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龍虎山之行

很快似乎都感覺不到自己就到了初三，那一年是我生病以來最長的一段時間。一方面面對中考，我是一點也沒辦法。本來自己學習就很差，而且還偏科，只有這一年，能不能考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初三上半學期，就寄宿到了學校的宿舍，和同學住二十幾個人的一間的宿舍，吃一個月100元的食堂大鍋飯。因為食堂的飯菜真的是難以下咽的很，所以經常自己也會出去改善下生活。那時候學習壓力很大，面對最後這一年的時間簡直就是變態的衝刺。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得起來看書，背題。晚上一直到晚課10點之後，回到宿舍一直到凌晨才能休息。如此這樣，時間一長，加上各種給自己無形中製造的壓力，終於身體負荷倒下了。之後的日子裡，我在家裡陸陸續續的度過了近半年時間。因為那幾年流行傳染病很多，而我那一年身體總是不好，一要生病，班主任每次就只對我重複一句話，「葉安，你先回家打針吧，病好了在來上課。」

就這樣，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年自己耽誤了多少課了。反正，總是重複在學校和家之間。而每一次，都是父親把我接到家，然後康復了之後，再給我送回到學校。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每一次回到家裡再回到學校的時候。我總是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和其他同學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之遠了。可能對於考高中而言，自己好像真的失去信心和勇氣堅持下去了。好幾次都想過不念了，自己出去學點手藝，也想早早闖蕩這個讓我好奇而又充滿誘惑的社會。但是，每次話到嘴邊了，卻沒有勇氣跟父母親講。我父親是個傳統觀念的人，小時候沒好好上學，沒有受過什麼高的文化。同時又受我們葉家祖輩上輩輩傳下來的觀念影響，所以總是希望我這代能夠出人頭地，那怕自己苦點，也努力給我創造一個好的環境，最大的願望希望我能夠把學念下來。我們葉家到了我這一代，就是獨苗了。我也知道父母親的用心，所以總是不忍心把自己的想法跟他們說。有一次，我又生病了。回到家裡，在一次飯桌上，我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可是，一句不行讓我從心裡不敢再跟他們提起了。

終於到了中考最後衝刺的最後2個月，那時候學習的壓力是最大的。從一開始老師都對我失去信心，並且覺得我肯定站在考不上高中的行列的。可是，我也並沒有放棄，總想著拼一下試試的態度，雖然感覺剩下的兩個月很短暫。但是，後期的時候突然腦袋靈光了一樣，對於自己偏差的科目快速的提高很好。就這樣，中考過後，成績下來的那一天，我萬萬沒想到我能夠突然反彈一樣，陰差陽錯的考上了。老師們表示對我的成績不可思議，父母也很高興，對於我的成績也很滿意。自己緊張的心終於放下來了，此後一直呆在家裡。突然有一天，村上來了一個人，打聽過後，找上我們家。一進屋裡，就問這是葉家嗎。我父母親，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他的舉動很讓人奇怪。接著，他又問了我爺爺的名諱。當聽說我爺爺早在4年前就不在了的時候，他嘆息了一下。然後，問我奶奶還在嗎。父親把奶奶叫了過來，這個人將來意告訴了奶奶。原來，這個人是當年南方雲遊到我家的一個老道士的徒弟，授老道士之師命來東北我們家這裡，接我去見他。父母親和奶奶聽到之後，驚異了一下。又反覆確認了一下這個人的身份。我剛好從外面回來到家，一進屋我就看到奶奶屋裡炕沿上坐著一個陌生人。這個人看上去跟父親一般大，一張國字臉，只是大鬍子，一身西裝，胸兜里別著墨鏡，一雙看起來很乾凈的米色皮鞋。父母親都在屋裡，看到我回來了，趕忙讓我進來。我慢慢的走進了屋裡，大鬍子看了我一眼，問我是不是葉安。然後自言自語說了句，果然是不凡之相。我找了一個地方做了下來。聽他們說的話，是這個人要明天帶我走，說他師父讓他來的。開始的時候，父母親很是不同意，因為我從小到大從來沒離開過父母。再說，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真的，也不願意讓我跟著這個人去那麼老遠。最後，奶奶說了句，父母才鬆了口。意思是，男孩子應該出去走走，況且當年那個老道士說過我天生就可能跟別人的人不一樣，雖然不知道可信不可信。這個家裡人除了爺爺奶奶相信，父母親是不相信的，即使相信，但是從來也不肯承認。最後父母親同意我去一階段，到升高中開學的時候回來。就這樣，第二天，那個大鬍子來接我了，我帶著幾件衣物，跟父母、奶奶告了別，就跟著這個對於我來說十分陌生的人踏上了我不知道的何處。臨行前，父親母親陪我送到了市裡火車站。背著我簡單的跟大鬍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看得出來，母親離開的時候眼角濕潤了。第一次出門，也是我第一次做火車，大鬍子坐在我對面，我看著窗外發獃，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給你，喝點水吧。」大鬍子遞給我一瓶礦泉水。我沒理會他，他看了看我笑了。

