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軌醜聞

第三章 出軌醜聞

?「我告訴你,再敢找小小的麻煩我對你不客氣!」

汪遠之氣勢洶洶的掛掉了電話。

對面的黎母顯然被汪遠之疾風驟雨般的怒罵給下懵了,叉腰站在客廳聽着嘟嘟的忙音張著嘴卻沒有了動作。

良久她才反應過來,啪的一聲把手機摔到了桌子上,朝着黎天緊閉的屋門吼道,「這個婚,必須離!」

清晨,安小小毫不意外的再次遲到了。

身上還殘留着昨夜的酒氣,她頭痛欲裂,被胡亂塞進包里的電話響個不停,像馬上要被打爆。

低調的輝騰鎮正在以龜速慢吞吞的前進,「博先生,這條路會遠一些,不如走......」

車上的男人不耐煩道,「讓你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

司機不敢多言,唯恐摸老虎屁股丟了飯碗。

博揚不住的往窗外張望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忽然間,他的眼神亮了亮,「跟上前面那個女人。」

滿心焦急正急匆匆往公司狂奔的安小小,做夢也沒有想到,不起眼的自己竟然被跟蹤了。

公司大廳一樓圍了好多人,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議論着什麼。

安小小沒心情湊熱鬧,她只知道,如果不趕緊去為自己的遲到道歉,很可能連工作都要丟了。

這麼一想,她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快看,安小小在那!」

人群里不知道誰高喊了一聲。

「安小小。」

「安小小。」

烏泱烏泱的人都在喊她的名字,像是分聲部的大合唱。

安小小停在樓梯中央,不明所以的看着樓下躁動的人群。

「你這個騷貨,給我滾過來。」

尖銳的女聲壓過了所有人,只見黎母正站在人群的中央,伸手指着她。

「這是公司,你在這兒胡鬧什麼?」

女人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我胡鬧?今天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安小小被着我兒子偷人,不知廉恥。」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鄙視、嫌棄、嘲諷的目光蜂擁而至,在安小小的身上掃來掃去。

被千夫所指,安小小氣的渾身發抖,她咬着牙,脖頸上的青筋跳了出來,「你不要瞎說!」

「呵,我瞎說?」黎母冷笑,「昨晚十一點半,我給你打電話,是個男人接的。」

「試問大家,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不是姦情又是什麼?」

唯恐天下不亂的同事已經開始了批判,像聽戲的看客,咧著一張嘴,肆意的噴灑著污水。

「早就看她一臉狐媚相。」

「就是。」

「想不到她這麼臟。」

不堪入耳的話層出不窮,一點點滲進了安小小的毛孔,她幾乎要被排山倒海的口水給擊倒。

「我跟他只是朋友。」

安小小說出了真實卻也是最無力的解釋。

黎母嗤笑一聲,「大家聽聽,大半夜在一起的朋友呢?」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人群越聚越多,驚動了樓上的高層領導。

率先走下來的是牧歌,依舊是一身剪裁得體的職業裝,她皺着眉頭,誇張地紅唇張開,聲音不大卻有足夠的威懾力,「都不工作是準備扣錢嗎?」

果然,錢的威力要遠勝於八卦。

人群作鳥獸散帶走了快要將安小小生生壓垮的目光。

安小小略微彎曲的腰背挺了起來,她深吸了口氣,她從來沒有一刻,這麼感激過牧歌。

牧歌臉色一轉,「安小小,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安小小張了張嘴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無從解釋。

能說什麼呢?

昨晚汪遠之陪她喝酒是事實,深夜照顧她也是事實,恐怕沒有人會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怎麼了?不好意思說吧?我來替你說。」

樓下的黎母開了腔,即便現在單槍匹馬,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大晚上偷人,還教唆他來罵我,安小小這都是你乾的好事。」

安小小爭辯道,「我沒有!」

牧歌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後說道,「把這件事解決好,上來見我。」

清脆的高跟鞋聲漸行漸遠,牧歌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安小小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走到了黎母的面前。

盛氣凌人的中年女人拿鼻孔看着她,安小小咬牙問道,「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女人環抱着手臂,「好處?自從你嫁進我們家,我可沒從你身上撈到一丁點好處。」

三節六禮哪次不是面面俱到?安小小心裏止不住發涼,真是一腔熱情都餵了狗。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離開這兒?」

