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打賭

第六十一章:打賭

室友看稀奇,都只認識符上面的「赦令」兩個字,笑著問簡決,「有沒有帶財的啊?簡半仙?」

簡決抬眼看他們,笑了笑,「畫著玩的,我今晚出去上個網,你們去嗎?」簡決在打包一些自己的衣物,封在行李箱里。

「我靠,後天考試你敢走?你去玩吧,學霸,今晚我們看書。」室友撇撇嘴,爬到上鋪去了。簡決看其他室友也沒理他,就自己趕緊地拿出符,貼在他的床底下。

簡決出門,門口的小賣部給簡決寄放了幾個雞蛋和一隻公雞。店主還笑問:「小同學今晚吃得可以哦,又是雞,又是雞蛋。」店主肯定以為是簡決拿去外面出租屋裡煮吃的。

簡決還把雞蛋拿著聞了聞,「新鮮的雞蛋,早上才下下來,叔叔你來一個?」

說笑幾句,簡決就把雞抱走了,這隻雞來做替身。他覺得坤神的邪門手段還很多,要應付也很難。果然,簡決自己走到夜晚學校外的林間,就感覺精神不對勁了,他走一步就感覺腳很重,很沉,好像有什麼東西拖著自己一樣。

夜晚的林子里陰氣很重,但簡決必須在這裡來做法。

他真的走不動了,把雞和雞蛋放下,自己看了看風向,西南轉東北方位的死門方向,簡決插上三炷香,扣了三個響頭。把自己包取下來,擺起了簡易的供台。一碗明月清水,反射陰氣鬼影,撫柳葉,開陰陽,簡決做了幾個手勢,給自己開眼,就看到是兩個穿白衣的小孩趴在地上,頭朝下,拖著自己的腳,也不放手。

又是索命鬼,自己這個體質真是不好。被這樣拖著過馬路的話,遲早被車撞死,他們也就找到替死鬼了。

簡決拿出一道符,燃起,放入碗里,把雞割破喉嚨,雞血滴進碗里,有半碗雞血。加入香爐灰和米水泡過的紅線,浸染上。另一隻碗扣上,兩隻碗重合在一塊,蓋上,簡決拿出硃砂,用毛筆在白瓷碗上面畫了一道符。

他用刀割破自己的中指,把碗拿開,把自己的血滴進去,燒了一張自己的生辰八字進去。

鮮紅的一碗,被簡決倒在了雞的身上,然後他點上一盞長明燈,把雞掛在了一棵歪脖子樹上。就在樹下抽煙,等著什麼。

簡決的腳下一輕,他晃眼看過去,只見樹下,那隻雞的下面,聚集了一些穿著破爛衣服披頭散髮的人,伸著舌頭,痴迷地去舔雞身上的鮮血,絲毫沒有注意他。這種林子,一到晚上就只有月光,不知多少弔死鬼在這一片遊盪,尋找替身。

鬼看見的不是雞,是人。

而簡決,已經有了一個替身在樹上,他才安全。

根據簡決的調查,學校旁邊的林間小路一直走,就是鎮上,而鎮上只有一家小診所。翻查新聞就是這家診所幫附近中學的學生墮胎。上次杜辛容說過,有人在這條路邊召魂,估計就是坤神。

他在這條路上招魂,想必他也知道這條路上有什麼。

從風水地理位置上來說,這條林間小道,就是過夜行路,是典型的鬼道。就像老一代的大車站,很早以前是普通的驛站直接改的,不少的冤魂都認準了這條老路。也就是說無論後來車站改建還是做成商鋪,很多鬼都會走這邊過,因為是很久之前的習慣了,俗稱:鬼道。

因為診所墮胎的關係,即使把胎兒埋到很遠的地方去,它們也總認為沿著這條路就能回去。坤神知道這一點,也知道人這種生物,尋根性很強。

簡決吃准了,坤神為了保住他那些小鬼,他還會來這條路找一個走魂來的。

半夜,林間都起霧了。遠處果然有人來,立著一串樹枝,上面掛著很重的鈴鐺,只能微微作響,不是一般的玩具鈴鐺就幾步就響個不停,

來的人真好是那個坤神,他的腰上掛著一圈的小紙人,每一個都貼著農曆日期。每個小人都用硃砂點過了額頭。

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長,顯然,坤神看見了簡決。

他看見簡決有備而來,也不驚訝,今晚,簡決是鐵了心要對付他。

「喂,小朋友,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坤神看了看樹上的那隻雞,眯了眯眼,「你引這麼多弔死鬼聚在這擠不擠啊?那些小鬼都被你嚇跑了!」

