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地道戰!嘿!地道戰!

第八章:地道戰!嘿!地道戰!

此時,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還在繼續,屋內的守靈鈴鐺開始不安分地響動。

刀柄帶著符立在門縫裡,木偶終於垂下了頭和手,像是被什麼界限擋在了一塊。然而這時,李仲樓卻看到那些木偶衣著都不一樣,西洋的木偶做工很複雜,球形關節和臉部都需要一定的工藝水平,更別提是做每套衣服了。不過這些木偶都是舊的,看柜子的灰也知道放了很長時間了。

木偶身上的衣服只有大概的版型,沒有細細去裁剪接頭,也就是說木偶做工是精緻的,身上的衣服卻是粗製濫造趕出來的。

這點讓李仲樓很可疑,這樣封閉的普通村子,會有什麼機會接觸到西洋的木偶製作方法呢?又或者,這些木偶是從哪裡來的呢?更何況這些布袋人偶,簡決提到過,也是閩南的風格。

「簡決,」李仲樓喚他,才發現簡決閉著眼睛,虔誠萬分地繼續念叨著往生咒,觀音像靜靜地靠著牆面,垂著眼的觀音菩薩面部寧靜,看著看著,便能清心素欲。

香緩緩燒盡。

不料,就在大家以為四周安靜下來后,啪地一聲脆響傳來,震住了二人。

他們絕望地看到觀音像倒了下來,打碎了半邊身子,無力的面朝下,再也沒法翻身。

「...就到這吧。」簡決額間溢出的汗,一道道流到臉上,他抹了一把臉,沒有什麼表情。最後,他嘆口氣,緩了緩,沒再表示什麼。

木偶又動了起來,頭頂接著傳來咿咿呀呀的怪叫。

李仲樓蹲下,拍拍他,兩人也沒對話。他們有些發愣,都看著地面,除了一點燒過的痕迹,看花了眼,還能看出點幻覺般的影子來。

可是,簡決和李仲樓同時反應過來什麼,竟然同時趴在了地上。李仲樓對著簡決點點頭,他輕聲說道,「地面,真的有震動.....。」

「我不是感覺到震動,地下有聲音!」簡決震驚地看了一眼李仲樓,趕緊將耳朵趴在地上,不再分心,仔仔細細地尋找聲音。

一點震動加上轟隆隆地響動讓簡決明白了,天花板的布偶雖詭異,卻是有人操控的,而外面故意製造的聲音就是為了掩蓋地下的機關聲!

「李哥,整地下!」簡決摸索著地面爬過去,摸到一些凹凸不平。李仲樓趕緊抽刀過去,也學著簡決的樣子探索地面的縫隙,找到一塊,拿刀撬了進去。

一撬,撬出一道木面門,門面的漆和石地板混在一起,一點看不出。打開,地下果然是暗道!

李仲樓收起刀和他自帶的工具,簡決笑了一聲,不屑地收起自己的桃木劍,「我就說酒精燒過怎麼會在石頭地板上留下痕迹,這一塊是木頭啊!」

「下去看看。」李仲樓先說完,一隻手撐著,一躍而下。聽見一聲落地的悶響,李仲樓的聲音帶著一點迴音喊道,「簡決,不高,可以下.....什麼人!站住!」

「喂!李哥」簡決著急地喊他,咬咬牙,反手帶過木門,也跳了下去。一下去沒站穩,坐在了地上。

天花板的布偶一時之間掙來了眼睛,張大了嘴,發出「擦卡擦卡擦」地牙齒碰撞聲,可是無論它們怎麼躁動,背上的線也無法將它們放下去盡情撕咬什麼......它們盯著地面,眼珠轉了一圈,手腳動了動,繼續「咔擦」地上下張著嘴。

這時的簡決揉揉屁股,皺眉道:「這還不高啊,喂,李哥,你看見什麼了?」

「看見幾個人影,」李仲樓打著手機的燈,從一個拐角走出來,「跑了。這裡是以前的防空洞嗎?看起來有些年頭啊。」

「我只去重慶看過他們的防空洞...,」簡決打開手電筒,看見一些轉輪似的機關,他看到的確是牽引著什麼往地上走,不過機關非常笨重,一般人擰輪,也擰不太動。簡決試過,怪不得那些布偶下降得那麼慢。

地下的通道很悶,不過偶爾有一點風,看來是通向某處地方。

「資料上有說過,神木村,以前就是劉家溝,改革后改了名。村裡的手藝人都是做傳統布偶戲的布偶的,結果這一下整出西洋木偶來..。」簡決把包移到前面,拿出一沓紙質資料來,他叼起手電筒,翻看了起來。

李仲樓幫著打手電筒看,他跟著找,突然按住簡決翻紙的手,「別動,你看,這不寫著嗎?那時候美國傳教士來到村裡,開設教堂,1937年為防日軍轟炸由教堂地下建立防空洞通向村外。」