「要我離開也很簡單,跟我兒子離婚。」

安小小悲哀的笑了,想不到,這種時候,黎天竟然也得要他媽出手。

「好。」

她痛快的答應了,被人操縱的婚姻,不要也罷。

達到了目的,黎母才鬆了架勢,「晚上來簽離婚協議書,順便把你的那堆破爛玩意拿走,省的髒了我們家的地。」

黎母走了,空蕩的大廳里只剩下了安小小。

「還不上來?幹什麼呢?」

牧歌的話讓她如夢初醒,她邁動着有些酸麻的腿,僵硬的上樓。

她坐到了牧歌的對面,眼神空洞,不用想也知道,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安小小,我們很感激你過去五年為公司做出的貢獻,但由於早上的事給公司帶來了太大的負面影響,經高層開會研究決定,你被解僱了。」

安小小低垂著頭,不做聲。

牧歌將一個白色的信封推到了她的面前,「這是你本月的薪水,山高水遠,有緣再見。」

安小小拿着薄薄的信封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她回到了自己那張狹窄的辦公桌,沉默的將上面的瓶瓶罐罐拿走。

五年,到了不得不說再見的時候。

身後的同事對她指指點點,沒有人挽留她,也沒有人歡送她。

人心都是冷的。

那輛不起眼的輝騰依舊不聲不響的混雜在車流中,司機被憋得難受,開了一點窗卻又在接觸到鋪天蓋地的熱浪的時候悄然關上。

「你在這兒等著。」

博揚下了車,他壓低了頭上的帽子,往辦公樓走去。

前台小姐甜甜一笑,「你好,請問你找誰?」

博揚沒有答話,反問道,「我想知道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麼?」

「不好意思,公司內部的事情不方便透露。」

博揚不動聲色的從口袋裏摸出了張購物卡壓在了登記簿的下面,「那現在呢?」

「安小小的婆婆來鬧事,當眾指控她出軌。」

原來她叫安小小。

「她人呢?」

「你說安小小嗎?」

「嗯。」

「走了,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不被解僱才怪呢,」前台翻了個白眼,補充道,「真是想不通,像她那種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人竟然還有人爭着喜歡。」

聞言,博揚眼皮一挑,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他不再理會像個八婆一樣喋喋不休的前台,回到了車上。

從後門出來的安小小,正抱着一個紙箱,漫無目的的遊盪在街上。

人生真是變化無常,轉眼間,她便失去了一切。

電話響了起來,是汪遠之。

「大姐,你可算接電話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對面的人遲遲沒有說話,汪遠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遂問道,「你在哪呢?」

安小小說話了,她仰頭看了看張牙舞爪的太陽說,「我也不知道。」

汪遠之想起了昨晚的電話,心頭一緊,「是不是黎家又找你麻煩了?」

聞言,安小小再次陷入了沉默。

「發給定位過來,我去找你。」

「我想一個人呆會。」

說完安小小就掛掉了電話,她站在街頭,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忽然發覺自己像是上天的棄兒,製造出來就被扔到一旁的殘次品。

她疲憊的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內,將東西往地上一扔,整個人撲倒在了床上,好想一覺不醒,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了。

深藍色的窗帘阻隔了光線,像片寧靜幽深的海,偶爾路過的風吹起一角,泛起波濤。

當安小小哭着從夢裏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屋子早已經被黑暗包圍。

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手機屏幕正泛著光。

上面有11個未接來電,其中十個是汪遠之打的,最後一個來自黎天。

看着備註上老公兩個字,安小小苦澀一笑,她隨手一劃,那個號碼便回歸垃圾桶。

她簡單收拾了下自己,雖然這場名為婚姻的戰役她已經輸的徹底,但依然想留住最後的尊嚴。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好聚好散。

好一個好聚好散。

體面的假話下藏着千瘡百孔的心。

回去的路異常漫長,安小小細細的賞過沿途了每一朵盛開的花,看過了每一片蔥翠的葉,問候了每一家常去的小店,道別了每一個熟悉的笑臉。

再短的路也終有盡頭,她終於來到了那扇無比熟悉的門前,她深吸了一口氣,手覆上了門板,輕輕敲動。

裏面的人彷彿有心靈感應一般,聲響還未落下,門豁然打開。

「呦,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開門的人是黎母,穿着隨意的睡衣,一臉尖酸刻薄相。

安小小不願與她多費唇舌,只想趕緊簽完字了事,此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復相見。

腳剛邁進門,安小小便迎上了黎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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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半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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