「是啊,故意的。」簡決一根眼抽完了,他又點上了一根,「怎麼樣?沒找到我吧?你拿到頭髮沒有用,它們嗅不到我得氣味。你身上養的小鬼也有幾隻,我看見本體了。」

簡決一說,坤神急忙看看自己身上,才發應過來簡決詐了他一下,實際上簡決看不出坤神身上的小鬼。

夜晚颳起了風,又陰又冷,吹得人手腳冰涼。

簡決還在抽煙,「你放棄吧,把一個女孩的小鬼給解決了最好。當然,這是斷你財路了。」

「你還知道?」

「我知道,我總是莫名斷別人財路。」簡決想起了在暗網的經歷,他笑了。自己不小心,總會走上正義之士的路。

坤神沒打算客氣,「你能做到什麼程度?超度世上所有的嬰孩鬼魂?」

「你能拿到多少?我就救多少?」簡決想了想,吐出一口煙,「你想害人,心術不正,我就替天行道。」

「你說我害人?哈哈。」坤神先笑了。

「你賣給很多人的小鬼,都是控制不住的,你又不是有些高人,不然就不用那麼多神像來封後路了。」簡決說道。

「關我什麼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我逼迫他們買的嗎?」坤神自己從自己的包里也拿出了一袋東西。

「你要是說你功力沒那麼深,小鬼控住不住會反噬主人,你看看你的顧客會有多少?還有,你幫別人去害人,不就是幫凶嗎?欺騙胎神,害嬰兒無處投胎,你不就該折壽嗎?坤神?這個名號誰給你的,不怎麼樣。」簡決眼前還有半碗血。

「小朋友,賭一把?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玩玩,你要是保證一個小時沒事,我就答應你。」

「哦?」

「這麼晚了,天氣又這麼冷,我怕在這白跟你耗一晚上啊!衰仔!」坤神坐不住了,嗖嗖地刮著風讓他抱緊了自己,「你看看你,聚集一幫弔死鬼,擋路啊!我在這喊破天那幫小鬼也不肯過來!」

「好啊,一個小時。」簡決在紙上寫了什麼,卷了幾卷,扔給了坤神。坤神拿起來,看了看,「哈,小朋友,你不要瞎寫啊。」

簡決掏出了身份證,給坤神看了看,「我身份證上的日期就是真的了,要是我贏了,你必須給我你的生辰八字,我備一份。免得你使詐。」

「好啊,來!看我不弄死你,今天晚上陰氣這麼重,你可能真的會死在樹林里。」

「隨便咯,死就死了。」簡決這麼說道。

坤神在言語上占不到什麼便宜,於是把木杆插入地上,開始擺壇做法。他拿出三個紙人立在地上,滴了滴自己的血,把很多的錢纏在小人身上,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另一隻手拿起泰國的維靈搖。他晃動靈搖,靈搖自己轉了起來,接著他從懷裡拿出一個草制的小人,把簡決寫的生辰八字用細長的釘子定在草人上。

然後另一邊打坐的簡決,正好抬頭看了看月光。

就在身體感覺不受控制的僵硬起來之時,簡決用盡全身力氣,將那碗雞血潑到自己臉上,定心神,才感覺身體能動了些。他把紅色的線纏到自己中指上,勒緊,以此防止一晃神的功夫,鬼上身。

「可以,不過這種小技能是個會點的人都能破的。你再試試這個?」坤神似乎想到了什麼,奸詐地笑了笑,他把自己腰上的小人放在自己嘴邊,好像在給小人說什麼。

就像是變了一個魔術一樣,紙小人在坤神手上消失了。

而這時,簡決聽見身後有人在用牙齒咬什麼東西,簡決背後一聲冷汗。他心裡暗自叫道:不好!沒想到,簡決掛在樹上的那隻雞掉了下來。

一定是坤神指示小鬼去乾的,這下,那些弔死鬼才看到簡決的真身,那隻雞已經被破形了。本來以前這裡應該修座橋,可是學校附近的規劃是這裡做騎行公園,湖建立在了另一邊,老公園的小橋和池子全被拆了。

