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濟州鄉試

正文 第一百章 濟州鄉試

轉眼之間就到了九月十五,一大早,古浩天在一眾人的簇擁下前往貢院。

周朝的鄉試要考詩賦、貼經、墨義、經義、論、策等六個科目,與省試並無太大區別,而「策」則是各層級考試的重要科目之一,更是殿試的唯一方式,因此試策在科舉中佔有重要地位。

考試的題量很大,前後要考四場八日時間,所以要準備好吃喝拉撒一應物件。前世讀穿越文章,古浩天也看過有關科考的情節,但似乎是每一場結束可以出來休息一下,而周朝的鄉試並無此一說,八天四場卻是一次考完,這又增添不少難度。

到了貢院,卻見前頭已經來了許多人,從稚齡童子到白髮老翁,形形式式的人員都有。古浩天幾人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站定,蕭讓把考試過程中要注意的事又叮囑了一遍,卞祥提著一個大考籃,裡頭裝著滿滿的東西,潘金蓮俏生生的立在一側,一雙美眸一刻也離不開小官人,恨不得跟隨進去侍候。

「大夥回吧,無須擔心什麼,中與不中與我皆無關緊要,且待八日後再見。」

古浩天看看進場時間將近,便勸大夥回去,自己從卞祥手裡接過考籃,便往那入口而去。

「小官人,點心要熱著吃,夜裡要加件衣服。」潘金蓮追上兩步,又吩咐道。

「你且安心,我知道照顧自己。」

古浩天回頭揮揮手,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便匯入了人流中。

一系列嚴格的檢查之後,古浩天進入了貢院,找到了自己的號舍,一個一米來寬兩米見深的窄房間,前頭一桌,後頭橫擱一木板,那應該就是床了。古浩天把用到的東西從考籃里取出放好,約過了半個時辰,有差役發下試卷,並沒有考題,不過古浩天並不驚訝,他事先已經知道考試的相關細節,又過一刻鐘,又有差役舉著寫有考題的牌子過來,他趕緊提筆抄下。

經過認真的審題,古浩天對考試題目的解答心裡已經基本有數,由於其變態的記憶力,貼經和墨義已經不是問題,詩賦本不是他專長,但勉強可以應付,經義題出於《春秋》和《論語》,他以前也曾練習過,試論卻是寫了漢霍驃騎橫掃漠北和隋義成公主和親突厥兩個例子,要求就兩朝對北蠻的政策進行比較評價。

而他最為關注的是兩道試策,果然是備邊和民生相關的內容。一道大意是遼與女真爭鋒,周當如何;另一道說的卻是淮水年年成災,百姓生息艱難,當如何處置。

這兩道策題於古浩天而言,卻是一點難度也沒有,對付北方蠻族是他到這個時代后,日夜思考的問題,又加上近日的反覆做練習,可以說一點難度都沒有。而淮水災害他月前救災剛回,體會最深,自信沒有人感受比他深刻。

半個時辰的時間,古浩天把所有的考題都思考了一遍。暗自評估了一下,自認為若不出太大的意外,這次中舉應該不成問題,頓時一身輕鬆。可此時肚子提出了抗議,他這才發現時辰已是午時,便拿出乾糧,卻發現又冷又硬難於下口,心裡不由的擔心,這以後的八日可怎麼過。正在無可奈何之際,突發現號舍的角落裡有一個小碳爐,頓想起蕭讓曾說過號舍里可以自己煮食,便連忙到考籃里翻找,果然找到一袋麵條,甚至在底部還找到一包木炭,一時心情大好,於是點燃號舍里的小碳爐,慢條斯里的燒起麵條來。一頓飽食之後,已是午後,古浩天拿出筆墨準備先做上幾道,又覺得一陣陣困意襲來,想想算了反正沒什麼難的先睡一會再說,便上了後面的那塊木板,屈身躺下,只一會便夢周公去了。

且說古浩天剛才的一番作為,只把對面號舍里的許多考生看的搖頭不已,便是巡視的差役也覺得可笑,大夥都在想,這家裡的長輩也是太急於望子成龍了,竟然把恁地無知的小子送到這兇險的考場里來。

當然也有例外,便在古浩天斜對面的一個號舍里,坐著一個二十齣頭的考生,但見其眉清目朗、面如冠玉,端的是一表人才。他方才見這個考生恁輕的年紀,心生好奇便靜靜的觀察了一會,但他與其他人觀感不同,因為他細看了古浩天潛心審題的神情,便知此子並非無知,說不定會出人意料。

