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誠實守信

馬超見袁熙諷刺，正待發作，卻又覺得有道理，不客氣地回應道：「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這次你們傷我西涼勇士的仇我記下了，來日必報，哼！」說完也是無奈地命令軍隊撤退。袁熙不以為意，將來西涼軍與自己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不過也不想馬超被曹操利用，勸解道：「馬超將軍可不要中了曹操的陰謀，為了一個虛職，與我兵戎相見，實為不智。」雖然馬超被袁熙說中，卻沒心情與袁熙理論，倒是鍾繇，指揮軍隊斷後，雖然袁軍不至於背信棄義偷襲自己，不過還是以防萬一。

袁熙見鍾要做事小心謹慎，甚是欣賞，上前又尋鍾繇道：「鍾大夫不僅能將關中治理的井井有條，還善於軍事啊。」鍾繇謙虛道：「賢侄年輕可畏，將來前途無量，老夫佩服，告辭。」眾將也是看著袁熙，要不要追擊？袁熙笑道：「我豈是為了勝利背信棄義之徒？也許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在路上，馬雲祿更是自責不已，若不是自己出戰也許就不會輸掉比試了。馬超卻安慰道：「這次輸的雖然憋屈，不過袁熙有一句話說對了，我們完全沒必要為曹操與袁熙大戰，只有軍隊在，父親的涼州牧才算，就算我們戰勝袁熙，會犧牲很多西涼將士。我軍勢力一弱，韓隧能服氣父親這個涼州牧嗎？」

馬雲祿想起討厭的韓正，就不是很想回西涼，對著馬超撒嬌道：「大哥，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要不我們多久一會兒，反正現在袁熙不和我們為敵，不如我們再去洛陽玩玩，等會找到那趙雲，哥哥這次一定能打贏！」馬超知道馬雲祿並不想回去，自己這麼快就退回西涼也覺得沒面子，至於趙雲，的確還想再找他比試，於是也就同意了馬雲祿的建議，先將軍隊撤回函谷關，然後去一趟洛陽再會一會那趙雲。

可是，當馬超大軍回到函谷關之時，關上卻沒有人下來開門，雖然天黑，城牆上卻點著火把，應該能看到自己。鍾繇見情況不對，也從一邊趕來，對著城牆上的守衛喊道：「王將軍，我是鍾繇，快點打開城門。」這時，城牆上總算有反應了，只見一個大漢在城牆上抱歉地大喊道：「鍾大夫，不好意思啊，我是張燕，沒有袁將軍的命令我不敢放你們過去！」

黑山軍的兄弟雖然有幾人靠著多日跋山涉水，混入了函谷關。然而之前怕袁熙偷襲，鍾繇也是看守得緊，所以黑山軍一直沒有機會。這次馬超的到來，反而給了他們奪關的機會，趁馬超和鍾繇帶大軍與袁熙對峙之時，謊稱袁熙偷襲函谷關，鍾繇要自己等回來幫忙，那守城將士不防備，待打開城門發現不對時，關內的幾個黑山士兵趁機沖了過來，佔住城門，放張燕進來。關內沒有多少守衛，張燕很快就穩定局勢，關上城門，以防馬超再回來躲關。

馬超見函谷關被占，自己回西涼的路斷了，在這腹背受敵之際，心中惱怒袁熙借比試之名奪取函谷關，大罵道：「袁熙真是卑鄙小人，趁著我們決鬥偷關，真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直接下令攻城。鍾繇這時急忙勸阻道：「孟起將軍切莫衝動，老夫一時不慎，才致丟了關卡，我們回家無路。如今天色已黑，不宜攻城，我們應該先防備袁熙從後面偷襲。」龐德等人也是好心相勸，馬超才放棄攻城，先找一安全地方紮寨，等天明再說。

袁熙得到張燕成功佔領函谷關喜不勝收，司馬懿勸道：「馬超和鍾繇已經走投無路，主公何不對他們勸降收服？」袁熙的確有這種想法，只是如今天色已經黑了，勸降操之過急，反而不好，等待天明。徐庶卻說道：「主公，我覺得他們未必會投降，而且主公也答應放馬超西去，一旦逼急了，不僅失信，危急時刻難保他們不奮力一搏，到時恐怕得不償失。」

袁熙看看司馬懿，司馬懿也覺得自己操之過急了，想了一下，又神秘地提醒道：「主公，我們是答應過馬超離開，可沒說放過鍾繇！」袁熙大笑：「有道理，鍾繇很重要，我們缺一個帶路的。」

第二日天亮，馬超和鍾要在不安地防備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夜，袁熙真的沒有趁亂偷襲。現在自己後路被斷，若是強攻函谷關，只怕袁熙就會借口消滅自己，馬超看著關上防備甚嚴，沒有了昨晚的衝動。唯有龐德說道：「我看那袁熙也是守信之人，找他理論，讓我等西去。若不成，我軍在與袁軍決一死戰！」馬超不置可否，鍾繇點點頭同意道：「我贊同龐將軍的看法，畢竟袁熙與我們無多大仇恨，強攻我們不但會讓他實力受損，而且與我關中樹敵，他不會這麼乾的！」

還沒待龐德出發，傳令兵就急報，不遠處出現袁軍，還讓各位將軍前去商談。馬超來到營前質問，這次語氣緩和很多：「袁將軍，我馬超信守承諾，輸了比試就回軍了。為何你卻言而無信，明明答應我軍返回西涼，為何還要斷我歸路？」沒想到袁熙笑答道：「我這不是來放行嗎，沒有我的軍令，關上的張將軍是不會開城門的！」

眾人聽說袁熙願意放自己離開，也是興奮不已，感謝袁熙。結果袁熙打斷了鍾要的話，說道：「鍾大夫，你的感謝我不敢當，比試那是我跟孟起將軍和西涼軍的約定，不包括你和關中軍。馬將軍與我是誤會，你可是曹操的親信，不是誤會！」

鍾繇大驚，沒想到袁熙如此強詞奪理，指著袁熙道：「沒想到大將軍之子如此能言善辯，歪曲事實，老夫無話，不過要老夫投降，不可能！」面對鍾繇的倔強，袁熙搖搖頭，馬超也是不忍鍾繇白白犧牲，對著袁熙道：「袁將軍，如今你已經得了函谷關，就算放鍾校尉回長安，他無法再與曹操聯合，而且沒有了鍾校尉，關中會亂成一片，將軍又於心何忍。」

袁熙思考了一下，似乎出於對關中百姓的考慮，長嘆了一聲：「我也知道鍾校尉是治世之能臣，各為其主，逼不得已啊，只要鍾校尉替我辦一件事，我就放他回長安。」鍾繇聽完，不假思索地問道：「當真？」「當真，我袁熙是誠實守信之人，鍾校尉不信可以問問馬將軍？」鍾繇頓覺尷尬，袁熙還真沒失信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