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人償命

秦勇本身也是一個狠人，混到今天的地位也是一步步拼出來的，只是養尊處優的時間久了，一心只想着鑽營關係，巴結權貴，一身膽氣早已比不得當年。

失去了雙臂，他再也無法強硬下去，好死不如賴活着。

正當他準備開口將宇少的名字告訴張雲閑的時候，李志東帶着幾個手下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秦……總……」

李志東一看秦勇兩隻胳膊都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吃了一驚。

「你哪條道上的？連秦總都敢動？」

李志東看了看，發現張雲閑確實沒帶傢伙，對着身後幾人吩咐：

「上，生死不論！」

幾人摩拳擦掌，剛準備上前，只覺得眼前一花，

「撲通！」

「哎喲！」

三人異口同聲，捂著胸口倒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重重摔了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

李志東又吃了一驚，沒發現張雲閑什麼時候竟然站到了他的面前。

「你……」

還沒來得及放一句狠話，只聽見「咔嚓」一聲。

李志東一臉不敢相信，他看見自己的右腳被張雲閑踩進了地板里。

「啊……疼！！」

他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張雲閑靜靜地看着他，嘴角升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咔嚓！」

「啊……啊……」

李志東另一隻腳也被張雲閑踩的粉碎，再也無法保持站立，直挺挺地超前栽了下去，頓時和光潔的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啊……」

李志東已經說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是哪裏疼了，他感覺自己的臉好像也粉碎了，嘴巴鼻子都在往外冒血水。

「我……啊……」他想張口問一句為什麼，一張嘴吐出幾顆斷牙，和著滿嘴的血水直接噴了出來。

「很委屈是不是？」

張雲閑蹲在李志東的面前，輕輕問他。

李志東嘴裏的血汩汩往外流，他想起當時秦總裝修套房的時候，這地板還是他給選的，純石材的，硬度沒得說。

「未……未水……嗎？」

李志東努力問了一句完整的話，卻因為滿嘴的牙掉了一大半，說起話來處處漏風。

「你想問為什麼？」

張雲閑笑了：「昨晚你斷我一隻手的時候，怎麼不讓我問問為什麼？我來找人，你們攔著不讓進的時候怎麼不讓我問問為什麼？你讓絡腮鬍子他們幾個殺我滅口的時候怎麼不讓我問問為什麼？」

摘下了自己的墨鏡和圍巾，張雲閑把自己的臉完完整整地展現在李志東的眼前。

「你！你！鬼……鬼啊……」

李志東看着這張臉孔，竟然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是想奪門而逃，可他似乎忘了自己兩隻腳都斷掉了，剛一轉身，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也顧不上疼不疼了，李志東拚命地用雙手朝着門口爬過去。

「這就想走？」

張雲閑一腳狠狠地踏在他的腳踝處，骨頭和血肉頓時又碎了一地。

「啊……」李志東爬的更快了。

「咔嚓！」

「咔嚓！」

張雲閑並沒有打算放過他。

李志東每往前爬行一步，張雲閑就順着他的雙腿往上踩一腳。

「啊……唔……」

李志東覺得張雲閑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每一腳落下，他都感到自己的心臟疼的都要炸開了一樣。

或許是疼的麻木了，李志東完全感覺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了。

終於，想起了什麼，李志東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以往打死他都想不到會撥打的號碼：110。

「雲宮……會所……殺人啦！」

這是他被張雲閑踩死之前，拚命喊出的最後一句話。

張雲閑歪歪頭，回過身看着早已癱做一攤爛泥的秦勇，說道：

「這下，沒人打擾我們了，你講吧，究竟是誰害死了劉曉玫？」

秦勇艱難地挪了挪身子，忍不住呲牙咧嘴倒吸了幾口冷氣。

「你到底是人是鬼？」

秦勇看着張雲閑的臉，不由得想起，昨天自己高高在上，從包廂窗口看這張臉的時候，那曾將其放在心上，不料僅僅一天時間，自己就要葬身在其手上。想起自己這一輩子都靠眼力吃飯，不想這次卻是載了個大跟頭，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王鵬他們幾個的身手，我還是了解的，雖然厲害，但是跟你現在是沒得比的，可昨晚他們回來報告說，把你解決了，而且保證你死的不能再死了，騙子……都是一群騙子……」

張雲閑心想他們可沒有騙你，自己確實是被他們解決掉了，怎麼活過來的，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呢。

