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傷勢隱瞞

第九章 傷勢隱瞞

?『利斧?』顧瑾之難以想象,被斧子砍了的人,是怎麼忍耐一聲不吭,活生生抗到現在,不得不說納蘭辭給顧瑾之的感覺有些變了。

納蘭辭本是皇室王爺,從小養尊處優不說,可能自出生就沒被傷到過,若是放了尋常人家,那被刀割破了手指,也要噫噫啊啊的叫上半天。

顧瑾之略微有些發獃,納蘭辭瞧著他不動,用腳輕輕的碰了碰他。

「啊?」

「來幫本王處理傷口啊,想什麼呢?」

顧瑾之回過神來,立馬將水盆和乾淨的帕子拿了過來,按照納蘭辭說的,顧瑾之將帕子洇濕,小心翼翼的把傷口周圍的血漬擦了乾淨。

弄完后,顧瑾之原本想直接將那金創葯倒在傷口之上再用紗布包裹,可是他的這一想法卻被納蘭辭駁回:

「傷口太深、太長,你這麼做的話不但不會讓傷口快些好起來,怕是還會讓他更糟糕,你屋中有沒有針線,你應該會縫縫補補吧?拿些針線過來把傷口給本王縫上。」

「什麼?縫上?王爺,您是活生生的人啊,我怎麼下的去手?就算下的去,我也不敢啊。」

「別廢話,本王讓你縫你便縫,快一些,再磨磨蹭蹭下去天便亮了,本王明日還要上早朝。」納蘭辭力氣用盡,只見他雙眼一閉向側邊倒去,如此舉動倒是嚇了顧瑾之一跳。

喚了納蘭辭半天未得到響應,顧瑾之在納蘭辭鼻下試了試,好在還有溫熱的氣息向外噴著。

顧瑾之拿來了針線思考萬分,最後還是穿好了線,一針一針的縫了下去。納蘭辭暈過去倒是成全了他,顧瑾之雖不擅於縫東西,但是也將傷口七扭八歪的縫好了,想著以前鄰居家誰人受了傷都會用酒消炎,顧瑾之想起前幾日無事埋在院中樹下的酒,躡手躡腳跑出去拿了進來。

沾了些酒,顧瑾之又將納蘭辭被縫好的傷擦了幾遍,最後彆扭的給他纏上紗布,蓋好了被子。

夜已經很深了,顧瑾之一直坐在床邊,本想看著納蘭辭不讓他睡時亂動,但久而久之顧瑾之眼皮越來越沉,最後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二個時辰過去,外面天已經微微亮,出於上朝要早起的習慣,納蘭辭慢慢的清醒過來,此時他腦子裡很是混亂,昨夜本是去找江湖中傳說的世外高人,可不曾想剛穿夜行衣靠近院子,便被跑出來的一個手持雙斧的粗漢盯上,那人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

納蘭辭雖有武傍身,但卻不及那粗漢武功,幾個回合便敗了下來,最後被砍受傷,好在納蘭辭輕功好,及時的逃掉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因找尋世外高人之事納蘭辭不想讓他人知曉,所以受傷的事情也不能被暴露,不然別有用心之人不知是不是會用這事來做文章,所以納蘭辭昨夜如無頭蒼蠅一般跑著,最後竟然來到了錦蘭閣。

想到這裡,右肩傳來的疼痛使納蘭辭清醒,納蘭辭捂著右肩坐起,看到了趴在床邊正熟睡的顧瑾之。回想起昨夜交待顧瑾之用針線幫自己縫了傷口,但是後面發生了何事,納蘭辭完全沒有印象。

將紗布一層層打開,納蘭辭看到自己被縫的如同蜈蚣一般的傷口,真的無奈到連著喘了好幾口大氣。

但還沒等納蘭辭將顧瑾之喚起,便聽到院子中稀稀疏疏想起了不少腳步聲,納蘭辭看了一眼時辰,八成是錦蘭閣中的下人起來做工,若按府中規矩,不出一柱香的時間,下人便會進來喚顧瑾之起床,服侍他洗漱。

現在要是想出顧瑾之的房,怕是會被錦蘭閣中的下人瞧見,雖說院子里全是新入王府之人,但難保魚龍混雜不會摻進什麼人的眼線。

納蘭辭低眸快速想著,自己那衣服已經不能穿了,顧瑾之身體太單細,他的衣服自己也穿不下,看樣子今日的早朝真的要泡湯了。

原本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的腳步身,突然整齊起來,而且在房裡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納蘭辭反應過來,定是梓佳帶著人過來叫顧瑾之起床,自己的樣子梓佳也是不能讓她知曉的,所以納蘭辭單用一隻左手,一把抱起顧瑾之放到了自己的被子里。

突然如此,顧瑾之猛然驚醒,還處於起床迷糊之時的顧瑾之,慢慢發現自己被人圈抱在懷中,憶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時被誰抱著。