一覺好睡,醒來時已經黃昏,古浩天起來活動一下身子,磨墨提筆,填了幾道貼經,不一會天色便暗下來,他拿出點心熱一下,胡亂吃了幾口,稍事休息后,又提筆做起題來。由於下午休息充分,且平時有夜讀的習慣,況且他又不差蠟燭,於是便乘眾人休息的安靜之時,從容的做起試題來。

如此一直做到亥時初,古浩天便把貼經和墨義的題全部做完,他伸了個懶腰,準備收拾睡覺,突發現斜對面的號舍里也點著一雙蠟燭,他好奇的看過去,正好對上一雙清澈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瞬,彼此微笑的示意一下,便各自收拾歇下了。

由於晨練養成的習慣,第二天古浩天早早就起來了,一番準備之後,便開始了第二天的答題,今天做的是詩賦,這兩項是其最頭疼的科目,本想在腦子裡找一些後世的詩作,可是命題寫作,他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沒辦法,只得自己費盡腦筋的去湊字數,直到中午好不容易才把詩賦的試題做完。只是他一個上午舉筆難下,愁眉苦臉的樣子,又被對面幾個人看個正著,於是更加坐實了對他不學無術的評價。

而古浩天並不知自己已經被人貼上不學無術的標籤,照樣好吃好睡。只是共同的夜間做題的愛好,他與斜對面的那個俊郎考生,漸漸相熟,從最初的眼神交流,到後來拱手見禮,幾日下來便成了老友一般。

如此過了五日,古浩天的試題只剩下兩道試策未做,但這個卻是今次考試的重點,他不得不慎重。作為後世來人,他對遼、金、宋三國爭鋒的結局非常清楚,雖然宋變成了周,但他不認為會發生太大的變化。對這三國之間可能發生的變數,他與周侗、聞煥章探討的很深入,他只要稍稍整理一下語言便可。於是他從三國的國情入手,分析了各自的政治、軍事、經濟實力,最後指出,「金乃稚虎,遼為老狼,周則為圈中田馬,看似高大,實則無用,若助狼拒虎,或有一線生機,若驅虎吞狼,則早晚為虎口之食矣。」

這一篇試策,古浩天整整寫了一天,對他來說最難的便是古文的運用,最後也只能半文不白的寫了。第二天上午,他又檢查了一遍,然後工整的抄好。

這天下午,他開始準備第二篇試策。作為後世的文科生,如何治理淮河,地理書上寫的很清楚,無非就是:上游修建水庫,植樹造林,以控制洪水;中游利用窪地、湖泊修建蓄洪工程;下游開挖、擴大泄洪通道。但所有措施落實的關鍵還是在人,所以他在詳細闡述了淮河成災的原因、對策之後,提出治淮的根本還是在於朝廷,在於官府,指出「淮水天災,實則人禍,人禍不治,天災難消。」

最後一篇試策寫好,剛好是第七天的夜間,古浩天檢查了一遍,修改了幾個字詞,便擱筆了,明日還有一天,他不能讓自己無事可做。

九月二十二日,濟州府秋闈的最後一天。上午古浩天把最後一篇試策抄好,便完成來到周朝後的第一次科考。他收拾好相關用品,也不想太早交卷出風頭,便悠然自得欣賞起考場的眾生相來。正對面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儒生,看其奮筆疾書的樣子,看來時間不甚夠用;右前方號舍里,是一個年近三旬的男子,不過看他哀聲嘆氣的樣子,本科必是沒啥希望了;然後他看到那相識多日,卻從未對過一言的「老友」,只見他也已收拾完畢,靜候交卷,此時正看著他這邊。古浩天向他拱拱手,然後豎起一個大拇指,那人心領神會,也回了一個同樣的動作,隨後兩人會心一笑。

又過一會,慢慢的有人開始交卷了。古浩天早已不耐,便起身交卷,那位「老友」見狀也交卷出來,於是兩人並肩出了貢院大門。

「在下顏俊卿……」

「在下古浩天……」

做了數日啞巴好友之後,一出貢院,二人便不約而同的道了姓名,隨即相視片刻,一齊開懷大笑。

這時守候在外面的各自家人隨從,都涌了過來。卞祥早已接過了考籃,潘金蓮上下打量著生怕少了什麼。

「顏兄,號舍八日,一身污穢,實在難受之極,且待清潔一番之後,明日再請兄弟喝酒。」

「在下也然,兄弟住於何處?」

「便在高升客棧。」

隨即兩人便行禮道別,各自去了。古浩天一行人正走著,突聽的遠遠的傳來顏俊卿的聲音。

「古兄弟可是鄆城古家莊人氏?」

「正是。」

古浩天大聲回了一句,然後兩人近行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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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莊園主之稱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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