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二十六 他是他妻子
?[此部分要求和諧]
唇間,拂過一抹熾熱。
腦中,閃過一剎空白。
再回神時,高止棄的雙唇已在尚千水唇上……
距離,只差一毫。
「懂?」
高止棄問尚千水。
尚千水不知道自己懂不懂,那彷彿只是一種身體的本能,催他把嘴唇貼了過去……
距離,只差半毫。
高止棄以為他明白了后就會害羞的縮回去,也不打算勉強他。意外的,這人兒不但沒有退避,反而主動靠了過來,高止棄腦中沒想推開,便坦蕩蕩的貼了過去!
距離,只差……
「止棄,你是不是回來了??」
一道中氣十足且陌生的男性聲音,突然在房門外響起!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此鳴一響,當即把房間裡面正全神貫注中的兩隻嚇得三魂七魄全副出竅,好不容易才得以元神歸位!
尚千水不敢作聲,瞪著眼睛問高止棄,『……誰?』
高止棄也沒有作聲,用嘴型張開一字,「爹。」
「啊!」
這聲是尚千水的,受驚程度頗深。只見他臉上霎間紅比熟蝦,還滾滾冒煙。情急之中,倏地大轉翻身,伸出雙手把壓在自己上面的高止棄用力一推,毫不猶豫!
即學即用,孺子可教。
「啊!!」
這聲是高止棄的,他雖然受驚不深,但尚千水那手心的凜冽可想而知,加之他坐起時懷中永凝珠又再次往他胸膛一頂!
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全身上下……啊啊!!!
高止棄倒在地上滿額冷汗,痛苦至極。儘管全然是無心之失,但尚千水見了這樣,心裡盡滿慌急,連忙去扶他,不料……
『咯,咯,咯!』房門被敲響,那道男聲又響起。
「止棄,你在裡面做什麼?!」
好那個『不是親生爹』啊,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頭,高止棄胸口還堵股劇寒沒緩過來,那頭,尚千水已整個又驚又慌又害又怕的,在房間里又跑又跳又轉又滾……什麼反應都炸出來了。
怎麼辦??!他從未遇過這種情況!
躲起來吧!?
但高止棄的房間里除了床什麼都沒有,連衣櫃也沒有!
『咯,咯,咯』的又是三聲,那房門眼見要推開……
高止棄在地上撐起半身,想勸他不用慌,可尚千水實在慌得緊要,什麼都不管不顧,目光掃到牆上唯一的窗口,想也沒想,抱起球就沖了去跳,毫不猶豫!
高止棄見狀,飛身撲去拉住尚千水,可惜已晚一步,那水藍袖子從他掌心滑過,人已墜下……
「啊!!」
這聲還是高止棄的,喊得凄麗!
此刻他終於領悟到一點:只要條件允許,尚千水就是個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人。
二層樓高度,對於身懷武藝的人來說不足為懼,但高止棄很害怕尚千水會就此撲街!巧合的,樓下剛好停了架拉貨的木車,上面載滿一袋袋脹鼓鼓的麵粉,尚千水於是吃了滿嘴滿臉的面……
「站著等我,不要亂跑!」高止棄對他喊道,半身幾乎越出窗檯。
這個尚千水,天落下來就是為了要他頭痛的存在!
「止棄,你在這喊什麼?!」
轉頭,高止棄已明知道是誰來的,但還是禁不住喊了聲,「啊!!」
「你『啊』個什麼勁!」那』不是親生爹』走來,一掌拍過他頭,「剛才喊你這麼久不應,躲在房裡面做什麼!」
「爹,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高止棄深吸一氣壓驚,然後若無其事地整理好身上略帶凌亂的衣服。
高止寒瞧了眼他身後略帶凌亂的床,雙目橫光,「一筆還一筆,現在是爹問你,剛才在做什麼?」
「練功。」高止棄一臉平靜。
練功好啊,高止寒最欣慰的事情就是兒子肯勤練武功了,然而,「你怎麼滿頭冷汗?!」
抹過額上潺潺滲出的汗,高止棄依然平靜,「天氣熱,練功流點汗,不正常么?」
不正常呀……
高止寒蹙起眉頭,「這房間里怎麼涼颯颯的?」
時值暑夏,外頭烈日當空,屋內也是悶熱得很,但高止棄這房間里竟然有股幽幽的寒氣??!
「練功時不小心發寒了。」高止棄保持著平靜。
反之,他爹臉上顯得不怎麼平靜了,且不說他從沒見過兒子練的功會發冷發寒,就他現在這個模樣,「天氣那麼熱你還發寒??發寒你還能冒汗?!」
「天熱就練功,練功就冒汗,冒汗就發寒!」高止棄卷著三寸爛舌,淡定的跟他這『不是親生爹』繞下去。
「剛才你在那『啊啊啊』的喊個不停,又是怎麼回事!?」
「練功要使勁,使勁時喊幾聲,不正常么?」
不正常呀……
「練功要喊那麼凄麗??」
「練功也需要情緒,情緒能帶內勁,多喊幾聲有助功力增長。」
「你練什麼功,又發寒又凄麗?!」
眼看快繞不下去,高止棄索性雙手一攤,「武功的東西爹你又不懂,問那麼深幹嘛?」
「臭小子!」高止寒一掌拍他過頭,「還敢耍你爹,從實招來!」
「爹……」高止棄挺胸抬頭,深呼大氣,平靜而淡定的道,「你吃面嗎?」
高止寒聽他這說,先眉梢一挑,然後大掌拍到他這『不是親兒子』的肩膀,「也好,我剛就運了車麵粉回來!」
「那好,」高止棄也道,「爹,我現在要去長生鏢局一趟,今晚回來吃面。」
「好呀,」高止寒挑眉瞧著兒子一副長衣拂袖,淡定而去的姿態,也不多追問,只頗有意味的重複了那兩字,「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