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人間煉獄

第61章 人間煉獄

小慧不知所措的抱着女人,細細哽咽起來。

「媽媽,小慧會陪着你,你也不要離開小慧。小慧和哥哥都會陪着媽媽。」

女人大口的喘著氣兒,掐著自己的脖子似乎十分痛苦,似乎已經疼得受不了,沒一會兒便昏死了過去。

阿慈漠然的看了眼那女人情況,全身大面積燒傷,因為沒有得到正確的救治,已經開始糜爛化膿,表皮組織壞死。

饒是見慣血腥場面的阿慈,也不由得抽了口涼氣,轉身走開了。

阿慈回去得比於風眠想像得要早,「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阿慈:「沒什麼事情,便先回來了。」

於風眠疑惑的盯着她,這樣的情況似乎是第一次,她,似乎在心軟了。

「為什麼?」

阿慈:「什麼為什麼?」

「總覺得你回來之後情緒變得很不一樣,難道是不忍心下手了?」

阿慈:「我去了他們家。」

於風眠:「然後呢?」

阿慈:「他母親躺在病床上,被燒傷了,沒有錢救治,十分痛苦。」

於風眠笑了笑:「所以你現在在同情他們?可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誰該死,誰都有理由去做一件好事,或者一件壞事。你想想他們殺過的人,又有哪一個人是真的該死的呢?」

阿慈默然,於風眠說得對,但是阿慈一想到那個畫面,便不似之前那樣能狠得下心來。

於風眠:「如果你改變了主意,那現在回去也挺好的,從一開始其實我並不希望你來到這裏。」

阿慈:「不,阿柔姐姐的死,與他脫不了干係,我一定要弄清楚。」

於風眠一臉無奈的看着她:「真是個固執的臭丫頭。」

阿慈扯著嘴角笑了下,隨後轉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次日,阿慈再次去了鄭毅擇的家。小慧過來開的門,看到她又來了,有些不太開心。

「哥哥說,不認識你,讓你以後不要來了,你怎麼今天又來了呀?」

「過來看看,你母親怎麼樣了?」

小慧一臉悲傷:「媽媽不太好,一直昏迷不醒,哥哥給媽媽上了葯,又請了醫生過來打了消炎藥,但是醫生說,不太管用了。最好是送媽媽去醫院。」

阿慈:「能進去嗎?」

小慧咬唇想了想,終究還是放阿慈進了屋子。

小慧給她倒了水,說道:「姐姐,你還是快點早吧,哥哥馬上就要回來了,哥哥的脾氣不是很好,如果發現你又來了,肯定會很生氣的。」

阿慈:「我不怕他,我找你哥哥有事。」

小慧:「你……是哥哥拿了你的東西嗎?」

阿慈瞥了眼小慧,想了想說:「是,拿了我的東西,我要討回來。」

小慧:「對不起。我代哥哥向姐姐道歉,哥哥是沒辦法才拿別人的東西,哥哥沒有上學了,也沒有哪裏肯要他,所以只能這樣。」

阿慈:「沒事,我只要將東西拿回來就好了。」

正聊著,突然門被人打開,只見鄭毅擇手裏提着早餐進來了,看到阿慈,眉頭蹙得很深,他將早餐擱到桌上,將阿慈拽出了門。

「你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阿慈冰冷的盯着鄭毅擇,那眼神盯得鄭毅擇背後瘮得慌。

「阿柔,你認識嗎?」

鄭毅擇臉色一變,「我,我不認識,我從來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阿慈冷笑:「你撒謊,你知道她,你曾經和她是同一個高校,你聯合別人欺負過她。後來,她死了。」

鄭毅擇怔忡的盯着阿慈,聲線微微顫抖:「你是阿柔的什麼人?」

阿慈:「我是她的妹妹,阿慈。」

鄭毅擇喉結滾動了下,深吸了口氣,說道:「你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阿慈:「我要找到真相。」

鄭毅擇嘲諷一笑:「不妨告訴你,當年我也只是別人的一條狗,真的!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能明白嗎?」

阿慈:「誰的狗?」

鄭毅擇:「你既然能找到我,那麼你心裏應該已經清楚,如果你非得讓我付出代價,我認了。但是現在不行。」

鄭毅擇回頭看了眼破舊的平房,說道:「你看到了,我家裏現在的情況,我媽這個樣子,估計也拖不了多久,妹妹小慧……我會給她找個好點的人家收養。」

阿慈:「你爸呢?」

提到父親,鄭毅擇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不見了,拿走了家裏所有的積蓄,跟別的女人跑了。」

阿慈自然不全信他說的這些話,「我還會再來。」

鄭毅擇目送着她遠去,神色凝重。阿慈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鄭毅擇的行動,發現他下午會準時五點回家,整整三個小時都會呆在家裏,給妹妹做完晚飯再出門。

