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豈是宿命

第56章 豈是宿命

「我們想了好多辦法,實在是沒用招了,也不能看著這怪成精不成。我這把黃金劍就是在砍那物的時候斷了,而這時候我才發覺到我的期限好像要到了。你師公號純陽真人,他一生在修為上雖然不是很高,但法器卻眾多。而最厲害的成就就是占卜之上,所以他在世的時候曾經給我們四個都占卜過了命理。在他過世之後,我們在他的衣服中發現了四個錦囊。每個錦囊上都綉著我們的道號。我們三個一人一個,可誰也不曾知道誰的錦囊里寫了什麼。至於你小師叔的我幫他保管,就是等到找到他之後,交給他。而我的那個我拿到手之後,起先並沒有打開,直到那年秋,我打開了那個錦囊。」

這一刻我睜大了眼睛,小聲問道:「那師伯您發現裡面有什麼?」

師伯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那是一張字條,上面寫了幾行文字,起初我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意思。直到師父送我的黃金劍斷了,我才猛然頓悟。」

「您頓悟什麼了?那上面到底寫了什麼?」我驚奇道。

「他日若斷黃金器,定是預你歸魂時。這兩句我當時都沒在意,可當劍斷時,我才頓悟師父留給我這兩句預言的含義。我已經心灰意冷了,心想著今天是躲不過了。劍在人在,劍斷人亡。可旱魃還未除去,

我還不能放棄,我就立刻想到了五雷法。這五雷法應該算是道家秘術中的比較高級的其中一類陣法。如果施法者修為法力不夠,很難駕馭,卻又可能反噬自身。當時什麼也顧不得去想了,只想一心除去此物。因為旱魃屬陰,只有雷可以剋制它。本來我可以脫身了,但是那物死死抓著我劍身不放。我一看機會來了,就催動五雷陣法,和那物一起同歸於經,炸成了灰燼。在臨死之前,你師伯我就想,等除了這物,就不去其他地方了,直接回龍虎山繼承天師之位與你師姑成親。可事實總是難料啊,這也是我這命運中難以躲過的一劫難。」

我聽得驚奇,不自主的問道:「那師伯您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您不是炸成了灰燼了嗎?」

師伯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個傻孩子,你師伯我死了,我不來這個地方,我還能去哪裡。」

這一句話,讓我頓時臉通紅,說不出話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愚蠢的話。

「事實與願為啊。沒想到我在這裡這麼久了,今天還能遇上你小子,看來真是我們爺倆的緣分啊。」

「您不想師姑嗎?」我突然開口。

我不敢看他,但還是偷瞄了一眼,他停下腳步,低著頭好像想著什麼,一直半天兒沒說話。然後,苦笑了一下。

「我這命運已經這樣,又豈是我們這些個體可以更改的。如果命可以更改,那麼天地就沒有這些繁文縟節,條條框框了。要說本道不想是假的,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你師姑了,記憶里還停留從龍虎山下山離別的時候。其實,我應該祝福你師父,以為你師父會替我把你師姑照顧下去,沒想到,呵呵,桓山這小子讓我失望了。」

說完,我就看到師伯表情凝重了,我知道他應該在流淚。而我也更清楚鬼一般是無法流淚的。但是,此刻他的心情我已經感覺到了。哎!弄得我心情都可以鬱悶了。

「我解決了旱魃之後,我的魂魄就隨著風一直飄啊飄啊。本以為我的元神也會跟著肉體俱滅。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元神還都在,只是肉體粉碎了。我的一部分靈力和修為損失了,但是元神的本元都還在,這樣後期對於自己重塑修為是再好不過了。魂魄就這樣遊盪著,在黃土高原隴西這一帶一直飄著。因為消滅了旱魃,那個地方沒過多久就下雨了。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發現在當地村子邊上,我與旱魃同歸於盡的地方建起了一座廟,有人按著我的樣子塑了一尊金漆石身。接著就開始有了香火,我受了當地村民供奉的香火,神奇的是法力和修為在很短一段時間就逐漸重新塑造起來了。元神也有了一個暫時安置處,因為我全身黃袍,又金漆一身,手持一把斷了半截的金色古劍。無奈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就索性稱呼本道為黃金道人,又賜我神位降魔伏妖大仁德天師。就這樣我成了在當地老百姓眼中的神。可自從受了當地人的香火,我的修為和法力一時間得到了很大提升。當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死之後會這麼有福緣,以為當時這一生也就這麼煙消雲散了。而後,本想再回龍虎山去看一看,但自己已經死了,這俗世塵緣也就都看淡了。小廟香火從那以後一直很旺盛,周圍方圓幾十里的人都來小廟祭拜我,雖然當時是建國后初期。但不管是喜事喪事其他事人們都來小廟跟我祈福,過年過節更是,也都來供拜。求我保佑一方水土風調雨順,人畜平安。而曾經一向香火很旺的土地廟一時間也被衝擊的不小,已經開始被人們淡忘了。」

