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大戰在即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大戰在即

小獲勝利,境汀州一片歡騰,蘇郁岐攜了扮作蘇甲的皿曄,與眾士兵一頓暢飲。誠然,她身懷六甲不能喝酒,全是皿曄代她。

皿曄被灌了太多的酒,回府時已有些微醺,早忘了自己還是蘇甲的扮相,一進帥府大門便將蘇郁岐打橫抱了起來。

帥府里雖然全是蘇郁岐的人,防衛亦是嚴密,但他扮作蘇甲的樣子並非帥府的所有人都知道,一時間大家都睜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蘇郁岐哭笑不得,薅著他的鬍子假面一把給薅了下來,他露出了本來面貌,帥府侍衛僕人們這才瞧清原來是他,都趕緊識趣地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皿曄象牙色的臉頰微微泛著粉,顯見得是喝多了,這般模樣,若是在以前……蘇郁岐無奈地摸一摸自己微隆的小腹,頗為遺憾地在他嘴角吻了吻。

春年過後,兩方又陸續交戰幾次,最終都以蘇郁岐獲勝為結局。孟七自得統帥之職后,治軍從嚴,他又本是極有手段的人,很快便將將士攏為己用。對於打過的幾場小仗,他報給孟琮的是全勝。

孟琮幾次下令,命他早些攻下境汀州,好長驅直入,直搗曇城,他都以城堅難攻為由,回了他。

仲春時節,蘇郁岐已經大腹便便,眼看就要到了分娩的月份,孟琮算計好了,命孟七趁此機會趕緊攻城。

就在孟琮發出聖旨的時候,他忽然收到了一份密報。

密報上說,皿曄與蘇郁岐勾結,早已回了境汀州,而孟七更是屢次謊報軍情。孟琮一怒之下,秘密前來綏州。

但天下沒有什麼消息瞞得了暗皇組織。皿曄很快得到消息,只是蘇郁岐臨近分娩,他這個時候若回綏州,勢必要留下蘇郁岐一人面對分娩。

皿曄便不肯離開蘇郁岐身邊。任蘇郁岐辦法用盡,他都不肯回綏州。

當年蘇郁岐出生之時的慘烈事故他雖未經歷,卻也想象得出其慘烈程度。這裡是戰場,如果孟琮打過來,蘇郁岐又將會面臨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蘇郁岐。

孟琮離綏州還有兩日的路程時,孟七派了人來催皿曄,還是回去應付一下的比較好。皿曄回言:「讓他自己想辦法應付,我這裡走不開。他用人還是用什麼,只管說來,只我不能回去。」

蘇郁岐勸他:「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孟琮那裡不能搪塞過去,你和孟七這些時日的籌算都將成為泡影,你我的未來怕也會堪憂,你不要為了一時的困難就將眼光放得這樣短淺,還是回去一趟吧。」

皿曄駁道:「孟七若連這個也應付不了,將來如何繼承大統?」

蘇郁岐很生氣:「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可你去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你何苦要讓孟七冒險呢?」

「我回去也未必能確保萬無一失,蘇郁岐,我不會和你分開,你不用再說了。」

「就算你不為別人考慮,也該為假扮你的那個人考慮考慮,他可能會因你而死!」

「有寧山在,他不會有事的。」

「……」這個人現在一點都不可愛。

蘇郁岐看看自己的肚子,雖然離著產期還有幾日,但大夫診斷說她胎像不穩,很有可能會早產,若是早產,的確會誤事,皿曄留下來,也是很有好處的。想想,她也便沒有再強求。

孟琮到綏州,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孟七叫到自己的跟前審問他謊報軍情之事。孟七自然矢口否認,反將罪名推在那密告之人,「父皇不知是聽了什麼人的讒言,竟寧肯信那人也不信自己的兒子?」

「朕不信別人但也不能全信你,所以才來問個清楚!老七,你據實報來,若再敢有半句虛言,朕要你的命!」

「父皇既是如此說,何不叫了那讒告之人前來,與我對質?」

「你說你的就行了,那人沒有隨朕前來。」

「那父皇肯信兒臣的片面之詞嗎?」

「那要看你說的是什麼樣的言辭了。」

「好。兒臣的軍報,句句屬實,兒臣已經沒有什麼要補充的了。父皇若是不信,盡可以去查。我要說的,就這些。」

「孟七!你還是和朕說實話的好!這樣嘴硬,對你半分好處沒有!」

孟七不卑不亢:「父皇既認定了兒臣有罪,那就直接定罪便是,又何苦還來逼兒臣認罪?兒臣沒有做過的事,是死也不會認的。父皇您看著處置便是。」

孟七自己主動站起身來,「父皇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兒臣就先告退了。兒臣等著父皇的制裁。」