「我們要去哪兒?」我突然轉過臉對大鬍子說。

「江西龍虎山。」大鬍子喝了一口啤酒，緩緩的說道。江西龍虎山這個地名我根本沒印象，好像從來沒聽說過一樣。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父母親賣了一樣，而且我還好像自己很願意似的。我沒有再問他，他一會問我餓不餓，一會又問我渴不渴的，我一直沒理會他。他索性就不再問我了。我們坐了6個多小時的火車，到了吉林省會城市長春。他帶著我出了站口，第一次來到這裡，下車出站的人群很多，熙熙攘攘的。我第一次覺得大城市，就是不一樣的感覺，車多人多，熱鬧的很。大鬍子打車帶我去了一個酒店，一進大廳，金碧輝煌的裝修，我只顧著左顧右看，完全忽視了我身邊的大鬍子。酒店的服務人員用另類的眼神看著我，我看了看自己，身上挺乾淨的，沒什麼問題啊。跟著大鬍子進了酒店5樓的客房套間，房間里裝修的更是豪華。我因為好奇，摸摸這裡，又摸摸那裡。大鬍子看見我這樣的舉動，沒說什麼，咯咯的笑了。他一笑，我就很討厭，因為感覺他笑的時候很猥瑣，讓人家心裡發毛。特別是一臉大鬍子，再加上一笑，更是這樣。我第一次吃大餐，是大鬍子領著我去的。酒店的飯菜，比不上自家的農家飯，看著好看，吃起來就很平常，而且很昂貴，一盤大蝦，裡面裝了六個就一千多。我心想，這哪是吃飯啊，這就是吃錢啊。可我還是吃了，第一自己從來沒吃過這麼大個的蝦，第二反正都是大鬍子消費，看他出手這麼闊綽，一定是很有錢的。吃完飯後，大鬍子讓我在房間等他，他要出去辦點事。我一個人回到了套間，房間里的東西讓我摸了個遍，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第一次發現這裡的電視比家裡的大的多，收的台也多。看了一會兒，有點累了，就躺在床上睡著了。過了很長時間，大鬍子回來了。讓我收拾下東西，該走了。我和大鬍子離開了酒店，打了一個計程車，就往市中心去了。

「我剛才訂好了機票，距離現在時間還有2個小時。我現在帶你去市中心一帶逛逛。」大鬍子對我說道。我依舊沒說話，也沒表示反對。就這樣跟著他到了市中心一帶。這一帶人明顯比其他地方要熱鬧的多，汽車的鳴笛聲，人群的喧嘩聲。整個一片夜市的繁華，我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景象，也許是第一次來到城市，對什麼都好奇，都覺得新鮮。大鬍子直接帶我進了阿迪達斯運動專賣店，讓我隨便挑，只要自己喜歡就行。以前我看到過這種專賣店，是和父母親去市裡的時候，在市中心主街道看到的。我幾個班上的同學就穿這個牌子的，我們原來的班主任也有一雙這個牌子的運動鞋，都貴的很。我看著這琳琅滿目的貨架，左右徘徊著，眼睛死死盯著，卻不敢拿下來試試。大鬍子好像看出來了我的心理。

「葉安，你儘管挑，喜歡哪個就拿哪個?我來消費。」他大聲的說著，一旁的幾個店員都聽的清清楚楚。可我還是不敢拿下來，似乎放不開自己，靦腆的很。一個店員走過來，問我喜歡那個，都可以去試試，我沒說話。大鬍子從一旁走過來，隨便的拿了幾件，衣服，褲子，鞋，湊成的幾套，讓我試試看。我沒說話，坐下來試了試。最後大鬍子看了看，有一套很很合適我。

