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現

五十三、現

?筠華與薛瑾匆匆忙忙地趕到了蕭冉音這邊,蕭夫人也是急忙著過來,大夫正是給蕭冉音包紮著,雖說只是手腕上有了一道血痕,但是如此情況下,不得不叫人看著觸目驚心。

「阿音……你如何了……」蕭夫人一貫是沉穩的人,但是如今看著自己的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收到磨難,也是失了方寸。

蕭冉音目光空洞無比,不知道看著什麼,只是獃獃地望著。

「方才這是怎麼回事?」筠華見著蕭冉音的情況著實是不對的,對著屋內的侍女問道。

蕭冉音的貼身侍女盼夏也是嚇壞了,對著筠華問題也是哆哆嗦嗦地回答不利索道:「回王妃,方才……姑娘說乏了,這幾日姑娘總是睡不好,睡前總是會飲安神茶……是奴婢的不是,沒有將茶涼好,燙了姑娘……」

莫說是筠華,連最熟悉蕭冉音的蕭夫人聽著盼夏的話都是皺了眉,顯然是不慎相信。蕭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雖是性子不拘一格,但是對著下人,尤其是自幼在她身邊的盼夏,更是親如姐妹般的,莫說是摔杯子,就連說一句重話都是沒有的,如今……

「查查吧……」筠華對著那大夫說道,示意了桌上茶壺中還有的安神茶。

那大夫會意過去細細檢查著,但是隨即過來回話道:「回王妃,夫人,這茶,沒有什麼異樣……」

筠華皺了眉,對著面前的大夫頗為不信任的的打量著。

薛瑾在一旁倒是看出了筠華的思量,輕聲道:「黃大夫一直都是為著蕭府大小醫治著,想來也是不會有錯。」

筠華點了點頭,門外便是進來一個侍女,稟報道:「王妃,夫人,少夫人,湛王與大公子回來了。」

眾人聞言,還是蕭夫人開了口道:「我在這陪著阿音,阿瑾你與王妃一道繼續查這件事兒。」

薛瑾點了點頭,便是拉著筠華出了去。

這邊墨昶與蕭瀚並肩走著,墨昶因著筠華也是惦記蕭冉音的狀況,道:「你妹妹如何了?」

蕭瀚無奈地點了點頭,抬眼看著前方便是見著筠華與薛瑾過來,忙是迎上去。

筠華見著墨昶過來,心中不知為何卻是鬆了一口氣。

「方才與王爺議事,只道王妃在府上,便是一道過來了。」蕭瀚開口解釋道。

墨昶只是點了點頭,四人倒是沒有去蕭冉音這邊,去了蕭瀚的院子。

「方才阿音說是有些睏乏,我與阿姒出來不過半個時辰,阿音便是摔了被子,從榻上摔了下來,索性除了手腕上的划痕倒也沒有什麼大事兒。」薛瑾對著墨昶與蕭瀚簡單闡明方才的事兒。

「是,我想著是否是阿音先前飲的安神茶出了什麼岔子,但是叫大夫細細瞧了瞧,卻是正常的。」筠華頗為苦惱,著實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會是將蕭冉音變成了這麼模樣。

墨昶聞言,沒有馬上出聲,倒是一旁的蕭瀚道:「方才與皇上說著事兒,完畢之後出來便是見著安槐進去,安隋竟也是跟在後頭,不知道會是有什麼事兒突生出來。」

筠華聽著,見著安氏如今沒有因為沈安的頂罪而有所收斂,安槐的到來著實是一個新的枝節橫生出來,但是如今尚且沒有動作倒也是好的,若是有了什麼……

筠華下意識地看向墨昶,卻是聽著墨昶沉穩地聲音道:「阿瀚,你叫那大夫把蕭姑娘的安神茶的成分以及這些日子的吃食以及藥材的成分一一羅列出來,瞧瞧是否有相衝或是能夠產生其他效果的東西,皆是本王也會派遣太醫過來一同處理這件事情。」

墨昶知道筠華是懷疑蕭冉音這幾日的吃食上面出了岔子,但是又是不能只盯著一處瞧,不然只怕也是瞧不出什麼來。

蕭瀚會意,點了點頭,其餘的事兒也是不多說,墨昶派了墨成過去請了太醫過來,幫著黃大夫將蕭冉音這幾日的吃食細細查看。

雖說只有幾日的時間,但是還有行宮的日子,查起來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筠華心中始終是覺得是因著自己的關係才害得蕭冉音如此,隨著蕭冉音的狀況愈來愈差,筠華心中的這樣的想法也是越來越覺得真實。

