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捷

八十三、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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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說我們這般手段與他們當時何其的相似。」

墨堯被墨昶的話一驚,看著墨昶並不能看出什麼情緒的面容,言語之間也有些許的惆悵,亦是有些許的無奈在。

墨堯自然知道墨昶話中的意思。

皇陵入侵,何等荒謬的事情,一如但是季氏謀反的案件,如此的不可置信的,但是從遭人檢舉到下獄判刑,不過短短几日的時間,季氏是,安氏也是,哪怕再是叫人不可置信,但是卻不能叫人真的去懷疑並且查證什麼東西,只因這背後的人都是過於權勢了些。

「我沒有翻案,但是同樣送了他們進地獄,可是母妃知道了,可會怪我……」墨昶望著灰白的天空,此時只是覺得無力,費勁了心思剷除的人,此時終是得償所願,但是心中更是覺得壓抑了許多。

墨堯拍了拍墨昶的肩,道:「不會的,季氏不願見的不過只安氏的逍遙,如今,是可瞑目了,有一些事兒只怕也是只能如此的。」

兩人的面上有著諸多的無奈,人人皆道他們為大玥最是位高權重的人,但是在一些事情的面前,卻不是一個權勢所能把控得住的,背後的那些污穢東西只怕也是叫他們心力交瘁。

皇陵的事兒不過是個叫安氏下獄的導火索,已經判了誅九族的大罪,事後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自然會不留餘地地查出來,叫安氏用不得翻身,永遭世人唾棄。

墨昶沒有跟著墨堯回宮,而是回府,卻也沒有去瀾娰居,而是去了瑤光閣。

墨昶定定地站在瑤光閣門前,門口的侍衛被墨昶揮退。

原本這也是一處極好的院落,現在沒有了人的照拂便是頹唐無比,再加上現在是冬日最是一年之中荒蕪的時節,這樣一來更加是衰敗。

墨昶踩著並沒有人清掃過的雪粒進了屋子,「吱呀」的聲音在這一片的寂靜中十分的突兀,突如其來的光想亦是叫屋內的人皺了皺眉。

墨昶看著坐在門口對進去的椅子中的人,身上的衣袍灰撲撲的,不復之間的華麗,亦不復之前的端莊秀麗,大約已是半年之久的幽禁叫安凝骨瘦如柴,面上亦是一股子白灰衰敗之色。

安凝似是沒有料到墨昶回來,對著門口逆著光的身形有些發愣,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倏地笑了:「王爺來了……」

此後再也沒有話語……

墨昶也是沒有說話,看著安凝,模樣雖是與往日大相徑庭,但墨昶也是見慣了這樣的變化,並沒有驚異之色,那一日在自己親自定了安凝的罪的時候就是已經知道這樣的變化。

「安氏,方才被下了獄,入侵皇陵。」墨昶緩緩開了口,隨後就是看著對面安凝的神情變化。

安凝聞訊,面色果真是一變,但是接下來,反倒又是在自己的椅子中朗聲笑起來,聲音有些許的沙啞,止不住的嘲諷瀰漫了整間屋子。

「王爺好計策。」安凝定定地看著墨昶,身子掙扎著想從座椅中起來,但是過了好久都是失敗了不得法子,最後費勁了周身所有的力氣才是站起了身,努力地朝著墨昶的方向邁出步子。

墨昶只是靜靜地看著安凝很是掙扎的朝自己這邊走過來,聽著她嘲諷到了極點的話語道:「連我一聽都是不相信的事情,王爺也不在乎旁人相不相信的對不對?王爺只是想毀了一個安氏是嗎?從頭到尾都是,連我的進府都是其中的一環,王爺可當真是……委屈自己……」

墨昶眸色暗了幾分,知道安凝話中的委屈說出來是個什麼意思。

新婚之夜在安凝房中,並非什麼事情都是沒有做的,隨後安凝有孕亦是極好的證明。

「王爺那些時候在想些什麼呢?是將我想成了蘇筠華嗎?不知道王爺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可是會想起季氏的冤魂還沒有瞑目?」安凝的神情猙獰,情緒也顯然是激動的,許也是看著如今自己模樣,再也是沒有了顧忌。

墨昶見著安凝的模樣,在原地還是沒有動,唇角卻是上引,笑道:「你真想知道?」

安凝一愣,沒有想到墨昶會是如此反問,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便聽著墨昶說道:「你與她相差甚遠,自不會錯當成她,季氏的冤魂今日得到了安息,至於之前……」墨昶輕笑出聲,如同一把把利刃一樣的話語給了安凝最後一擊,「你不會忘了每次都是晚上且又是滅了燭火的吧。」

