刀疤男一吼,大批黑衣人朝他奔襲而來。

這一驚可不小,我靠,難道今天要死在這裏。見那批黑衣人的刀向他砍了過來。在二十一世紀阿真在俱樂部就有練身和打拳的經歷,可那都是玩的,哪能跟這種真刀真槍的比。本能的反應,黑衣人刀一到,他敏捷的頭向後一仰,一翻身,腳一踹。竟然把壓上來的黑衣壯漢給踹飛了出去。躲過這一招阿真抹了抹冷汗。我靠,有用,會費沒白交啊。

旁邊的黑衣人看到這個文弱年青人,竟然一腳把他們帶隊的給踹飛了出去,頓時愣怔,突然之間不知所措了。

「殺。」黑衣壯漢從地上爬起來扭曲著臉怒喊。那些愣住的黑衣人回過神提着大刀又向他砍了過來。

阿真一咬牙,媽的,不管了,把俱樂部里教練所教的台拳道,柔道,劍道七七八八的全比劃了出來。一時間竟也不落下風。

有用,他媽的真有用。每年數萬的會費沒有白交啊。

躲過幾把砍刀,心裏直呼驚險。眼一憋看見旁邊那三個騎馬的大爺渾身刀傷,再一會兒就要下去和閻老爺子喝茶了。

心一急,他就像拳皇里的「東丈」一樣神勇,連連出招。左勾拳,抬腿,劈腿。把壓上來的黑衣人打的七零八落。

擒賊先擒王,這道理他深深的明白,跑到那三個位大爺旁邊,見那刀疤男就一頓猛踹猛劈。打的刀疤男招架不住。一記后勾腿往刀疤後腦勺一劈。刀疤男暈炫的往地面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了。這是二十一世紀教練教的,說後腦神經重創再怎麼強也要昏倒。以前原以為教練在放屁。沒想到這一試還真是這樣。頓時阿真把教練家裏的祖宗十八代齊感激了一遍。

黑衣人見領頭的被擊倒后就沒再爬起來,頓時不敢輕舉妄動,幾十雙眼睛望過來覷過去,誰也不敢向前,警戒的持刀對峙著。

「滾……」三位大爺中的一壯漢,提喉大吼,聲音洪亮威嚴。

一吼完,黑衣人退退退……瞬間跑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只留下滿地還淌血的屍體。

三位大爺相互扶持,向阿直抱拳道謝。

「多謝小兄弟出手相救。」那個拿扇的好像叫什麼柳二少的抱拳一躬,旁邊兩個一瘦一壯的也跟着彎腰一躬。

「行了行了,不必這麼客套,路見不平就要把它填平,不然下一人路過的就要跌倒了。」他揮了揮手卻也沒去扶,這麼造作的事情基本上他從來不幹的。

三個古人哪裏聽過如此富有折學的言談,頓時一愣一愣的。拿扇的年青人回過神來,「小兄弟說話真風趣,果然是幽林出隱士。」

隱士個屁。阿真看了看這三位錦衣華服,八成跟電視上演的那些敗家公子一樣。身為商人的他頓覺有利可圖。一雙賊眼在他們三人身上一直打轉。

三位大爺見阿真賊眼往他們三人身上不停亂瞄。頓時心裏一驚,這小兄弟武功俊秀。如果現在要對他們下毒手,恐怕是難於招架得住。

拿扇的柳二少額頭冒汗,被阿真看的心裏發慌,急急詢問:「小兄弟,看什麼呢?」說完往自己身上瞄了瞄,也沒見內褲露出來呀。

阿真搓著雙手,讒媚的笑道:「那個……那個,嘿嘿,有點不好意思」

三人見他又突然緬腆了,頓時一頭霧水,你望我我看你不知這小兄弟要幹什麼?

拿扇柳二爺作揖說問道:「小兄弟有相救之恩,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吧。」

「那個,嘿。你知道的,在這窮鄉僻壤里,生活過的苦啊。」第一次幹這種事,阿真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講出口。

這話更搞的三位大爺霧水加霧水了,這唱的是那一出啊?

「不知小兄弟是何意?」

我嘞個去,這麼明顯了,古人是不是都這麼笨啊。

反正他本來臉皮就厚:「你們有沒有錢?來個幾百兩,就當是抵了你們的救命之恩吧。」

這次他就說的夠直白了吧。

話一落下,三位大爺頓時愣怔了,久久吐不出一句話來。

我靠,不會吧。看他們穿的這麼好,還騎上馬了,而且馬還是白色的耶。難道騎白馬的不是富有的王子?而是貧窮的唐僧?

阿真急急的道:「你們不會連幾百兩都沒有吧?」

「有趣,有趣。」搖扇的柳二爺回過神來。啪的一聲把扇子打開搖了搖,嘴裏大呼有趣。

「有趣個屁,沒錢給老子滾,防礙老子抓魚。」

說完阿真就往河邊走,順便鄙視他們一眼。

「小兄弟等等。」搖扇的年青人見他要走,趕緊喊住他。

「幹嘛?沒錢還想蹭飯啊?」阿真轉過頭繼續鄙視。

「老柳……」柳二爺叫了旁邊的總管,眼神一挑,就見那總管從懷裏搗出了幾綻銀子。

雖然阿真對銀子沒什麼概念,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見了高興的急急接過來。媽的終於有米吃了。

有了錢,阿真嘴臉就不一樣了。對着搖扇的柳二爺微笑着。在二十一世紀提倡著微笑服務嘛。

「多謝這位凱子……呃!這位老兄,那就這麼着吧。」說完他眼笑眉笑的轉身就走人。

「小兄弟,小兄弟。」搖扇的柳二爺在背後急急的叫喊著。

「怎麼……」阿真回過頭,看見他們三人竟然追來了。

「老兄還有什麼事?」微笑服務,微笑服務。

「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方便嗎?我們想到你家休養療傷片刻。」說完他看了看被柳管家攙扶著的那位快掛的風管家。阿真見那瘦管家身上刀傷無數,眼白大現。傷的很重,再不施救大概就要翹辯子了。

「這樣子啊,多加二百兩,我可以考濾一下。」阿真得寸近尺,難得碰見個凱子不宰對不起自己。

話一講完,就看那柳管家白眼一翻。

「什麼……這麼貴啊!」搖扇的頓時驚呼,討價還價脫口道:「一百兩怎麼樣?」

「成交」阿真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了。本來見死不救良心會不安的,現在救了還有一百兩進帳,傻子才不答應呢。

搖扇的大爺見他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愣了愣。再看阿真那微笑,怎麼看都覺的是奸笑。頓時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嘆了口氣無奈的低語:「高,高。實在是高啊。」

「婉兒婉兒……」

還沒到門口,阿真就聲聲叫嚷。

婉君聽到如此急驟的叫喚,慌亂的跑了出來,「夫君,夫君。怎麼呢?」

阿真見她着急,安撫道:「沒事,別緊張。去把床收拾一下,有人受傷了。」說完他指了指身後攙扶的三人。

婉兒見有人受傷了,應了聲好。急急奔回房間打理收拾。

把傷員扶躺在床上,包紮完傷口,再灌了幾口水。他們三個的命終於活過來了。一折騰天卻也黑了下來。

婉兒在廚房裏做飯。阿真走進廚房,一把抱住了那纖細的腰。頓惹的她臉一陣羞紅,掙扎開來。

「夫君快出去,讓別人看見了多不好。」

「讓他們看去,獻慕死他們。」他痞痞的笑着。

「諾……給你。」阿真從懷裏搗出一大把白花花的銀綻子塞給她。

婉兒頓時嚇了一大跳。

「夫君,這麼多銀子從哪來的呢?」

「我在林子裏救了他們,那個搖扇給的。」

阿真一說完,就見婉兒低低的垂著頭,悶悶不樂。

「怎麼呢?不開心嗎?」

「夫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還是把銀子退還給他們吧。」說完她用哀乞的眼神望着他。

一瞬間阿真的胸口柔情暴發,好善良純樸的小丫頭。寧願吃苦也不願佔人便宜。一陣感動他大手一攔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夫君,夫君。」婉兒在他懷中害羞的低叫着。

一會兒阿真把她拉開道:「我也是不願意收他們的銀子,救人是我們的本份。可是不收,那搖扇的公子寧願讓瘦子死,也不願來我們家療傷。我看那瘦子再不救就要死了,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他臉不紅氣不喘,說的白日見鬼,眼神還特別的真執。

婉兒聽他這話,頓時滿臉柔情真執的說道:「那我們現在還給他們吧。」

「最好不要」阿真大驚,好不容易宰來的哪有還回去的道理。

「夫君,這卻是為何?」她天真的疑問。

「這……呃!傻婉兒,他們就是想不欠我們的人情,如果我們還回去,他們臉面掛不住,說不定一生氣拽著那還昏迷不醒的瘦子就走了,傷人沒有安靜的療傷場所,說不定在路上就死了。這樣我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們而死,我們就成了間接殺人犯了。」阿真說完頓時唬的婉兒一愣一愣。

「對厚,那我們等傷人完全好了再還給他們吧。」

我靠,還真要還啊,阿真的頭一陣痛。在腦里快速的搜索著說詞,佯裝大驚的喊道:「最好不要。」

婉兒疑惑:「這又是為何?」

「你想想看,他們硬要我們拿錢才來我們這裏養傷,就是不想欠我們人情啊。俗話說的好,錢債好還,人情債難償啊。像他們這種富家子弟,幾千幾萬兩算什麼,求的就是一個心安理得,貨銀兩訖了他們才不會怕我們哪一天上門求他們還這人情債呀。」

「那我們不去找他們還人情債不就得了。」婉兒天真的說。

「我們當然不會去求他們還人情債,可是他們卻要這麼想啊。你想想欠人債擱在心裏多難受。整天想着,吃不安,睡不穩。說不定從此因為這樣鬱郁而亡。那我們還是間接殺人了。」阿真這番話簡直能把死人說活,再把活人給說死,嚇的婉兒不知所措了。

「那……那……我們怎麼辦?」她害怕的問。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就收著,你不收就要害死別人了。」阿真神情比無嚴肅。

婉兒驚怕的懦弱回道:「那,那我就先收好了。」

「嗯」阿真點點頭「收著收著,作飯吧,我先出去了。」

阿真見婉兒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才悄悄的拭了一把汗。難啊,終於把這頑固的丫頭給說服了。

剛走出廚房門,那搖扇的柳二爺,瞠目結舌的望着他,突然對他抱拳深深一掬躬道:「兄台剛才那番言談可謂曠古絕今,令小弟傾佩萬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林阿真」只要不是來討銀子的,一切好說。

「原來是真哥,佩服佩服,如果真哥要還小弟銀子,小弟絕對不會寢食難安,反而會吃的香夢的遠。」

我嘞個去,還真是來討錢的啊。

「我說年青人啊,偷聽這事可不太好喔。」阿真陰陰的把手搭在他臂上。

「這叫侵犯私隱罪和毫無道德罪。這是一種犯罪,一種心裏的犯罪。很有可能因為你的偷聽造成我心裏的障礙,讓我感覺四處都有耳朵,深深的打擊我幼小的心靈,造成心理扭曲。在極度缺乏安全感下,整日疑神疑鬼神造成神精錯亂,產生自卑的心裏壓力。然後遠離人群,最後蒙生死的念頭。」

