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勸

五十二、勸

?墨昶雖是這麼勸著筠華,但是筠華終究還是不放心,第二日親自去了蕭府。

這日早晨薛瑾在門口等著筠華,見著筠華下了馬車,面上雖是牽扯出一抹笑容,但是還是掩飾不了其中的擔憂。

筠華見著薛瑾如此,心中驚訝,也是急急忙忙上前,兩人牽了手,一邊走進去,一邊筠華問著:「阿音如何了?」

「昨兒回來便是不太好,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昨兒也不曾見過什麼人,阿翊也是不曾見過。」薛瑾也是一臉不解地擔憂著說道。

筠華腳步一頓,問道:「昨兒你可是遣人來了湛王府?」

薛瑾卻是皺了眉,搖了搖頭道:「昨兒我本是想告知你的,但是後來阿音那邊出了些許事兒,我便是又將碧環叫了回來,沒有出去。」

筠華想著昨日墨昶的話,心中一時間不知道該是做出怎麼樣的判斷,但同時又是牽挂著蕭冉音的安危,便是先與薛瑾一道去了蕭冉音這邊的院子。

筠華到了蕭冉音這邊,堪堪進了院門,還沒來得及進屋,便是聽到裡頭的聲音。

「姑娘,你好歹也是吃點,不然如今的模樣若是叫老爺夫人,或是裴少帥知道了,不知道又該是心疼成什麼樣子。」

「你瞎說什麼,我們姑娘什麼樣子關北麓侯府的那位什麼事情,先前便是對我們姑娘冷冷淡淡的,我們姑娘何必為著他費心費力。」

「欸……姑娘莫要憂心,不管將來夫人為姑娘許了哪門子婚事都是不打緊,姑娘也不要因著自個兒難以受孕的事兒介懷……」

筠華在門外聽著,面色愈來愈沉,不顧什麼規矩徑直推開了門,令裡頭原本喋喋不休的兩個婆子驚訝的看著一臉怒色的筠華。

「蕭姑娘的的身邊只怕是容不下你們如此衷心的奴僕,習珍,壓下去,剪了舌頭髮賣出去!」筠華也是怒火上來,顧不得什麼狠不狠厲是否會嚇到旁人,只念著這兩個婆子今日是被她撞見,只怕在看不見的地方指不定是怎麼在蕭冉音身側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蕭冉音因為墜馬不能有孕的事兒。

「你是何人!憑什麼動我們蕭府的人!」

「沒錯,你有什麼權利……」

「放肆!」這兩個婆子顯然是不認識筠華的,筠華也是穿的素雅,但是她們不管怎麼說都是認識薛瑾的,薛瑾見著他們對筠華如此不恭敬,也是怒火上來,怒喝道,「好幾個不長眼的東西,連湛王妃都是不認識了?難道這是要鬧到湛王面前去,再落一個不敬王妃的罪名?」

薛瑾也是第一日厲聲對著兩個下人,平日里雖是溫和著,那也是在眾人敬著她的份上,今日這兩人,不知道為何薛瑾總覺著不是蕭府的人一般。

那兩個婆子顯然是嚇壞了,一個勁的求饒,但是這樣的聲音叫不遠處的蕭冉音皺了眉,筠華見狀趕忙看了看習珍,習珍會意,與薛瑾身後的一個婆子帶了那兩個婆子出去。

筠華見著兩人走了,忙是到了蕭冉音的床邊。

蕭冉音面上的神情顯然是不好的,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方才那些婆子的看似衷心的勸慰,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阿姒……」蕭冉音見著筠華過來,只是將手緊緊拉著筠華,其餘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

「方才懲治那兩個刁奴也是不想在你這邊日日嚼舌根,那兩人之前倒是沒有見過。」筠華溫聲問著蕭冉音其中的事兒。

蕭冉音點了點頭,道:「的確,昨日才過來的,她們說是嫂嫂準備的。」

但是薛瑾卻是皺了眉,搖了搖頭,道:「我不曾叫她們兩個人過來,先前我的確是有想多派些人過來,但是阿瀚說不要如此興師動眾的,對你也是不好。」

蕭冉音也是微微驚訝了一會兒,但是隨即也是釋然,苦笑道:「她們說的也是真的,我自個兒這個狀況,難道還怕別人說嗎?」

筠華見著蕭冉音的狀況的著實不好,那種妄自菲薄是在蕭冉音身上從未見到過的。

「阿音,不會的,你且放寬心,心情好些了,再加上藥物來調理身子,自然會好。」筠華也只能如此勸慰著。

蕭冉音卻還是苦笑著,臉頰邊上更是有了清淚滑落,對著筠華哽咽道:「阿姒,我現在知道了……不管有沒有發生那事兒,阿翊……始終不可能的……北麓侯夫人……本就不希望,她覺得是阿翊高攀,說出去不好聽……可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

筠華一愣,她不知道原來蕭冉音這段時間裡竟是知道了這麼多,她更不知道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蕭冉音,最終的目的到底何在,是挑起兩人的疏離,還是什麼……