墨昶見著,雖是擔憂,但是也知道這事兒也是旁人勸解不了,只能靠著筠華自個兒見著蕭冉音好起來才是會真的消除。

故而今晚筠華也沒有回王府的心思,便是在蕭府歇下了。

薛瑾這邊也是在為著蕭冉音這邊擔憂著,之前是摯友,現在更是身為她的長嫂,不論是哪一層身份皆是與蕭冉音關心篤深的,不得不為著擔憂記掛著。

蕭瀚開門的聲音驚動了薛瑾,薛瑾見著蕭瀚回來,忙是上前問道:「如何?可是有了什麼結果?」

蕭瀚搖了搖頭,攬著薛瑾的身子坐下,道:「哪有這麼快,畢竟還要差行宮這邊,即便是湛王下了密令下去,只怕也是要些時候。」

薛瑾聞言也是無奈,因著筠華的關係,她知道墨昶也是盡心儘力著,但是見著時間一日一日下去,對方著實是過於心思歹毒。

「阿瀚,你覺著蕭辭最近如何?」薛瑾想起了白日里筠華的話,對著蕭瀚問道。

蕭瀚一愣,但也是明白了薛瑾的心思,道:「放心吧,阿辭再如何都是不會做那種事情的,阿音對他只有恩,即便他背著我們去了安隋那邊,但是凡事涉及阿音,他都是會思量的。」

薛瑾也是放了心。

是夜,蕭府的眾人皆是難以入眠。

此時,一處僻靜的小院中,深秋的夜風拂過,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因著四下無人的環境,未免也是陰森了幾分。

腳與地面上枯葉的摩擦聲亦是為著這樣的環境增添了幾分叫人不舒服的冷意去。

夜風過去,吹滅了手上燈籠中的燭火,是那拿著燈籠的手猛地一顫。

「不要命了,敢在今晚過來?」陰沉而動聲音和著夜風顯得意外的可怕,從院中的不知道的某一個角落處傳過來。

進到院中的人身著寬大的墨色斗篷很好地掩住了面容。

那人聽著對方的話,卻是將原本心中的恐懼很好的壓抑下來,道:「如今湛王派了人手過來徹查,我可是不信你心中一絲慌張都是沒有的,即便最後查出是我,你以為你逃得了?」

對於這般譏諷的反問,那聲音卻是沒有畏懼,道:「你是為了北麓侯府的那一位做的,而我,無冤無仇。」

聽著如此撇清關係的話,那人不禁有些惱怒,將手中的燈籠猛地摔在地上,道:「你是想你對薛瑾的心思鬧得眾人皆知?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別忘了,她如今可是蕭府的大少夫人!」

對方果然是不再言語,這使那人更加得意有恃無恐了幾分,道:「那些髒東西是我想法子下進去的不假,但是你別忘了,蕭冉音變成這幅模樣你也有份!」

「那你說說,我做什麼?是給了葯,還是告訴了你法子?」對方陰森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可怕。

「你!」顯然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譏笑道,「你為何覺得你逃不了,你以為湛王的人都是幹什麼的,我若是得到了十分痛楚!必要你承受八分!」

「真的嗎?」隨著話音的落下,那人卻是從一個昏暗的角落中緩緩出來,但是卻不是一個人。

那人雖是被斗篷遮掩了面容,但是卻還是能看得清對面的的人,見著顯然是大驚失色,急急忙忙地轉身想要逃離開去,身形也是因為踉踉蹌蹌地還被自己裡頭的衣裙絆了一腳。

「阿萱這是要去哪呢?」不同於方才的聲音緩緩響起,雖說沒有方才那邊的陰沉,但是正是這般含著笑的漫不經心在如此的情境下更是叫人害怕。

院子外頭忽的響起的腳步聲更是叫那人害怕地後退,最後跑向那兩人的方向,全然不見方才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害怕。

蕭冉萱跑到蕭瀚的腳邊跪下,緊緊攥著蕭瀚的衣袍,眼淚早就沾滿了一張臉,道:「大哥……我不是……不是我……我也是被人唆使的……我沒有想害音姐姐,我沒有……」

蕭瀚嘴邊含著笑,緩緩蹲了下來,道:「可是阿萱方才都是承認了不是么?」

蕭冉萱最怕便是蕭瀚如此的模樣,如今的情境下更是叫人害怕的。

「大哥……二哥……你救救我……我錯了,不要把我交給阿爹,我會死的……」蕭冉萱求饒得很快,很快就是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蕭辭身上。

「我之前可是有勸過你,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叫你以為你與我便是統一戰線的人。」蕭辭的面色十分陰沉,不僅僅是因為蕭冉萱方才說著自己與她是一起的話,更是事關著薛瑾……

蕭冉萱一愣,說不出話來……

「趁著阿爹還沒來,我也不妨告訴你,這件事兒,先是你起了心思,然後,阿音何為不將計就計,你以為按著阿娘阿爹的愛護,就叫你有機可乘?」蕭瀚嘴邊含笑,聲音雖是溫潤,但是在蕭冉萱聽著,猶如地獄索命的魔鬼一般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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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窗月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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