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死

第2章 身死

來人手裏提着一把劍,怒氣沖沖,那劍就要刺向沈夫人,雲來眼疾手快,側身拔劍,用劍擋住了來人。

「賤人,還有臉來這裏!」這人不過二十上下,衣衫不整,髮髻散亂,身上還帶着酒氣,「哼!被我抓住了現行,還不承認!」

沈夫人被嚇得直抽泣,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公子,大晚上的,怎麼貴步臨賤地?」男子說完,眼神犀利,盯着那男子。

「滾!你算什麼東西!哪來的臭親戚,在我家住,還敢勾搭我女人!今天,你們,還有這賤種,都得死!」那男子手指著那嬰兒,眼中的怒火就要噴出來。

「你!還有你!」男子指著燕來和陶陶,「你們兩個,都是我府里的奴才,還不給我綁了這對狗男女!」

陶陶低着頭不說話,直往後躲。燕來倒是才回過神來,「喲,沈公子倒是貴人多忘事,我們早就不是沈府的人了,您的記性到挺不錯的。」

「不錯,燕來和陶陶的賣身契都在我這裏,沈公子怕是求錯人了。」塌上的男子面對如此場景,倒是冷靜。

「哼!在我沈府,就要聽老子的話!你們到動不動手!」

見沒人動手,男子就要越過雲來,雲來武功極高,加上這沈公子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怎麼能成功。

「相公,你真的相信劉姨娘的話?」沈夫人淚眼婆娑,痴痴地看着男子。

「瞎子都看的出來,你們倆個人從一開始就在一起了吧。你不是幫過他嗎?他不是幫你嫁入我家!如果不是他,就你這身家,還想嫁給我做正妻,做個暖床的老子還看不上!」男子一臉嫌棄。

男子的怒火又轉向另一個人,「哼,肯定是你迷惑了我爹,我爹那麼聽你的話,你是不是我爹在外面養的私生子,怎麼,想要老子的錢,做夢!」

「狗男女,好一對狗男女!你怎麼不去死!」

聽到死這個字,沈夫人的眼睛不由得往那匕首上看,「沈卓倫,我嫁給你這兩年,哪點對不上你!」

「哪點!你哪裏配的上我!」沈卓倫十分自傲,「我,知府的兒子,你呢,你爹早死了,要不是我倆之間有婚約,你以為能嫁進來!要不是姦夫幫你,你以為能是正妻!」沈卓倫頓了頓,「還有,你嫁進來那麼久都沒孩子,我想納妾,哼,不是求的他到我爹面前說話嗎?他怎麼就幫你啊,其他人怎麼不去幫幫?你說你們倆之間沒姦情,誰信?」

沈夫人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沈卓倫,你真的要如此絕情嗎?」

「你個賤人,真讓我噁心!」沈卓倫唾了一口,沈夫人的臉上感到冰涼涼的一塊,心裏也涼了一半。

沈夫人帶着臉上的污漬,身子漸漸地跪下來,像是下定了決心,看向塌上,「公子,只求您護住我孩子!」

不等回話,就抓起匕首,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胸膛。

血很快就流出來,一點點地,先是浸透了衣服,然後,染紅了地面。

所有的聲音彷彿都消失了,只有沈夫人還在不停的重複,「孩子,孩子,孩子……」聲音漸漸低去,最後,完全沒有聲音。

或許是有感覺吧,在佩秋懷裏的嬰兒哭了起來,在這寂靜的夜裏,聽着格外刺耳。

「哈哈哈!賤人死了,這賤人死了!」沈卓倫瘋癲了一樣,聲音都快蓋過了哭聲。

沈卓倫聽着這哭聲,扭頭看向嬰兒,「賤人死了,這賤種也不能留,給我,殺了她!」

「雲來,把他扔出去。」塌上男子發話了。

「是。」雲來倒是忠心,架起了沈卓倫,往屋外拖去。

「賤人死了,姦夫還不跟着也去了!嗚嗚嗚。」雲來拿了一塊布把沈卓倫的嘴塞住,防止他說出更多的污言穢語。

佩秋為難的看着襁褓中的嬰兒,「公子,這孩子……」

男子不回話,向站在身邊的維夏說,「先去把沈大人請來吧。」

「奴婢知道了。」維夏正準備去,屋外,腳步聲愈來愈近,「你倒是省的走一趟。」男子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看向維夏。

沈大人沈維寬就是江州的知府,也是這屋子的主人,此刻,站在自己家中的屋內,地上跪着的是自己的兒子,還躺着自己死去的兒媳,臉上的冷汗直冒。

「公子,」沈大人正要說話,男子抬了抬手,「沈大人養了個好兒子啊。」

沈維寬不知如何接話,只好保持着行禮的姿勢。

「你這兒子說我可是你的私生子啊。」

這話如熱油一般潑在沈維寬的身上,扭頭,一巴掌就打在沈卓倫的臉上。這力氣極大,沈卓倫嘴裏的布都被打出來,臉上一下子就腫得高高的。

「爹!」沈卓倫十分驚訝,那麼疼愛自己的爹會為了一個借住在家裏的窮親戚,那麼低聲下氣,還打了自己一巴掌。

「公子,犬子年幼不懂事,還望您見諒。」沈維寬的臉色很不好看,「卓倫,還不快向公子道歉。」

「爹!」沈卓倫掙扎地想站起來,「憑什麼?要道歉也是他!你看看,您聽他的話,給我找的什麼媳婦?」

「沈大人,看來,您兒子對我給他做的媒很不滿意啊。」

「這怎麼可能,這可是小兒的福氣啊。」沈維寬的語氣愈來愈虛,「只是,這沈李氏不檢點,辜負了您的一番好意。」

「聽沈大人這話,你是覺得你這兒媳果真該死?」男子還是懶懶的樣子。

「下官不敢。只是沈李氏的死,可以保住公子您的名聲,也算死得其所。」沈維寬低着頭,並不敢直視。

「哦,沈大人倒是高見。只是,這沈李氏一死,她孩子……」男子不說話了,拿眼睛盯着沈維寬。

「公子拿主意就是。這孩子是生是死,與我沈家無關。」沈大人說。

「爹,你怎麼事事都順着他?他算什麼東西,也敢做您的主?這孽種的生死,也應該是我來決定。」沈卓倫搶著說。

「逆子,這也是你說話的地!」沈維寬倒是想攔住自己的兒子,但是在男子的面前,動都不敢動。

「爹,他到底是什麼人!」沈卓倫還想說話,但看向自己父親鐵青的臉,心裏才開始有點慌慌的。

「沈大人,你倒是瞞得滴水不漏啊。」男子看不出神色。

「公子的吩咐,下官怎敢不從。」沈維寬的頭低得更低了,腿有些輕微地發顫。

「那倒也是,如果沈公子知道我身份,還敢這樣,怕是沈大人有謀逆之心啊!」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帶了點笑意。

沈維寬嚇得直接跪下,「下官不敢,不敢。」

「沈大人,你也是知府,你瞧瞧,你這兒子該怎麼判?」

「這,下官實在不知啊,求公子饒了小兒的一條命啊。」沈維寬身子抖抖索索的,連磕了好幾個頭。

「也罷,那劉氏,準備怎麼解決?」男子眼中已經有了殺意。

沈維寬趕忙回復,「下官已經押過來了,任憑公子處置。」

沈卓倫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爹會把自己的愛妾推到死亡的邊緣,「爹,表妹可懷着您的親孫子啊!」

沈維寬咬牙切齒地說,「你還不閉嘴,想害死全家嗎?」

「不,我今天一定要問個明白,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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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嘉元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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