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逝去的

正文 29、逝去的

?即使知道地址,李小丫也廢了好大力氣才找到這棟廢棄的爛尾樓。四周野草橫生,微風就能聽到鬼哭狼嚎聲音。

這裡就是狗頭幫的總部,說實話能在這三不管地帶混出一些名堂來的社團哪個沒有一個像樣點的總部,說起這事,莽哥就有種向撞牆的衝動。

想當初咱的總部也是金碧輝煌的,可自從跟了這位亮子老大,哥的檔次越來越low了。

亮子老大:「最近社團經費緊張,原來總部被賣了,新的總部就是這棟爛尾樓,這地,便宜」

這也太荒涼了,幾個膽小的小弟直接退團了。

此刻,亮子率領著手下還健在的四十多號人擺出恭迎的陣勢,據說是為了迎接某位大人物,呵呵,背後的人終於現身了,讓我們拭目以待。

長廊盡頭,傳來腳步聲,莽哥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身影在盡頭若隱若現,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女人。大都會的地盤上,有社團背景的女人寥寥無幾,莽哥在心中猜測到底是哪一個。

風過,塵起,風太大了,把爛尾樓的地皮颳了個乾淨。等眾人睜開眼睛,那女子已經走到了近前。

「咳咳咳咳咳」

「恭迎大小姐」

「何亮亮」

「在」

「你的總部就設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是的,大小姐,最近手頭有些緊張」

「明個本小姐給你五千萬,找個像樣的總部,別給本小姐丟人」

「謝主隆恩」

莽哥和下面的一群小弟都看著亮子老大的後腦勺滿眼放金光,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跟著土豪有飯吃。

「走,跟本小姐去打架」

「殺」

看著李小丫率領著狗頭幫的雜牌軍遠去的背影,李福滿頭黑線:「窮的也不至於用三蹦子拉人吧」

落雁山腳下,李開山跟在李九身後。

石徑蜿蜒而上,直達山頂的寺廟,山風徐徐吹來,帶著寒意。

每年李開山都會李九來這裡一次,只不過兩人從不上山,只是在山下靜靜的呆著。李開山也曾派人查過緣由,但沒有找到答案。

「下車吧」

李九緩步向前,李開山緊隨,但他的心卻海嘯一般澎湃。

父親還活著,十年前,他不是已經死了嗎?被人沉入海底了嗎?李開山親眼所見。

十年前深夜,海的嘯聲,他靜靜地站在懸崖邊,以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站在懸崖邊。

十年的磨礪,足以讓一個男孩長成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孩成為了黑衣社最強大的男人。而他的那些敵人卻慢慢老去,李九和於震,他們已經老了。

這些年,對於李開山來說每一刻都是在煎熬,特別是在自己的殺父仇人面前。

今天,李九告訴了他:李泰還活著。

李開山覺得有東西堵在胸口,年輕的戰神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和鎮定,他哭了,十年來第一次流淚。

十年前,他看到的不過是一場演給外人看的戲碼。

山路蜿蜒,拾階而上。李九在前,李開山稍稍靠後一步。十年來,李九是第一次踏進落雁寺的土地。

寺門前,一個僧人背對著兩人,他的身體有些佝僂,手裡的掃把刷刷的划著地面,這條路,他已經掃了十年。

十年,足以讓一切沉澱下來。

李九止住腳步,李開山怔怔的望著面前的背影,滿眼淚水。他曾見過這個背影十次,卻不知他正是自己要找的答案。

李九是來看朋友,他是來看一個陌生的父親。

僧人依舊掃著他的心路,他的兩鬢已白,手上皺紋累累。

「爸」

李開山喊出了十年來自己心中的秘密,那個令他一夜之間從男孩成長為男人的秘密,父親,十年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人。

那道佝僂的身影的身影僵在原地,片刻之後,搖搖頭,又繼續掃著自己腳下的石階。

「大師一向可好」

十年前,斷崖前,兩人的兄弟情義早在那一夜就恩斷義絕,現在世上只有兩人,李九和痴悔和尚。

那道身影總算有了反應,他才意識到不是自己幻聽了,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而這人的聲音也從一段回不去的記憶中翻出來。

痴悔和尚轉過身來,這世間的一切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結束,現在有的只是一個和尚。