着急想知道劉曉玫死亡的真相，張雲閑懶得跟秦勇浪費口舌，沒有接他的話茬，只是說道：「別廢話，告訴我，包廂里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是孟家的二公子孟宇……」

「西京四大家族的孟家？」

「沒錯，哈哈，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真的挺佩服你的身手和勇氣呢，就是不知道對於四大家族的孟家，你可敢打上門去？」

「不勞你替我操心，你是說孟宇害死了曉玫？」

「不知道，我是事發后被叫到那個包廂里去的，我只能告訴你，是孟宇給我下的封口令。」

「除了孟宇，那個包廂當時都還有誰在場？」

「還有兩位，哈哈，這兩位來頭更大，孟宇就是為了結交他們才在我這開的包廂。」

「別廢話，到底都是誰？」

「一位是市委二把手身邊的秘書梁坤，另一位是西京城最大的幫派『明遠幫』幫主的獨子，宋立輝，道上人都稱他叫輝哥。」

「跟他們有沒有關係？」

秦勇回想了一下，強提了一口氣說：

「我不能確定，不過宋立輝當時受了傷，據我會所當時作陪的幾個女人說，是被你女朋友用水果刀刺傷的。」

張雲閑心中一疼，又想起昨天劉曉玫在電話里孤苦無依的聲音：

「雲閑哥，我殺人了，我好怕……」

「雲閑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太不講理……」

……

「曉玫，傻丫頭，你當時肯定被嚇壞了吧？」張雲閑心想。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秦勇無力地點點頭，原本慘白的臉色居然出現了幾絲血色。

「年輕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秦某今天載在你手上，是我的命，我認。不過我還是得奉勸你一句，做人不可鋒芒太盛。無論是四大家族，還是明遠幫，都不是你所能觸犯的……」

「看在你這麼配合的份上，我給你個痛快吧！」

張雲閑一掌震碎了秦勇的心脈，飛身破窗而出，趁著夜色，展開身形，向著火葬場奔去。

秦勇沒有進的氣，只剩一口出的氣。

「唉……」

一聲嘆息，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張雲閑。

臨終，他的眼睛獃獃地盯着一個方向，房間的右上角，那裏有一台高清監控設備，完完全全地記錄下了這裏發生的一切

…………

城東十里鋪，陳家。

「爸媽，二姐，我真的沒有騙你們，元叔可以為我作證。」

陳小雨真的要瘋了，說了這麼多遍，還是沒人信。

陳爸陳媽一臉無奈地看着自己這個長不大的女兒，一陣頭疼。

「好，我們相信你，你是說你昨天追到了隕石？」

「嗯，沒錯！」陳小雨用力點頭。

「然後呢，隕石在哪裏？」

「隕石本來有足球那麼大一塊，我一碰，就全變成灰了。但是我看到隕石的能量被一個超級賽亞人吸收掉了。」

「超級賽亞人？」

「對！」

「那麼他人呢？」

「他一飛衝天，跑掉了！」

陳爸陳媽對視了一眼，眼中不免流露出對自己這個女兒智商的擔憂。

「再說一遍，你追到了你的隕石？」

「對，足球那麼大一塊！」

「隕石化成灰了？」

「對，我想是因為能量被吸收的原因。」

「隕石能量被超級賽亞人吸收掉了？」

「沒錯，一個不穿衣服的超級肌肉男賽亞人！」

「然後，這個賽亞人消失了？」

「是跑掉了，肯定還在西京城中，我一定會找到他的！」

「所以，你只是想讓我們幫你去找一個不穿衣服的肌肉男？」

「恭喜，回答正確，我們現在就是要全城尋找這個賽亞人！」

「正確你個頭啊！」

陳雪實在聽不下去了，走過來捏著陳小雨的臉蛋，朝她耳朵大聲吼道：

「就叫你少看一點弱智的動漫吧，看看，現在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昨晚天上掉隕石，好多人都看到了，就在亂葬崗，新聞里都有報道。」

「新聞可沒有說發現隕石，還有不穿衣服的超級賽亞人！」

「你們可以去問元叔啊，他一直跟我呆在一起，我們都看到了！」

「你還好意思說元叔，從昨天半夜回來，元叔就犯了中風，現在在醫院還沒有醒過來呢！你都多大的人了，元叔多大年紀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拉着他到處亂跑？」

「啊~~~」

陳小雨鬱悶地大喊一聲，一頭埋進沙發里，再也不想說話了。

「以證明我不是弱智之名，我陳小雨發誓一定要找到你這個不穿衣服的變態賽亞人！」她在心底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