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不共戴天仇,至親相殘事

第四百二十九章不共戴天仇,至親相殘事

「修魔之人,凡三界靈長皆不可近,唯人食三界一切靈長,命中育有魔障,故而不能察。」

「依師尊所見,可與四象鎮有關?」

「必定有關,衙門口兩個衙役看似無精打采,實則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應是久征沙場的高手,其身形亦不似中原人士。」

夢梨雨聽了十分悲憤,拿起長劍說「既相遇,便宰了。」

攔下夢梨雨「對方之能不在你我之下,不可莽撞行事,去找只黑貓來。」

「作何用?」

「探路之用。」

抓來黑貓,禪勛施法之後扔出窗外,原本不敢靠近衙門的貓此時竟如著魔一般沖了過去,在圍牆上吼了幾聲跳入院中。

夢梨雨不知其中奧秘,問道「這是何故?」

「修魔者在處,地脈倒流,飛禽走獸依地脈辨別路徑方向,地脈有異則不敢近。」

「黑貓為何趨之若鶩。」

「黑貓通靈,性極陰,易入魔,以法術橫加干擾,則可頃刻間如魔,地脈倒流之處陰氣最重,故黑貓嚮往。」

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如此只需等黑貓出來,便知衙門所住之人是何方高人?」

輕輕嘆了口氣,按劍道「回不來了,方才見到黑貓落地只是已是七零八落,巡邏衛隊未曾撿拾,想必對方早已安排。」

聽得師父此言,十分震驚,顫聲問道「是何緣由?」

「天色昏暗之時見有黑衣人,行事詭異,動作輕靈,應是在見天處以天蠶絲織網,猜測其密可捕蒼蠅。」

「真無處動手矣?」

「而今形式更加難測,怕是有南蠻巫師參與其中。」

南蠻巫師素來偏安一隅,與中原各家少有往來,若真參與其中,真是一個麻煩,夢梨雨自然知道事關重大,弄不好就會生靈塗炭,略有擔憂問「師父可是發現了什麼?」

「天蠶絲乃南蠻聖物,今現身中原,其中定有曲折,況吾觀那人身形,亦非出自中原百家。」

「當如何是好?」

「睡吧,明日啟程,冀州北冥氏門客眾多,眾人之長,必能解。」

清晨,窗外細雨紛紛,觀天象午時必有大雨,奈何事態刻不容緩,只得請小兒找來蓑衣雨傘。

城門開時,兩匹快馬疾馳離去,守城軍士喃喃道「如此急躁,是救命去矣?」

出歷城不多時,驟雨忽至,嚴重阻擋行進速度。

衣衫很快浸濕,倍感嚴寒,一路並無客棧茶舍,只得快馬加鞭。

到冀州已是兩日之後。

打聽到北冥家族所在。

大宅坐落在冀州繁華地段,乃冀州城心腹之地,聚集了大批商業娛樂場所,瓦肆勾欄、茶舍酒樓、青樓賭場應有盡有,是一龍蛇混雜、高手雲集之地。

見得北冥大宅,不免讚歎「於污穢中出而不染,處眾嬌艷而不爭,不爭已爭,獨居一脈;真乃正者也!」

左右衛士執劍而立,攔住兩人問道「先生可有拜帖。」

「初來乍到,不曾相識,無拜帖,請通告,北海劍衛求見,若不能見,告知何時可見。」

亮出黑鐵玄劍,二人也是懂兵器的人,知此二人非江湖混混,連忙通傳。

聽聞北海劍衛來訪,北冥家主疑惑「劍衛一脈消失七年余,今日來人不知是真是假,所為何事?」

身邊謀士掐子午結,眉頭緊皺「若刨根論道,與我乃是同宗異脈,然忘憂遠離江湖三十年,劉鉞身故七載,今日執劍者,何人傳劍?」

「北海聖山能人輩出,劍衛必有仙者,傳劍不足奇,不說緣由,上門是客,迎。」

那人攔住「不可不防,帶我刺探虛實,再以禮相待不遲。」

聞得一陣極為整齊腳步聲,禪勛后躍數仗,夢梨雨反應不及,陷入重圍。

來人二十餘,步伐矯健輕盈,隊列整齊劃一,都是江湖上有名之人,一場惡鬥在所難免,只是夢梨雨能否應付,禪勛着實擔憂。

待完成包圍,也不問話,各自刀劍出鞘,配合進攻。

交手數百回合,夢梨雨逐漸處於下風,事關劍衛名聲,也顧不得其中始末,禪勛閃身過來,趁其不備帶走夢梨雨。

按劍而忌,沉聲道「北冥乃四大家族之首,接客之道亦別出心裁,如此,恕晚生狂妄得罪了。」

「好強的內力,你師父何人?」謀士出來,立於門內,雙目凌厲如虎狼。

禪勛收起玄劍,拱手行禮「天機道長,十三年未見,你老了,眼花目盲,識不得舊人。」

天機震驚之色應在臉上「莫非是劉鉞?尚在人世!」

「正是小生,當年與趙軍一戰,僥倖逃生。」

天機遣退門客,過來身邊左右觀看「你師父可好?」

「許久未見了,曾多方尋找,終不得因果。」禪勛嘆氣,略有心酸情義。

天機頗有感觸,惋惜道「劍衛代代豪傑,無有終老凡世者,宿命難違,宿命難違!」