這一番話,侃的這柳二爺一愣一愣,張大著嘴巴不知要做何反應。

阿真板着臉,下最後的結論:「你的偷聽很有可能襪殺了一位大好青年的前途,甚至間接的殺害了一位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你知道嗎?」

說完,阿真望着年青人目不轉睛的愣愣盯着他,嘴巴張的老大,連蒼蠅跑進去了都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這麼高深的一番話,用他那淺膚的腦袋確實是須要一番思考,隨既就走了出去。直到走出大門,回頭一看,那年青人還維持着原來的姿勢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飯菜都擺在桌子上了,卻只見搖扇的年青人坐着。一個傷員躺床上,另一個卻也不知所蹤。

「那個柳總管呢?」阿真疑惑的向年青人打問。

「我叫老柳騎馬上去城鎮買些草席、被褥。不用等他了。」年青人像餓鬼似的埋頭吃的連頭都不抬的低低回應。

這傢伙果然上道,知道咱家窮,還懂的作客之道。阿真頓時對他湧出一陣好感。

回過頭拿起筷子,看見桌上一片狼藉。我靠,所有的菜被他吃的都快見底了。頓時剛湧出來的好感消失的無蹤影。

我靠,不會拿了他的銀子,他打算吃回來吧。對他又一番鄙視才下筷子。

柳總管去鎮子上賣被褥還沒回來,房間又讓傷員給罷佔了,暫時也沒辦法和婉兒回房干愛乾的事情。阿真牽着婉兒的手坐在外面的石頭上數星星。萬里無雲的天空,清新瑰麗,一輪圓月澄黃的掛在天空,幽幽泛著光茫,星星密集的競相耀爍著,偶見流星劃過天際。如此的天空只有在還沒被污雜過的古代才能這麼的波瀾壯闊。阿真頓時輕呼的驚嘆,也直到現在才終於體會得了蘇軾心中的那一輪明月。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睛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阿真悠悠吟完,輕嘆了口氣。婉兒在旁邊見她夫君竟然會作詩,此詩意義深遠,波瀾壯闊,更是時而纏綿時而澎湃。聽的她愣愣的盯着他看,眼裏些許迷離,卻柔情萬分。嘴裏喃喃跟着低語:「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拍拍拍……一陣掌聲響起來。阿真和婉兒轉過頭就見那搖扇的年青人,興奮的向他走來。

「好一輪明月,好波瀾壯闊的氣勢。」嘴裏念念有辭,對這詞愛不釋手。

「果然仙山出隱士,真哥好才華,好才華啊。」

阿真翻了翻白眼,此時此刻他正把氣氛搞出來,婉兒柔情萬千,他自己寂寞難耐,正好偷偷幹些作姦犯科的事情,卻被這位程咬金給破壞了。難道他不知道打擾別人的親熱,出去會被豬踢嗎?

「真哥,好才華啊。絕句絕了,從這一刻起怕再也不會有人敢誦明月了。」

旁邊的婉兒卻跟着直點頭。

「我知道。」阿真也微笑的點了點頭。這首詞自蘇軾作出以後,無數人對明月都望而卻步。

「你知道?」年青人微微一愣,隨至大笑。

「真哥好氣魄啊。」

就算阿真臉皮比城牆還要厚,被人如此誇獎,也不免臉上微微一紅。

「這不是我作的,是我抄的。」隨後他解釋道,他可不敢冒領蘇東坡的才學。

「抄的?」年青人愣怔,臉上掛滿狐疑。隨之釋笑道:「真哥謙虛了,如果真有這麼好的,呃!是詩吧?」

我靠不會吧,現在還沒有詞出現啊?

「詞,是詞。」

詞?年青人一呆好像對這種新穎的事物好奇,卻又急急道:「如果真有那麼好的詞,我也想抄啊,可是去哪裏抄啊。真哥謙虛了不是,如果這詞問世,還輪不到你來抄,早叫天下人都抄了去了。」

聽完年青人的話,阿真頓時兩眼一翻差點吐沫。

「我說,你們聽聽就算了,別抄起來。也別傳出去啊。」阿真着急道。

「為何,如此好詞,理當讓天下人共賞之。」年青人不以為意。

我嘞個去,如果讓天下人共賞之,那蘇軾作鬼都會來掐死我的。

隨之一想,連朝代都沒了。哪裏來的蘇東坡啊?想了想,他就揮了揮手,管他的呢。隨他們去折騰吧。反而這也不是正史。

年青人見他同意了,欣喜若狂地跑回屋裏翻出包裹拿筆紙急急的記了起來。

婉兒眼眸如水,向他依偎了過來,阿真手一伸緊緊抱着她幼弱的雙肩。

「婉兒竟然不知夫君有如此好的才學,婉兒知夫君不深啊。」懷中的人抬起清沏眼眸凝視着他。

「那個,哈哈。我是神仙嘛,這首詞是天宮流傳的,夫君我是信手拈來的。」說完他哈哈大笑。

「婉兒才不信,雖然夫君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可是婉兒知道夫君定不是神仙。」喃完小臉羞紅。

呀,小丫頭變聰明了。不過想想也是,每次他都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蹂躪,要說他是神仙鬼才信呢。

「夫君,月亮上面真的住着嫦娥嗎?」她指著纖細的手指向那一輪明月比劃了去。

「沒有,月亮上面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坑坑污污的。」

「真的?夫君怎麼知道?」小丫頭驚訝的直直凝視着他。

「呃!你夫君我,去過國外留過學,國外的教課有教。」

「國外?」

暈倒,這小丫頭哪裏知道世界多大啊。和她講這些大概講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了。可是這丫頭的好奇心卻被挑起來了,不停的追問。

「呃!來,你坐下我畫給你看。」阿真把她拉往石頭上坐着,蹲在她前面用樹枝在地上畫着。

「地球是圓的,每天都在轉,別問我為什麼人不會掉下去,那是因為地心引力的關係。」

阿真正在給小丫頭普及科學。

「我們大周所在的地方叫亞洲,只是地球上的小小一塊。」喏,就是在這裏,這裏就是大周。

「然後這一片地方叫亞洲,亞洲分別有朝鮮,日本,泰國等。」他大概的劃出國境線。分類的指給小丫頭看。

「地球分有七大洲,分別是亞洲;歐洲;非洲;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南極洲。」他一塊一塊的把這些洲給分開,就一目了然了。

「各洲的國土、風情、語言、文化都是不一樣的。就像非洲,那裏的四季常年乾旱,一年平均才下了一點點雨,所以他們那裏的人被曬的黑黑的,比炭還要黑。唯一的風景就是草原和無數的野生動物。」

「這裏叫北美洲。」阿真比劃着,婉兒的驚奇的眼睛跟隨着他手上的那根樹技看了過去。

「北美洲的人非常的聰明,擁有一流的頭腦,他們擁有白色的皮膚,藍色的眼睛和金色的頭髮。」婉兒聽着阿真的講解頓時驚呼:「那不就是妖怪嗎?」

什麼妖怪。阿真失聲笑道:「我們不是有句老話叫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的說法嗎?他們那邊的水土就是養育着他們就是這個樣子,他們和我們一樣是人,會生病,會流血,要吃飯,要拉屎。」說到後面婉兒臉瞬間羞紅,埋怨的警告了他一眼。

阿真繼續普級科學着。

「這裏就是北冰洋了,在這裏天一黑就是黑半年,天一亮也一樣亮半年,一年裏就一個黑夜一個白天。」

「好了,傻丫頭。」阿真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現在知道地球有多大了吧。」

蹲了太久,腿有點酸。他一站起來就望見一張奇怪的臉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的地圖看。一時不察嚇的他往地上坐了下去。

「我靠,搞什麼鬼?」伴着一陣驚呼,婉兒把他扶了起來。阿真看見那位年青人站在哪裏還獃獃的看地上的那張地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厲害,真哥,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這些都是真的嗎?」年青人回過頭來用那種愛戀的眼神深情的凝視望着他,看的阿真一陣頭皮發麻。

「是……是真的。你想幹嘛?」阿真被看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明天跟我回去。」年青人緊緊的抓着他的手臂興奮大叫。

阿真聽了,額頭冒出三條黑線。我嘞個去!沒想到這傢伙是個玻璃啊。

他趕緊扒開被抓的手臂,驚恐的向後退:「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了。」說完還把婉兒一把抱在懷裏,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沒關係,一起來。」年青人毫不在意的向他走來。

我靠,還是個雙性玻璃啊。

「不不不,我們不好這口,你自己找別人玩去。」汗一顆一顆的往阿真額頭直冒。

一會兒年青人好像意識到什麼不對。急急向著他一掬躬。

「小弟姓柳,名風揚。真哥誤會了,小弟是想請真哥回去教教小弟。」

呼!原來是這樣子,白嚇出一身冷汗了,要我去教書啊,早說嘛。

「每月多少工資?」這一點阿真可不能含糊。

「工資?」婉兒和柳風揚都疑惑了。

咳咳……

「就是每月多少俸銀。」一說完。婉兒和柳風揚都獃獃的望着他。

怎麼?老子可是用勞力去賺錢,不偷也不搶,光明正大。還不能先談工資啊?

隨後還是柳風揚敏捷的反應過來「風趣,風趣。真哥太風趣了。」說完哈哈一笑。

「月奉嘛隨你開。」柳風揚大手一攤,大方道。

隨我開?靠。這麼有錢啊。

「好吧,既然你這麼大方的隨我我,我也不能獅子大開口不是。」

他想了想就說道:「那就每月八百……呃!四捨五入,算你一千兩好了。」

一說完頓覺被婉兒抓住的手臂一緊,婉兒臉一紅,腦袋子低垂著。

阿真一陣嘀咕。怎麼?開太低了嗎?