說完,李仲樓幫忙把簡決嘴裡的手電筒取下來,簡決才能說話:「我包里標籤袋有老照片,幫我翻翻。」

李仲樓有幫忙找標籤袋,找到后打開,輕輕捻起一張抽出來。一看:是兩穿長袍的美國人和當時木偶戲班子的合影。

「難道....是美國人教的做木偶?」簡決不可思議地問李仲樓。

李仲樓也奇怪,:「人家專門跑這傳教來了,幹嘛閑的慌,還要教你們做木偶?你看看其他照片先。」

另一張照片是拍的幾個道人,照片里幾位老道表情凝重,姿勢僵硬,站得很不自在。估計也是那時候的人們每見過照相機的緣故。

「你該不會要說,這幾個老道是福建人,他們做的閩南布袋人偶吧?」李仲樓看看簡決道。

簡決正在理線索,聽李仲樓這麼說也感到委屈:「哎喲李哥,我們干鬼探的能收集資料本就不錯了,這老照片都是萬千搜索下,下載的。我現在腦子又亂,根本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這個村子簡直就是大雜燴。小冉她爸非說是手藝人,傳統布偶戲;結果我們一來,看見布袋人偶,西洋提線木偶,還什麼邪道符文,煉化殭屍...我頭都大了!」

「好好好,我們先出去看看。」李仲樓頭也發昏,覺得這裡不能久待,提議逃出去先。

簡決收起背包,跟著李仲樓走出去。路上他還在想,傳統手藝人...老道....美國傳教士,這些會有什麼關聯呢?難道...

路上他倆走到了分岔口,簡決拔下一根頭髮,盯著看了看,確定風向是右邊,決定往左邊的通道走去。

正走著,掛在李仲樓背包上的守靈鈴鐺響了。守靈鈴鐺的鈴,在實心裡,並不是一碰就響,風吹就叮噹叮噹地晃,實際上,守靈用的鈴鐺很有重量。因此,鈴突然幽幽的震動出聲,在空曠的通道內隱隱遊盪著靈動的迴音,聽上去格外引人注意。

「不是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簡決舔舔乾燥的嘴唇,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個時間,的確入夜了。守靈聲起,魂歸故里...,明明是擋孤魂野鬼亂串親戚的,它這時候瞎響什麼啊。」李仲樓乾脆要收起鈴鐺來,不過留了個心眼,想了想,又沒收起。

簡決邊走邊說,「你們那守靈的規矩我不知道,我老家,有時候會放一些不容易響動的銹銅鈴,是為了防止起屍,還有不讓什麼黑貓啊狗啊接近棺材。」

「起屍?」李仲樓突然皺起了眉頭。

簡決倒是談定,他對著守靈鈴鐺點點頭,看向通道的某處,壓下聲音說:「沒錯,我們前面,東角,煞氣特別重。守靈鈴不是在趕孤魂,它是被煞氣驚動了。」簡決從包里掏出一串長條鏈子,鏈上一片片的套著銅錢和銅珠,他將這些纏上了自己的桃木劍,一圈一圈,最後勒緊。

李仲樓也明白,畢竟手掌上的血絲玉顏色開始變得渾濁起來。他的包里有一條黃巾,直接綁在自己的刀柄上,纏穩纏緊,並不取下刀削。

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那頭的東西到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簡決呼出一口氣,赫然念叨文天祥的正氣歌。

然而,兩人是永遠都想不到,他們會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哥?你們怎麼在這?」

「噗!」簡決瞬間泄氣,瞪大了眼睛指了過去,「小...小冉?我去!你怎麼在這?你不可能在這啊!」

李仲樓半天沒說出話來,他的表情抽搐了兩下,說話都急了:「小冉!你....!」

冉沁睜著她無辜的大眼睛,不料卻「噓」了一聲,趕緊說:「我一路跟村民下來,沒想到他們放殭屍追我...我以為我被發現了,聽他們講到你們,就知道你們也在這。」

「放殭屍?怪不得煞氣這麼重...,現在沒時間計較其他了,」李仲樓重新恢復氣勢,把冉沁護在身後,「小冉,你知道殭屍是什麼樣子嗎?」

「知道啊,」冉沁回想了一下,「我當時跟著下來,走錯了房間,被他們和殭屍關在一起了。那個殭屍好高啊,大鼻子,臉上一道符蓋住。嗯...還有啊,我就躲在他身後,想起了爺爺說的,就找塊很臟很臭的布裹在自己身上,順便去殭屍身上蹭了蹭。有了其他氣味,殭屍醒來的時候啊,跳著在房裡跳了一圈,正好門一開,殭屍就走了。我也趕緊出來,聽見一個老人在說話,聲音特別奇怪,像是捏著嗓子使勁喊,什麼把那兩個小道士就地超度了。我一聽就知道是你們,就來找你們了。那個殭屍也在找你們,因為其他人都回到地面上去了,這兒就我們三個人。」

「你...不怕,啊?」簡決難以相信,那樣驚險的故事是從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口中陳述出的。

李仲樓嘆口氣,「她真的,怕人都不怕鬼,從小就這樣,隨她爺爺...,小冉,那個...我...。」李仲樓才反應過來自己拿著刀和守靈鈴鐺,而冉沁正看著他。

冉沁對李仲樓以前當過鬼探是不知情的,她撇下眉毛,不敢相通道:「為什麼...你跟爺爺一樣都帶著這些...我不知道名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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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網鬼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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