「原來是故人」

李九笑了笑,「我是為梅兒來上香的」,

「喔,梅施主的排位在寺院竹林深處」,痴悔和尚面無波瀾,李九徑直越過他向後院走去。

「爸」,李開山跪在地上朝僧人磕了三個響頭。

僧人的手輕輕顫動,卻終是沒有扶起眼前的男子。

「李施主,這世間早已沒了李泰,現在有的只是痴悔和尚,十年前,李泰鑄下大錯,早已死在海底魚腹中」

落雁山中迷霧漸漸散去,裸露的岩石上青色時隱時現,群鳥回蕩在山中。

胡警官很鬱悶,我的車啊。

車損不是太嚴重,應該上保險了吧,哥們是不是應該提前給保險公司打個電話呀,這事還是不要領導知道了。不過,在這之前一定要把那個撞我車的混蛋抓住。

「胡凡,我……我……」

撞車的時候,胡凡火氣很大,他沒有注意到蘇小小的情況。剛才的撞擊雖輕,但蘇小小的頭卻重重的撞在座椅上,從那時起,蘇小小的狀況似乎就有些不妙了。

胡凡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小小,你怎麼啦?」

蘇小小揉著自己的額頭道:「沒事,先追上那輛車,我剛才似乎看到了幸福」

不再猶豫,胡大警官直接打開擴音喇叭:「緊急任務,不讓就撞了」

本來有些擁擠的道路頓時讓出一條路

夢境,重複了無數次的夢,幾乎每天都在重複著夢,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夢裡,潔白的長裙,肆意的歡笑,粉紅的發卡,肆意的奔跑,飛揚的長發,追逐,任由腳丫踩著青嫩的綠草飛奔追逐。

夢裡,陽光明媚,又如此刺眼,讓人看不清周圍的一切。

「小小」

夢裡,樹下,一個老人在朝自己招手,可是自己怎麼努力也看不清他的模樣,是爺爺,一定是爺爺。女孩依舊肆意奔跑追逐,向樹下跑去。

光芒依舊如此的刺眼,刺得眼睛火辣辣的。

警車一路鳴笛,普通車輛紛紛避讓。誰會做給自己找麻煩,再說你看這車撞得,彷彿執行完什麼重要任務,萬一車上的哥們有什麼火氣撒在自己身上就麻煩了。

於是,胡大警官靠著自己那二百五的車技追著幸福的足跡走下去。

「三叔,您這是?」

於震坐在黑衣社的忠義堂內,這裡曾經見證過許多大事的發生。

「連城,坐下」

於震注視著穆連城,自己曾經在這個人身上下過一番心血,本來以為靠著自己的教導,也許能扭轉十年前那場爭鬥給後輩人留下的陰影。

但最後他失敗了,從心底失望。

若是壞人,哪怕一絲良心未泯也還有救,但若是人心壞了,就徹底完了。十年前,為了兄弟之間曾經的情誼,他留下了穆連成,那時他還是個孩子。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於震一人。

「三叔?」

「喔,人老了,就是禁不住熬時間了,連城,坐下吧,陪我說說話」

穆連成似乎意識到什麼,反而更加安靜了。

「不錯,不錯,好記得你十五歲時的樣子么?」

「三叔,你這是?」

「連城,你和開山、丫頭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瞧不上李開山,在我看來那就是一個莽夫,丫頭么終就是一個女兒家,若是繼承黑衣社終究還是差一些,而你在智謀上卻與我有幾分相似,所以這麼多年你是最對我胃口的」

穆連成笑呵呵的沒有說話,這些年自己在黑衣社的勢力也多得益於於震。

「可是,不知從何時起,我發現你變了,變得我無法認識,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害怕這件事情」

穆連成依舊微笑,無論遇到什麼事,必須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微笑。

「你自己說說吧,讓我這糟老頭子也見識一下,這麼多年來你得到了我多少真傳」

「黑衣社么,就那麼點人,一半的堂主站在我這邊,想必您老也清楚地狠,我就不細說了」

於震默默的點點頭,算是默認下了。

「三不管地帶的狗頭幫,也是我暗中發展的勢力,最近幾年發展情況不錯,從一個小幫派成長為三不管的三大幫派之一」

這也是於震為何派亮子去擺平狗頭幫的原因,敲山震虎。

「這就完了,不說說那幫倒騰器官的傢伙們么」

「說,必須得說一下的,你以為黑衣社一半的堂主平白無故的支持我,那都是錢砸出來的,這麼多年了,人心算什麼,都他娘的狗屁,在權利金錢面前,他們都會俯首稱臣」

聚義廳的們突然被打開,一個黑衣人走進來,在於震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然後走了出去。

「呵呵,三叔果然是三叔,下手一如既往的狠辣,想必那些堂主現在已經軟禁的軟禁,死的死了,逃的逃了吧」

於震嚴重寒光凜冽,為了黑衣社任何人都可以死,即使是自己,更何況是因一念之仁而留下的人。

猜到結局,穆連成反而鎮定了,幽幽說道:「還記得十年前那個夜晚么,梅姑姑死在槍口下,你知道那是誰開的槍么,你們當然不知道,因為我爹扛下了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一槍,我開的,你知道那時我心底根本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我很興奮,至今那鮮血的味道讓我難以忘懷,

於震的手攥緊最後又鬆開了,他依稀記得肖老四死前說的話。

「三哥,阿梅是我殺的,我死而無怨,但求你饒過連城一命,送他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再回黑衣社,我不願看他像我這樣,走的更遠」

可惜,於震沒有聽從兄弟的安排,也許,沒有也許了。

此時,於震眼中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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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丫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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