「好!就一千兩。我燃柳山莊別的沒有就銀子多。」柳風揚一拍手大氣回道。

「成交」阿真也大氣的拍案定板。

只剩下婉兒獃獃的傻愣在當場。心裏咕嘀的叨念,這兩人瘋了。

「這麼好的氣氛如果有酒就好了。」在這種合約談成的時候就應該要喝酒慶功才對,可惜卻沒酒。

「真哥放心,我叫柳總管在鎮上順便打了酒。按路程算來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就像在上演狗血劇一樣,事情往往都是這麼的巧合。柳風揚一說完,就聽見遠處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酒來了,真哥咱們今晚不醉不歸。」柳風揚大喜。

「微醉就好,太醉了不好辦事。」他順口接道。

一說完,見旁邊的可人兒,臉一羞腳一跺手抱住兩頰,羞愧萬分的往屋裏跑去。

瞪大眼睛的柳風揚豎起一根大母指佩服到:「真哥果然真男人。小弟太佩服了。」

瞧!這馬屁拍的,怎麼聽都心身通暢。

柳總管不只買了酒,卻也買了許多酒菜。看的阿真口水嘩嘩的往下流。確實也好久沒見肉了。

開心的把屋裏的桌椅搬了出來。三人坐下,卻不見婉兒。急急跑進屋裏拉着婉兒往外跑。

「坐下,吃東西。」阿真把一雙筷子塞進她手裏。

頓時嚇的婉兒站了起來,羞紅著臉道:「夫君,這於理不合,婉兒還是先回房了。」說完就要往屋裏走。

「別呀。」阿真趕緊拉住她。

「別和我說什麼夫為天,妻為地的狗屁道理。我的妻子當然由我來疼,見你晚上也沒吃些什麼東西。來快吃吧。」他拉着她坐下,一番言談惹的她嬌羞連連。

「好好好,真哥果然是真心人。」柳風揚拍手叫好。

「嫂子就坐下來一起用餐吧,真哥是大哥也不是什麼外人了。」他遊說着。

「是啊,是啊」阿真點頭贊成,在背後對柳風揚比了個大母指。

婉兒卻羞紅著臉,坐也不是,走了也不是,不知所措。

柳風揚見她如此蹉蹭,用哀怨的聲音哭訴:「莫不是嫂子嫌棄風揚,不願與我共坐一席,既然如此風揚隨至離開便是。」說完還輕輕拭淚。聲唱俱佳。這小子去當演員絕對紅。

「我……我坐便是,柳公子無須妄自菲溥。」說完婉兒終於坐下了。

婉兒一坐下,哪見那小子的淚啊,笑的比誰都燦爛。

「來來來,嫂子吃東西吃東西。」柳風揚讒媚的獻著殷勤。

也不知幾杯黃湯下肚,阿真頭悄悄蒙了。這古代的酒就是好,入口香純勁道卻是緩緩而上。

「來,兄弟再干。」阿真頭蒙的拿着酒杯晃來晃去。柳風揚和柳總管瞬間臉都黑了。這……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位爺竟然這麼不勝酒力。三個人一斤酒都還沒喝完,他就晃的連杯子都握不住了。

「夫君小心」婉兒一聲輕呼,站起來扶著要跌倒的他。

「老婆別怕,你老公我還能喝着呢。墜機都摔不死我。哈哈哈……」阿真醉的語無倫次,三人都聽不懂他在講什麼,翻著白眼,權當他在發酒瘋。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阿真吟出這一句,手指直指天空。

「好,好。」此句一出,贏得一片叫好。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春絲暮成雪。」

「妙,妙啊。」柳風揚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急的問:「還有嗎?」

阿真醉眼朦朧蹩了柳風揚一眼。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吟罷,阿真抬起杯子一飲而盡。柳風揚見狀也一飲而盡。提着酒壺給他添上,急急催問:「還有嗎?」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阿真一頓,又把手中酒一飲而盡。柳風揚低低的輕吟「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好好,太好了。趕緊又幫他把酒滿上。

「陳王昔時宴平樂,半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詩吟完,阿真豪氣把手中的酒一飲盡,一揮把酒杯往地上一擲。

好,好。柳風揚拍案叫絕,「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吟完也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擲杯入地。不知是興奮還是酒氣臉一陣通紅。

旁邊的柳總管和婉兒用無限崇拜的眼光望着阿真,婉兒眼裏更添許多柔情。

卟通一聲,阿真終於支撐不住的往地上倒去,啰嗦這麼久,世界終於清靜了。

第004章《離家》

隔日,天微亮。阿真緩緩的醒過來。一聲痛呼,身上就像被坦克碾過一樣。

「媽的,肯定是柳風揚趁他喝酒偷偷的揍他。」他為自己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一陣輕跑聲傳來。見婉兒急急蹲在他旁邊輕扶起他關見的問道:「夫君,你醒了。」小丫頭不知做些什麼,一大早額頭就冒着些許溥汗。

「嗯」他輕應着,揉了揉太陽穴。

婉兒見他動作:「知道痛苦了吧,看你還敢不敢貪杯。」

「不敢了,不敢了,真要命。」嚷完見她掩嘴輕笑。

「來,喝些梅水吧。會好受一些的。」小丫頭不知從哪裏變出一碗湯水。

「嗯」阿真一咕嚕,一口氣灌了幾大口。一股酸甜的味道直往胃裏冒。過後確實舒服了些多,精氣神全歸位了。

他走出屋外,深吸了一口氣。啊!空氣是多麼的清新,生活是多麼美妙。

遠處傳來呼哮的劍聲,阿真好奇的走過去,看見柳風揚那小子正揮着劍舞龍畫虎。柳總管和風大叔都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見風大叔雖然還包雜着。眼睛卻炯炯有神。果然古代人是天生鐵打的,就單這強勁的復原能力放在二十一世紀絕對是屬蟑螂的。

阿真看了一會兒,柳風揚把手中那把劍舞的虎虎生威,勁道十足。雖然他不懂武功,可看了也覺的不錯。比二十一世紀那些文武學校強多了。

「咦!真哥,這麼早就醒了?」柳風揚練完劍,驚訝的見他這麼早就起來了,「我以為你昨晚醉成那樣,可能要睡到午時才會醒呢。」

阿真聽了,臉都黑了,把我當豬呢。揮揮手就當是打招呼了,懶的理他,巨痛的腦袋漲的有兩倍大。

柳風揚也不以為意,向他走來詢問道:「那我們吃過早飯就出發怎麼樣?」

走就走,和他說什麼呢?想到那小子還欠他一百兩沒給呢。急急道:「走之前記得把前帳結了,不然我關門放狗了。」

啊……哈哈哈,柳風揚一頓又一笑:「真哥還真是心思細膩啊,放心,風揚到鎮上找間店鋪,一分也不會少您的。」

我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當我傻啊,你們到鎮上不回來,我到哪裏找人啊。」

柳風揚一愣:「真哥不是和我們一起走嗎?」

他一說完,阿真也一呆。「我嘞個去,你們走你們的,我跟去幹嘛?」說完繼續揉着太陽穴。

柳風揚聽他這一說急了,「昨晚真哥不是答應了嗎?成交一千兩啊。」

他一提阿真停止揉太陽穴,一想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看在銀子的份上報赧笑道:「那個,哈哈哈……還在醉呢,一時忘了。哈哈哈……」

說完見柳風揚頓時鬆了一口氣道:「聖人也難免敲錯豉,明白,明白。」

話落,兩人繼續奸笑一番。

只有三匹馬四男人外加一個小女人。沒辦法,柳風揚又打發柳總管去城鎮買了匹馬和一輛馬車,這一番折騰直到午飯過後才緩緩的出發。

阿真一路掩不住的興奮,自他掉這地方來,除了方圓十幾裏外,還沒出去過,更沒見過古時的城鎮市集。好奇的像劉姥姥逛大觀園似的,這裏看看哪裏摸摸。

婉兒一開始還不舍,但想到她那傑出的夫君,卻也欣然答應了。夫君如此傑出,是不該把他困在這種窮鄉僻壤里壯志難酬。

原本就家徒四壁,只匆匆帶着著老丈人留下的那些書籍,和一條被子床單。阿真開始不讓,說安頓下來買新的。卻沒想到這小丫頭不依,堅持中還臉蛋羞紅。頓時阿真明白了,這條被子裏有他的味道,床單上有她深刻羞紅的記憶。最後他搖搖頭,憐愛的在她額頭上一吻,隨她去了。婉兒是個及念舊的人啊。

太陽泛紅時,一群人終於趕到城鎮了。來到一家客棧門口。

「真哥,今晚就在這裏下榻了吧?」柳風揚詢問着他。

「好,就這麼着吧。」說完他一翻身。以前在俱樂部騎馬很好玩,沒想到真正趕路,屁股這麼難受。咒罵自己以前幹嘛沒事花錢去虐待自己的屁股。

阿真走到馬車邊小心抱下婉兒,隨後一群人屁顫屁顫的進了客棧。

「給我三間上房。」柳管事對着掌柜的說道,兩綻銀澄澄的銀子扔了過去。

「好的四位請隨我來。」掌柜難得見出手如此闊綽的爺,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等等……」阿真喊道。

「這位客倌有什麼事……?」

我來問你:「這裏有沒有天字第一號房?」

「有有有,小二,帶這位客倌去天字弟一號房。」掌柜彎腰哈哈的陪笑。

掌柜一答,阿真沉思。靠!還真有啊,看來小說不一定是騙人的。

「那地字第一號房有嗎?」阿真來興趣了。

「有,不知這位客倌是要天字還是地字?」

「我要天字房」阿真繼續發問:「那地字房是不是左拐過園再右拐直走再左拐啊?」

一說完,大家滿頭霧水的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這位客倌您真風趣,地字一號房就在天字一號房旁邊。」掌柜的呵呵陪笑道。

沒有左拐右拐直走再左拐啊。嗯嗯!看來小說也不一定可信。

「那你們這裏的房是怎麼分上房下房的啊?」好奇心可以殺兒一隻貓。

掌柜想他做了這麼多年掌柜,哪裏碰見過這麼羅嗦的客人啊。可職位所在不得不陪笑回道:「我們這裏的房間是以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分別排列,這些就是上房。」

原來是按洛書里八卦排列呀。阿真聽了點點頭,果然有一套。

「那下房是用什麼排的呢?」好奇,好奇。

「我們這裏的普通房間也一樣是天、地、雷……只是在後面加了個二。分別叫天二、地二,雷二……以此類推。」

我靠:「那下房是不是叫,天下、地下、雷下……以此類推啊?」

他一說完,掌柜的敬佩的豎起母指頭:「客倌真聰明,就是這樣子。」

暈倒。能想到這種懶人方法的人,絕對是個人才。阿真一說完,旁邊的柳風揚臉微微一紅。

在客房,幽幽的古香古木。清雅幽靜的房間里,阿真滿意的直點頭。一高興賞了小二幾碎銀。

「打些熱水來,我要洗澡。」阿真吩咐著小二,小二接過打賞的碎銀高興點頭哈腰。很快的就把大木桶和溫水給搬進了房間。

婉兒看的臉一陣紅「夫君要淋浴呀,那婉兒先出去了。」

「出去做什麼?這麼大桶水,一起洗。」節約光榮,浪費可恥嘛。

「啊……」婉兒一聲驚呼,臉更紅了。

「都老夫老妻的了,這麼害羞幹嘛,該見的不都全見了。」他調侃著。

她羞的頭都抬不起來。緊咬住嘴唇柔柔的說道:「那,那婉兒伺候夫君沐浴。」

「好好,你伺候我,我伺候你。咱們一起來到伺候。」說完阿真一陣歡快的*笑。

洗彭彭,我愛洗彭彭。他愉快的低吟,瞬間脫的連條內褲都不剩,一條特大的毛毛蟲掛在身上。婉兒尖叫一聲,雙手捂著只著褻衣的胸口,巴不得突然出現一個洞能鑽進去。

見阿真像退了毛的豬向她走來。婉兒退退退……直退到角落,羞的蹲在地上楚楚可憐。阿真看見如此絕景,身體反應,竟然一柱齊天。

嘿嘿的*笑道:「不怕不怕,夫君會好好的疼你的,讓我的婉兒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啊,不要說了。」婉兒羞的用雙手捂住耳朵,輕聲尖叫。