孟琮氣得火冒三丈,但一時間竟拿這個兒子沒有半點辦法。眼睜睜看著孟七走出了屋子,只能詔他留在軍中的那些眼線前來。

然他離開的這幾個月里,他在軍中那些眼線已經被孟七收服,答的話和孟七的軍報如出一轍。

孟琮便對告密者的話產生了懷疑。

孟琮轉身進了裡間。裡間的窗下,站著一女子。

「尹成念,你現在還敢跟朕說,你說的句句屬實嗎?」

孟琮的語氣沉厲,讓人不寒而慄。女子緩緩轉過身來,不是尹成念又是誰。

「尊皇是太不了解您這個兒子了。我與他同是誅心閣的護法,都在皿曄的手底下做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可是最有發言權的。您不妨把皿曄找來,好好跟這位誅心閣閣主過過招。」

孟琮半信半疑,「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是個小丫頭,孟琮甚至連威脅震懾的話都懶得說,轉身去讓人詔皿曄前來。

皿曄雖是個假的,卻也是個妥貼的人,進來後向孟琮行禮,神態舉止和皿曄一般無二。孟琮打量他,出其不意地問道:「玄臨,朕聽說蘇郁岐懷孕了,是你的孩子吧?」

「皿曄」臉色微微一沉,道:「是又怎樣?她當日將我強行綁上花轎,為的就是給她蘇家傳宗接代。我是男人,被逼做這樣屈辱的事已經是抬不起頭,豈能再為些身外之物身外之人將自己置於屈辱的位置?」

孟琮的目光凝在他的臉上:「其實,這蘇郁岐也算是個英雄人物,連朕都十分高看她,說實話,你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不短,就真的沒有喜歡過她?」

「皿曄」道:「大丈夫何患無妻,我怎麼會喜歡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你這也太無情了些。不過,玄臨,朕最近聽說,你有回去過她身邊,這是怎麼回事?別是你瞞著朕,和她暗中有什麼勾結吧?」

「皇上不知是聽了誰的謠言,若皇上對我有所懷疑,大可讓人去查。我倒是聽說,最近蘇郁岐身邊常有一男子出現,至於那男子是誰,如果皇上您想知道,我可以讓人去查一查。」

尹成念忽然從裡間衝出來,恨聲道:「皿曄,你在這裡裝什麼?你的人去查,能查出什麼結果來?橫不過是替你遮遮掩掩罷了!你好蘇郁岐之間的感情有多深,瞞別人可以,你能瞞得了我嗎?」

「尹成念。」「皿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我當是誰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子,原來是雲淵的得力下屬。」

孟琮的眼睛里透著狐疑,「雲淵的下屬?」

「皿曄」淡聲:「她既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就沒有讓人調查一下她的來歷?她是我座下護法,前段時間,我查出她是雲淵的人,便驅逐出了誅心閣。想來,她是懷恨在心,所以到皇上面前,使離間計害我。」

尹成念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凝視著「皿曄」的臉:「你果然是皿曄?我跟你這麼多年,卻不知你竟然是這種人!」

「我是什麼樣的人?」

尹成念眼睛里全是疑惑:「你……一向傲氣得很,何曾這樣對人放低過身段?皿曄,你莫不是個假的吧?」

「皿曄」淡淡看著她:「你現在連我的真假都分不出了么?」

尹成念道:「我分不出又有什麼奇怪的?畢竟我手段差你太遠。皿曄,如果你敢混進境汀州去取了蘇郁岐的腦袋,我就信你是真的。」

「尹成念,你覺得我會證明給你看嗎?」

「那你就證明給朕看吧。朕給你一天時間,你若能取了蘇郁岐的首級,朕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懷疑你。但如果你做不到,朕就將老七處決了。」

「皿曄」眸光若深若淺,在孟琮的臉上一掃而過,說了一句:「好。」

境汀州,蘇郁岐的帥府里,寧山凝著一雙劍眉,「孟琮要王的人頭,還得暗皇您親自奉上,否則就要殺了孟七皇子。這怎麼辦?」

蘇郁岐疑惑:「怎的鬧到了這樣的程度?孟七沒有能忽悠得了他老子?」

寧山譏笑道:「如果是旁的人去告密,孟七皇子或可以遮掩過去,只可惜,這位告密者,不是別人。」

「是尹成念吧?」皿曄淡淡打斷他。

寧山道了一句:「暗皇聖明。」

蘇郁岐無奈地瞧著皿曄:「早說了讓你親自去一趟,你偏不聽。現在怎麼辦?你是不是想個辦法把孟七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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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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