若不是面目可憎,怎會如此,若不是別無他法,又怎會多看自己一眼。

安凝此時覺得自己方才的問題很是可笑,墨昶的回答無疑不是給了她最是致命的一擊。

安凝無力的身子終是跌落在地,原本對著墨昶的嘲諷因為著那些話語,只覺得自己的可笑。

「為了一個她,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她……」安凝有些無力,看著眼前灰撲撲的地面,面上亦是一片慘白之色,唇瓣亦是顫抖的厲害,隨著一聲極其自嘲的輕笑,安凝還是問出了聲,「若我不是安氏的人,不過只是愛著你的,沒有蘇筠華,你可會因此而……」

墨昶看著如此的安凝,冰冷的字眼從他口中迸出:「不會。」

幼時便已然是許下了心意的人,又怎會輕易改變了自己的心思,所幸做的一切她都是懂得,沒有失去,沒有遺憾。

墨昶沒有再解釋什麼,安氏的消息他已然是親自帶到了安凝這邊,他清楚,這樣的環境,奴僕大抵也是見風使舵的,欺壓著安凝,但是安凝依舊是吊著一口氣,不過只是依舊以為安氏還能就她一回,依舊是心存僥倖的認為墨堯會迫於安氏的壓力放了她,但是忘了墨昶要對付的人又怎麼會有一個好的下場。

安凝不知道墨昶是什麼時候走的,重新回歸寂靜的屋子充滿了死氣沉沉。

往事一幕幕地重新浮現在安凝的面前。

年少似的的愛戀終究是情根深種,不能自已,遠遠地望上一眼也是好的,所幸自己的出身不低,能夠有所接觸,所幸他不是只對自己視若無睹,所幸……他不曾對任何一個女子動心……

可哪裡就是自己想的那般簡單的,不是不對女子動心,只是心中早就住進了一個人,藏得好,愛得深。

眉宇間的溫柔永遠只對那人綻放,看著這麼能夠不痛心,自己也是極想成為那個人的……

所以,投毒誣陷,落胎自毀,那個胎兒……

安凝心中清楚為何他會這麼順利地沒了,都是自己啊……本就是自己想害了蘇筠華,不過一個孩子,都道孩子不過只是一塊肉罷了,那個時候只以為墨昶那已是他的柔色,是對著自己的愛護,是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希冀,但是安凝沒有想到的是自那以後的冷落。

現金想來,是啊,蘇筠華所受的苦遠比自己,多了許多,墨昶怒了啊……

是夜,瑤光閣突起大火,雖是周圍都有雪粒,環境潮濕,但是那一把火卻依舊燃極旺。

傳消息的速度也是極慢,等到有人來稟報墨昶的時候,瑤光閣已然是成為了一堆廢墟。

墨昶沒有瞞著筠華,筠華在墨成過來稟報消息的時候自也是聽著的,出了短暫的驚訝,別的也是沒有什麼了。

筠華看了看墨昶的神情,沒有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有所表示,同時也是沒有任何言語表達自己的看法。

「阿湛,你的心思今日有些重。」筠華輕聲開口,看著墨昶今日的沉默,心中的擔憂終究是叫她沉默不下去。

墨昶看著筠華,見著她面上的擔憂,微微嘆了口氣,對著筠華,他是瞞不下去的。

「用了誣陷的手段,即便那些罪證本就足夠叫他們死也好,但是這樣的手段到底過於拙劣,這樣莫須有的罪名……」墨昶沒有說下去,這儼然成了墨昶為數不多的心結之一。

筠華見著墨昶的惆悵,少見墨昶會是如此的神情,明白他心中的糾結。

墨昶的手段再是狠辣,但也是在那些人罪有應得的情況下做出的,但想今日這般用誣陷的手段去對付別人,只怕也是頭一遭。

「所以你是覺著你與他們別無二異?」筠華問道,但是隨即便也是溫和笑道,「阿湛,你可還記得當時你為何要除了他們,是為了大玥,他們所做的事情腦子清明的人皆是看在眼裡,即便你不出手,他們也是不得善終,近日來他們行事愈發滴水不漏,但南境那邊蠢蠢欲動是事實,阿爹那邊的人亦是來報北境被安氏插手了許多事宜,就連之前赫連辰在金陵的日子,他們的動作亦是不小,還有一個嬛兒,嬛兒的用意我們知道,安氏的人誰敢動嬛兒,但是她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報復了安隋,這樁事兒,其實也如出一轍。」

墨昶聽著筠華的話,綻開一笑,是啊,還有一個墨嬛,那件事並沒有完,但是從頭來說,墨嬛又何嘗動的不是那個心思呢……

只是叫墨昶聊以自慰也並不是如此,只是為人處世中,做的那些事情又怎可能全都是清清白白的。

並非是同流合污,不過是另闢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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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窗月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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