那天晚上,阿慈突然發現他們家小閣樓灰濛濛的窗子時不時的被人敲響,一下兩下三下……

起初以為是什麼老鼠或是風吹動的聲音,但是這個聲音持續了半個小時后,便沒有了動作。

而且這聲音沒有規律,不像是風或者老鼠會發出來的。

之後的幾天觀察,鄭毅幾乎天天都如此,而那閣樓上的窗,時響時不響。

在一天小慧出門后,阿慈悄悄開鎖進了他們的家,他們家是很老舊的鎖,很容易劃開。

阿慈瞥了眼房間的女人,還如那日所見,但似乎氣息比起那日微弱了許多。

女人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為是女兒小慧回來了,虛弱的說道:「小慧,給我倒杯水,小慧……」

阿慈想了想,倒了杯水進去,女人半昏迷著,並沒有發現走進房間的不是她的女兒小慧。

放下水,阿慈便快速離開了女人的房間。

說是閣樓,就是屋頂上又加了一層防水的瓦片,沒有樓梯上去,但是在天窗下方有個梯子。

阿慈看了眼昏暗的閣樓,一眼看不到底的黑,但是她並沒有感到任何恐懼,就著梯子爬上了閣樓。

閣樓的氣味有些大,十分昏暗幾乎透不進一點光,那四上小窗也被一層黑布遮擋得嚴嚴實實。

阿慈摸出了手機照了照,當看到眼前吊著的兩個人時,狠抽了口氣。

是一男一女,年紀看上去四十來歲,雙眼被挖了,感知不到任何光亮,身上未著寸縷。

兩人咿咿呀呀的發出不明的聲音,隱約看到他們的嘴裏空空如也,舌頭被割掉了。

阿慈慢慢靠近了他們,他們似乎聽到有人靠近,而且能聽出來這腳步聲不同以往。

開始情緒變得十分激動起來,似乎在求着阿慈救他們。

阿慈在四周看了看,撩開窗上的黑布,正好能看到自己藏身的那處角落。

看來以後得換個地方藏身了,免不得哪一天鄭毅擇心血來潮,想在這上邊看看外面的風景。

阿慈又回頭看了眼男人,發現他的五官與鄭家兄妹長得有些相似,便不難猜出,這男人是鄭父。

至於為何他們要把鄭父與女人囚困在這裏,阿慈不得而知,但隱隱有了猜測。

只是沒想到,那鄭毅擇的手段竟然這麼狠。阿慈冷笑了聲,想着那小慧估計也快回來了便轉身離開。

那兩人聽到阿慈離開的腳步聲,發出似是哭嚎的聲音,帶着無盡的絕望。

阿慈輕輕說了句:「做錯了事情,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

阿慈剛剛離開鄭家,那小慧便買了一些菜回家了。

一天,那前鄭毅擇滿是傷的回到了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小慧一邊哭着一邊扶過他進了屋。

鄭毅擇無奈道:「別哭這麼大聲,被媽聽到了,該擔心的。」

小慧便咬着牙將哽咽聲吞進了肚子,小聲問他:「哥,你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鄭毅擇憤憤道:「還不是那趙老虎,以收保護費為由,將我這個月弄來的錢都搶走了,那該死的傢伙,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後悔!」

小慧:「那這個月媽的藥費怎麼辦呀?」

鄭毅擇雙手緊握成拳:「放心吧,我一定會籌到錢,給咱媽買葯。」

「哥,樓上那兩個人你要怎麼處理?」

「就這麼吊著他們,直到死。」

「那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唄,讓老鼠吃了他們,風乾了變成乾屍!這輩子都別想投胎轉世。」

小慧顫抖著,不知所措:「哥,我害怕。」

鄭毅擇:「別怕,哥不會讓你一輩子都過這樣的生活,等哥安排好這裏的一切,哥就送你離開。」

小慧搖了搖頭:「不,我哪兒也不要去,我只要跟着哥。」

「傻瓜,你跟着我能有什麼出息,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以後你還要念書,要好好活下去。」

這過年的期間,警察抓得特別嚴,鄭毅擇都沒有辦法下手,尋找新的獵物。就這樣在又晃了十天,家裏的糧都快斷了。

鄭毅擇一天要將那趙老虎罵上個千百回,那王八蛋,如果不是他搶了他的錢,他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回到家,只見小慧從廚房裏將飯菜都端了出來,看到桌上的一盤炒菜,鄭毅擇一臉疑惑,「你哪裏來的錢買肉吃?」

小慧有些害怕道:「是,是那個小姐姐……她給的。」

鄭毅擇怔愣在原地:「哪個小姐姐?」

小慧:「就是經常來找哥的那個,她看起來好像不是壞人。」

鄭毅擇憤憤的摔下了筷子:「你知道個屁!她看起來就不是個正常人!」

那雙眼睛,冷得瘮人!一個正常人。哪裏會擁有那樣的一雙眼睛!

