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式住宅
小女孩所指的方向，是一棟老居宅，石頭外牆的老房子在現如今的社會已經很少能看到這樣的老舊建築風格了。在新城區，這樣的房子是稀罕的，不過在阿九和女孩所處的老城區，到還有不少這樣的老房子。
眼前所指的那棟老居宅有三層那麼高，房屋佔地面積不算太大，不過一層大概也有七八十來平。這樣的房子放在那個年代，那也是家底殷實的人家才能建得起的房子。
因為女孩說她好像去過那個屋子，所以阿九牽著她直接穿過巷子來到房前。
房屋是三層的老建築了，也許是房子的主人家境一直不錯，早在新城區買了房，所以這棟房子才被荒棄多年。問了正巧經過這的人，得知這棟老建築好多年沒人住后，等那個碰巧經過的人拐過巷口，且再一次跟女孩確定她的確記著好像來過這，阿九這才抱起女孩，從石牆透穿進來。
鬼由氣撐，所以懼怕陽氣不容易聚形，雖然這種鬼的特性很難在陽世久存，不過這種特性也給他們帶來很多便利。
就是這人世間，但凡他們想去的，哪怕眼前高牆層層，他們也能自在穿行。
穿牆而過，進了這棟廢棄了很多年的老住宅，前腳才剛穿牆進了這棟老宅居，阿九就聞到屋裡頭好像有股人味。
很淡很淡的人味，最近這段時間肯定有人來過這。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不舒服的感覺漫上心頭，阿九卻沒有開口詢問，到是跟著她一起穿牆進屋的女孩發現阿九竟跟自己一樣能隨便透牆而進時，整個鬼都呆了。
愣愣的看著，然後問道：「姐姐，你怎麼也能穿牆？」
獃獃的問，讓阿九也楞了一下，很快意識到手上牽的女孩壓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阿九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笑了一下，阿九說道：「因為姐姐跟你一樣也是鬼啊。」
女孩道：「姐姐也是鬼嗎？」
阿九說道：「是啊，要不怎麼會發現你呢。」
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女孩說道：「這麼說來好像也是呢，如果姐姐不是跟我一樣也是鬼的話，怎麼別的大人都看不到我，就姐姐看得到我，而且一點都不怕我。這麼說來，店裡頭的那個叔叔和那個漂亮的小姐姐，還有那個壯壯的大哥哥也是鬼咯。」
小孩子天真無邪，就算成了鬼，問問題的時候也是可愛的。讓女孩一臉略有所思的問逗得發笑，阿九說道：「不是哦，店裡頭就姐姐我一個人是鬼，至於其他三個都不是。」
女孩問道：「那叔叔哥哥還有小姐姐是什麼呢？」
沒再回答，而是伸出手再次揉了揉女孩的頭髮，摸著被阿九連揉幾下的頭髮，不知是不是知道阿九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女孩沒再追問，而是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問道：「我也是鬼，姐姐也是鬼，為什麼我那麼怕太陽，姐姐卻好像一點也不怕呢？好奇怪啊，難道鬼活得越久，就越不怕太陽嗎？」
喃喃自語的疑惑，小小的眉心都皺成結，看著女孩那副不解的樣子，阿九忍不住又揉了幾下，然後笑著說道：「怎麼可能？鬼就是鬼，只要是鬼都怕太陽。」
抬頭看著阿九，女孩問道：「那為什麼姐姐就不怕呢？」
阿九回道：「因為姐姐我是特別的啊，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你剛說記得好像來過這？確定真的來過嗎？」
用力點了頭，女孩說道：「恩，一開始是不記得的，不過剛和姐姐站在樓下看到三樓的窗戶，我就想起來了。」
鬼的記憶是模糊混沌的，大多數的鬼就算魂遊人世也未必能記起生前多少東西。不過萬事總有例外，鬼也一樣，就算上一刻記不起，下一刻也可能因為某件東西的觸發而想起某些生前過往。
這棟三層的老住宅女孩確定自己來過，既然女孩確定了，那麼阿九自然得上去看看。
心中的不安點點蔓散，阿九知道在某些事上自己一向很神經，老是忍不住往壞的方向想。不安的感覺一旦心底住成，就不是輕易能放開的。
牽著女孩的手，帶著女孩上了樓，石頭做成的樓梯，鞋子踩上聲音不大，悶悶的聲音在老宅屋中盪著。從一樓上了二樓，在二樓粗粗掃了一眼后，阿九又帶著女孩上了三樓。
