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要玩十次

黑暗空間內，綠眼老者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一雙綠眼都快翻成了白內障。

「你這小娃兒……唉，真是愚蠢至極，愚蠢至極啊！」

想他幾萬年的生命中，不知擊敗了天衍界多少高手豪傑，又有多少人慕名想拜他為師，沒想到眼下卻被這麼一個二愣子拒絕了。

「老祖宗，您千萬別生氣，其實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察覺到老頭口氣裡頭的惱怒，唐夜連忙擺出滿臉諂笑。

他弱弱的解釋道：「老祖宗，其實我是真的很想把咱們羽化門再次發揚光大的，別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都沒問題。不過，眼下我連工作都沒有，不賺錢的話就會餓死，我也很無奈啊！」

「哼，賺錢……這種小事有何困難的？」綠眼老者鼻息間重重哼了一聲。

聽到這般回答，唐夜登時心花怒放，嘴角咧開。

「老祖宗，您真能讓我賺錢？可別吹牛啊，畢竟這可不是一千多年前的世界，也許您的思維早就落後了。」說話間，唐夜雙眼透著狡黠味道。

「哼，小娃兒不必激老朽，明日便讓你瞧瞧。現在老朽要進入沉寐狀態，六個時辰後方可醒來。」

老頭的聲音消失之後，大廳里唐夜望著手中燃燒殆盡的煙屁股，他那玩味的神情猛地收斂起來，緊接著雙眉一擰，臉上布滿狐疑之色。

唐夜不是傻瓜，與老頭的交談中，他覺得對方明顯有所隱瞞。對於這種老怪物，他絕不能什麼都信的。

正當唐夜沉思之際，兜里的電話忽然響了。

唐夜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該不會又是什麼互聯網人才推廣包裝的吧？

唐夜猶豫了兩秒，最後還是接聽起來。

「唐夜，是你嗎？」一道婉轉好聽的女人聲音霎時讓唐夜整個心情激動起來。

是楚臨月！

沒想到，她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唐夜忙不迭的點頭回答：「是我！有什麼事情嗎？」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跟你說一下，盧凱威已經送到醫院了，臉上輕微燙傷，他的父母正從外地趕回來。」

「恩，我知道了。你呢，你對這件事怎麼看？」唐夜能聽得出來電話那頭楚臨月欲言又止的。

不難猜出，楚臨月想提醒自己，盧凱威的家人很有可能起訴，並且自己很有可能必須賠償一大筆錢。

「我嗎……我覺得你是對的，呵呵，不過方式上有待改進。」楚臨月突然冒出銀鈴般的笑聲。

這笑聲一瞬間就讓唐夜感覺整個小心肝都快融化了。他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傻呵呵的笑起來，「恩，下次我爭取改進一下方式，盡量讓他只受內傷，從外面看不出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臨月嗔怪了一句，又道：「算了，過兩天你有沒有空，一起出來坐坐？」

「沒問題，楚大美女的邀請我怎麼能不去，大不了我請假就是了。」唐夜壓著心頭的激動，盡量讓自己的回答顯得淡定一些。

然而就在楚臨月掛完電話后，唐夜整個人頓時就蹦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校花都主動約我，真沒想到打完盧凱威竟會出現這等好事；嘖嘖，以後有空的話，我應該多揍他幾頓才是。」

此時，在市醫院的大門口，楚臨月掛完電話，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自言自語道:「唐夜啊唐夜，打死都要裝，明明就沒工作，還怕我知道？」

在電話里，楚臨月並沒有告訴唐夜，盧凱威被送到醫院，前前後後花了不少錢，都是她先拿出來的。而且，她到現在還沒離開，並非是對盧凱威很關心，她只是想等盧凱威的父母抵達之後，嘗試跟他們商量，放棄對唐夜的追究。

……

第二天早上九點出頭，江南市市區中心的勝利公園大門口，唐夜站在大門口，躊躇了幾秒。

「老祖宗，你確定在公園裡能賺到錢嗎？」唐夜期待了一整個晚上，連覺都沒睡好，他不明白進入這公園會有什麼快速的生財之道。

「沒錯，這是根據老朽從你淺表層識海搜索的記憶分析出來的的辦法，趕緊進去吧！」

抱著將信將疑的心態，唐夜邁步走入。

此時的公園內遊客不少，廣場上打著太極拳的老伯，隨著《最炫民族風》翩翩起舞的大媽，遠處的湖面上，觀光小船上依偎著的年輕情侶，湖邊假山下正在拍照的三口之家，一切看起來都那般的悠閑緩慢。