哈哈哈……

阿真走過去,一把就把她抱起來,壓在床上。聽着身下這個可人兒的心兒怦怦直跳,都做這麼多次了沒想到小丫頭還這麼害羞。

「夫……夫君。讓婉兒先伺候你沐浴吧。」懷中的人兒羞紅著臉,話如蚊聲的低語。

「現在還有什麼比『做人』更重要的事情啊。」說完他就低頭擒住她如胭脂般的紅唇。

羅襪輕解,蝶戀蜂恣,眉黛兩彎垂玉臉。盟海誓,依稀耳中,挽銀帳,凝脂玉骨惹君惜。雲蹤雨跡少人知,曉來鸞鳳棲雙枕。思往事,夢魂迷,今宵喜得效於飛……

阿真*的一嘴好濕,邊吻邊啃。婉兒輕呼,美人羞煞萬分。羅帳內,燈光影里。一雙金蓮高舉。一個鶯聲嚦嚦,一個燕語喃喃,正是春情灑滿一地時。

做完愛作的事情,淑洗了一番,阿真被伺候的舒心通暢。滿臉春風哼著小曲向客棧大廳柳風揚他們走去。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了罪,不該嗅到他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柳風揚哪裏聽過這種*歌,頓時向他致敬。

「坐坐坐……」柳風揚站起來,比劃着著。

阿真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下。看見桌上擺着幾盤香噴噴的美味,向小二招了招手。

「客倌您有什麼吩咐。」小二見是出手闊綽的他叫喚,來的比火車還要快。

「嗯。最貴的,弄四樣到我房間里去,要快。」阿真從懷裏又掏出幾綻碎銀扔給小二。

「好嘞。」小二接過碎銀大喜過望應了聲,眉開眼笑的轉頭就跑,沒想卻一滑腳往旁邊桌子那幾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撞了過去。

這幾位臉掛橫肉的可不是什麼好鳥,剛舉起杯,竟被一傻不隆咚的店小二給撞的胸前酒漬一片。火一大抓住店小二啪啪啪就幾巴掌,甩的店小二嘴角掛着血絲。樂極生悲果然是真理。

阿真一咬牙,脖一縮。痛痛……不知覺中替店小二痛了起來。

這頓飯吃的他一陣痛快,水裏游的,地上爬的,山上長的統統都上來了。最主要的是他媽的終於吃到白米飯了,心裏一陣感動。打着飽嗑,拿着牙籤愉快的剔著牙。

隱隱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他轉過頭去。看見剛挨了巴掌的店小二抓着一個農民小夥子兇狠的不知在說些什麼,掌柜站在旁邊眯着他的小眼。小夥子旁站着個清秀的少婦,緊張的抓着小夥子地衣角,淚已流了出來了。

阿真是什麼都好,就是見不得女人流淚。哇,有熱鬧湊,這不湊還真對不起自己。緩緩他就站了起來,向那爭吵聲走了過去。

「沒錢也敢來下館子,走!跟我去見官。」阿真剛走到旁邊,看見店小二抓着那年青人就往門口拽。

「掌柜的,真的是錢掉了,請讓我回家取錢來還您。」那年青人抱拳憂憂對着掌柜的說着。站在他旁邊的婦人掉著淚不停點頭。

可是掌柜的那雙魚眼眯著,像是沒聽見年青人說話一般。

「走走走,去和縣太爺說去。」店小二不依不勞拽著年青人就往門口拖,氣勢哪像剛才挨巴掌的啊。

「小二哥,真的是弄丟了,救救您寬容一下吧。」那少婦低聲哀求。年青人嘴唇緊抿著。

「滾……有什麼話去和縣太爺說。」店小二一把就把向他哀求的少婦推倒在地。那年青人緊握著拳頭冒着青筋。

阿真還真看不過去了,這麼得理不饒人的店小二,簡直就無法無天了。剛要一腳踹過去時。卻有人先出腳了。

柳風揚大腳一踢,就把店小二踹倒在地。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看來他也是有血性的男兒。頓時阿真對他好感又進了一*。

「我草,打……」阿真和柳風揚向店小二跑了過去一陣猛踹。

「客倌,別打,別打……」他們踹了一會兒,小二抱着頭躺在地上不停的掙扎。掌柜慌張的拉着他們。

他們停下腳來,見那店小二臉青一塊紫一塊,才頓覺滿意。

「打人了,打死人了……報官,快報官。」店小二回突然趴在地上竭斯底里。

我靠,還敢叫。阿真火一大,推開攔在前面的掌柜抄起旁邊的長椅,衝過去一陣猛敲。打的店小二再也叫不出聲,才消了氣。

掌柜大驚跑過來抱着阿真喊:「客倌你這是在幹什麼。」

一轉身不知何時旁邊已經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揍他丫了個小樣,還能幹什麼?」他瞪着掌柜的咬牙切齒的回道。

「客倌,這是為何?」掌柜的堆滿笑臉哈腰的問,和剛才那一副嘴臉完全不一樣。

「一個小小的店小二盛氣凌人的欺壓善良的平民百姓,這種欺男霸女之徒,難道不該揍?」阿真瞪着掌柜反問。

「客倌您誤會了,是這兩人吃飯不付帳,才和店小二起了爭執。」掌柜笑臉解釋著。

阿真大手一揮:「我站在旁邊聽了良久,他們是銀子掉了。」

「如果每個人都說自己銀子掉了,我這生意就不用做了。」掌柜繼續陪笑道。

「他們都說要回去拿銀子來還給你,你們卻如此的得理不饒人,動不動就要見官,當所有人都任你們欺壓不成。」

「客倌你有所不知,如果他們回去時跑了,到哪裏去找人啊。」掌柜的臉憂憂的道。

阿真瞬間臉黑了:「我靠,他們有兩人,你們留下一個,讓另一個回去取錢。如沒拿錢來,再報官也不遲,這麼淺的方法都不知道,你這掌柜的怎麼當的?」

阿真說完見掌柜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這……這……一時卻也沒想到。」他弱弱的回道。

我靠。古人的腦袋是吃什麼長大的?

阿道望向掌柜道:「他們欠你多少錢?」

「一兩三錢銀子」

他一聽,氣的往還躺在地上的店小二又一踹。「媽的,就一兩三錢,就讓你們糟蹋成這樣子。」

轉過頭他和氣的問那兩夫婦:「你們的錢真是掉了嗎?」

原本那兩夫婦已被嚇的一愣一愣的,見剛才還兇狠的他瞬間堆滿笑容的看着他們。那少女眼眶通紅的就向他跪下。

阿真一驚趕緊把她扶了起來。這古人怎麼動不動就向別人下跪啊。

那年青人向他抱拳行了行禮道:「我們是漁陽村人氏,爹爹見媳婦有了身孕給了我們二兩銀子,讓我們來縣城吃頓好的,可沒想到剛才要結帳時卻發現銀子不見了。」

年青人一說完,所有的人都往那少婦肚子上瞄了一眼,確實見那少婦肚子微微的隆起,不像假話。

「聽見了嗎?看見了嗎?對待有身孕的人,竟然這麼蠻橫,你們這店到底要不要開了?」阿真轉過頭望着掌柜繼續道:「就一兩三錢,你們竟然這樣不給別人留迴旋的餘地,動不動就見官,你生意是這麼做的嗎?那以後客人還敢不敢來啊。來了一不小心丟了銀子不都全讓你抓去見官了。見官了你的錢就會回來嗎?虧你還是做掌拒的。簡直和茅坑裏的石頭沒什麼兩樣。」所有人聽他這番話點了點頭。怒目向掌柜盯了過去。

我是頑皮的分割線

掌柜見眾人怒目相向,頓時臉紅一陣白一陣,笑臉不見了:「且先不管這一銀三錢,你們打了人。這官不見還由不得你們了。」

呀,說他胖他還真喘上了,阿真一把拽住他:「老子什麼都怕就是不怕見官。」

柳風揚走了上來,拿着扇子狠狠敲了掌柜的腦袋一下:「去你們掌溥給我叫來。」

咦!阿真聽柳風揚這樣說,怎麼?掌柜不是最大嗎?怎麼出來個掌溥的了?瞬間一把把那掌柜的往地上一扔,狠狠的道:「快你們掌溥的來,這位爺今天要把這店給買了,然後叫你們全都捲鋪蓋走人。」

話一說完就見柳風揚臉色怪異,柳總管和風大叔白眼上翻。

不會吧,這小子不會連買下這店的錢都沒有吧?瞬間阿真臉一黑,眼咕嚕直轉。那等一下那掌溥的真的來要怎麼下台啊。

「真哥,坐!」柳風揚哈哈一笑,抹了抹椅子,比劃着手勢邀請他坐,自己也在旁邊的椅子一坐而下,啪的一聲把扇子揮開清閑的搖了搖。柳總管和風大叔站在他們背後不吭一聲。

看他這麼清閑,阿真心一安想到,這小子一月能出一千兩請老子去吃喝玩樂,怎麼可能沒錢。想到這,自已嘲笑了自己一番。

一會兒阿真見那掌柜哈腰跟在一個兩鬃斑白的老伯身後,這位老伯身材高大,目光凌利,挽起袖子匆匆向他們走來。聲如洪鐘的喊道:「是哪位爺,這麼大手筆要買下我們的三卿樓。」

三卿?原來這酒樓叫三卿樓啊。名字倒也風雅別緻,只是人差了點。

一會兒老伯已走到他對面,站得是虎虎生威,目光如炷:「是這位爺要買下我們三卿樓嗎?我們三卿樓可不便宜,帶夠金子了嗎?」

阿真見他不提銀子,卻提金子?好大的口氣,小小一間酒樓須要多少錢。正要拍板時,卻見柳風揚懶懶的開口:「混帳柳三刀,你這斯怎麼如此和真哥話說呢。」

老伯見旁邊的人回話,頓時愣了一愣,轉過頭正要破口大罵時,看見了柳風揚隨既驚呼一聲趕緊躬身抱拳:「柳三刀拜見二少。」說完作勢就要跪了下去。

見柳風揚大手一揮:「不必」然後用扇子指了指阿真道:「見過真哥。」

「是」

「拜見真爺。」說話就跪了下去。

場面一瞬間扭轉了過來,看的他一愣一愣,阿真見柳三刀向他跪拜,趕緊開口:「行了,行了,起來。」

「是」一應,柳三刀就站了起來。

場面頓時唬的所有看倌們一愣一愣。那掌柜、店小二站在旁邊忍不住的發抖。諒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撞上的竟然是最上面的主子。

「不知二少,何故要買自己的三卿樓?」柳三刀弱弱的低問著。

頓時,阿真的臉一紅。我靠,這次的臉丟大了。

想想他現在可是爺字輩的人,強作鎮定的板著面道:「怎麼?這斯沒跟你說嗎?」說完他還點了點那掌柜。掌柜見被這位爺親自點名了,嚇的一咕腦往地上跪哭喊著:「真爺饒命啊。」旁邊的店小二見掌柜這樣,也嚇的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褲子濕了一片。

