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凰城的暴雪天 第四十一章 雨九娘

特殊時刻，各位高手們也不顧鳳凰城歷來都有的禁空令。

尚城莫君第一時間破空追去。

「虹九娘！」輝立身空中，低喃一句，看不出他有任何錶情。

「虹掌柜為何要這麼做？」亦凡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天空之上沒了鳳和凰的影像，小鳳陽心生失落，她也緩身升空，望著城中失去了聖光溢彩的寧靜，就像失去了最親近的親人般悵然。

楓老先生飛來，嘆息一聲道：「老夫可取出八塊紫魂晶，繼續聖光對鳳凰城的洗禮。」

他抬手，長袖一撫，八顆紫色光華流轉的紫魂晶就向鳳凰圖騰飛去。

小鳳陽看向鳳凰圖騰，她也伸手一揮。八顆紫魂晶調轉方向向她飛來。

眾人又是一驚：「這小女娃也要搶紫魂晶不成？」

小鳳陽兩隻小手抓著八顆紫魂晶把玩了起來。

輝道：「鳳陽，這是楓老先生為城中百姓拿出的紫魂晶石，你不可胡鬧，快還回去。」

「我可以讓它一直發光，永遠不息，不需要這石塊！」小鳳陽把紫魂晶扔還給楓老頭。

所有人都用驚詫的目光看著小鳳陽，都不相信她的話語。小鳳陽不理會眾人的目光，也不做解釋，直接飛向鳳凰圖騰。

沒有人知道，鳳陽的體內所蘊含的，可是鳳皇的一縷不死不滅的神魂，她只要將一絲神魂之火融入鳳凰圖騰，那麼鳳凰圖騰就會像是有了生命，可自行吸收天地靈氣和魂力，不停的自行運轉。

只見她停在巨大的鳳凰圖騰面前，盯著圖騰的雙眼道：「只有其形，並無神韻！」

一絲流光溢彩的小火苗，從她眉心之處飛出，沒入鳳凰圖騰的眉心。圖騰猛然間神光漫天，一鳳九凰的神聖虛影再次騰飛而起，比之前更加凝實，更有神韻。他們盤旋在上空，聖光再次籠罩了整個鳳凰城。

「嘻嘻，哈哈！……」上空不時傳出小女娃開心爽朗、天真無邪的笑聲。

城中百姓再次沸騰高呼，鳳凰城比之前更加喜悅。已經沒有人再去計較虹九娘奪取了八顆紫魂晶，鳳凰圖騰能夠不停的洗禮著鳳凰城，城中以後將會更加繁盛，此聖地將不亞於帝王城和荒神山。

「神女！神童！」

「女神！女神！……」百姓們都在歡呼，每一個城中的百姓都難掩心中的喜悅。小鳳陽瞬間成了他們心中神靈一般的存在。

楓老先生撫須笑道：「長武或許有救了。」

尚城莫君隨著魅影追出十數里，前面的那紅光就如鬼魅般時隱時現，他停下身形，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及虹九娘。他回身，看到鳳凰城上空鳳凰起舞，神光再次籠罩全城。手中的紅纓長松旋出一抹光影，他再次破空而去，飛向鳳凰城。

一個女子抬頭，望見尚城莫君獨身回城，臉上的愁容舒展了幾分，她擠身出了城主府，向城門方向走去。此女子正是給雲夢長武送果盤、虹九娘身旁的丫鬟小七。

鳳凰城恢復如常，城主府的婚宴繼續。賓客們更是有了話題，彼此之間相談甚歡。

自己的女兒有如此大能，迪更是大喜，他招來了小石頭，讓小石頭化身大個子，他學著鳳陽坐在大個子肩頭，在婚宴之中穿梭，一桌桌的敬酒，聽著賓客們的道賀和對小鳳陽的誇讚，他越來越得意，越喝越起興。開了獨有的永恆之火神魂洞天、重返童年、再娶嬌妻、撿個便宜閨女還是個寶，哪件事不讓他驕傲，哪件事不讓他自豪，哪件事不值得他炫耀？

小鳳陽被楓老頭叫到了雲夢長武的房間。

「這毒我父親便能解，我父親的永恆之火能直接把這毒化為無有，還能幫長武師兄淬鍊體制哩。嘻嘻！」小鳳陽想起自己打過這長武師兄兩次，每次都是眼睛腫成紅薯，禁不住嘻嘻的笑了出聲。