「這人靠衣裝馬靠鞍，一點沒錯，你看你穿上這麼身，多帥多精神。行，就這身吧。」他說完，我看了看穿在身上的這身，確實我自己也覺得很滿意，但是我卻不敢直接同意。直到大鬍子要店員直接給我包了一套，我還是沒說一句話。這一套一共花了兩千多，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雖然不是花自己的錢，但是眼前的這個人這麼大方，肯為自己花錢，除了我的親人以外，還沒有第二個人肯為我這樣。就這樣，他強烈要求我把身上的舊的衣服脫下來，穿上這身阿迪達斯的新的一套。雖然，自己很想穿在身上，但是感覺這新衣服跟寶貝似的，不捨得立刻就穿在身上。於是，他也說不動我，索性就沒管我。我們又打車去了機場，到了機場已經半夜了。正好還有半個小時登機，飛機就起飛了。他問我是不是第一次坐飛機，我沒吱聲。我簡直都驚呆了，原來在電視上看到的機場和飛機是這樣子的啊。看著來來往往和我們一樣的旅客穿梭在機場，我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幸運啊。居然可以體驗到人生第一次坐飛機的感覺。心裡又激動又好奇，很想知道飛機起飛后的感覺。

飛機終於起飛了。隨著跑道一路加速，飛機緩緩的滑翔到了半空去，慢慢的升高，離地面越來越高，慢慢的進入到了大氣層中，開始受到一點風流，飛機顛了一下，隨後開始安靜平穩的飛行著。大鬍子把墨鏡一帶，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我一點也睡不著，興奮的很，沒想到第一次坐飛機是這麼的嗨啊。飛機上的乘務人員都很熱情，空姐們一個個的都很靚麗，忍不住的讓我去多看他們兩眼。我看了看我前後左右的人，有一個在玩手機，其他的人都在閉目養神。我打了一個哈欠，自己一個人無聊的人，慢慢的我靠在座椅後面，也閉上了眼睛，一會兒的工夫兒就也睡著了。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聽見機艙里有人喊，「乘機旅客們注意了，我們正在抵達江西南昌國際機場。」慢慢的飛機開始逐漸下降，過了半個多小時，飛機終於降到了機場跑道上，最後平穩的停了下來。大鬍子睡了一覺，睜開朦朧的眼睛，拉開窗帘看了一下窗外。然後，我和他一起下了飛機，出了機場。沒走幾步，我們來到了一個地下停車場。他讓我在外面等他，一會兒一輛黑色賓士越野車就從地下車道緩緩跑了上來。在我面前突然停下來了，大鬍子搖開車窗，喊我上車。這是我第一次坐著這麼豪華的車，我開了半天門沒開開。大鬍子看我笨拙的動作笑了，然後自己推開車門，下車幫我把後車門打開，我上了車，他使勁的帶了一下車門。接著，自己也上了車，汽車慢慢的駛過了一條十字路口，緊接著車開始提速。一條條繁華的街道從兩邊的車窗快速穿過。過了一會兒，眼前一座樹立的英雄紀念碑高高的佇立在一個大型廣場上。南昌的一切都充滿著歷史文化的氣息。在車上我換上了更薄的短褲和T恤，因為天氣實在太悶熱了，比我們北方還要炎熱。大鬍子開了冷風空調，可還是感覺不到一絲涼爽。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我坐在車上一點也感覺不到暈車，因為從小到大一坐車，一聞到汽油的味道，我就噁心的很。我們很快就出了市區，眼前正是一排排排列規劃整齊的住宅區。車子速度突然開始減慢，慢慢的駛過一個拐角，然後開了幾十米，停了下來。大鬍子下了車，把後車門幫我打開了，示意可以下車了。我們下了車，眼前是一棟二層白色別墅小洋樓。鐵柵欄鐵大門，從外看這個面積一定不小。我心想，該不會大鬍子就住在這裡，這也太豪華了吧。跟我們家的磚瓦房相比，這個太奢華、大氣，上檔次了。大鬍子幫我拎著包，手裡掏出一個像遙控器一樣的東西，輕輕一按，大鐵門突然朝著兩邊打開了。我驚呆了，這麼新鮮的東西還是第一次見過。