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府
?皇后宴請盛京所有世家夫人，宴會如約舉行，長泉宮正殿賓客雲集，世家夫人們盛裝華服，現場珠冠錦袍，人頭攢動。
雖皇后的邀請中有尚書府主母姜氏，和文悠然生母李冬雪的名字，李冬雪因身體原因沒能出席，姜氏一來，便展示了她極好的人緣，她如魚得水的寒暄於各位夫人之間。
「不是說皇后這長泉宮奢華無比嗎？根本沒有傳說中那般誇張嘛！」吏部侍郎夫人細細打量著周遭，低聲對姜氏道。
姜氏一笑，感慨道：「可不，這長泉宮雖算氣派，奢侈之物的確不多見。」
左相夫人一笑，接話道：「皇後娘娘之節儉，真讓我等汗顏！」
人群突然安靜下來，皇后一臉從容，身姿優美緩緩走過來，她身後足足跟著二十多個著裝考究的女官和宮女，皇后彷彿並不在乎那投注在她身上的眾多視線，她今日鳳紋皇袍，精心描繪后的臉龐，黛眉似彎月，發束於一套黃金掐絲鳳冠內，簡潔大氣的裝扮卻因氣質更顯雍容高貴，她一出來氣場便壓制了在場所有的夫人，使得精心打扮的各位夫人們瞬間黯淡無光。
這聚會也算是皇后示恩招攬之宴了，不過前期都只是鋪墊，下午場開始，當皇后道出為偏遠地區辦學之決定，左相夫人第一個明白其中深意，立刻上前行禮，謙虛道：「皇後娘娘這般節儉，母儀天下，委實令臣婦羞愧和欽佩，臣婦積蓄了些許銀兩，願意作為支持，以盡綿薄之力。」
「臣婦也願盡綿薄之力……」眾夫人紛紛響應。
次日，皇后的辦學啟動銀兩，超出了先前預計的七倍之多，皇上看著捐贈名冊，滿意的點點頭道：「真沒想到，皇后輕易便可以募集到這麼一大筆銀子。」
皇后微微一笑，「這隻能說明，天晟富足國強，若是緊缺，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
皇上放下手中的名冊，伸手將皇后擁入懷中，感慨道：「朕的皇后心懷天下，小小的身子蘊藏著大大的能量。」
約莫半晌，皇后輕輕離開皇上的懷抱，認真道：「亦勤早已到了婚娶的年齡，臣妾心中已有人選。」
皇上一聽，立刻露出笑容，「是誰家的千金小姐能入了皇后的心？」
「尚書之女文悠然，「皇后莞爾一笑，繼續道，「臣妾已命欽天監算過他們的八字，很合適。」
皇上仔細想了想，疑惑道：「她是庶出，亦勤頭一回婚娶便是她，會不會……」
「若亦勤對他有意，這樁婚事便是再好不過，她嫁亦勤便是正妃。」
皇上看著皇后，思索片刻后道：「我們之間不能有嫌隙，皇后不必這樣做。」
「臣妾從未質疑過皇上父親的職責，皇上待亦勤臣妾看在心裡，臣妾只希望他安穩做個王爺，往後鎮安一方，悠然是個好孩子，若亦勤能娶她，定是會幸福一生的。」
皇上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地看著皇后，他語氣深沉道：「亦勤的婚事，若能兩情相悅最好，如亦勤有治國能力，那他以後的方向，恐怕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順其自然吧。」
文悠然打起精神，這是在國子監最後的半年了，一想到明年不來，心中難免不舍，進了學室，發現今日多了兩個人，其中穿暗紫色衣服的，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雖一身男兒行頭，但精心化妝的臉頰，遠遠一眼就能辨出是個極漂亮的女兒家。她身後站著個皮膚較黑，長相普通的人，那人一直垂著目，從氣質上一看便知個奴婢。
一看公主進來，紫色衣服的急忙上前行禮道：「公主好，我是劉嫣，我父親是左相，以後一起讀書，請公主多多照拂。」
「奴婢參見公主，奴婢名叫翠兒是劉嫣小姐的伴讀。」翠兒對公主行了個大禮。
「嗯--」龍羽墨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禮節性回了她一個微笑。
劉嫣目光轉向文悠然，走到她面前，笑著道：「這位是悠然姐姐吧？以後請多多關照。」
她一靠近，文悠然聞到她身上重重的香味，文悠然笑著道：「嗯，你們來我們熱鬧多啦！」
呂太傅近日身體抱恙，課堂間換了祭酒李興學，他今日重點講的是儒學，他的課龍羽墨和劉嫣聽得非常認真，文悠然對這枯燥的儒學委實提不起興緻，卻也努力認真聽著，漫長一堂課下來，已是晌午休息時間，公主去了偏殿歇息，文悠然單手撐著下顎，無聊的拿畫在紙上隨意描繪。
劉嫣帶著翠兒走過來道：「悠然姐姐，我們第一天來國子監對這裡不熟，你帶我們到處轉轉好不好？」
反正也是無聊，文悠然打起精神，答應她道：「好。」
一路的歡快，文悠然帶劉嫣和翠兒轉便了國子監內各個小殿和花園等，劉嫣突然站到她面前，笑著道：「悠然姐姐，二殿下讀書的地方在哪裡啊？」
文悠然突然想到龍亦正說過，以後有他的地方自己必須遠遠的，尷尬一笑道：「他讀書是在明成殿，下次路過的時候我告訴你。」
「我現在就想去，我們去看看嘛。」
「那個……」文悠然為難的說，「二殿下脾氣超差的，萬一遇到了，呵呵……」
「我就看看他讀書的地方又不進去，不會遇到的，我們走吧！」劉嫣說著，抱住她的衣袖。
文悠然經受不住她的軟磨硬泡，答應道：「……那好吧！」
「那個就是明成殿。」離得遠遠的，文悠然便對劉嫣指了指。
「嗯--」劉嫣應著，心似乎飄向別處。
「文悠然，許久不見。」一個男聲突然從背後響起，那腳步聲越來越近。
文悠然急忙回頭，見來人是風沐林，這才鬆了一口氣，嫣然一笑道：「風學弟，許久不見。」
風沐林上前，看了她身旁的劉嫣和翠兒問：「這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