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殺人魔

煦雯盯著柳卿卿看，「你不是不喜歡習武嗎？」

「你怎麼知道？肯定是我爹說的吧！俗話說，嚴師出高徒，那也得師傅高，徒弟才能高啊！」

煦雯看著沒心沒肺的煦雲，笑著說：「這話要是被你爹聽到，他得多傷心啊！還沒學爬就想學走了，真想學武，先跟你爹把基本功學紮實了！」

柳卿卿嘴裡嘀咕著「等我學好基本功，我上哪兒去找你啊！」

「我會經常來看你的，下次來我就教你武功。」煦雯很想抱抱她，生生忍住了。

「鬼公子要離開了？」鄭澤宇問道。

煦雯看了他一眼，「嗯，卿卿，你去叫一下桃花他們，就說我在這裡等他們。」

鄭澤宇見煦雯故意支開了卿卿，問道：「鬼公子，有話直說！」

煦雯直接問：「這次是誰對你們師傅下的手，還有你把所有對你們師門有威脅的人都告訴我！」

鄭澤宇不知煦雯為何要問這些，不過還是告訴了她。

煦雯將這些人以及其背後的勢力記了下來后，對鄭澤宇說道：「短時間內不會有人再敢打你們的主意，幫我照顧好卿卿！」

聽得鄭澤宇一頭霧水。直到煦雯幾人下山後的幾天時間裡，他才收到消息，他那天給煦雯說的人都接二連三的被人殺了，這裡面也包括他師傅的老對手齙牙。

他又歡喜又害怕，他總感覺煦雯身上有股讓人恐懼的氣息。

天下第一庄菊園，離子沐坐在涼亭里品茶，那道紅色的身影又飄到他對面的位置上，「啊沐，今天晚上，怡春院有個花魁比賽，你去不去？」

「沒興趣！」

紅衣人搶過他手裡的茶，「你就當陪我去玩玩，你整天待在家裡，不怕發霉啊！」

離子沐又從紅衣人手裡搶過茶，將茶喝掉。「不去！」

紅衣男子嘆氣道：「最近江湖上都在傳一個叫邪日的殺人魔，聽說此人劍法造詣頗深，殺人都是一劍封喉，從不會失手，不知是真是假。」

離子沐笑道：「所以你怕會被他盯上，拉我墊背？」

「才不是，像我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男子，誰會捨得殺我！」

「自戀狂！不過此人的存在，也的確是個禍害，你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紅衣男子打了一個冷顫「沒有，見過他的人都被黑白無常帶走了，我們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不過我們在最後一批死者身上發現了毒針。」

離子沐正經起來，「那之前那些被殺的人里有沒有出現過毒針？也許能把這個作為突破口，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之前並沒有出現過毒針，老五他們還在研究毒藥的成分。我也想過朝這個方向查，根本無從下手。如果不是他們死在同把劍，同種手法下，我都懷疑這次的事不是邪日乾的了！」

「也就是說，此人還精於毒術？」離子沐兩眼放光，「看來遇到對手了，也罷，我就去會會他！楚雄，你吩咐下去，讓他們隨時留意此人，一有消息，馬上通報！」

「得，本來打算約你喝酒呢，結果接了份苦差！我的命真苦！」紅衣男子認命的離開了。

一個黑暗潮濕的地牢中，蜷縮著一個女子，正是那日同柳卿卿比試琴術的秦湘兒。從她被抓來的那天，她三番五次的試圖逃離這裡，每次都被抓回來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她現在已經沒了逃跑的心思了。

「喲，今天挺老實，怎麼不折騰了？」一個粗漢子在外面看了她一眼，得意的笑著。「要不是上頭吩咐過，不能弄死你，我們哥幾個可沒耐性陪你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

女子看著門外的漢子，嘴裡一直念叨「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漢子正要開口說話，地牢里走來一個人，轉身相迎：「大護法！可是有消息了？」

那人看了眼地牢之中的女子，「不是她！」

漢子問到：「那怎麼處理？」

「賞給你們了，事後記得滅口！」

那人離開后，幾個漢子看著地牢里的女子，露出了邪惡的目光。

青城，福滿樓包間里，桃花和小元開心的聊著天，煦雯立在窗外，背對著他們，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你們沒有什麼要說的？」

桃花停止了說笑，牽著小元跪到煦雯身後，「公子，我們姐弟二人的命是公子的，莫說是為公子殺人放火，即使是閻王殿，我們也要闖上一闖！」

柳林見此，也舉手發誓，一生追隨！

「都起來吧！我相信你們不會背叛我。」煦雯一直看著外面，沒有轉身，卻霸氣側漏。

「公子，我們下一個目標是誰？」桃花問道。

煦雯回頭看著桃花那期待的小模樣，笑道：「你這是殺人殺上癮了不成，不到迫不得已，你的摺扇不能在使用了。還有你們記住，我只是鬼無名，一個琴師而已，不是邪日，明白嗎！」

