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六章 勸降徐京

第三四六章 勸降徐京

東塘村伏擊戰,成功吃掉了清河天水節度使荊忠的一萬人馬,得益於其完美的地形,以及天衣無縫的計策,上至節度下到小兵無一漏網。

其實這一伏擊地點是馬靈沿途打探時首先發現的,聞煥章等人看了之後,也覺得此處絕佳,於是花錢把村裡的數十戶人家的房子租了下來。他們最初的計劃是,在道路的兩頭設伏,然後把官兵往這個嶴口裡趕,最後紮上袋口。沒想到的是荊忠在銅城鎮做了一件惡事,給此事帶來了更大的便利。馬靈一路一直眼隨著清河的官兵行動,他發現了張溱家裡的變故之後,便敏銳的察覺到此事有機可乘,馬上趕回到東塘村報與聞煥章,他們隨即也調整了計劃。

之後的一切,便全按著他們設定的計劃一步一步的走下來。那荊忠一個淺陋的武夫,又那裡是聞煥章的對手,只可憐那數千無辜的士卒陪著他,卻成了刀下亡魂。

天明時候,馬靈再次來報,太原上黨節度使徐京的大軍已經接近銅城鎮。聞煥章立即叫過縻勝、楊志、古波、王稟四個團長共商對策。

「徐京此人十餘年前在河北時與我有一面之交,那時他在澤州郭家莊為護院教師,結識了賣解女子芸娘,彼此相愛結為夫妻,不意澤州知州張守禮窺得芸娘美貌,與郭莊主合謀命欲霸佔芸娘。致芸娘自盡身亡。當時張守禮遷怒於徐京,設計欲判其死罪。我感其人品武藝,從中斡旋改為發配。後來聽說他在流放途中逃脫,想不到他如今竟官至節度使。我此次前來主要原由也便在他身上,只是他如今貴為節度使,卻不是三言兩語便可說服的,我準備於此地再次設伏,與他來一個先兵后禮。」

如何對付徐京,聞煥章早有思路,這時其大軍就在跟前,他便提出來與眾人共議。

「先生此法甚妥,此人身居高位養尊處貴久了,必不會輕易服了我等這些『草寇』的,只待讓他陷於危境之時,再行勸說或更有效。」

「便如楊志兄弟所說,咱們先把他打服還怕他不降,荊忠這廝那一萬人,俺還沒撈著出手的機會呢。」

縻勝接著楊志的話尾嚷嚷了起來,這傢伙最擔心的便是無戰可打,生怕這兩路官兵都聽話的降了,讓他白白出來一趟。

「如此甚好,便由古波、解珍兩營留守東塘村,楊志、呂方、鄒淵守後路,縻勝、王稟、耿恭堵前路。」

聞煥章見眾人並無異議,當下定了作戰計劃,隨後不久,馬靈與昨夜留下的張溱便回銅城鎮而去。

且說太原上黨節度使徐京接到朝廷軍令后,一路緊趕慢趕,這一日午間到了濟陰地面,進入一個小鎮之後,大軍正在埋鍋做飯時,卻聽的親衛來報,前頭有地方士紳前來勞軍,他聞報之下,便起身迎了出去。

片刻之後,便一個親衛引著一個三旬男子,推著好幾車瓜果糧食、雞鴨魚肉過來,且見那打頭的青年男子恭敬的說道:

「在下銅城鎮鄉書手張溱,聞得大軍前往濟州剿匪,特備薄禮前來勞軍。」

徐京聞聽卻是吃了一驚,他不由問道:「諸位如何知曉我等是前往濟州剿匪的?」

「卻是昨日經過的清河天水節度使荊忠將軍所說,因此小人早備了薄禮在此守候。」

原是荊忠透的風聲!徐京心裡不由暗道這廝也是多嘴,想了一會卻又問道:

「荊忠將軍昨日何時離去,走的是那條道?」

「卻是昨日未時,走的是東南那條官道。」

徐京見說,心裡默算了一下,覺的若是把行軍速度加快一些或許能趕上,於是收了禮品謝過張溱等人,午飯之後便命部隊沿東南官道過去。

東塘村與銅城鎮也只五里路程,半個多時辰萬餘大軍全部進入了那條窄窄的山谷之中,便在前鋒過了東塘村不久,只聽的前頭號炮震天,隨即數千步騎從一條山谷里殺了出來,把前頭的去路堵的個嚴嚴實實。徐京聞報不由大感驚訝,什麼人如些大膽,竟敢打劫他萬餘大軍!待匆匆趕到前軍時,又有后軍軍士來報,說是後頭也出現大批不明軍隊,這時候他方始感到事態非同一般,當下立即命令后軍就地結陣防守不要輕動,自己拍馬出到陣前一看究竟。

銅城往濟州的這條穀道也不過五六丈寬,徐京到了陣前時,只前頭的山谷里黑壓壓的全是身著鎧甲士兵,便是兩邊的丘巒上也滿是手持弓箭的伏兵。他不由更是困惑,這些人看上去絕不像一般的山匪,可他們又是何人呢?

「前頭可是太原的官兵,快快叫徐京過來受死!」

且說徐京正驚詫之時,便見對方陣里出來一騎,一個黑大漢提著一柄宣花大斧坐於馬上,指著這方指名道姓的叫罵。

「你等何人?竟敢阻攔朝廷大軍去路,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徐京提馬上前兩步,指著那大漢怒罵道。

「嘿嘿!爺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便是梁山莊園的縻勝,你這廝不是前來剿我嗎,快快拍馬過來見個真章。」

原來是梁山的賊寇!徐京這時才明白對方身份,不由感嘆這梁山的賊寇果然強悍,竟然敢於遠出恁遠來攔截,難怪先前幾路征討大軍都不是其對手。而此時他突然想起前頭剛剛過去的一萬清河大軍,難道他們已經……瞬間身上不由的出了一層冷汗。

「何人去拿下這個狂徒?」

徐京一時不敢多想,便想儘快打通通道,於是立即著人前去迎戰。然而讓其意想不到的是,已方出陣的三員副將,竟然沒有一個是那個大漢的五合之敵,未到柱香時間,三人竟全部被擒。

「休要讓無能之輩前來送死,有膽量的自己上來!」

徐京正震驚之際,又見那個大漢又指著他大喊大叫,他一時火起,抄起長槍驟馬入場,當時兩人在山谷里殺成一團。

只見持槍的如毒龍出水,使斧的似惡虎下山,不覺得兩人廝殺了四、五十個回合。

「老將軍端得驍勇,再接俺十斧試試。」

且說縻勝向來自持武藝不凡,想不到對著一個五旬老人打了許多竟不能取勝,不由得心生敬意,便是語氣也恭敬了許多。

然而此時徐京已是強弩之末,畢竟年歲是對方一倍,在縻勝連續幾斧之下漸顯不敵,正在其搖搖欲墜之時,突見梁山陣前快速出來一騎,只見其大喊道:

「縻勝兄弟!手下留情!」

且說縻勝正打的興奮,突聽的一聲叫喚,猛然驚醒此人卻是聞先生再三交待不可傷及之人,一時間連忙收住力道,把那勢在必得的一招生生收了回來。

「徐將軍,別來無恙!」

那徐京原以為自己在劫難逃,沒想到對方陣里卻跑出一人救了自己。正在滿腦子困惑之時,卻見那人拍馬到了自己跟前問候起來,他一時大奇,定睛看去卻認得是當年的恩人,不由吃驚的問道:

「聞先生怎會在此?」

「此事說來話長,這兩軍之前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將軍可否讓大軍暫且紮營,我倆慢慢細說。」

「可現下的形勢……」

「無妨,這前後軍隊在下皆可作主,便令其原地不動便是。」

這時徐京已經明白這個聞先生必是梁山莊園的重要人物了,想著眼下自己大軍被圍堵在山谷之中,而且對方實力強勁,自己自視武

藝不凡卻被對方那大漢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看來要突圍也沒那麼容易,於是便答應下來。

