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靈閣之旅

經由破釜酒吧前往對角巷的路徑羅德早就熟記於心。

本來未成年巫師進入這裡，需要一個引路人的。但這會兒酒吧內所有人都在為「救世主」哈利·波特驚嘆，羅德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當壞人破壞氣氛。

萬一那位大嘴巴的女記者此時聞訊而來，自己豈不是要被平白蓋上一頂搶戲的帽子。

「希曼，看你的了。」

一直隱藏在羅德身邊的家養老精靈在羅德喊出他的名字時，便瞬間顯現身形。

看到那幾塊明顯有魔杖敲擊過的痕迹的紅磚，老希曼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他個頭太矮了，甚至比羅德還要矮上一截。顯然，想要親自為自家小主人貼心地服務是不可能了。

老希曼這會兒心裡也是挺鬱悶的。

對角巷不是霍格沃茨，沒有設置那麼多永久防禦性魔咒。成年巫師完全可以自行幻影移形過去，至於他這樣的家養小精靈，只要有主人的許可，也可以這般出入這座英國魔法界鼎鼎大名的商業貿易區。

奈何自家小主人就是有這樣那樣的怪癖。

放著好好的路不走，非要鑽壁爐。同樣地能幻影移形過去的地方，非得敲那幾塊破磚頭。

難道他這個家養小精靈就是個擺設嗎？

不，自己還是很有用的。作為一名忠誠於雷爾家族的家養小精靈，老希曼不允許自己對主人沒有作用。即便用死亡來證明這件事情，他都願意，何況在這種情況下，只需要一個漂浮咒。

家養小精靈和巫師的魔法不是一個體系。

也沒聽到老希曼念什麼咒語，甚至連魔杖都不曾有，就是那麼一個響指的事情，羅德就漂浮起來，高度與那幾塊施加了咒語的磚頭齊平。

羅德很滿意老希曼的服務。

「老希曼，謝謝你了。嗯，我找找，往上數三塊，嗯，再往橫里數兩塊，好了。」

雖然大部分時候開這扇破門都需要魔杖，但那只是巫師們頗為優雅的做法。手指頭同樣蘊藏魔力，在沒有屬於自己的魔杖之前，羅德也只能用這麼沒品位的辦法。

磚塊很聽話地開始旋轉，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在一堵破舊的磚牆上變幻出一道同樣用紅磚砌成的並沒有多餘裝飾的拱門。

對羅德而言，拱門很高。

即便此時他被希曼施加了漂浮咒，但距離拱門頂端還有一段距離。

「好了，希曼，放我下來吧。」

達成了自己的心愿，羅德心理倒是有那麼幾分滿足。前世看電影的時候看那些紅磚變來變去，這算是羅德對這個魔法世界的神奇最直觀的感受了。這比達利那個壞小子長豬尾巴都直觀。

與哈利·波特先生一樣，羅德來到對角巷的第一件事，同樣是去古靈閣取錢。

剛才羅德身上的錢都用來滿足他對美食的慾望，而且接下來面對那張羊皮紙清單，顯然兩個金加隆是遠遠不夠的——在這裡羅德要著重吐槽一下腐國的教育制度。

無論在麻瓜世界，還會在魔法界，精英教育都是繞不開的一環。

麻瓜世界考公務員有拉丁語的內容，這些東西在貴族學校都會教授，公學卻沒有相關的課程。說是拼爹也沒有什麼偏頗。

到了魔法界也一樣。

別的不說，第一學期需要的書籍和物品，算下來少說也需要六十金加隆以上。換算成英鎊，就是三百鎊。

根據羅德前些時候看過的麻瓜世界的報紙，英國麻瓜世界人均GDP6000鎊，看起來收入很高，然而作為一個前世的華夏國民，深知這仨字母到底具有怎樣的欺騙性。

所以，在霍格沃茨讀書同樣是個拼爹的事兒。

最為典型的例子，就是韋斯萊家族的幾個孩子，那可真是老大用完老二用，老二用完老三用，一柄魔杖斷了都得纏點膠帶繼續傳下去。

這些玩意根本不用傳三代，能傳完金妮這傻姑娘就能當傳家寶了。

一想到這裡，羅德就惡趣味地想，韋斯萊夫人肯定在洛哈特這裡當過敗家娘們。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羅德已經在老希曼的引領下，來到了古靈閣。

看到那扇青銅大門，羅德倒是頗為讚歎。麻瓜世界的東西雖然讓很多巫師鄙薄，但像青銅這樣的材料，在魔法界同樣是貴重的材料。

但這些以斂財聞名的妖精，就這麼堂而皇之將其鑄造成一道大門。

誰說這些傢伙貪財來著，在虛榮面前，貪財都是小兒科。

走過青銅門，在銀白色的二道門前，便佇立著一個跟老希曼差不多身高，但只是讓羅德看了一眼就心生惡感的傢伙。沒錯，就是妖精。

這些歷史上曾經數次發動暴亂，與巫師們為敵的傢伙。

鼻子比老希曼更長，耳朵比老希曼更尖，嘴唇比老希曼更厚，牙齒比老希曼更銳利。

如果老希曼給羅德的感覺是溫馴的食草動物，那面前這傢伙顯然就是個食肉動物，而且是非常兇殘的那種。

敏銳的第六感讓羅德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可面前的妖精卻不以為意，似乎已經看慣了這樣的表情。