「哦,那師伯您這算是死而獲得新生嗎?」這話說出去了,就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似得。

沒想到他聽完,被我這話逗樂了,「什麼死而獲得新生,那是本道的機緣好,才有了機會榮修神位。」

「大師伯您真厲害,都成神了,那麼您和牛馬都是一樣了。」

我可真是嘴欠,一時間話都不會說了。師伯看我這樣還挺好玩的,也沒生我的氣。

他笑著說道:「小孩子懂什麼,你師伯我怎麼能和他們同流合污呢?就他們還妄稱為神,徇私枉法,到處亂抓魂。」

我被師伯的這一句話立刻間刺到了嗓子眼,我問道:「您說什麼?難道這個世界里還存在這種現象嗎?」我好像並不相信的樣子。

「人亦如此,有七情六慾,神為何不能?雖然在這裡缺少了情,但卻也是有慾望的。甚至比人更可怕。」他激動的說。

這一句句話都說進了我的心,總以為這個世界上人是最壞的,最物質,最慾望的一種動物。沒想到,在另一個世界空間的神也是這番模樣。不得不讓我重新去審視目前所處的這個世界。同樣,現實社會在進步,時代在改變。那麼這個世界也應該是一樣的。師伯說的很對,人亦如此,神又何為。

「師伯,我感覺您說的話好有到底啊,就像哲學一樣。」

「哲學,哲學是什麼?」他疑惑看著我。

我心想,師伯到底有沒有文化啊,連哲學都不知道。我這初中畢業生都知道。可後來一想,也是對的。師伯的年代和我的年代完全就是另外兩個世界時啊,怎麼能知道呢。兩個背景下的社會是不一樣的。

「哲學就是您說的話里,有一些真實的道理,哲理。」我簡單的說道。

「哦,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就懂了。」

「對了,師伯您還沒給我講完呢?怎麼不說了?」

「哎,你看我這記性,你師伯我老了。」

「老了,怎麼可能呢?師伯您看起來比我師父年輕多了。」

他居然又笑了,「你師父在俗世,當然容顏隨著歲月在逐漸變化。而你師伯我已經不再變化了,這面容還是當年的模樣,不會再變化了。」

「是不是,人死了,死之前長什麼樣,死之後就會是永遠保持這樣。」我認真的問道。

他不假思索的說道:「恩,常理來說是這樣的。你看我不就是嗎?」

原來是這樣,很疑惑師伯的年齡和容顏不相等。現在總算知道了,原來還可以這樣。

「這樣,一直過了幾年,我有一次游陰,又一次到了東北長白山。想去看一看那條沉睡的龍脈,那時是冬天大雪封山的。回來時我乘著風一路上暢通無阻。可是夜晚路過瀋陽棋盤山的時候,我看到了山頂有亮光,出於好奇,也從來沒走近過棋盤山頂去瞧一瞧。於是,我慢慢的朝著亮光的地方走了過去。走進山腰的時候,我就聽到了很多人在說話,男男女女的聲音嘈雜著。離近了一看,好多人,基本整個棋盤山頂的空地上都站滿了人。我心想,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我躲在一顆落葉松後面,偷偷地看著空地上的人。之前就曾聽說過東北有野仙,而這次卻是第一次接觸。由於之前吃了幾年的香火,元神早已經具備了一些神的能力,所以這些人在自己法眼下都能夠清楚顯現出自己的原形。乍一看,都是些畜生,狐狸,狼,黑熊,黃鼠狼什麼的。如果是活著之前,你師伯我一定會衝上前滅了這幫畜生。可是自從死之後,成了魂魄,就很多事情不能去直接干預,因為這樣會一定程度上逆天而行,阻礙的世間平衡,會遭到天劫的。也就是說人間的一切事我都不能隨意用自己力量去干預。而我只能在一邊看著這幫畜生,看起來好像是在開什麼大會,議論什麼事。其中一個為首的黑狐狸說道,今天東北五大家族聚集在此,還有其他在座仙家們。本座代表狐族先說幾句話。我想告訴大家,咱們的大難就要到來了。這句話剛說完,只聽周圍一片呼呼聲。然後,又立刻恢復平靜。另一隻紅狐狸接著說道,是的,我們野仙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這可以說是我們野仙界千百年之後的一次大劫難。過段時間大家都好好躲起來,都管好自己的族子族孫,出來活動都別那麼頻繁。我們的大難就要來了。緊接著周圍一大片起鬨聲,有的恐懼,有的則不以為然。又有一個高呼了一聲,到底是什麼劫難,為什麼要躲起來。那紅狐狸半天沒說話,也好像不確定的樣子,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次大難要進行多長時間,總之大家都好自為之吧。就都進深山吧,就別出來了,躲過這陣子再說吧。周圍開始越來越吵,但卻屏蔽不了我的聽覺。我見聽了半天也沒有什麼事,就離開了。可是,過了不久,就趕上了當時的文化大革命,說是除四舊,緊接著全國跟著掀起了熱潮,各種寺廟土地廟一類的廟宇以及石像都集體遭到了破壞。我的也沒有倖免,被紅衛兵帶頭的造反派砸的稀巴爛。我的香案砸成了兩瓣兒,石像金身被推倒,廟也同時間被拆了。我好不容易攢下的機緣一瞬間都付之東流,法力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但重塑修為的真身損壞了。我又回到了當初魂魄遊盪的時候,因為實在是遊盪太久了,也沒有等到鬼差來接自己走。就想著反正自己在人間的真身也沒有,莫不如趁著現在去那邊。就當去遊玩了。」