柳三刀見他們二少不開口,卻是旁邊這位爺開口了。二少清閑的搖了搖扇子好像也不準備說話似的。再見阿真竟然和二少同坐一席,頓時對阿真恭敬了起來。

「這個……那個……」柳三刀頓時明白被這掌柜的挑撥了。這個那個說不出個東西來。

阿真緩緩站了起來把剛才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頓時惹的柳三刀大腿一踹把原本跪在地上的掌柜踹倒在地:「你這斯竟敢挑撥是非。」

說完恭敬的對阿真作了作輯,不知真爺打算如何處置這兩奴才。

我嘞個去,你們家的事情怎麼讓我這外人來處理啊。阿真看了看柳風揚,見他閉上眼睛悠閑的搖著扇子,像是事不關已一樣。

他狐疑望了望。暗想:難道是錄取前考驗他的臨場反應,看在每月一千兩的份子上,處理了。

「把這兩人的腿各打斷一條,攆出去,永不錄用。」話一說完,柳三刀頓時一愣,隨之又敬佩了起來,沒想到這位爺一副書生樣下手卻這麼的狠。

柳三刀應了聲是,揮一揮手走進來幾個壯漢把那兩人拖了出去,隨既就聽見兩聲慘叫響起。

治亂世,用重典。這是必須的,只有殺雞敬猴才能讓後人戰戰兢兢不敢妄自尊大。

「說說我們開酒樓是幹什麼的?」阿真緩緩的問著柳三刀。

柳三刀一愣,心想這算什麼問題。卻也恭敬的回道:「開門做生意就是賺錢。」

「沒錯,做生意要以和為貴和氣生財,不能妄自尊大,更不能見低就踩。不管是王候將相,還是乏夫走卒。就算是乞丐,只要他身上有一個銅子,都要以禮相待。要記住,客人就是玉帝,客人就是養活你們的主子。」

阿真說完一頓問道;「對主子你們應該要持有什麼樣的態度?」

柳三刀隨既就就答:「要恭敬,尊敬。」

「單恭敬和尊敬還不夠,還要保持微笑。」

微笑?柳三刀疑問。

「對,微笑。要讓每個來的客人都猶如沐浴在春風裏,讓他們花費的每一文錢都覺的有價值,這樣客人才會再來。明白嗎?」

「來,跟着我學一學,首先是微笑。」他臨時授課微微的露出一張微笑的臉龐。

柳三刀和夥計們一愣,不知應該作什麼反應。

啪的一聲,柳風揚扇子一合:「還不快跟着做。」

話一出,所有夥計回過神來頓時各不一的露出一張花兒開開的笑臉。柳三刀那硬梆梆的臉強擠出一張比哭還恐怖的笑臉出來。

「還有,見到客人進門時,要說『歡迎光臨』。上完菜時要說『請慢用』。客人走時要說『謝謝光臨』在說這些的時候,身體都要彎下九十度揖躬。」

說完他還以身作則的來了個九十度的揖躬。

所有夥計們跟着一念,一學。也都學會了。這麼簡單還學不會,那就不是人是豬了。

一番話講完。啪啪啪,所有人都鼓掌起來。

「好,太好了,真哥果然不同凡響。」柳風揚也樂不可支地鼓起掌來。

「沒什麼,只是微笑服務而已。」又被誇了,阿真輕輕嘆息道。唉!人帥就是這樣,走到哪裏都惹人眼珠。

微笑服務?柳風揚一回味,可不就是這麼個事嘛「妙啊。好一個微笑服務。」

「好了好了,讓我們用微笑服務共創和諧三卿樓。」一瞬間被這麼多人誇,確實也有點不好意思。

「共創和諧三卿樓……」

「共創和諧三卿樓……」

不絕於耳高呼聲四周響起。

「好一個和諧三卿樓。」柳風揚搖了搖扇子。

「好,都散了吧。」

隨既陸陸續續的人都散的光光的,只有柳三刀還站在哪裏,眼裏對阿真無限的崇拜。

「請二少、真爺到行館下蹋。」柳三刀躬著身。對他們敬了敬。

柳風揚搖了搖扇道:「不必了,明早就要回燃柳山莊了,下次來時再到行館多呆些時日吧。」

「是,小人告退。」柳三刀恭敬的作揖,見柳風揚點了點頭。彎著腰向後退了幾步才轉離去。

柳三刀一走,柳風揚就對阿真豎起個大母指贊道:「真哥真是有一套,小弟佩服之極。」

「我總不能讓你二少每月一千兩的銀子白花吧。」阿真打趣道。

「沒白花絕對沒白花,以後還望真哥多擔待啊。」說完柳風揚也起身向他微微一躬。

「那有什麼不就是經營酒樓嘛,易如反掌。」哈哈哈……

他一講完,前面三位爺瞬間臉黑了。

「那個,不知真哥有沒有聽過燃柳山莊這名字?」柳風揚小心亦亦的問。

阿真疑惑了,不就是個破山莊嘛,須要這麼小心亦亦的嗎?

搖了搖頭回答道:「沒聽過。」

一講完,三位爺臉更黑了,簡直和包青天那黑臉有得比了,一時陷入了沉默。

阿真狐疑的問:「難道你們山莊除了經營酒樓外還有別的?」

是是,柳風揚彎著腰弱弱的說:「除了酒樓,還有銀鋪……」

「原來除了酒樓還有銀鋪啊。」沒什麼,阿真大手一揮權不當一回事。

「還有,還有……」柳風揚急的滿頭大汗。

「還有?」

「是,還有別的。」

「你能不能一次給我說完?」阿真的臉黑了一半。

柳風揚見他臉黑了一半,輕聲懦弱的說道:「除了酒樓,銀鋪外。還有茶葉、油鹽米醬、果園、紡織、陶瓷、玉器、賭坊、青樓、關外關內還有近十座馬場牧場。總共三千多家店鋪。」柳風揚咬牙乾脆全說了。

阿真越聽臉就越黑,黑的比前面三位爺是過之而無不及。單這紡織裏面就包含着「線布衣褲襪帽等」他的臉怎麼能不黑。有種掉進狼窟的感覺。

「還有嗎?」他黑著臉咬牙切齒陰陰的問。

柳風揚大驚搖了搖手:「沒有了,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黑著臉的他再確定一遍。

「呃!如果真要說的話。燃柳山莊從太祖年間,陸陸續續出現了十一位三公,十六位九卿,大哥現居太尉之職,三弟官位太常,光祖皇上御筆親提,燃柳山莊天下第一大庄,百官見了須下馬跪拜,就這樣真的沒有了。」

「就這樣?那你大哥和三弟都在朝中任要職,你怎麼沒有去當官啊。」

「那怎麼行,我和四弟打理這些鋪子都來不及了,哪有那些空閑的時間去當官?」柳風揚驚呼。

「沒請管事的嗎?」阿真疑問。心想照柳風揚這樣說,好像為了打理這些鋪子才沒去當官的樣子,在他們家當官這麼容易嗎?

「怎麼會沒有,單單總管就十八名。管事之類的就有四百多名。」

「那有總管你怎麼還會沒空?」

「呵呵……這個,你知道的,有些事情總管們也不敢拿主意,就要請示,所以……」

原來是像老總一樣出出主意,揮筆簽名啊。

阿真臉一板:「什麼我知道,我一點也不知道。三位爺你們玩,玩高興了走好,明天我轉身回我小村子去,請恕小弟不相陪了。」

阿真說完,轉身就走人。

「別啊,真哥,別這樣子嘛,再商量,再商議。」柳風揚聽他這樣說,急忙拉着他的衣袖,陪笑道。

「商量?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小弟我只有一條命,你們玩這麼大,小弟可玩不起啊。」

「加價,加價,真哥價錢好商量」柳風揚急急道。

這小子果然上道。

「嗯,加價嘛,倒還可以考濾一下。」阿真作勢的微微猶豫。

柳風揚見他一猶豫就知道有門了,一咬牙:「價錢任真哥你開了。」

「好吧。」阿真重重的嘆了口氣。

柳風揚頓時嚇了一跳,心想不知這位爺獅子大開口,能大到什麼程度。驚的眼皮直跳。

「那就每月一萬兩吧。」阿真一拍案,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這位爺還真不是凡人,這麼大的口都敢開。

柳風揚眼皮一跳大驚:「什麼?這麼貴,八千兩。」這純屬商人的討價還價自然反應。話一出口,他就覺的不妙。

「成交」阿真一喊拍案定板。

果然被他料中了。眼一黑,額頭冒出三條黑線。怎麼想也想不到竟然請來了個白眼狼。

阿真可憐的拍了拍柳風揚的肩,眼裏充滿著可憐,哼!小子跟我斗還嫩著呢。

柳風揚幽幽的看着他道:「這可是我燃柳山莊每月總收入的百分之五啊。」

我靠,才百分之五。阿真直後悔剛才開的太低了。

柳風揚說完見他眼神閃爍,大驚的趕緊轉移話題:「真哥,晚上咱們出去外面轉轉。」

「外面有什麼好轉的。」他不感興趣,還是回房抱老婆卡實在。

「好轉,絕對好轉。我們家在這裏也有產業。」柳風揚靠了過來猥褻低笑。

阿真見他這麼*盪,在腦海里快速搜索着他家的產業,一個名字冒了出來「青樓」

我靠,竟然約老子去逛青樓,把他林阿真當成什麼人了。一頓,他板起臉來:「你小子看我是這種人嗎?」

柳風揚看見阿真這麼正義辭言,頓時心中升起無限的敬佩,豎起大母指贊道:「真哥,果然是天下第一正直人,小弟不及,小弟不及啊。」

瞧這馬屁拍得。他哈哈一笑。一手環過他的肩:「也沒什麼,咱們作人丈夫的,一定要經得起美色的誘惑。不然就枉為人夫了。」

「是是是,真哥說得對,小弟汗顏啊。那今晚咱們就在酒館里飲酒作詩?」

「記得一定要經得住美色的誘惑啊。」阿真面色凝重的重複著。

「是是是,一定一定經得住。」柳風揚聽的直愣愣的點頭。

我靠,怎麼這小子這麼不上道啊。也不管了,阿真揉着他雙肩擁著就帶着他往大門口走去,嘴裏還不停低喊著:「別拉我,我真的不是那種人啊!」

柳風揚額頭冒出一顆大汗,到底是誰拉誰呢?柳管家和風叔在後面看的一愣一愣,丈二金剛摸不頭腦,這唱的是那出啊。

走出大門口阿真低低問:「快,青樓在哪裏?先說好了,你請。」

話剛講完,柳風揚眼又一黑。頓時白沫從嘴裏冒了出來。還經得起美色誘惑呢。

第005章《逛青樓》

來到古代,怎麼樣也要見識一下青樓是什麼樣子的。

兩人屁顫屁顫來到青樓門口。華燈初上,樓上樓下都站着水水的美姑娘,看的阿真是一陣心猿意馬,還真和電視上演的那樣。

老鴇見兩位年青的公子朝她的青樓步來,花枝招展地抖着她那一團肥肉跑了過來,每跑一步她身上的那團肥肉都左右不停搖晃,看的阿真一陣反胃。我靠!緊緊握住拳頭忍住一拳把她打飛的衝動。

「哎喲……兩位公子,怎麼這麼面生啊。外地來的吧?」阿真眼看這一團肥肉就要向他摸了過來,趕緊把柳風揚給推上前去做擋箭牌。

老鴇見狀以為他害羞了,看着阿真造作的捂著嘴笑道:「哎喲,看這位公子像第一次來的吧。」說完還嘎嘎嘎像母鴨般直笑不停,阿真的耳朵立既失靈了,只見那團肥肉張着她那塗了幾十層唇膏的嘴,一張一閉,一張一閉,一張一閉。

柳風揚見狀也吃吃的笑,老鴇挽着他的手,他順勢往老鴇的屁股上一摸一捏。頓時阿真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想到這小子連這種貨色都能下得了手。

老鴇屁股一扭,一跺腳嬌怨道:「討厭啦,公子。」講完還作勢往柳風揚身上蹭了蹭。

那團肥肉這一跺腳阿真頓時感覺土地顫了三顫,忍不住哇的一聲,趴在旁邊狂吐不止,直把胃液都吐出來了。

那兩姦夫*婦見狀,不由的也愣住了。

柳風揚趕緊把他扶起來,關心問道:「真哥你怎麼呢?」

「沒,可能剛才吃飯時酒喝多了吧。」

說完,柳風揚眨了眨眼,剛才他們吃飯有喝酒嗎?