在公園的一隅，有一個遊樂場，裡面有大型遊樂設施已經在運轉，慢慢旋轉的摩天輪，激烈搖晃伴隨著尖叫聲的海盜船，還有一個小型的旱冰場，裡頭的殺馬特貴族們正在訓練最酷最炫的動作造型，惹得旁邊的一群小女生目不轉睛的看著。

在老頭的驅使下，唐夜步入了遊樂場，他的目光略過那些遊樂設施，最終停留在一處人群簇擁的地方。

「老祖宗，就是那個嗎？」

「恩，以羽化門的秘技，這個無疑是最容易賺錢的。」

「呃……老祖宗，好歹是羽化門秘技，您確定要用在這玩意兒上面？」

「你這小娃心思真是複雜，不是你說想賺錢嗎？只要能賺錢，有何不可？」

唐夜竟然無言以對。

天知道，老頭所謂的賺大錢，居然是【飛鏢扎氣球】這種門路。

這是一種很常見的小遊戲，一些小生意人推著流動攤位就能營業，它的規則非常簡單，老闆收取了一定量的價錢后，就會給顧客五個或者十個飛鏢，然後在一定距離內讓顧客扔出，往牆面的氣球上扎。只要扎破的氣球數量超過規定的數量，就能得到獎品。

獎品的設定也簡單，多半是玩具或者布娃娃之類的，偶爾贈送一些比較高端的，譬如手機充值卡或者現金。

眼下這家，老闆正在那兒吆喝著：「十塊錢一次，一次十支鏢，扎破五個氣球就有獎品咯——」

旁邊，一位年輕人滿臉躍躍欲試，他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拉著老闆詢問：「獎品是怎麼設定的？」

「哈哈，年輕人，不是我自吹自擂，放眼整個江南市，也就我家的獎品最高了。扎破五個送你一個飛機模型玩具，扎破六個送你二十塊手機充值卡，扎破七個那就不得了，一款價值百元的布娃娃，送給女朋友是最合適的。」

「那如果扎破八個九個呢？」

「哈哈哈，八個送一百塊充值卡，九個的話送您兩百塊現金，如果能中十個，看到沒——588大獎！」

順著老闆指的方向，年輕人側過腦袋，一下就看到了那巨大的牌子上，大紅字寫的數字588，充滿吸引力。

看起來這位老闆的生意做得還挺大的，足足有三塊目標板，上面都掛著橫豎四排氣球，加起來一共十六個。距離目標板大概六米的位置，挑戰者都滿臉專註地瞄準著，找到感覺之後迅速將飛鏢甩出。

唐夜在一旁看了大概七八分鐘，他發現大部分挑戰者都是抱著玩玩看的心態，根本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他們中間大部分人扔出的飛鏢，連那麼大一塊目標板都瞄不上，即便有兩三個比較有手感的，力度還是不夠，哪怕擊中了氣球，也被氣球的彈性滑開，打在目標板上。

連續七八個挑戰者，成績最好的是一個小胖子，他扎破了五個氣球，拿到一個連十塊錢都不值的玩具飛機，站在那兒樂呵呵享受著別人羨慕的目光。

「這老闆挺狡詐呀，故意掛著豐厚的獎勵，卻偷偷把距離從四米延長成了六米。多了兩米，對於普通人而言，精準率至少降低了百分之五十。」唐夜心頭算計著。

「老祖宗，等一下我應該怎麼做？」

「桀桀——小娃兒只管上，老朽自會暗中助你！」

有老頭的這句話，唐夜等於吃了一顆定心丸。他馬上掏出一張紅色大鈔，往排隊的人群湊近。

「老闆，我要玩十次！」

這一聲唐夜嚷得響亮，當即引得周圍人群紛紛側目。

「哈哈哈，好好好，看來這位帥哥肯定是高手啊。來來來——年輕人就該這樣，充滿爆炸力！」老闆笑眯眯收走了唐夜的一百塊，嘴裡還不忘誇兩聲，生怕唐夜反悔似的。

很快的，周圍人群的議論聲四起。

「卧槽，這小子窮瘋了吧？」

「切，大家都只是玩玩而已。這小子真想靠這個賺錢啊？」

「看他的穿著，明顯不是什麼有錢人，裝什麼土豪啊？你們看到沒，老闆笑得合不攏嘴的，料定這小子是來送錢的。」

「呵呵，大家等著看好戲吧！」

不理會別人的嗤笑聲，唐夜從老闆手中接過十支飛鏢，邁步站到那位小胖子剛剛站著的位置。

旁邊，手中拿著玩具飛機的小胖子，突然對唐夜投射來一抹挑釁般的眼神，笑吟吟嘀咕道:「哥們，敢不敢私底下再來一個對賭？我賭你扎不了五個氣球，一把一百塊，來不來？」

「來啊，有什麼不敢的！」唐夜想都沒想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