弔死鬼最怕過橋,本來人道和鬼道因為有座橋還能相隔,可是現在橋沒了,弔死鬼全部都能到處「走動」。

簡決開了眼,他一低頭,就看見自己身邊有一雙雙紅色的布鞋,但簡決知道,弔死鬼都只穿一隻鞋。坤神的小鬼過來一搗亂,簡決就有危險了,他感覺到這邊林子里的聚集的怨氣和屍氣在這樣的月光下已經凝聚不散了。

簡決他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把桃木劍掏了出來。

挑起一張符,在燭火處點燃,往旁邊一挑,掃出一個弧線來。左邊的紅色布鞋退後了幾步,簡決如法炮製,繼續驅散周圍的地弔死鬼。坤神笑了笑,趕緊施法,擺出一張惡鬼的畫像,讓簡決心神不寧。

簡決要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失去意識,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他隨身向身後灑了一把米,開始把桃木劍放在自己的盤腿上,無暇去顧及周圍這些野鬼的哀嚎。他感覺身上出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明明什麼前兆都沒有,卻無緣無故出現了傷痕。

坤神對著邪神拜了拜,拿了一把菜刀出來,就在他隨身攜帶的布袋子里。他給自己的手放了血,舉著自己的放血的手,施法詛咒,用菜刀砍斷了隨身一個紙人的身子,空氣中飄來一聲刺耳難聽的慘叫。他把紙人沾上自己的血,放進了嘴裡,用血在臉上畫各種符文。

然後叫了幾聲,把一些手串全部倒了出來,對著帶著簡決生成八字的草人就勒住了草人的手腕。

「啊!」簡決的手腕已經出現了醒目的勒痕,然後只能眼睜睜看著手腕溢出了鮮血。接著坤神再接再厲,拿一根釘子,敲打進草人的心臟位置

坤神本來已經神券在握,他卻萬萬沒想到,攻入心臟的時候,釘子卻斷了。

幾乎就是在打下去的一瞬間,釘子斷掉。

坤神吃驚地拿起釘子來看,他看向簡決,瞬間明白了。這個小年輕本來就是有備而來,自然帶了東西來保自己。簡決的脖子上,掛著什麼東西,使胸口的一片位置沒法攻入。

坤神算過,簡決的命不怎麼好,命格純屬陰,陰月陰時,很容易被鬼上身的。辛虧有高人帶他入道,學了一身驅邪之術方才保住自己。

簡決的脖子上帶著一對師傅留給他的狗牙,就是防小人背後陰人的。

不過坤神的確不是假的,簡決因為忍受不住,胸口還是像挨了一拳又一拳的重擊一樣,簡決竟然吐出了鮮血,這個現象連簡決也沒辦法解釋。他驚愕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是意志猶在。

坤神再也坐不住了,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的一個小時。自己的財路絕對不能被斷送在這個年輕人手上,說不幹了就不幹了?

他只有最後一個辦法,請神上身。

簡決勉強撐住了降頭的邪術,他把符貼在了身上,還在等著坤神有什麼后招。只有一小時,自己應該能撐住。

坤神決定請神,他開始念著各種咒語,決定就讓一個神來上自己的身,這樣去攻擊簡決。不然...整不跨他,不想殺人,只想讓他六神無主,丟魂失魄,從此一蹶不振。人,要是丟了魂找不回來,就等於死去一樣。很多時候,還會變成痴獃。

簡決看見坤神開始拿起了刀子,學著神像的面孔一樣,用刀在自己臉上劃出紋理來,滿臉的鮮血使他睜不開眼睛,可是他沒有感覺到疼,直到他的臉上出現和神像臉上一樣的花紋。

「這是...?」簡決自己本身很難受,也沒有辦法去阻止他了。

今天不會是要死在這裡吧?本身簡決能力也搞不到哪裡去,自己的生辰八字又是被對方攥在手裡,起碼是要受些折磨。自己體質不好,要是被破了法,鬼上身奪魂就更容易了。

豈料到,兩個人都被一陣跑步聲吸引去了目光。

這條小路晚上人就很少,尤其是凌晨,不可能會有人出來夜跑。簡決懷疑自己看錯了,可是連坤神都分心去看了一眼,簡決就知道,真的有人向他們跑了過來。

來的人已經跑到了簡決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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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網鬼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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