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原委

第二十九章 原委

(一直登陸不上,晚了些,晚上還有一章,八點左右)

「這…….」聞太師怔了一下,那日決戰之時,他六識盡失,於外界情況一無所知,後來多數時候是在養傷,真正目睹了那場決戰的只有數名王衛,而刀劍相接之時,光華璀璨奪目,能真正看清楚了的人只怕就只有紂一個了,忽然聽紂提起此事,愕然了一下道:

「難道不是星辰刀將血焰劍逼回去的?」

紂便將當時情形一五一十的說將出來,當聞仲聽到刀劍相交后出現的異狀之時,臉肌頓時抽搐了一下,在心中嘆了口氣。

「犬祝的血焰劍乃是施術者渾身上下的精血所煉,聚過去,現在,未來三時之力,厲害無比,之所以斬中殿下之後反覺輕鬆舒暢,唯一的解釋便是,此人的精血與你乃是…….」「

「同根同源。」

聞太師平平淡淡的將這四個字說了出來,臉上雖不帶什麼表情,心中卻是無比震驚。

「同樣,殿下斬出的一刀乃是萃取紫薇星華而成,乃是天威之怒,此刀一出,世間萬物無論是人是妖,是仙是魔,是神是佛,均是沛莫能御,唯一例外的,便是不傷大商的嫡系子孫…….」

紂王聞言放聲狂笑:

「我這十多年來在犬戎燒殺搶掠,姦淫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卻也沒有想到,還能有人能給我生個兒子下來。」

平心而論,聞太師也是赤心為國,他實是從此時朱海的身上,覺察到了一絲很微弱的犬祝的感覺,為求斬草除根,這才不惜與紂爭辯。只是如今得知道這少年竟是殷家子孫--------並且有極大可能乃是紂王親子,要打要殺的話立即便說不出來了

---------哪有強逼著老子殺兒子的道理?更何況這兒子很可能剛剛還在無意中救了老子的命。

「可是。」聞太師試著作最後一次努力,雖然他也知道,此番努力的結果很可能是徒勞的:「此子畢竟被犬祝利用,幾乎令殿下身陷絕境。」

紂一楞,馬上道:

「敢問太師,若是沒有了他,犬祝是否就無法寄魂於另外的人身上了?」

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當然是「是」,這世上元體之人稀少異常,沒有了朱海,犬祝自然無法玩這李代桃僵之舉。

然而寄體**乃是代代口傳,連巫典中都沒有記載的秘術,饒是聞仲見多識廣,也難以知曉個中隱情,只能憑藉臆測艱難道:

「這…….想那犬戎乃是蠻夷中人,修行的資質自是極差的,朱海身上既然有王族血脈,被選中作為寄體也並不希奇,臣實話實說,若沒有了他,犬祝當可尋到另外替身,不過效用應該沒那麼好,反噬之力也定會加倍增強。」

「這便是了。」紂也是有心緩和先前的氣氛,笑道:「若是換了別人,想來我等已全數盡沒於那幻境里,何況這熾焰劍威力也是極大,先前那犬祝的血奴手上施展出來,也能抵消太師劫雷的一部分威力,何況是他本人施出?」

聞仲一生剛直不阿,縱然他此時心中對朱海尚有極大的惡感,但聞言也是點了點頭,緩聲道:

「殿下說得是。此子於這事上確然有功。老臣先前所云,是有偏頗之處。」

這時候外間忽有甲士扣簾而報:

「大將軍,太師,那少年醒了。」

………………….

朱海終於悠悠醒了過來,只不過他已非從前那個大仇得報心喪若死的朱海了,準確的說,他本是一縷旁觀的遊魂,被那紫微星召入朱海的體內,想藉助它一魂一魄的見識助其復仇。然而朱海的本身靈魂,已在大仇得報后飄渺散去。這一魂一魄,卻還留在他的體內根深蒂固,潛伏深藏,因為它本是由外而來,所以犬祝多次驅逐,也是由於用錯了方法而無濟於事。