片刻之後,徐京隨著聞煥章來到了東塘村那處院子里,兩人相鄰而坐,便在清茶淡淡的香氣里,開啟了一場決定悠關萬人性命的對話。

「聞先生怎會去了梁山?」

徐京一坐下就提出這個最為迫切知道的問題。

「澤州之後,我便離開官場,此後一直在東京安仁村居住,直到三年前,關西大俠周侗到村裡邀我前來京東,後來我倆人一同收下鄆城古家莊的小官人為徒,此後便一直在梁山莊園裡了。」

「這個小官人便是如今梁山的古浩天?」

「正是此人!」

徐京見講一時怔住了,聞煥章的這個確定的回答給了他太大的震撼。朝廷再三圍剿的賊寇,竟然是周侗和聞煥章這兩個名滿天下人物的弟子,也難怪會屢遭失敗。但他是一個有眼光的人,其看到的卻是背後更深層的問題,這樣的兩個人物怎麼會支持弟子做出如此事情?於是遲疑了一會,他又問道:

「先生飽讀詩書,甚麼忠君愛國的道理比我這個粗人懂上許多,我很想知道你與周大俠兩人怎會支持弟子如此大逆不道的做法?」

「若是把忠君愛國與大逆不道等同起來,我如今卻有不同想法,天下人但凡稍有良知,都曉得愛國護家乃人之本心,此事無人會懷疑。但忠君卻當另論,若天下人都忠於一朝之君,那何來秦漢隋唐,也不會有周室柴家,按將軍之說,秦始皇、漢高祖、隋煬帝、唐太宗,包括周朝的太祖都是大逆不道之人了。故而忠君不是愚忠,而是忠於有為之君、受民之君。」

「先生以為當天天子不值得效忠?」

「徐將軍以為呢?」

「我……」

徐京被聞煥章一個反問,當時便噎住了,他自身的經歷,以及在官場上的見聞,已經給出了非常明確的答案,根本不容置疑。其實像他這樣一個出身底層、飽受欺壓、又出身於土匪的人怎麼會對皇室抱有忠誠呢!當下所想的無非是多年拼搏得來高位和來之不易的富貴,讓他不敢輕易做出決擇而已。

「先生又怎能斷定,那梁山莊園的小官人便值得為之效忠?」

聞煥章見其問出這個問題,心裡已經安了大半,因為至少他對柴家皇室已經沒有什麼感情。當下他把古浩天的種種作為,以及自己和周侗等人的看法一一說了。

「這個少年無疑是天命之人,我等都把他看作咱大漢江山的頂樑柱,所以聚在他的身邊,便是想在大廈將傾之時搏一搏,為我們炎黃子孫多留幾分生機。徐將軍當知道我聞煥章不是愚昧之人,周侗大俠更不會是無知之輩,更何況這莊園里還有無數的睿智之士,他們不可能都無緣無故的匯聚到那個小小的莊園里。將軍與在下是昔年故舊,故此今日特於此相候,諸如荊忠之流早已是刀下亡魂,因此何去何從,但請決斷。」

「荊忠的萬餘人沒了!」

徐京正被聞煥章一席話說的震驚不已,突聽了荊忠已經是刀下亡魂,不由自主的脫口問出。

「那荊忠昨夜便死於亂軍之中,只可惜那數千大好男兒被他連累,如今卻全埋在前頭的田地之下,還望將軍不要走他老路,好生為咱們漢家多留存一絲血脈。」

徐京見說思想良久之後,終於作出了選擇,他恭敬的向聞煥章行了大禮,然後說道:

「先生對我如此盡心,徐京若再不醒悟,豈非蠢物,在下情願歸順梁山,為古小官人效力。」

至此,北路大軍勸降一軍消滅一軍,成功的化解了兩路來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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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莊園主之稱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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