桃花擔憂道：「公子，我不會惹禍了吧？」

「這倒不至於，不過萬事得小心！」

煦雯看著街上的小乞丐，心中生出一計。她把小元喊到跟前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小元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煦雯立在窗前，緊盯著小元的身影，直到他回到福滿樓。

小元一進包間，朝煦雯點頭：「師傅，一個時辰后，他們會在城東破廟等你！」

「辛苦了！」

小元搖頭，「能為師傅辦事，是小元的福氣！」

桃花看著神神秘秘的弟弟和煦雯，好奇的問了一下，「公子，我們待會兒有行動嗎？」

煦雯笑了笑，「一個時辰后，就知道答案了！」

城東破廟裡，乞丐們陸陸續續的都往這趕來了。他們來的早的就隨意的靠在牆角，等著那位神秘的金主，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小虎兒，你確定那人說的是真的嗎？」一幫乞丐圍著傳遞消息的那個男孩子問道。

「當然，那個小哥說，只要我把消息傳到，就會讓我一輩子不愁吃喝了。」小虎兒坐直了身體，拍著胸脯道。

「一輩子肯定是唬你玩的，最多給你兩個銅板還差不多，人家是看你年紀小，逗你的。」

「我已經十一了，不要把我當小孩兒，再說了，他不會騙我的，因為已經給了我，你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錢！」小虎兒自豪的說。

「喲喲喲，我們都沒見過，虎兒，你牛皮吹大了你，那你跟我們大伙兒說說，他給了你一吊錢還是兩吊錢，值得你這麼護著他。」

「不是我吹牛皮，那個小哥哥說，要是能入得了他師傅的眼，不僅能拜師學藝，每人每月還有一百兩的生活費！一吊錢，打發叫花子差不多！」

「我就是叫花子，你倒是給我一吊錢啊！說的比唱的好聽！」

小虎兒瞅了他一眼，「那你杵這兒幹嘛！」

「這不是來湊湊熱鬧嗎，萬一是真的呢，對吧！」

「就你這種人，真的也輪不到你！」小虎兒對他齜牙道。

旁邊一人說到：「虎子，這時間差不多了吧，你說的人怎麼來沒到呢！」

小虎兒笑著說：「彪子哥，他們一定會來的，我悄悄告訴你哦！他們給了我二十兩銀子呢，就算我們沒被他們選中，我就帶你離開這裡，我們就用這銀子做點小生意，再也不當乞丐了。」

「謝謝你，虎子，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一定會被選中的。到時候我罩著你，嘿嘿！」

小虎兒和彪子以及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全都入了煦雯的耳中。

煦雯走進破廟，桃花和柳林看到這麼多乞丐，滿心疑團。

小虎兒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小元，他歡喜的跑到小元面前，「你們看，我沒騙你們吧！」

煦雯走到破廟的石台上，「我在重申一遍，你們有何看家本領，都使出來，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

一個年齡稍大的乞丐問道：「請問東家，要是我們真的被你相中了，每月真有一百兩銀子嗎？」

底下的乞丐也跟著附和著。

煦雯掏出一疊銀票舉起來，「錢，我有，但是能不能帶走，就看你們的本事。」

聽完煦雯的話，有的乞丐目光堅定，握緊了拳頭，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有的眼裡充滿了貪婪，煦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一個邋裡邋遢的老者，挖著鼻孔，走上前來。「東家，我可以開始了嗎？」

煦雯朝他點了點頭。

「東家，能否借你身上一樣東西？」

煦雯取出一塊帕子「這個可以嗎？」

「可以，東家您瞧好！」老乞丐將帕子捏在手心裡，大家都好奇的看著他，老乞丐攤開手，帕子變成了一堆粉末。

煦雯拍手道：「前輩好功夫！我不明白前輩為何流落至此？」

老乞丐說道：「東家，我過關了吧？」

煦雯將一張銀票他，「前輩，銀票您收好，去與留由你決定。」

「東家不怕我拿著銀子跑路？」

「我說過了，去與留都由前輩決定！」

老乞丐大笑幾聲：「東家只要不怕被我連累，我願誓死追隨！」

煦雯冷笑：「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你，我收了。下一個！」

「東家，我叫九斤，不會武功，不過我曾經一拳打死過一頭牛。可是這裡也沒有牛給我打呀！」

大家都被九斤逗得哈哈大笑，只有煦雯一人認真的看著他，「柳林，你過去，接他一拳，記住，不可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