「我去請迪公子！」雲夢無塵慌忙起身，就要往外走。

「鳳陽也能救他。」小鳳陽又跳出了一句話。

「那就請鳳陽小姐快些救醒長武吧。」雲夢無塵止步回頭道。

小鳳陽撓撓頭，又想了一下道：「你還是去請父親來吧，他的永恆之火溫和，我的火焰有九種，怕用錯了把長武師兄燒沒了怎麼辦！」

雲夢無塵老臉一拉，不再去理會鳳陽，扭頭就出了房間。

「哎，無聊，鳳陽再去吃點肉肉。」小鳳陽走出兩步，突然又回頭看向還立身床前的楓老頭，問道：「楓老頭，嗯……祖爺爺，今天星辰魚長大了嗎？」

「沒有！星辰魚要成長千年，才能凝聚出天外的星輝之力，不是用來吃的，你以後不可再打老夫星辰魚的主意。」

「哦！」

城南方七十裡外的楓丘之上，一襲紅衣飄飄的虹九娘，立身於一顆大樹下，她的眼光有一滴淚水滑落。

雨家村，八十年前流落到雲夢山以西，在那裡建村定居。雨九娘是村長的第九女。三十多年前，她還是一名乖巧的八歲小女孩，卻親眼看到了雨家村被無情屠戮的整個過程。

三十多年前，雲夢族五長老雲夢梟和族長之子云夢寒，突然帶人來到雨家村，通知他們，這片領域數千年來都是雲夢族的領地，如今雲夢族要在雲夢山以西建立牧場，讓他們十五日內遷離此地。族中給雨家村的三萬兩補償金，被雲夢梟和雲夢寒二人貪下大多，只丟給雨家村五千兩。

雨家村村人淳樸，只有百多人，本答應了遷村。但云夢寒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名嬌俏可人的少女，少女的美貌讓兇殘霸道的少族長雲夢寒心生歹意。

雲夢族與百花谷聯婚，雲夢寒娶了百花谷並不算漂亮的宮主之女，百花氏。百花谷自古都是一夫一妻制，百花氏也不許雲夢寒納妾。所以就釀造了雨家村的一場悲劇。

雲夢寒直接命人將那少女虜進民房，給侵犯了。少女的未婚夫奮不顧身持刀拚命，被雲夢寒的手下打死。村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百多號人大怒，暴起反抗，但他們哪裡是身懷武藝的雲夢族壯年們的對手。

居面越來越混亂，已不可控，五長老雲夢梟下令，將錯就錯，反抗者全部格殺，村中盡百老幼和男子被無情屠殺，剩下數十名婦女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雲夢族的人並不知道，村后的小山丘上，有兩個愛美的小女孩正在采著遍山的鮮花。她們被那喧嘩聲和血光驚得忘了呼吸忘了哭。

火光籠罩了雨家村，夜色降臨之時，兩個小女孩才拖著癱軟的身軀，步入村口，大火已經焚去了一切，她們把手中的鮮花放在村口，跪下，就那麼跪了一晚。

兩個小女孩是姐妹，姐姐為了保護妹妹也已離她而去，只剩下雨九娘孤苦伶仃的一個小女孩兒。他還算幸運，遇到了出城送貨的彩雲坊的車隊。

其實她是一個內心很脆弱的女子，三十年來，她無數次想象過要不要復仇，該如何復仇。她那麼多年來極少踏出彩雲坊，以至於彩雲坊已經發展成鳳凰城中最好最大的作坊了，城中也沒幾人識得她。雲夢族在鳳凰城中的勢力越來越大，她也只能暗自痛恨。

「姐姐，姐姐！」小七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此時已是黃昏，晚霞也快要散盡。

「我一直勸解你，自己卻放不下。何苦要苟活這數十年。」雨九娘像是說給小七聽，又像是喃喃自語。

「姐姐……」小七不知如何勸解。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

小七是雨九娘十年前帶回的一個孤兒，兩人同命相憐，雨九娘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女兒一樣撫養。

片刻后，雨九娘轉過身，手中握著一個乾坤袋。

「小七，這是我三十年來的全部積蓄，你拿著，離開這裡吧，去尋你的家人，也可以找個好人家……」雨九娘把乾坤袋一把塞進小七手中，轉過身，抹起了淚水。

「撲通！」小七跪下，哭喊道：「姐姐！娘親！你就是我的家人，是小七唯一的親人，小七一直把你當做親生母親，小七哪裡也不去，只跟著你。」

「好孩子，好好生活，姐姐或許會去找你的。」

雨九娘丟下這句話，再次飛身而去，她要去雲夢山，她要上雲夢崖，她要去雲夢族復仇，因為她有了紫魂晶石，還有研究了二十多年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