聽到這裡,我突然有個問題很像知道,於是我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師伯我一直有件事很疑惑,就是您已經是魂魄了,按理說應該想我這邊被鬼差帶到這裡,而您怎麼沒有人管啊。」

這個問題說完之後,我就覺得自己超級有才,一下子之間就把師伯給問住了,他一定回答不出我的問題。沒想到,他連想都沒想,就回復了我一句,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很無奈,難道這算是他回答我嗎?我心想。

而我只能繼續聽他講下去。

「因為第一次去酆都,我不是很清楚路,只是曾經聽過你師公講過去酆都有好多路口,但是每個入口都不一樣。空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但是之前自己想的是去四川的重慶豐都,這裡應該是冥界酆都的最近入口。雖然甘肅離重慶很近,但自己總覺的這麼去很是愚蠢。正在想著怎麼去才好的時候,突然就颳起了一陣大風,這陣風颳得好邪門,整個天都開始暗了下來,然後地面顫了一下。接著,從一邊走過來一支整齊的隊伍,還沒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嚇了一跳。這場景自己當然知道,只不過是第一次遇到。」

「您看到什麼了,是不是陰兵借路。」我輕鬆的說道。

他立刻看了我一下,不敢相信的說道:「你小子怎麼知道呢?難道?」

我一看師伯那奇怪的表情,我就想笑。

「師伯,您這說的太明顯了,這個橋段很多電影里都出現過。」

他簡直都覺得我不可思議了,一直看著打量著我。他這麼看著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了,師伯,您快點說吧,後面發生什麼了?」我拽了拽他的袖子。

「對,你小子說的對,就是陰兵借路,雖然這個自己知道,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過。慢慢的走近了,我才發現他們穿著都是不整軍裝,粗布土色解放軍。走在最前面的舉著一面紅色軍旗。奇怪的是他們都是一張瑟白的臉,看起來陰沉沉的。步伐幾乎一致,從我身邊走過,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我一樣。伴隨著陣陣紅光,朝著前方一個方向走去。我當然知道他們要去那兒,一看機會來了,我就跟在他們後面,朝著遠方走去了。我很驚訝的是,他們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一直邁著方步走著。我就跟在他們後面,也不知道要跟著他們走多久。走了好一陣,前方是一個峽谷,見他們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終於,我看到前方已經沒有路了,可他們卻沒有當回事兒。還是一直往前走,沒辦法我就跟在後面,沒想到整條隊伍都跟著穿山而入,我也跟著穿了進入。然後陷入了一片黑暗,但可以清晰的聽到這些戰士的腳步聲。又走了一會兒,逐漸開始明亮了,立刻間換了一個空間。周圍什麼都沒有,只能聽到幾聲狗叫聲。」