「既是因果,早有定數,今番前來實為受人之託,望道長引見。」

天機轉身向夢梨雨,行道家禮法「未請教姑娘何方高人。」

拱手還禮「晚輩夢梨雨,家師北海劍衛禪勛道長。」

天機先是一驚,又大笑「真乃才人輩出,老夫失禮了。」

「幾位,北冥蕭有禮,舊情進屋再敘。」北冥家主立在門前,將兩人往屋裏請。

大堂中五六人,相互認識后禪勛直言道「族長可知蚺喻此人。」

北冥蕭臉色驚變,半刻才回過神來「可是四象鎮遭了災禍。」

心知其中定有奧秘,禪勛小心試探「族長真乃神人,竟早已知曉。」

北冥蕭苦笑嘆氣「非是我有通天本事,只是深知若非大事,我那兄長絕不會託人前來,況五百年飛升在即,若無禍事,他斷然不會出海。」

「確有禍事,賊人闖四象鎮,百姓傷亡眾多,蚺喻出海助陣,戰敗被困。」

聽聞蚺喻被困,北冥蕭滿面焦急「能敗蚺喻,來者不善,可否請二位助陣。」

「願聽差遣。」

「二位今夜在府中暫住,明日隨大軍啟程。」

禪勛攔下北冥蕭「族長不必着急,蚺喻已無恙,此事系西域法師所為,並有南蠻巫師參與其中,需從長計議,另對方有言,在重陽日用蚺喻祭天,時日尚早。」

「必是大俠功勞,此恩情北冥家族日後定會相報。」

「江湖兒女,何需客氣,小生有一拙計,請諸位參詳。」

「願聞高見。」

禪勛自懷中取出半截天蠶絲與眾人看「有此物為證,可前去南蠻問個清楚,若確是與之有關,當請南蠻派來高手,便是不能收服也可助陣。」

眾人商量后贊道「甚妙,只是此去南蠻路遠,其中曲折亦非常人能應付,門中能派者少,可否請二位同去。」

「願效犬馬之勞。」

北冥蕭心中大喜,盤算著小算盤『若此行順利,禪勛師徒或可歸順北冥家,借劍衛俠義之名,江湖上眾多高手必定趨之若鶩,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眾人不語,北冥蕭轉而問天機「天機道長,依你之見北冥家派誰人前去最為妥當。」

天機捋捋鬍鬚,沉思片刻「公羊武奇師承太行山隱者,精通奇門遁甲之術,擅長騎射,武藝高強,出入從未失手,此去苗疆事關重大,非他不可。」

也不知這二人是真在商議還是心有靈犀,北冥蕭未作細思「就依天機道長之言,托公羊大俠與北海二劍俠同去南蠻,路途中可自由應對,著北冥氏族與劍衛旗號行事。」

應下北冥蕭的差事,知堂中眾人定有秘事商議,師徒識趣離開。

禪勛師徒出門,北冥蕭起身至中堂踱步「蚺喻於我有救命之恩,兄弟情義,斷不可再生枝節,煩勞天機道長領十餘門客先行,若有變故可靈活應對,近日軍中多有煩心事,吾需常駐,家中事物交由霍雲、霍雨二位管家全權處理。」

霍雲霍雨是一對孿生兄弟,自幼拜在墨門,十五六歲混跡江湖,歷經苦難學得百家之長,武功深不可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苗疆之行除求助之外更有結交,北冥家為此備下禮品無數,裝了整整六車。

公羊武奇查點完畢,對二人抱拳道「我熟悉路途,在前面引路,煩勞二位押車。」

二人回禮,翻身上馬至隊伍最後。

為確保萬無一失,北冥蕭特意在軍中挑選五十名軍士隨行,這樣一來,隊伍看起來有些怪異。

出冀州城,禪勛建議道「此行非是政治交往,如此大搖大擺是否不妥,再者一路之上途經三國,雖有通關文牒,卻也難免事外禍端。」

「此事也正是在下所擔憂的,既然禪勛大俠提了出來,願聽高見。」

「軍士解甲,編製在鏢隊中如何。」

「與我所想相同,到前面鎮上煩勞禪勛大俠領鏢隊看守,我帶軍士去軍營換裝。」

「叫我禪勛就好。」

「好,你我年紀相仿,就省了客套話,今後論稱兄弟,在下生於西晉三十七年。」

「小弟西晉四十一年生人,拜見兄長。」

鏢隊至建興北、丹朱嶺下,聞的山上有匪幫,劫奪過路商旅,山下百姓,官府數次征繳無果,反助長賊人風氣,無比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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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泣震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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