小慧就快要哭了出來,鄭毅擇與妹妹相依為命,見不得她受委屈傷心,不由得語氣溫和了些:「她給了你多少錢?」

小慧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千多塊整的,遞給了鄭毅擇,「家裏買米買菜,又給媽媽買了葯,已經花了一百多了,這是剩下的。」

鄭毅擇將錢數了數揣進了口袋裏,小慧拿起筷子塞到他的手裏:「哥,你快吃飯吧,不然又該涼了。」

鄭毅擇看了眼小慧。沒有再拒絕,天大的事情先把飯吃了再說,吃完剩下的,鄭毅擇拿着去閣樓,他將那兩人放下,他們跑不掉。

因為雙腿早就被打斷了,只能匍匐在地,如同狗一般吃着盤子裏的食物。

鄭毅擇蹲下身看着這兩人,抽著煙冷笑了聲:「知道我為什麼不將你們的耳朵給割了嗎?我就是讓你們能好好聽清楚我的話。」

他彈了彈煙灰,冗長的嘆了口氣:「我不相信報應,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那我媽被你們害成那樣之後。你們怎麼還會好好活着?既然老天不懲罰你們,那我只能替天行道,給我媽討一個公道了。」

「你們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們,我會讓你們好好活着,活到自然死去的那一天,不過看你們這情況,估計也活不了太長。」

他抽完了煙拿過盤子起身離開了閣樓。

次日,阿慈再次去了鄭家,才剛走後鄭家的門口,突然背後被人拍了下。

阿慈回頭看去,鄭毅擇已經站在了身後。看來今天他特意在這裏等她。

鄭毅擇:「錢,我們用了,我現在沒辦法還給你,說吧,你要問什麼?」

阿慈:「我姐姐的死。」

鄭毅擇:「阿柔很漂亮,性情也很好,我曾經也受到過她的幫助。」

阿慈聽到這裏,雙眼佈滿了血絲,憎恨的盯着他,「那你為什麼還要殺害她?!」

鄭毅擇:「我沒得選,他們給我錢花,讓我能在學校里安然的渡過那三年。所以我成了他們那些人的走狗,他們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阿慈咬牙道:「你該死。」

鄭毅擇冷笑:「沒錯,我該死,但你以為我會怕死嗎?我知道你沒那麼好心的幫我,我會將我當年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鄭毅擇頓了頓,慢慢回憶起了當年阿柔所經歷的那一切。

阿柔,無疑是個很受歡迎的女孩子,長相甜美,很愛笑,學習很優異。也很樂於幫助別人。

很多男生喜歡阿慈,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這樣的她卻引來了無羨的嫉妒與欺凌。

而其中,孫靜宜便是經常帶人欺凌阿柔的女生。

一開始阿柔很能容忍,孫靜宜也不算做得太過份,而且孫靜宜一旦欺負她,岑勁便會出面護着她。

孫靜宜忌憚岑勁,不僅僅因為岑勁性情乖戾,而且他家裏有錢有勢,少年幫都很聽他的安排。

後來,岑勁突然有一天開始對阿柔的態度變了。孫靜宜便開始肆無忌憚的越加欺凌阿柔。

這其中有很多種說法,有人說,岑勁向阿柔表白,被拒絕了。也有人說,岑勁看到阿柔跟新交的男朋友在一起,找了那男生的麻煩,逼迫阿柔跟他交往,但是阿柔狠狠拒絕了他。

也有人說,阿柔本來就是岑勁的馬子,只是她太會裝,所以隱藏得很好,岑勁只是不喜歡她了。

還有人看到岑勁與孫靜宜接吻的情景……所以。究竟真相是怎樣的,誰也不知道。

但是岑勁就跟發了瘋一樣,開始折磨阿柔。

阿柔被那些人毫無人性的對待欺凌,完全是岑勁在暗中推波助瀾,放縱孫靜宜帶頭作惡。

岑勁不止一次帶那些男生玩她,而且還惡趣味的將過程拍下來強迫阿柔看。

後來,阿柔懷孕了,卻不知道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這件事情被學校壓了下去,只是讓阿柔退學,阿柔退學后沒多久,就抑鬱自盡了。

其實阿柔抑鬱症已經很久了,已經到了很嚴重的階段。

鄭毅擇:「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我沒碰過你姐姐,但是我罪人,我認罪。」

阿慈:「孫靜宜已經死了,下場很凄慘。」

鄭毅擇臉色灰白,半晌:「不用你說,我大概猜到了,你的眼睛,跟我的一樣。」

阿慈冷笑:「哪裏一樣?」

鄭毅擇:「一樣冰冷,嗜血……是一雙曾殺人的眼。」

阿慈:「我可從未殺過人,我的手,沒有沾過一滴血。」

鄭毅擇狐疑的盯着她:「是嗎?」

「信不信,都無所謂了。」阿慈別開了臉:「你知道的吧?做錯事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鄭毅擇:「我從未逃避過自己所要承擔的後果。」