「是現在這個地方嗎?」我驚呼道。

「嗯,當時並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就只能跟在這條隊伍後面走。又走了一會兒,突然我前面的幾個人快速的回過頭,緊接著最前面的人舉著槍就跑了過來,團團把我圍住了。我一看這架勢,也沒有敢動。他那個為首的問我是誰,為什麼跟了他們一道。我告訴他們我是龍虎山的道士,死了之後不知道怎麼去酆都,正好碰巧遇到了他們,就跟在了他們後面,一路尾隨過來。他們一看我這一身黃袍打扮,就沒在說什麼。我問他們這是怎麼回事,那個為首的說,他們是解放軍西北野戰軍的,他是這幫人的排長,他們奉命執行任務剿匪的過程中,全排全部犧牲了,他正帶著這幫兄弟前往冥界酆都。看到這幫戰士一個個的,最小的才不滿16歲,當時就難以抑制心情了。直到跟他們告別之後,看著他們遠去的背景在空間中消失。就剩自己一個人了,看了看周圍就又走了一段路,才看到了這一步客棧。當時,你師伯我並不是認識那店老闆。之後我在那裡逗留了好久,時間一長,就認識了她,她叫殷二娘,也是個命苦的人。她在這裡開店其實就是為了等待自己的丈夫,哪一天從這裡經過了。從她口中得知,她和她男人有四世姻緣,但都未能白頭,總有其中一個先早早離世。我聽了她遭遇挺可憐的,我還幫她算了算。她看我一個道士也孤苦無依的,就同意我每天到她那裡給過往的算卦,抵付一些酒水錢。我也不是經常總去,偶爾會去一次兩次,幫她算一算她男人。因為在這裡時間長了,也沒想過投胎,也就成了無人管的遊魂。之後你師父他們之前給郵寄的紙錢,我在酆都古城外的遊民小鎮買了一套房子,辦了這裡的長住證。之後就一直居住在那裡,那裡還算幽靜,是一些沒有投胎的遊魂居住地。因為閑來無事,我就苦心鑽研了一些道法,著寫了幾本典籍。雖然修為又更上了一層,但是這些好的東西卻後繼無人可以繼承。本道甚是煩惱,所以經常去一步客棧那裡,借著算卦苦苦尋找一個有緣人,傳授我的衣缽。那裡是所有去酆都古城的必經來往之路,所以機會還是蠻大的。後來呢,沒想到就碰到了你小子,居然巧的是你還是我龍虎山門下的。本吧甚是高興啊!」

他摸著我的後腦勺,笑呵呵的,感覺非常得意的樣子。

我突然很擔心牛和馬會不會追上來,或者因為我來找師伯的麻煩。

於是我開口說道:「師伯真的對不起您,小安又給您添麻煩了。我很擔心那牛和馬會不會追上來,或者來找上您麻煩。那就要對不起您了。」

師伯笑道:「孩子你這是說哪裡話,本道也是和你有緣,這才誤打誤撞救了你的小命。師伯從來做事都沒有害怕過,雖然他們二人是差,但你師伯我還真不怕他,他們若敢來再抓你,你看本道不打折他們的腿。」

我被師伯這話一瞬間逗得哈哈大笑,總感覺從師伯身上看到了一種正氣的存在,是任何邪惡面前都無法妥協的。一路有說有笑的就來到了師伯所說的遊民小鎮。

他立刻指著遠處的一個地方對我說道:「你看侄兒,那就是忘川河了。」

我驚奇的喊道:「您說什麼,忘川河,原來真的存在忘川河啊。」

他看我一副吃驚的樣子,「對,是啊。那邊就是忘川河,那就是進入酆都古城的整條環城護城河。上面前後有兩座弔橋,進城的那座弔橋叫過心橋,後面出城的弔橋叫奈何橋。整個古城四周東南西北各有一個門,都有守衛把守。城中心有一座很高的石台叫望鄉台,據說可以看到自己的人間家鄉。上面有一塊很大的石頭,叫三生石,據說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今世和後世。」

我聽師伯說完,聽得我一愣一愣的。至少之前我想象的忘川河,奈何橋,望鄉台,三生日,還都是有的,都是存在的。感覺師伯懂的好多好多啊。

「我們到了,小安,隨我進去吧。」他說著準備開門。

而這時我看到從進到鎮子里到現在我沒有見到過一個人,有點讓是不得不想象,簡直太奇怪了。跟著師伯走進了他的家,院子還挺大的,有幾顆叫不上名字的樹,奇怪的是整個樹的顏色都是白色的。正中擺著一副石桌石凳。除了這幾樣,就沒有什麼了。房子是二層的小閣樓,看上去還挺豪華的。進到了裡面一看,果然一應俱全啊。整個屋子還是蠻大的,沒想到居然是師伯一個人在住。他說了一聲讓我隨便坐,就進了裡屋,過了一會兒,換了一身出來了。這讓我有點意外了,師伯為啥出去要穿著他那身帶補丁的道袍呢。

「小安,你喝水不?」他問道。

我趕忙回答,「不用麻煩了,師伯,真的一點不渴。」

他走過來坐在了我旁邊,「怎麼樣小子,你師伯這裡還行吧。」

我連忙點頭,「恩,確實真的不錯。這麼大的房子就您一個人住啊。」

「是啊,雖然大了點,一開始感覺有點空牢牢的,現在也就習慣了。沒事,等你師父啥時候也來了這,讓他和我一起住。到時候,你就沒事游陰的時候來看看我們倆就行了。」

我笑了,幾乎都忘了師父還不知道在哪裡尋我呢。

「侄兒,你且先在師伯這裡避一避,等過段時間,本道再送你還陽。」

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死,還不算是真的鬼,頂多也就是一個魂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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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陰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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