或許是有意恐嚇羅德，這妖精張開嘴巴，將一嘴尖牙利齒全都顯現在羅德面前，臉上卻洋溢著虛假的笑容：

「尊貴的客人，請問你需要艾福瑞為您做點什麼？」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還真會被這傢伙給嚇一跳。但羅德昨日可是連魔法界的諸多大人物都見過，這點小場面，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古靈閣如果都是你這種妖精，那麼雷爾家族的所有財產將在一日之內，全部轉移到其他地方去。我想會有人樂意保管這些財產，看在每年一千金加隆的面子上。」

羅德不覺得對妖精和善能獲得相應的回報。

將《中古魔法史》作為課餘讀物的羅德很清楚這些傢伙是什麼尿性，欺軟怕硬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賦，貪婪無度是埋藏在他們骨子裡的劣根。

對於一個正常的巫師而言，完全不必給這些傢伙好臉色看。

厲聲呵斥的同時，羅德從袖口亮出雷爾家族的獨角獸徽記。

果不其然，這原本還暗中得意的妖精瞬間換做一副奴才相，可憐兮兮地眼神直勾勾盯著羅德：

「我最尊貴的公爵閣下，請原諒艾福瑞的唐突。如果您有任何不滿意，請您隨意處罰，艾福瑞一定會改過自新。請您千萬不要那樣做，艾福瑞會失去工作的。」

如果這是拍電影，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表演絕對能博得觀眾一致叫好。

然而，早就心生防備的羅德可沒打算原諒這傢伙：「給我滾過去，換一個妖精過來，我要取錢。」

頭一回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囂張，羅德居然還有種熱別暢快的感覺。尤其是迎上過往的巫師那種讚賞的目光，心裡更覺暢快。

被羅德這麼一呵斥，這名叫做艾福瑞的妖精灰溜溜地轉身離開，目光中雖然帶著憤恨，但對此時的羅德卻沒有半點威脅。

甚至這名妖精自己都非常清楚，除非妖精能夠再度發動暴亂，否則這輩子羅德都會高高凌駕在他頭上。

一個妖精的離去，代表著另一個妖精的到來。

在古靈閣，有錢就是大爺這句話完全適用。

面對這位新晉的，經過魔法部和麻瓜世界雙重認證的公爵，古靈閣根本不敢像剛才那樣怠慢。

新來的妖精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前後鮮明的對比讓羅德更加對這些妖精產生了警覺。

「尊貴的公爵閣下，您的寶庫位於436號地下金庫，請您隨我來。」

地下金庫深藏於對角巷的地下，前往金庫的交通工具，如同羅德前世見過的礦車一般。帶著老希曼坐在這髒兮兮的車上，甚至連失重的感覺都沒有，便在一道道金庫大門的幻影中，來到了目的地。

436號地下金庫，雷爾家族的大部分財產都在這裡。

羅德顫抖著雙手將雷爾家族的家主徽記遞給面前的妖精，這枚徽記，同樣是雷爾家族金庫的信物，是打開金庫最後一扇門的鑰匙。

只是輕輕在某處凹陷中觸碰了一下，那扇不知用何物鑄成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瞬間，耀眼的金光從大門中湧出，將周圍的地下通道盡數照亮。站在羅德身邊的妖精已經流出了貪婪的口水，但古靈閣的某些禁制卻只能讓他干看著，卻無法觸碰其中任何一枚金幣。

羅德只是愣了一下，便一腳邁進這座寶庫。

雷爾家族的積澱果然深厚，金加隆被整齊地堆成了一座山。羅德略微估算了一下，最少也是五六十萬金加隆。

至於旁邊的銀西可，數量至少是加隆的兩倍。這些錢可沒有被那麼好好的打理過，只是散亂地堆在地上，甚至有當地磚的意思。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顯然雷爾家族的祖先們對於這些貪得無厭的妖精也很防備，除了錢，重要的魔法物品都被埋藏在伊娜亞蒂莊園那些秘密寶庫當中，等待羅德有能力之後再去發掘。

略微感慨了一下自家的有錢，羅德並沒有多看，只是從其中取出大約三千金加隆，悉數放進自己那個破舊的包里，隨後走出金庫，親眼看著妖精將其關閉。

重新坐在礦車上，羅德的心中想著的卻是，怎麼在霍格沃茨的前五年，將存在這裡的所有財產都轉移出去。

熟悉劇情的他知道，再過幾年，古靈閣便不再是它宣稱的那樣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