直待犬乙施展寄體**,鬆開禁制后奪佔了這具身體后,偏偏又為紂王聚集了紫薇星力被其斬得神魂俱滅,偏偏這一魂一魄本就是為紫薇星所召來,因此就幸免於難,加上當時激烈衝突,出現了空間裂縫,這靈魂中所餘下的二魂六魄也由於先天的感應,被大力吸入了這具身體內,因此就被融合成了這個前世記憶與現世記憶重疊的全新人物。

這個世界,於他而言是全新的,充斥著無盡的吸引力,他立在用蒿牛皮製成的帳篷外,深深呼吸著混合了植物清新味道的氣息,享受著邁步的感覺,以及攥緊拳頭時候感覺到的……力量。

喝完一碗略帶苦澀之味的淡綠色糊糊,再經過了一位身穿麻布的醫生的灸治,朱海已經心平氣和的作好了去見這一世父親的準備,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神仙與妖怪並存,諸侯與天下共舞的世界他並不陌生------雖然那只是在一本書中看到過。

一路走來,朱海驚奇的發現,不知怎麼的,附近的許多植物他一看到之後,腦海里便能自動的浮出關於其大概效用,生長周期,甚至是可以用來配成那些藥材的信息!放眼望去,四下里綠草蔭蔭,不明白的植物還真沒幾種!

原來犬祝固然是被那紫薇星華斬得神魂俱滅,修為也盡數消散,但他的一些記憶卻免不了殘留了下來,犬祝他的兩大絕技中,號稱破盡一切的幻挪指,實實在在的是神農一脈相傳,只是此招之意重在御,卸而輕殺,滅。犬祝便嫌其殺力不足,便又修行了後來大巫所創的頗為陰毒的血焰劍。

神農當年嘗百草,知甘苦,辨良毒,因此自然親近木元,深知木性,犬戎歷代大巫也莫不如是,此時的朱海雖然只得了犬祝余留下來的部分殘破記憶,但在對植物的辨知方面,已可算得上是天下屈指。

這時候已經來到了中軍大帳之外,有人進去通報以後,很快朱海便被領入,坐上守的男子端然踞坐,身上裹著白布,隱隱有鮮血滲出,只是在外面簡單的披了一件盔甲,露出了魁梧的身材和結實的肌肉,他的目光閃爍里隱現出睥睨之意,看上去像極了一頭蟄伏整冬的凶暴猛虎。

朱海自然知道這眉眼與己有幾分相似男人是誰了,馬上回想著前世里見到君王的禮節,有模有樣的跪了下去,叩了個頭道:

「見過父親。」

紂望了望旁邊的聞仲,哈哈大笑道:

「太師,你說錯了哦,此子似乎並非不通禮數的野人哦。」

聞仲淡淡道:

「你叫什麼名字?」

朱海有些愕然,這個問題顯然應該是由身為父親的紂來問才是,並且他從聞仲這位權傾天下的太師的話里,感覺到了一絲隔閡著的冷漠。

「朱海。」

「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

「你母親呢?」

「死了。」

「你自小生長在犬戎,這禮節是從哪裡學來的?」

聞太師這幾個問題都問得急且速,根本不讓人有思索的餘地,最後的這個問題更看似漫不經心,朱海卻從中嗅到了一絲質問之意,他見紂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心中一凜,知道在此事上若不立即澄清,那隻怕是後患無窮!立即膽怯道:

「我…….我是在崮子里學的。」

原來犬戎與商雖是歷年征戰,之中卻還是有商隊貪圖利益,冒著極大的風險以青銅器,酒食等東西與犬戎交易裡面的獸皮等物,為求方便,便設定了叫做崮子的固定交易點,不少中原來的人便生活其中,朱海在那裡學到些中原禮節,倒也完全說得過去。

紂見了朱海以後,一直就頗有幾分喜愛,加上這個兒子一直不為所知,流離在外,更免不了要在心裡加上些歉疚,他將朱海喚了過來,撫著他的腦袋道:

「從此以後,你就改姓殷,隨在我身邊吧,你還有兩個哥哥,叫做殷洪和殷郊,返回沫邑以後,我就想父王上表,將你納入我大商族譜里。」

「不可。」聞太師卻在此時插上了一句話,一句十分掃興的話。

紂皺了皺眉頭道:

「太師這話又是為何?」

話意里可以聽得出十分不耐之意。聞太師面無表情的吐出四個字:

「為了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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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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