跟二樓比起來，三樓相對就空了，雖然很多年沒人住了，家裡頭值錢重要的東西都已經搬走，不過床板和衣櫃這些傢具都還留著。二樓的幾個房間，床板仍舊擺在裡頭，衣櫃等傢具也全都在，不過到了三樓就不同了。
七八十平的老房子，放在以前至少能弄出四間房間和一個客廳，這棟三層的老宅屋就是如此。原以為樓上的房間多少跟二樓的情況差不多，就算有所相差，總不至於差上太多，誰知道等阿九帶著女孩上了三樓時，卻發現三樓有間房顯得特別空蕩。
相較於二樓的髒亂，這棟樓的第三層顯然就乾淨得多了，尤其是最靠里的這間房就更是乾淨得有些過分。乾淨得就好像有人特地來做過打掃，連帶著屋裡頭僅剩的傢具也都沒了那層年久堆積的塵土。
這種空置多年的老房子，好幾年沒人入住的老房，誰會無緣無故上這打掃？就算是這棟老屋的主人發現房子一直空置著也不是一回事，打算重新打掃一下掛牌出租，那也沒只掃三樓讓一二樓繼續臟著的理。
只是三樓做了打掃，一二樓繼續保持原樣。
那特地來老屋做清掃的人，心裡鐵定有鬼。
自穿牆進了這屋，阿九心裡就一直有種說不出的不安感，尤其是看了三樓跟一二樓的差別後，這種不安的感覺更重了。站在那間異常乾淨的房間外，阿九低頭讓小女孩在外頭等她，然後一個人走了進去。
淡淡的生人氣息，老屋飄蕩著不該有的活氣，尤其是這間房，那股活人的味更清了。相較於其他地方更重的味，那曾在三樓做過打掃的人顯然在這間房呆的時間最長。
進了房中，掃了一圈，房間每個角落都做過徹底的清掃，就連邊邊角角顯然也被有心人徹底清掃過。
荒棄了這麼多年的老屋子，平白無故，誰會有那閑心來做這些？
一步一步屋中步緩，阿九認真環視著屋裡的每個角落，就好像這樣能從屋裡發現什麼。
可惜這個屋子掃得太乾淨了，除了那還沒來得及散在空氣中的人味，阿九看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越是看，越是感到心中不安，就在阿九蹙眉思疑這間屋子到底發生過什麼，女孩為什麼會說曾到過這個地方，邊側突然傳來女孩輕「咦」的聲音。
出口的「咦」，就好像發現什麼讓她感到奇怪的東西，女孩的輕「咦」引去阿九的注意，朝著女孩看去，阿九看到女孩也進了屋中。
不知看到了什麼，女孩蹲在衣櫃前，小小的腦袋低著，像是看到什麼。
一看女孩竟然跟著進了屋裡，阿九忙說道：「不是跟你說在外面等姐姐嗎？怎麼自己進來了。」
沒有回答，而是繼續低頭看著地面，見女孩沒有回話，阿九更怪了。走了幾步到了女孩身後，阿九問道：「小妹妹，你在看什麼？」
仰起頭看著阿九，女孩說道：「姐姐，你看這個。」
手指著衣櫃和床板間的夾縫，阿九彎身將女孩抱到一旁，然後蹲下身往夾縫裡伸去。從夾縫裡頭摸出一樣東西，阿九將那東西拿了出來，拿出那個藏在夾縫中的東西看著，阿九看到那是一張名片。
非常簡單的名片，設計得也很乾凈大方，名片靠近地面的半截有水漬干后的痕迹。名片靠近地板的顏色明顯是水沾過干后的顏色，至於上半截，顏色卻很乾凈白透，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年代很久被遺落在這的老名片。
房間特地做過清掃，這張名片還有水染過的痕迹，名片的主人十之八九跟特地來這進行清掃的那些人有關，指不定還是他們其中一人也不是沒這可能。
看著手中的這張名片，阿九久久沒有開口，不知憶想起什麼，阿九的臉色及其難看。最後還是身後的女孩連著喊了幾聲，她才在女孩的呼喊中回過神。
連著喊了幾聲，恍惚中回了神，阿九看到女孩一臉關切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居然在一個孩子面前失態，讓一個孩子擔心，看著女孩滿臉的關切，阿九有些不好意思了。再次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阿九說道：「我沒事，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甜甜回了一笑，女孩伸手向阿九要了那張名片，看了一眼名片再看了一眼女孩，阿九將手中的名片遞給了女孩。接過名片，拿在手中不停翻看，偏著頭也不知再看什麼，等女孩看了半天後，阿九這才看到女孩笑著抬頭，然後沖著她說道。
「姐姐，我見過這個東西，這是叔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