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城春草木深
李若安拿過被子,蒙在許路頭上,小拳頭一頓亂揮。
嘎吱!
兩人停了下來。
「都怪你,床都差點弄壞了。」
門外,錢若蘭捂嘴偷笑,「現在年輕人精力真旺盛。」
許路下床檢查了一番,「沒事,床板動了一下而已。」
「我媽走了,我回我房間睡覺了。」李若安說著要走。
許路拉著她的手,拖倒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裡,「我保證什麼都不做。」然後蓋上了被子。
李若蘭呼吸有點急促,「你這和那些說我就蹭蹭不進去的都比不上呢,把你豬蹄子拿開。」
許路笑笑不說話。
「你……在這樣,我真……生氣了。」李若安閉著雙眼,臉蛋通紅,嘴上嫌棄,可半點反抗的動作都沒有。
許路過了一把癮,把手從她身前放到了身後,抱著她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李若安鬆了口氣,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晚安。」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清晨,陽光照射了進來,印在兩人身上,光潔動人。
李若安迷迷糊糊的醒來,撐了一個懶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見他還沒醒,輕輕拿起他的手臂,然後把頭放在他的胸口,再把他手放在自己腰上,又睡了五分鐘。
見許路還不醒來,小眼珠子一轉,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片刻許路就醒了,她趕緊拍他的頭。
「做噩夢了,做噩夢了,別怕,繼續睡啊,姐在你身邊呢。」
許路拉住她的小手親了一下,「姐,我想喝牛奶,要新鮮的。」
「才醒就不正經了是吧。」李若安說完,自己先噗呲一笑。
「等著,我給你拿牛奶去,上次我媽還準備了一個奶嘴了,正好用的上。」
「回來。」許路拉住了她,「早上的禮物呢。」
「什麼禮物?」李若安問道。
「你是不是該親我一下。」許路說道。
「還沒刷牙洗漱呢。」他說著瞟了許路一眼,隨後快速的在他臉上點了一下,還是用的手指,「這樣行了吧。」
許路依舊拉住她,「不行。」
「好吧,你先逼上眼睛。」
許路乖乖逼上眼睛,等著早晨的吻禮。
突然感覺腦袋一疼。
李若安在他腦袋上重重的彈了一下,然後飛也似的跑開,卻忘了這是床上,一隻腳踩空,摔了一個底朝天。
陽光正好照在裙底。
許路趕緊過去,把她拉了起來。
「摔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李若安馬上把裙子死死壓住,「這能給你看嗎?疼死我了,都是你害的。」
「我剛剛都看到了,這有什麼,你這是諱疾忌醫,不行的啊,我看看。」
李若安指著許路,「你看到了什麼?」
許路摸了摸頭,「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你混蛋。」李若安說完一巴掌拍了下去。
嗷!
許路弓著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晚上睡覺穿著不舒服,平時還是穿的。」李若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
「那個,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接受,就算是雨林,我也能找到出口。」許路回道。
「你……」舉起拳頭揚了一下,最後還是算了。
「不過也好,省得等下要脫,等下把你爸媽支出去,我給你解毒。」許路說道,休息了一天,也是時候了。
「解毒還要脫衣服?」李若安問道。
許路點了點頭,「這個必須聽我的。」
「怎麼還沒起啊?」李母問道。
「昨天累了,讓他們多睡一會沒事。」李煜仁回道。
「我跟你說,今天是第一天,吃完了我們趕緊出去,他們肯定有很多情話要說,別打擾他們。」
正說著,兩人走了出來,一個岔開腿走路,一個弓著腰出來。
二老相識一笑,不說話。
「快去洗漱,準備吃飯。若安,你叔叔打電話來了,讓我們去一趟,今天你就在家好好陪著許路,我們晚上回來。」錢若蘭說完看了老公一眼。
後者馬上會意,「對,我們回來給你們做晚飯。」
「好,你們吃完就走吧。」李若安回道,正省了,不用找借口了,然後紅著臉看了一下許路。
還沒等兩人出來,二老就走了,房子里有隻剩下他們兩人。
「請問,許路先生在嗎?」門外有人問道。
許路走了過去,拿回來了一個包裹,以前準備的藥材沒來的急放戒指里,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這便又是拖雨柳寒重新弄得。
隨便吃了幾口,許路便去了浴室,把浴池抱了出來,大廳的空間大一點,這樣舒服一點。
又去了廚房,把藥材煮了,煮了足足一浴池。
熱氣騰騰,整個房子里都是葯香。
李若安就看著他跑過來跑過去,心裡越來越緊張,可看到許路那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不那麼緊張了,這是一份信任。
忙活完這一切,許路擦了把汗水。
李若安突然從後面抱住了他。
等許路回過頭來,她已經一絲不掛,自己脫了,本來想了好多勸解的話,也用不上了。
許路目光沒有亂看,而是盯著她的眼睛,「相信我,過了今天,你就是正常人了。」
說完把她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
「開始了。」許路說道。
李若安點了點頭。
許路深深吸了口氣,一指點在她額頭上,渡進去了一道靈氣。
毒種顯然對這靈氣很熟悉,才進入體內,它就開始焦躁不安。卻也不敢四處亂竄,怕又被捆綁。
漸漸的,李若安胸上方及脖子下面一點的位置,紅成了一個小太陽。
她也痛苦的直皺眉頭。
許路一聲冷笑,「還挺會躲。」
便拿出了最長的那枚針,卻不是銀色,上面有一層褐色的液體,是淬過火寒草的葯汁的,對準小太陽中心,扎了進去。
李若安全身一個激靈,好像陷入了冰與火的世界,她的身體已經變成了戰場。
毒種現在想跑已經晚了,火寒草是它命里的剋星,不火它被這麼一嚇,便不顧及,瘋狂釋放自己的熱能。
小太陽越來越紅,李若安的身體也越來越熱。
漸漸的感覺要失去意識。
「許路,我一直中意你。」
再不說,她怕永遠沒有機會了。
許路摸著她的額頭,「準備好了。」
剛剛淬銀針才用了一片葉子而已,這次許路拿出了半珠,放口裡嚼碎,然口以對嘴的方式渡了進去。順帶著還一股氣流,用來穩住他的心脈,怕她被等下受不住衝擊。
寒火毒,火寒草,連名字都是一個反的,屬性自然也是反的。
可正是物極必反,一種是寒火,一種是火寒,兩者都是熾熱之物,碰撞在一起,互相消耗,反而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寒流。
李若安被這麼一衝擊,意識瞬間恢復。冷的直哆嗦,要不是有許路一口氣護著,恐怕心臟都會停止跳動。
「許路,我好冷。」李若安說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人在這個時候都會恐懼,何況她是真的聞到了死亡的味道,而且心跳也越來越慢。
「說什麼傻話,我不是在這裡嗎?我在你就不會死。」
許路信誓旦旦的說道,其實自己心裡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只要有一點意外,神仙來了也救不回她。
漸漸的,火寒草的藥力將毒種徹底包圍。
許路馬上拔出銀針,抱起李若安放到了滾燙的葯池裡。
頓時霧氣騰騰,葯香更濃郁了。李若安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了溫度。
不過很快,她的嘴唇開始起霜,呼出的氣都直接成霧。
抓起她的手腕,像冰塊一樣寒冷,脈搏也若有若無。
許路使勁搓她的小臉,「不許睡覺,給我醒來,不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