「來來來,老身安排些漂亮的姑娘,今晚好好的樂一樂。」那團肥肉回過神來,怕他們跑了,趕緊拉着柳風揚往裏帶。

「真哥,沒事吧?」柳風揚關心地問著。

「沒事,沒事。」他揮了揮手,站直了起來。

柳風揚心一安對着老鴇道:「去,安排間上房,給爺找十幾二十個標緻點的過來,一定要把我們真哥給伺候舒服了。」說完丟給老鴇一綻金子。老鴇哪見這位爺出手闊綽得金子都亂丟,立即堆滿笑臉:「好嘞,姑娘馬上來。小紅,送客人到上房。」

兩人被帶到一間屋子,別緻幽雅,房內飄着陣陣脂粉味。香,真香。地上罷了塊茶几,茶几不高。阿真還在打量時,柳風揚卻已脫了靴子席地就坐了下去。阿真見他那樣八成是逛慣了青樓的熟客,跟着他准沒錯。

不一會兒,幾個小丫環就端著酒菜一個接一個的進來。看這些丫頭年紀都不大,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溫順地一個接一接跪倒在地擺放着酒菜。白析水嫩的小手讓人忍不住都想摸一把。阿真臉厚比城牆還要厚,心還沒想摸時,大手老早就摸了過去。緊緊抓住一個長的標緻丫環的小嫩手,撫摸了起來。惹的那小丫環嬌羞連連,也掙扎連連。奈何纖細的手婉怎麼敵得過阿真的大掌。

「公子,公子。姐姐們馬上就來了,請放了奴婢吧。」小丫環低低羞喃,淚在眼眶打轉。

然而阿真雙耳自動把小丫環的話給屏蔽了。

「風揚啊,我可是第一次來青樓,你可要教教我怎麼玩才行呀。」阿真對着柳風揚說道。

柳風揚一翻白眼,你現在不是在玩了,還須要我教你怎麼玩。

「那個,真哥。也不須要什麼手藝,就一陣亂摸就行,哪裏摸舒服了,你就往哪裏摸。」

「哇!這麼簡便。可不可以摸大腿?」阿真驚問。

「可以」柳風揚點點頭。

「那摸胸部呢?」話一出,被抓的那小丫環臉一紅,繼續掙扎著。

「可以「柳風揚繼續點頭。

「那摸*呢?」阿真話剛講完。柳風揚卟的一聲,把剛喝下去的酒全噴出來了。

「這……這我倒沒試過,真哥等一下可以試試。」說完還特意指了指那小丫頭。

小丫頭頓時嚇的淚彪出來了。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咦!怎麼有個小姑娘呢?」阿真驚問,手卻還緊緊把人家給抓住。

柳風揚白眼一翻:「不就是你緊抓着她不放嗎?」

他話一說完,阿真往自己手上看,確實是他一隻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腕,另一隻手還不停的在上面撫摸著。

這一驚可不小,他趕緊放開手:「那個,嘿。小姑娘,不好意思。這雙手不聽話,回頭我好好罵罵它。你別哭了。」

阿真大手一放,小姑娘就捂著嘴,一刻也不敢停留,哭跑了出去。

柳風揚頓時一陣佩服加讚歎。見過睜眼說瞎話的,卻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這瞎話說的那麼有富有藝術。

不一會兒陸陸續續的姑娘們一個接一個踩着金蓮走了過來。見了兩位俊朗的公子,臉都泛紅,眼角帶媚,嘴角帶情。來來來……柳風揚向那些姑娘們招了招手。

一會兒就見柳風揚那小子左抱一個,右抱一個,腿上還坐着兩個。只差脖子上沒掛着一個,不然就把他給填滿了。

「公子,奴家來伺候你吧。」四個妖艷的姐兒向阿真福了福身狐媚著就向他走了過來。

「停……」阿真大喊,直直的盯着她們臉上看。

那些姑娘們站住了,一愣,不明所已。

「公子,怎麼呢?」帶頭的姑娘微笑着詢問着他。

「停停停……別笑。」阿真大喊。

「怎麼?」姑娘們一頭霧水的你望我,我望你。

「你們這一笑,臉上的那些粉全都抖了下來了。」說着阿真還比了個粉抖下來的動作。

頓時惹的一群姐兒們嬌羞連連。

「回去把那厚粉擦了再來吧。」阿真揮了揮手。姐兒們頓時又羞又惱,跺着腳一個接一個走了出去。

「哇……真哥,不是這麼挑剔吧。」柳風揚斜着眼驚呼的說。

「是呀是呀,這位公子,那幾個都是我們坊里的紅牌呢。」柳風揚抱在懷裏的姑娘也加入勸說。

「胡說,剛才我就看到一個極品。那些怎麼會是紅牌呢?」阿真大叫。

「真的?」柳風揚驚奇的問,他剛才看那些卻實漂亮,沒想到還有個更漂亮的。也忍不住想一睹佳人風采。

阿真很確定的點點頭。

「去,快去把老鴇叫上來。」柳風揚拍了拍旁邊姑娘的屁股一陣催促。

不一會兒老鴇就急急的跑來。

「兩位公子安好,玩的開心嗎?」說完老鴇福了福身,堆滿笑容問道。

阿真可對這一團肉沒啥好感,看了直犯暈。

「我說你這老鴇好不知趣,竟然還私藏着位大美人不拿出來,怎麼?嫌爺打賞的少嗎?」柳風揚假怒的斥責道。

「瞧這位爺說的,老身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藏呀,確實給兩位爺的姑娘們已經是我們溫柔閣里的頂級紅牌了。」老鴇哭訴的哀道。

「胡說,我真哥剛才就見了位比這些頂級還要頂級的,還說沒藏?」

「冤枉啊。」老鴇直呼冤枉轉過頭朝阿真問道:「這位爺,在哪裏見了,老身現在就去給您找來。」

見所有人都側耳傾聽。

「呃!也沒在哪見,剛才就來這房裏。端著這些酒菜過來的那些姑娘。」阿真緩緩道。

柳風揚一聽暈了。原來真哥說的是剛才他不斷揩油的那小丫環啊。

這一說所有人都愣了,久久老鴇才回過神來道:「瞧這位爺真愛開玩笑,那些端茶倒水的奴才都是些皮粗肉厚的下人,哪能和這些姑娘們比啊。」

皮粗肉厚,當我沒摸過啊,比這些姐兒們都白嫩水滑。

「去去去,真哥喜歡就把她們叫過來,管他是不是下人呢。」柳風揚手一揮催促着老鴇。

「這位爺,那些都是清倌啊,還沒開苞呢。這……」老鴇說完瞄了一下柳風揚。

「我說老鴇,要多少錢你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公子爺真豪氣,那老身可說了。」

阿真鼻子一哼,當然豪氣了。反正最後都一樣落入他的口袋,能不豪氣嗎。

「見公子這麼豪爽,老身也就不避諱,就一千兩,公子您看怎麼樣?」老鴇臉不紅,氣不喘漫天開價。

一百兩就夠普通一家人一年的開銷,一千兩夠買十幾二十個像那種的小丫頭了。這老鴇還真敢開口,阿真一陣鄙視。

想想反正這妓院是柳風揚那小子家開的,就算開一萬兩。除了老鴇應得的那份工資加抽成,其它的一分也拿不走。一千兩算什麼。

柳風揚也不討價豪氣的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抽了張遞給了老鴇,頓時老鴇眉開眼笑,一會兒又憂心腫腫。

「這位爺,只是這小丫頭還沒經過調教,不太懂的規矩,爺可要多擔待點呀。」老鴇對阿真憂憂的說道。

阿真多見她一會兒都想吐。揮了揮手說:「爺就喜歡沒調教的,叫進來吧。」

「是」老鴇眉開眼笑就要退出去。

「等等。」阿真突然叫道。

「這位爺還有事?」老鴇疑惑的問。

「沒有,就是剛才怎麼來的,現在就怎麼來,不用洗澡,換衣服更加不用抹粉,就這樣叫進來,知道了嗎?」阿真討厭抹粉,非常認真交代著。

老鴇在風塵打滾這麼多年,馬上就心領意會急急應下,嘴裏還念念有辭道:「原來這位爺喜歡原味的。」吃吃的笑了。

聽的阿真一陣吐血。現在是在買雞翅嗎?還分原味,麻辣啊。

參透風流二字禪,野草閑茶任采折。

真姿勁質自安然。不害相思不損錢。

柳風揚喝着酒,懷裏抱着美人手亂摸,嘴裏吟著下流詩句。逍遙自在的忘了今夕是何年。惹的姑娘們嬌笑連連。

邊上琴案上一位清倌正搖琴低彈著,幽幽琴聲伴着姐兒們的嬌笑。房中一片糜爛。

「真哥,也吟一首吧。」柳風揚握著酒杯向阿真敬了敬一口喝痛飲。

阿真也不妨多讓,跟着一飲而盡。旁邊的姐兒提着玉壺馬上把杯里給滿上了。

「不要吧,我不會Y詩耶。」

「真哥又謙虛了吧。你不會吟詩就沒有人會吟了。來來,吟一首吧。吟好了我連喝三杯,吟不好你喝三杯,姑娘們作證。」話一說完姑娘們嬌聲叫好。

「此Y非彼吟啊」阿真嘆了嘆氣。

「都一樣,管他Y還是吟,就這麼定了。」柳風揚毫不在意的說。

阿真想想也對,現在是在窯子,又不是在老丈人家,還這麼拘謹幹嘛。

外作禽荒內色荒,連沾些子又何妨。

早晨誇得雕鞍去,日暮歸來紅粉香。

阿真思索了一下緩緩Y了起來。頓時惹的房內姑娘們一陣嬌羞。

「Y的好,Y的好。」柳風揚一抬手,一杯接一杯的猛灌。

房門被推開,一個接一個的小姑娘們走了進來,排成一排站在阿真眼前。

「公子,您是看上哪一位呢?」老鴇一比劃。

果然是剛才那些小丫環,個個和剛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阿真大感滿意。

看過來,瞄過去。就看見剛才揩油的那位小丫環。低垂著頭,緊咬着唇,眼紅紅的,顯然是剛剛哭過。

「嗯,就是那一位。」阿真指了指。其它的小丫環們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她還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伺候公子。」老鴇狠狠的在小丫環背後一推。小丫環一個踉蹌跌到在地,跪坐在阿真眼前。