可是我還沒等從那驚呆中緩回來的時候，院里的一切，簡直讓我驚嘆。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花園，羽毛球場，露天游泳池一應俱全。這簡直就是土豪啊，我心思大鬍子也太有錢了吧，能住這樣的地方。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跟著大鬍子進了別墅，內部的裝修也堪稱豪華，大廳是一個金燦燦的大吊燈，這樣的場景我以前在電視劇里看到過。沒想到今天能夠親眼見識到。暗紅色的地板，兩邊擺著跟我一般高大小的雕著青花的瓷瓶。正面是一個立著的實木大方架，上面陳列著都是古董。兩層樓一共有10多個房間，閣樓、卧室、廚房、浴室、洗手間、娛樂室、地下室一應俱全。我感嘆了，我要是也住上這麼豪華的房子我也這輩子知足了。我開始懷疑這個大鬍子是幹什麼的，能這麼有錢，商人，幹部，這些都不可能。他說自己是老道士的徒弟，那他也是道士，道士能這麼有錢嗎，我知道的道士都是清貧的很，包括我們村東頭大慈古廟的小道士也是清貧的很，除了空守一座廟以外，什麼都沒有。看大鬍子的打扮也不想道士啊，所以自己一直疑問著。大鬍子把我帶到了二樓，找了一間卧室，提前讓保姆收拾好了。我打開卧室門一看，一張東西方向的大床，一台懸挂在牆上的液晶電視，一台液晶電腦安靜的擺放在牆角的電腦桌上。茶几、沙發安放在床的一邊。整個屋子裝修的格局很奇怪，但是一點灰塵都看不到，乾淨的很。大鬍子遞給我一把房間鑰匙，要我先在這裡住下，玩兩天，在送我去龍虎山見老道士。然後，他就一個人開車出去了，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整棟別墅就只剩下兩個做飯的打掃衛生的保姆和我。我正好也沒事做，整棟別墅我又重新看了每一個地方。所有的房間都貼著標牌，唯有一間沒有，而且是鎖著的。我很好奇裡面到底有什麼，藏了些什麼。因為鎖著，我也沒再去繼續想。回到自己房間，坐著沙發上，打開電視，拿起茶几果盤裡的蘋果啃了起來。不知不覺就坐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聽見有人敲門，外面已經天剛剛黑了。我打開門，保姆叫我下樓去吃飯。我問大鬍子回來了嗎，她說剛來過電話，有事不回來了，但是一會小姐可能會回來。他剛說完了小姐，我愣了一下，小姐是誰啊。想了一下，猜測該不會是大鬍子的女兒吧。我下了樓，來到一樓拐角廚房邊上的餐廳。這個私人餐廳很大，一間大卧室裡面，正中央安防著一個大的自動旋轉的玻璃圓桌。四周整齊的擺放著實木的座椅。我找了一個位置做了下來，這時候從門口陸續的一道道菜被端了上來。一共上了八道菜，魚肉，還有我沒見過的菜式。我趕忙起身叫保姆們也坐下一起吃。她們說什麼也不坐下，非要等我吃完之後再吃。我心想這一桌子菜就我一個人吃嗎，這樣我還是第一次。我見她們不肯上來和我一起吃，我索性就自己吃了起來。江西的菜不比我們自己家的家常菜要好吃。我總是吃不慣這些菜式的味道，就勉強的吃了點飯。潦草的放下碗筷上樓回自己房間了。我看見她們在我走了以後，才陸續自己端下去吃。

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看的出來床是一次沒有用過的，全新的一張床。因為無聊，我想起了一邊的電腦。因為以前接觸都是上學的時候微機課上玩過，都是大腦袋的，從來沒玩過液晶的。有一種好奇心驅使著自己，總想去碰一碰。我起身，走到了電腦桌旁，抽出椅子，打開電腦。發現屏幕怎麼不亮，以為是不是電腦沒電。突然看到一邊的電源沒插，我這個腦袋啊，當時自己都忍不住笑話自己。插上電源，這時候，屏幕閃了一下，慢慢的一個藍色畫面的窗口呈現在我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