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渾身是膽

司馬懿整理好行裝，來到溫縣城牆，只見底下千軍萬馬，有五萬之數。司馬懿並不驚慌，很恭敬地對著城門外的袁軍喊道：「在下司馬懿，不知袁將軍有何吩咐？」袁熙聽見一個穿著光鮮的青年文士如此說道，雖然看不太清楚他的外貌，也知道此人就是司馬懿。袁熙回答道：「聽聞溫縣有一大賢，名喚司馬懿，今日路過，特來拜訪。」

司馬懿聯繫日前張綉堅壁清野，弄得人心惶惶，想來溫縣百姓也是如此，不敢放袁熙進來，袁熙碰壁，自然想找個幌子，那就是自己，答道：「袁將軍記得在下，三生有幸，只是現在戰亂，溫縣不易開放，當然我們溫縣的百姓也無意於將軍為敵，還請將軍繞道而行，仲達在此謝過。」說完，司馬懿對著袁熙恭敬地拱手行禮，司馬懿料定這個袁熙愛惜名聲，不會強行攻城，不然就是替張綉背黑鍋，想要收服中原之地就難了。

荀湛善於辭令，出來替袁熙解圍道：「仲達這樣高立於城牆，不似待客之道。」司馬懿笑答道：「我自然是歡迎袁將軍來做客的，只是府上地方小，恐怕容不下這麼多的將士，唯有站在這城牆之上，才能接待將軍全部的人馬。」好一張伶牙俐嘴，袁熙笑道：「不知府上可以容得下幾人？」司馬懿回答道：「我去拜訪習慣只帶書童一人，不知將軍呢？」

袁熙料定就算自己一人前往司馬懿也不敢把自己怎樣，不過自己若是犯了何進一樣的錯誤，司馬懿估計也看不上自己，既然帶一人，自然要帶趙雲這個超級打手，於是看向趙雲道：「子龍是否願意跟我去一起去司馬府上拜訪下？」趙雲也是佩服袁熙的勇氣，自己當然有這膽量，只是還是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徐庶。

徐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雖然有點冒險，不過主公這麼做也是有價值的，這司馬懿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若得此人，也可以更好地穩定洛陽地區的局勢。有了趙雲和徐庶的點頭，袁熙放心道：「有勞仲達這麼好客，我就與趙將軍恭敬不如從命，前往司馬府做客了，還請仲達打開大門！」

司馬懿也是略有吃驚，佩服袁熙的膽量，可惜身為三軍主帥，如此以身犯險，實為不智，不過轉念一想，似乎自己也不能把袁熙怎樣，於是讓守衛打開城門，讓袁熙進來。這時，那個頭領不安道：「司馬公子這樣就放袁熙進來，恐怕不妥吧，萬一他們趁機殺進來呢？」司馬懿看著這個盡職的守衛道：「這位頭領大哥你很盡職，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袁軍要是要攻城，就憑我們縣的幾百人能守得住嗎？還不如打開城門，袁將軍是誠實守信之人，不用擔心。」

那個頭領細思良久，同意了司馬懿的看法，命手下打開城門，放袁熙進來。司馬懿來到城門口，袁熙命令大軍就地駐紮，自己跟趙雲兩人進入溫縣。司馬懿見袁熙一身戎裝，儀錶不凡，也甚是欣賞，跟隨的這個守衛一看就是個厲害角色，客氣地上前與袁熙認識。袁熙見司馬懿一身青衣，斯文有禮，謙虛恭敬，是個有修養的知識分子，也很是歡喜。

袁熙和趙雲跟隨著司馬懿來到了司馬府，司馬府雖然地方不大，不過裝扮很有講究，古樸而不失風雅，大量的藏書更是顯示了豐厚的家族底蘊。袁熙邊喝著茶，邊欣賞著司馬府的風景，特別是看著那對彈弓，對著司馬懿說道：「司馬府此處是個好去處，悠閑愜意，風景獨到，無聊之時，喝茶看書，栽花彈鳥，真是快樂。」

司馬懿想起自己那糟糕的彈技，不覺臉紅，羞愧道：「讓將軍見笑了，閑來無事而已。」袁熙道：「仲達，你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上天真是不公平，你我都是一個家族的二公子，我為什麼每天有這麼多事情要處理，而你這麼悠閑？」

司馬懿猜到袁熙想要招攬自己，袁家雖然勢大，可惜內部不穩，袁紹之後，極有可能三兄弟分家。雖然袁熙展示出了一定的能力，還是缺點吸引力，想到這裡，司馬懿委婉地回答道：「將軍說笑了，袁家四世三公，乃是當世士族之首，豈是我司馬家可比？袁將軍為幽州刺史，懿只是一介平民，天壤之別。」

袁熙也知道現在自己的實力，還不值得吸引司馬懿，於是轉而聊其他，起身拿起彈弓，試了試，對著司馬懿道：「仲達應該沒有打中多少鳥吧？你做的這個不對啊，做彈弓樹杈一定要對稱，找不到的話也不能將就，可以用小刀來削，然後選擇有彈性的皮筋穿過牛皮，選擇合適的石子就可以提高命中！」司馬懿沒想到袁熙對彈弓也有研究，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沒想到將軍也對彈弓有研究，下次我按照將軍所說打造一把，看能不能打中。」

袁熙可是彈弓高手，拿著司馬懿的彈弓對著窗外的小鳥隨手一彈，小鳥應聲落地。司馬懿頓時目瞪口呆，袁熙以前可沒少玩，語重心長地說道：「仲達，知道為什麼用同樣的彈弓我會這麼准嗎？」司馬懿白白眼，還不是你也貪玩，練得多，熟能生巧，沒想到袁熙說道：「我比你更有眼光，看到了你的潛力，是個可造之才，而你卻沒有發現我是明主！」說完，袁熙欲擒故縱，放下手中彈弓，默默起身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