老鴇這舉動頓時惹的阿真一陣怒目相向,口氣很不好的對老鴇道:「沒你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老鴇自討了個沒趣,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小丫環低垂著頭跪倒在地,緊咬雙唇,不吭一聲。阿真起手把小丫環的下巴抬了起來,見小丫環臉淌滿著淚,雙頰通紅一副楚楚可憐。

「那個,真哥。我們另找房間玩,就不打擾你了。」柳風笑的極盡的猥瑣。

「這怎麼好意思呢?出去時叫人再送些酒菜進來,不送。」

一會兒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房內只剩下他這大灰狼和發着抖的小紅帽。

阿真這色狼迫不及待的一把握住那白析嫩滑的小手。一聲驚呼,小紅帽貝齒緊咬眼眶裏淚水盈盈。

我靠!阿真翻開小紅帽的衣袖見幾條鞭痕掛在她那水嫩潤滑的香臂上,頓時心裏一陣抽疼。

電視都這麼上演的,一開始小紅帽是不會屈服的。然後被可怕的龜奴一陣虐待,當然小紅帽想咬牙自盡,可是那可惡的老鴇卻威脅要加害她的家人。最後小紅帽為了家人忍辱負重的屈服在老鴇的Y威之下。一般這種情況下,小紅帽他老爹是賭鬼,輸的光光,然後借高利貸繼續去賭。可是偏偏卻又輸光了,沒辦法還債,最後賭徒把他家的女兒搶了過來買入青樓。

想到這,阿真就問小紅帽:「你是被賣入青樓的?」

貝齒緊咬的小紅帽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靠,啥意思呢?就當是了。

「為了還賭債?」阿真好奇的繼續追問。

這次小紅帽點頭,沒搖頭了。

媽的,電視真神了,趕明兒爬上座山,再往下跳,看能不能發現一個洞。然後鑽進洞裏,遇見一隻白猿,再把白猿的肚子割開,練成九陽真經,然後打遍天下無敵手。

「你爹欠了多少錢把你賣了?」

久久等不到小紅帽回答,直到發困了。才聽見她柔弱的回道:「五,五十兩。」

「媽了個巴子。」阿真心裏通咒罵。五十兩買來個小紅帽,卻賣了一千兩。還只是開苞費。心裏把柳風揚這奸商祖宗十八代一一問候了一遍,直後悔剛才開價太少了。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賣你的第一夜嗎?」阿真說完。就見小紅帽跪在地向他磕頭求饒:「求求大爺放過我吧。」

「我是可以放過你,可是今天放了你,明天會有人像我這樣放過你嗎?」阿真像是問自己又像是問她。

這一番話講完,就見小紅帽淚刷刷地往下流。一失神跌坐在地上。

是呀,今天就算這位公子放過她了,明天、後天呢?

一會兒忍不住淚越流越急了。

阿真看了一陣心疼,多標緻聰明的小姑娘啊。他緩緩靠了過去,大手輕輕給她拭淚。小紅帽也不反抗了,任他恣意妄為,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了。

阿真見她這樣心陣陣的疼了起來。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來買你嗎?」阿真凝視着她。

那無神的雙眼,掛着淚搖了搖頭。

「一千兩」

他一說完就聽見小紅帽一陣喘息,茫然的轉過頭凝視着他。

「今晚我可以花一千兩買你頭夜,明早我就可以花一萬兩為你贖身。」

他話一講完,小丫頭就像看見救命的浮瓢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真……真的?」

「真的。」阿真含笑道:「只要你今晚依了我,我絕不食言。」

頓時就見小紅帽臉上暗淡了許多,陷入思考。

「你好好想想,伺候好我一人,明天你就可以走出這座青樓。如若不然,你就要留下來伺候千千萬萬個男人。」阿真丟了個糖衣炸彈,然後自己鄙視自己一番。一咬牙把侵襲而來的罪惡感給壓下,就權當給這丫頭上的最後一課吧。天下是沒有白吃地午餐的,古代女人對貞潔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只是這頓午餐負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良久才傳來柔弱的聲音。

「我……我依你。」說完就見她緊咬着唇,緊握著雙手像是要把侵襲而來的眼淚給*退似的。

真是個聰明的可人兒啊。

「你叫什麼名字,真名。」阿真緩緩的道。

「雪霜」

「姓呢?」

「曠」小紅帽簡潔有力。

曠雪霜嗎?嗯。好名字。

「我說雪霜啊。你最好改變一下你態度,這樣對你可沒有任何好處喔。」阿真吟笑着說道。

小紅帽一咬牙,僵硬的腦袋一頓:「是,奴婢錯了,請公子責罰。」

她話一講完,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

一會兒見幾個丫環端著酒菜進來,一陣輕放收拾又退了出去。門緊緊又給關上了。

「好吧,我就罰你坐到我旁邊用餐。」阿真看這丫頭大概也餓了。

「是。」說完她就移坐在他旁邊直盯盯的看着那些酒菜。

阿真把一雙筷子塞進她手裏:「吃吧,罰你全部吃完。」而後他笑吟吟的把手中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我是頑皮的分割線

夜深了,房間里的燈火幽幽泛著黃暈。羅紗帳里阿真微微醒來,翻身大手一摟,卻只摸到冷冷的空氣。他睜開眼睛眨了眨,隨既就坐了起來。揮開紗簾,見雪霜輕溥的身子只著褻衣褻裙幽幽地跪坐在窗前,用深遂的眼眸凝望着皓憾天宇,冷冷的風拍打在她蒼白的臉上。竟不覺寒冷。

阿真下床輕輕走過去。

「很美對嗎?」他坐在她旁邊緩緩的說。

「嗯」雪霜幽幽的眼眸凝望在天際里,不驚不慌的輕應。

「在天宇里,我們渺小的連顆沙塵都不如。」阿真頓時也感概了。

「知道十二星座嗎?」感概完他轉目望着雪霜問道。

「星座?」雪霜喃喃低語,眼底一片迷糊。

阿真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雙手緊緊環着她。

「你看,那邊的星星是不是很像一隻羯子?」他手指向天際。

雪霜被他抱坐在環里,一開始微微掙扎,后又想到都被他這樣那樣了,現在的抱也算不了什麼,就不再掙扎的隨他去了。

順着他的手指,她往天宇里看,在不遠處點點星光連接。慢慢就如公子所說越看越像一隻羯子,驚奇的輕輕點頭。

「這就是天羯座。」阿真把下巴頂在她雲鬢上磨了磨,輕柔的說着。

陸陸續續他向她比劃着那些星座,巧說着星座的代表。雪霜這古代的丫頭哪裏聽過這麼新奇的事物,頓時眼中閃出瑰麗的光芒,側耳認真傾聽。

「天空真的有那麼大嗎?」雪霜驚奇連連的驚問著。

阿真點點頭:「無邊無際,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它的盡頭在哪裏。」

「那太陽真的會爆炸嗎?」

「會的,等太陽燃燒完了就會爆炸了,所有的動植物都要死。」

說罷,他感覺懷裏的小東西縮了縮。他不覺輕笑了起來。

「放心吧,太陽還要好幾萬年才會爆炸。」

「雪霜不怕死,只是弟弟不能死。」幽幽的眼裏淚又划落了。

怎麼?阿真奇怪,怎麼講到她弟弟去了。

「弟弟從小就體弱多病,家裏又窮,爹爹和娘親急的頭髮都白了。」

在古代這種事情好像還挺多的。然後呢?

「不知何時,爹爹就開始凶酒,後來染上了賭博,爹爹是很好的人的。」

原來還有前因後果啊。既然她爹是很好的人,怎麼把她賣到青樓的呢?

「不是爹爹把我賣的,是雪霜自願賣了自己。」

她一講,阿真就愣了。還有人自己把自己賣的道理啊?

「爹爹到鎮上給弟弟買葯,可是葯錢不夠。就去賭妨想湊齊錢,可卻輸光了。」

我靠,這位老爹不知頭腦是怎麼長的?

「然後你就被抓來青樓了嗎?」阿真急急問道。

「不是,後來爹爹遇到一位好心人,借了他買葯的錢,爹爹高興的以為遇到貴人了。」

還有這麼一出啊,那這個貴人是個惡棍是不是?

雪霜點點頭道:「沒想到貴人隔天就帶着一批人來要爹爹還錢,家裏還不出錢后,貴人就要把霜兒抓走。還打傷了爹爹,眼看霜兒就要被抓走了。一急爹爹他……他……」說完雪霜就掩面大哭了起來。

「你爹怎麼樣了?」阿真着急問。

「爹爹就投井自盡了。」

我靠,頓時阿真大罵。這古人的腸子果然是直到底。這麼點事就自殺了。

「後來呢?」

「後來官府里的人來了,縣老爺限娘親三天內要還清債務,不然就要用霜兒來抵。」

這縣老爺也真混帳,都出人命了,好像死的是一隻老鼠似的不痛不癢的。

「霜兒沒辦法,就來到縣城裏尋找活計。可……可……」她一頓一頓的淚不停歇。

「可就是找不到活計是不是?」

雪霜搖了搖頭:「有活計,只是沒人願意先支付工錢。」

「你爹到底欠那貴人多少銀子呀?」阿真狐疑的抬了抬眼。

「爹爹欠那人五兩銀子。」

「才五兩銀子?」阿真驚呼。五兩銀子就*死個人。一文錢*死個英雄漢的事還真發生了。

雪霜點了點頭。

「五兩銀子,不會找村裏人先借嗎?