「阿音……不會的,你知道阿翊不糊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蕭冉音似是收到了什麼刺激一般,聲音也是加大,身子亦是坐直道,「阿姒!我應該知道的,他必須要一個孩子還繼承他北麓侯的爵位,可是我……我大抵是……不行了……」

「阿音……」筠華也是說不下去,不知道面對該是怎麼樣面對這樣的蕭冉音,最終還是蕭冉音自己說著自個兒睏乏,筠華與薛瑾才是出了去。

兩人出了蕭冉音的院子,筠華也沒有離開,細細問著薛瑾這些日子蕭冉音的狀況。

薛瑾也是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兒,我竟也是不知道的,我先前以為那兩人是母親那邊的意思,便也是沒有問,哪成想……」

筠華見著薛瑾也是自責,便是牽過她的手,道:「若是真的有心之人,只怕不管你防的再怎麼厲害都是不能夠的,只是依著阿音的性子也不想是在蕭府結了怨的人,怎麼還是有人要如此?」

筠華也是知道,既然是在蕭冉音院中安排了人日日挑唆,那麼那人必然是蕭府的人,不然怎麼會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安排了人手進來。

薛瑾對此顯然也是一籌莫展,只嘆了一口氣與筠華一道走著。

筠華正與薛瑾走著,迎面便是來一人,見了兩人,倒是恭敬地行了禮道:「拜見淇王妃,長嫂萬安」

薛瑾雖是沒有想到會在此處碰見這人,但也未有驚訝之色,只是筠華道:「阿瀚的二弟,蕭辭」

筠華只是點了點頭,隨即便是聽著蕭辭問道:「王妃可是來看阿音的?不知她的情況如何了?」

「方才勸解過,見著其睏乏著便出來了,想來也是有所好轉的」筠華只溫聲說了這麼一句,也不細說。

蕭辭點頭以表瞭然,歲就二十頗為擔憂地說:「阿音出了這事兒,誰也不曾想到,到底還是那人心思過於歹毒,竟是如此算計我蕭氏的人......」

筠華聽著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對著蕭辭的話,其實也不敢盡信,只是道:「依著王爺與蕭氏的交情,自不會袖手旁觀,且蕭大人對阿音也是視若珍寶,字也不會放過那賊人」

蕭辭也只點了點頭,借了請安的由頭便是離開了。

「那人瞧著,倒不像是個真的關心阿音的」筠華見著蕭辭走遠,才是對薛瑾如此說道

薛瑾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蕭辭遠去的身影,隨後對著筠華道:「你可是還想著那個婆子的事兒?」見著筠華點了點頭,薛瑾笑著說道:「的確,他的生母原是父親身邊的一個通房,是老太太那邊的人,但是身子不好,產下他便早早的去了,自幼養在母親那邊,但是性子有些怪,雖是跟著阿瀚到處走的,但是如今依舊是賦閑在家的,不願與人做接觸,待阿音到也說不上什麼好與不好,先前阿音是怎樣的的你也是清楚,他性子似乎也是因此有所轉變,應也是不會有那事的」

筠華細細聽著,對著薛瑾的解釋頗有些疑惑,問道:「你方才說他不願與人多做接觸,但是方才瞧著,倒也不像如此」

薛瑾也是無奈的解釋道:「倒也說不上來原因,但是對著旁人倒是冷冷淡淡許是因著你湛王妃的身份就是了」

筠華卻是還是想著那事兒,心中總覺得蕭辭會是與那件事有什麼關聯

「我知道如今阿音的狀況你擔憂的緊,但也不必如此,那兩個婆子是我不慎,叫他們鑽了空子,日後我也會多加小心,且方才習珍拖她們出去的時候,她們的求饒聲可是巴不得整個蕭府都聽到,如此一來,叫大家知曉,也倒別想往阿音這邊塞什麼人進去。」

筠華點了點頭,卻沒有放鬆下來,心中猶豫了許久,才是對著薛瑾悶悶道:「你說,可是因為我與阿音的親厚,才叫阿音遭此橫禍?」

薛瑾聞言,變了面色,見著四下無其他人,趕急拉著筠華到了自己院中,關上房門,面上的神情已然不復之前的平靜,對著筠華道:「阿姒你不可抱著如此想法愧疚度日,昨兒已有一個婆子如此說著,母親一聽大怒,痛打了一頓丟到山野去了,阿瀚思量著安隋正是利用你如此的心思,再來幾聲閑言碎語,將其坐實了,恰好離間了湛王府與蕭氏的關係!」

筠華聞言,不由想著昨日墨昶那些話來,坐在椅子上,整理者腦中紛亂的思緒。

「少夫人,不好了,大姑娘方才動怒摔了杯子,從榻上摔了下來,身子磕在了那些碎瓷片上」門外碧環的聲音令屋內二人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過來,忙是開門快步去了蕭冉音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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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窗月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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