阿慈:「不管你有什麼苦衷,也不管你有什麼理由。」

鄭毅擇一臉坦然:「活着就像在煉獄,每天睜開眼看到的都是無盡的黑暗,又有什麼意思?」

阿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當晚下了很大的雪,大年三十團圓飯,小慧等了哥哥一個晚,但是他沒有回來。

清晨,鄰居大伯將門拍得砰砰直響,小慧上前開了門:「李伯伯?」

「小慧,你哥他……」

小慧心臟一緊,眼裏瞬間湧上了淚水:「我哥怎麼了?」

「你趕緊去看看吧。你哥躺在巷子裏,身上中了幾刀,血都流幹了,怕是……不成了。」

小慧沒命的朝李伯伯說的巷子跑去,趕去的時候,已經圍了好多人。

小慧擠進人群里,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鄭毅擇。

瞳孔渙散,臉色青白,周身的血將落下的白雪都染紅了,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眼睛瞪得大大的。

「哥哥!哥哥!!」小慧撲上前抱過他,放聲哭泣著:「哥哥……你別丟下小慧。求求你,小慧求求你,不要死!」

此時警察也趕了過來,說是搶劫被殺的,身上的錢包空空的,一毛錢都沒剩下。

鄰居好心替小慧將屍體給送回了家,小慧看着地上蓋着白布的人,低吶:「哥哥,你以前說過的,不管你去了哪裏,都會帶着小慧,永遠都不會讓小慧受欺負。」

「小慧真的好恨。哥哥,你失約了。但是不用怕,小慧馬上就來陪你。」小慧靜靜躺在哥哥的身邊,躺了一個下午。

以前冬天,她很怕冷,哥哥將會被子將捲起來,抱在懷裏睡,這樣很快就暖和了。

「哥,你冷不冷啊?那樣躺在雪地里,躺了一個晚上,一定很冷吧?小慧抱抱你,你暖和了一點嗎?」小慧抱着早已冰冷的屍體哽咽出聲。

此時屋內傳來母親的聲音:「小慧。小慧啊……」

「哥哥,媽媽叫我呢,我進去看看。」小慧起身走到了卧室。

母親的聲音很虛弱,問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你哥出事了,你哥怎麼還沒回來?」

小慧伸手緊扣過母親的手:「哥哥回來了,他只是很累很累,已經睡著了。」

「哦……他昨天又上晚班了嗎?」

鄭毅擇一直騙母親,自己打了兩份正經工作,好讓她放心。

小慧:「媽媽,哥哥再也醒不過來了。」

母親怔愣了片刻,眼中泛起了氤氳的淚水,一片瞭然,「你哥騙我,我隱約是知道的……」

「媽媽,我們一家人要永遠在一起,不分開,好不好?還像小時候一樣。」

母親艱難的抬起手輕撫過小慧的頭髮:「媽媽和你哥哥,在那邊等你。」

小慧笑了出來:「好,小慧很快就會過去的。」

母親瞪大著含着淚水的雙眼,在那天凌晨一點斷了氣。小慧拿過報紙包了一把水果刀藏在厚厚的綿衣里,踩着深過小腿的積雪凌晨出了門。

小慧來到那群小混混藏聚的窩點,那天夜晚特別黑,也特別冷。

她無意間聽到藏在暗處分髒的小混混在談話。

「那鄭毅擇是死透了。」

「死了不正好,以前霸道得很,他死了,兄弟們還能吃得飽些。」

「聽說前天晚上,狗子和老安那幫人搶劫了一個小姑娘,外地的。那小姑娘身上沒什麼錢,她說被人劃了錢包。」

「那狗子和老安按照那小姑娘提供的一些特徵,就知道是鄭毅擇那狗東西,回頭找他要錢,你說錢去了還有得來不是,那麼多人逮他,他就是死活說沒錢,這不被人捅死了。也是活該。」

小慧眸光諱莫如深,緊了緊手裏的刀轉身悄悄回去了。

小慧沒錢安葬母親和哥哥,鄰里瞧着她可憐,一人湊了點,給送到火葬場火化了,小慧抱回了兩罈子骨灰,擺到了閣樓上。

小慧將那兩人放下了些許,呈雙膝跪地的姿式,冷聲道:「爸爸,哥哥和媽媽都死了。都是你和這個阿姨的錯,你們要跪着認錯,一直跪到你們死掉的那一天。」

小慧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等我報了仇。我就可以找媽媽和哥哥了。那個小姐姐,真的好狡猾呀!哥哥說得沒錯,她果然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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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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