顧瑾之用力掙扎,卻聽到納蘭辭在他耳邊道:

「記住,你是太師之子,本王的妾室,所以本王出現在你的房中、你的床上,也不需要大驚怪,以免讓下人看了笑話。」

納蘭辭的話剛剛說完,只聽見外面響起了三聲敲門聲,還有梓佳的說話聲:

「公子該起身了,奴婢們進來侍奉您梳洗。」顧瑾之本來想拒絕梓佳,但是嘴卻被納蘭辭緊緊的捂著。

房中無人應答,梓佳便和平日里一樣推門而入,但是眼前的場景卻讓梓佳驚訝,此時在床上,納蘭辭與顧瑾之保持一個極為曖昧的姿勢。

梓佳心中一驚,昨夜並未聽人提起納蘭辭留宿錦蘭閣,看樣子新招的婢女就是沒有老人好,一點心眼都不長的。

納蘭辭反應很快,只見他右手如同無事一般,拽著被子一揮便將顧瑾之、枕頭旁邊放置的金創葯,還有那些染了血的布都藏到了被子下面。

納蘭辭犀利的看向梓佳,梓佳心想不妙,立馬開口道:

「奴婢不知王爺昨夜留宿錦蘭閣,擾了王爺休息是奴婢該死。」梓佳撲通跪到地上請罪,見梓佳跪下了,身後跟著的下人們也都一起跪下。

梓佳微微轉頭看向後面,眼睛掃了一圈終於看到了昨晚值夜的芸兒:

「芸兒,你是怎麼守的夜?昨夜王爺過來,也不知道叫人過來侍候,萬一王爺降罪,你有幾條夠被判刑的。」

芸兒聽到梓佳的話簡直嚇壞了,只瞧著芸兒從跪在地上人的最後面連忙爬上前,沖著納蘭辭一個頭接著一個頭磕著: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昨夜奴婢守夜許是太困,不知怎麼睡著了,所以並不知曉王爺駕臨,還請王爺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一早上吵吵沒完,弄的本王頭都痛了,梓佳你去本王院中告訴蘇玖,今日早朝讓他一人去吧,本王昨夜太過勞累,今日的早朝免了。」

昨夜納蘭辭來到錦蘭閣,看到了門口守夜的婢女,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納蘭辭繞過去點了她的睡穴,這才導致那個叫芸兒的婢女睡了過去,所以錯不在她,納蘭辭為人雖狠,但卻是個講理之人,不是下人的過錯,他也沒有必要端著個王爺的身份來為難人家。

榮親王府中的下人,一半為專為侍候皇室家族的人,而還有一半,是納蘭辭破格收取的討不到生活窮人家的孩子。正因為納蘭辭這樣的做法,所以他在朝中獨攬大權,民間的百姓知曉箇中原因,也沒有一個說他不好的。

見納蘭辭並沒有動怒,梓佳立馬帶著一群不知發生何事的下人退出了房間,看到人終於走了,一直隱忍傷口疼痛的納蘭辭一下子躺了下來。

顧瑾之聽見了關門的聲音,這才悄悄從被子中露出了頭,無意之間,顧瑾之看向納蘭辭,一下子就看到原本被紗布包裹的右肩露了出來,露過那些被縫上的地方,微微的滲著血水,而原本紗布,此時已經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有了昨晚的一次,顧瑾之這回也沒有等納蘭辭吩咐,便拿起枕頭邊的東西又重新給納蘭辭處理了傷口,納蘭辭這次全然清醒,雖然被顧瑾之一碰一碰還是很疼,但是納蘭辭看著顧瑾之那認真的側臉,不禁有些動容。

習慣爾虞我詐的生活,也習慣了無論也何人相處,不是為了對方的利益,便是把人當做棋子的生活,納蘭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麼純粹為自己處理傷口認真的人兒了。

看著納蘭辭傷口的血終於止住,顧瑾之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這為人處理傷口真不是件容易事,此時顧瑾之很是佩服還丘,也不知道他每次為他人處理傷口作何感想,反正自己一直小心著,倒是累的不成樣子。

顧瑾之走著神,渾然不知自己額頭被手上的血蹭到,納蘭辭歪身看著顧瑾之,也不道著了什麼魔,竟然起身拿起了旁的帕子,將顧瑾之額頭上的血漬擦掉。

納蘭辭的動作嚇了顧瑾之一大跳,顧瑾之反射性的跳到了地上,低著頭不敢直視納蘭辭。納蘭辭也很好奇自己的作法,以前雖然對太師之子做習慣了這種事,但自己卻很分的清這二人並非同一人,所以這對外人難得的溫柔,也讓納蘭辭覺得自己變了一個人。

「咳,昨夜的事,本王不希望除了你我二人以外的第三個人知曉,這些東西你自己找無人地方燒了就是,本王的衣服不能穿了,你讓梓佳去本王院中,給本王拿一套衣服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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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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