他話一說完。雪霜就泣不成聲:「因為弟弟的病,家裏都欠村子裏的人十幾兩銀子了。」

原來如此。

「就這樣你自願賣入青樓嗎?」

她點了點頭:「霜兒走投無路,眼看三日快到了,只有這條活路可走了。」

還活路呢,被推入火坑倒是真的。

「真是傻丫頭。」阿真憐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雪霜搖了搖頭:「嬤嬤很好,一賣身就先給霜兒五兩銀子,然後安排霜兒端灑倒茶,每月還有二兩銀子的奉祿。」

瞧這丫頭都傻成什麼樣了,還很好呢。

「很好就不會讓你來陪客了。」阿真不屑的輕哼。

「嬤嬤從來都不叫霜兒陪客,只是……只是公子來了才……」說完臉一羞,語言裏些許埋怨。

阿真大驚,我靠。是因為我啊,那我不就成了電視上經常上演的那種欺男霸女之徒了,瞬間老紅了起來。

「你不同意,老鴇就鞭打你嗎?」

「不是的,是龜公打霜兒。然後嬤嬤見了驚呼的趕緊攔住了。」雪霜解釋道。

原來是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的招數啊。也就只有這丫頭看不出來了。

「後來你就同意了?」

「嗯,嬤嬤答應霜兒,一定會把弟弟的病治好。還掏出一百兩叫人馬上給娘親送過去。」

原來是這樣。這位嬤嬤的手婉算高超,恩威並濟。

阿真點點頭:「放心吧,趕明兒我找老鴇要人。」說完他想,媽的,老鴇如果不放人就叫柳風揚把她給炒了。

雪霜聽他這樣說,一羞緩緩道:「公子是好人,霜兒死也知足了。」

阿真一時也沒注意聽,陣陣朦朧的睡意又侵襲而來。「夜深了,我們睡吧。」

「嗯」她羞紅的把臉埋進他懷裏。

阿真一笑,一把抱起這小東西往紗床里走去。

天放睛。束束陽光如水從這窗戶瀉了進來。阿真起身。見羅帳高高被挽起。梳台上雪霜正打扮著,一躍翻身站起。雪霜見他起床,抱着身服走過來服伺他着裝。

阿真看眼前這人兒,秀髮鬢束一絲不亂,臉塗了層溥粉白里透著紅。嘴唇嬌艷欲滴。打扮的花枝招展。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麼想的非要打扮得跟見鬼似的才甘心。

一陣敲門聲響起,雪霜用手撫了撫他的衣裳着裝完畢,輕跑着去開門。

「真哥,昨夜睡的可好呀。」柳風揚一走進來嘿嘿一陣*笑。霜兒羞煞急急退了出去。

「還好,還好。」阿真吶吶的低笑着。一拽把柳風揚拉過來道:「我要個人你能辦到吧?」

「當然沒問題,也不瞧瞧爺我是誰?」說完扇子啪的一聲揮開來輕輕搖著。

「好,你叫老鴇把霜兒給我。」

「霜兒?」柳飛揚見他說出這名字一疑惑,隨既就*盪的低低直笑。

「怎麼真哥要把這丫頭收進自己的芙蓉帳下啊。」柳風揚挑了挑眉,頓時*盪無比。

阿真驚呼:「那怎麼行,我已有夫人了。」

一說完就見柳風揚不屑的抿了抿嘴道:「這有什麼,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狠。」

「那是你們,我很正經的。」阿真說完一副正人君子樣子。

我呸!就你那樣還正人君子。柳風揚心裏對他有無限的鄙視。

「來人把老鴇給本少爺叫來。」說完諧意的坐在椅子上抖着他那阿斗無用之腿。

很快,老鴇帶着她身上的那團肉左一搖右一晃的一起滾了進來。眼角還咪着眼屎。打着哈切道:「不知公子爺這麼急找老身有何事?」

「沒事?找你要個人而已。」柳風揚不在意地繼續抖著腿。

「要人?不知公子爺要誰?」老鴇疑惑了。

阿真看這老鴇裝傻充愣,也不客氣的就道:「曠雪霜,昨晚陪爺的那小姑娘。」

老鴇一聲驚呼道:「這……這位爺,可讓老身為難了。」

阿真翻白眼,瞧這老鴇造作的樣子八成又要漫天開價了。

「得得得,你也別給我裝了。明說了吧,爺我們一分錢也不會給。快去把賣身契拿來。」阿真臉皮之厚無人能敵,說的明明白白毫無迴旋的餘地。

老鴇瞬間臉就白了,那裏碰見過這種要人不給錢的,還說的這麼明目張膽,霸道之極的人啊。

「這……這老身可沒辦法作主,老身上面還有掌溥的看着呢?」老鴇在這種地方混跡這麼多年經驗老道的一推。推的乾乾淨淨,道的合情合理,拒絕的讓人沒法反撲。

可是阿真他們是誰啊,是老鴇上面掌溥的主人。這和魚蝦找龍王談價錢沒兩樣。

「知道,知道。叫鶯鶯來爺我也照樣要人。」

阿真見柳風揚道出一個鶯鶯的名字出來,一愣。這鶯鶯是哪路神仙?

可是卻沒想到老鴇一愣,大汗淋漓的抖著嘴道:「不知這位爺和我們掌溥的是……」

「抬起頭來,看看這個是什麼?」柳風揚一說完,從懷裏摸出個玉扳指。阿真見這扳指晶瑩剔透,圓滑潤澤。就連他這種不懂玉器的人看了都覺的這扳指肯定價值連城。

老鴇見他掏出一指兒,眼一亮。又見扳指上面雕刻着一頭氣勢雄雄的大老虎。頓時所有的血從臉上退去。一瞬間跪倒在地:「奴才該死,不知二少駕臨。」說完還慎重的磕起頭來。

我靠,柳風揚這位爺,有必要讓人怕成這樣子嗎?酒樓的掌溥是這樣,青樓的老鴇也這樣。

「起來。」

「是」老鴇驚恐的站了起來。阿真清析的看到她頭上冒出一層汗。

「我們真哥要的人,沒問題吧?」他緩緩的問。

「沒問題,奴才馬上去辦。」說完就要向阿真跪了下來。

我靠,這都什麼跟什麼了。阿真揮了揮手對柳風揚說:「有沒有錢,先預支幾百兩從工資里扣。」

柳風揚一愣隨既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交給他。

阿真接過來看了看,裏面全是五百一千的其它的沒有了。抽了張五百兩的出來,其它的交還給他。柳風揚接過狐疑的望着阿真,不知他要幹嘛。老鴇卻看的驚出一身冷汗,也不知道這位爺是那路仙家,竟然如此大膽和二少平起平坐,還伸手向二少要錢。立馬尊敬了起來。

「拿着。」阿真拿了那張五百兩銀票向老鴇揮了揮。

頓時嚇的老鴇額頭上的冷汗一顆接一顆的直往下掉。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一瞬間看的阿真一愣一愣的。這都什麼跟什麼了。

「起來,起來。」阿真一說。那老鴇像是沒聽見還一直不停磕頭,嘴裏還直喊著不敢。

「起來!」阿真一吼。終於老鴇聽見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兩腿止不住哆嗦。額頭磕的一片發紅。

「這五百兩不是給你的,是給雪霜的。」他話一說完,老鴇頓時鬆了口氣。發抖著接了過去。

「快去辦好了。」阿真話一說完,哪還見老鴇的人啊,跑的比兔子還要快。他驚嘆,這辦事的效力還真是高。

阿真他們兩個走出房間,早晨的青樓空空蕩蕩,大門緊閉。只剩下一個龜奴坐靠在門邊打瞌睡。剛走下樓,老鴇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二少爺、公子爺,這是雪霜的賣身契。」老鴇懦弱地捧著賣身契。

阿真兩指夾起來,點了點頭,收進懷裏。

「還有,這個……」老鴇又捧出剛才那一張銀票。

「怎麼?沒給她?」阿真挑起眉問道。

「不,不。是那丫頭不肯收。」老鴇恭敬地回答。

「不收?」阿真皺起眉頭喃喃自語。

「是的,只向奴才要了張被單,就走了。」

「要了被單?」阿直側頭冥想,那丫頭要被單幹嘛?

隨至腦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隱隱約約的跳出來昨晚她說的一句話「死也知足了。」隨既又想到早晨她濃妝艷抹的樣子。臉一白,不好。這丫頭要自殺了。

柳風揚和老鴇看他陷入沉思,隨既臉一白。頓時嚇的他們一大跳。

「真哥?怎麼回事?」柳風揚小聲的輕問。

「不好了,這丫頭要自盡了。」

話一出口柳風揚大叫道:「自盡,不會吧?」

阿真面色凝重嚴肅的點了點頭道:「不會錯的。」說完趕緊抓着老鴇問:「她走那個方向。」

老鴇被他一抓,嚇了一大跳弱弱道:「奴才也不知道。要問問看……看門的。」

阿真把她一放,急走到那個打瞌的龜公旁,一把把他拉了起來。

「說,剛才那丫頭走哪一面?」龜公一嚇,頓時清醒了道:「往南邊走了。」

「南邊?」阿真低語。

「南邊是不是有一片林子?」阿真急急的問。

「是是是,出城就有一大片林子。」

「快帶路。」阿真說完就把他往門外一推,叫他帶路。

不知跑了多久,終見看到城門口,人來人往的旅客商乏們來來往往,卻沒見雪霜那丫頭。

三人急忙的跑出城外,果然見城外不遠處一大片繁盛的樹木林立在那裏。阿真趕緊往林子裏跑了進去,遼闊的樹林里哪見有人,轉的他們是頭腦發暈。跟上來的柳風揚道:「真哥,會不會你猜錯了?」

「不會錯。那丫頭絕對是要自盡了。」阿真堅定的說。柳風揚閉了閉嘴。

「聽!有沒有聽到什麼?」阿真噓了一聲,所有人都靜了。

「風,風聲?」柳風揚聽了一會兒懦弱又疑惑的回答。

「好像有一陣哭泣聲?」龜奴耳尖的回道。

阿真聽了聽,這哭泣聲時尖時弱。

「好像從西邊傳來的。」柳風揚也聽到了趕緊說道。

阿真望了望樹葉,所有的枝葉被風吹的倒向東面。他想了想,如果聲音是從西面順着風往東面傳,那聲音應該會更加的清析才對。不會出現這種時無時弱的情況。

「不對,應該是在南面或北面。」阿真下定決心的叫龜奴去北面找。自己和柳風揚向南面奔去。果然跑了一會兒就看見那個纖細的影子。

阿真見那被單已被她撕成一條一條綁着結掛在一顆大樹的樹榦上。雪霜踩着玉蓮踏在堆起的幾顆石頭上,抹著濃妝的臉淌流着淚水把妝都暈開了。手緊緊握著掛在樹榦上的那條白布,眼看她脖子就要往裏套了。阿真頓時嚇的臉色發白的跑過去一把把她給抱住。

雪霜驚慌的看見把她抱在懷裏的阿真,淚流的更急了:「公子爺?」

「是我!傻丫頭怎麼這麼傻有什麼事非要自盡不可啊。」阿真緊緊把她抱在懷裏。喉嚨一陣難受。

柳風揚站在遠處,見兩人如此頓覺感動,把臉往旁邊轉了過去。

「霜兒,霜兒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雪霜趴在他懷裏哭泣的低喃。

「不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就要自盡嗎?」

阿真把她拉開:「可以回家啊,不是還有娘親弟弟嗎?」

阿真一說完就見她捂著嘴頭搖了搖頭道:「霜兒已是殘花敗柳之身,不敢回去給娘親蒙羞。」

說完阿真心裏一陣難受,殘花敗柳之身。天啊,他到底幹了些什麼事。就因一時的荒唐差點毀了一條年青的生命。眼眶一紅把她緊緊抱住嘴裏念念有辭:「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懷中的人兒流着淚不停的搖頭:「不關公子爺的事,霜雪自進青樓就從來沒打回去見娘親了。」

這傻丫頭。阿真鼻子酸酸,緊緊抱着她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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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混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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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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