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審

四十八、審

秋獵因著出了蕭冉音的事兒便是也沒得興緻進行,安隋先前被墨昶如此對付了一道,且安氏這邊也是不太平,莫城傳回那幾個安氏之人的將領因為勾結羌族被處死的密報傳過來,安衍本事想借著此事想參那邊蘇黎的下屬一本,但是還沒向墨堯提及此事,墨堯便是率先提及了這事,言語間都是偏袒蘇氏那邊,如此也是沒有辦法。

「父親,這回我們還如何,阿凝那邊顯然是不得湛王的寵,此次借著蕭冉音的事兒本是想給好好整治蘇筠華,給阿凝出了氣,也是震懾了湛王,但是現在莫城那邊……」安隋憂心忡忡的話語被安衍的怒喝打斷。

「逆子!」安衍這樣的反應著實是叫安隋不知道是為何,只聽著安衍繼續怒聲說道,「還好這次湛王來的及時,若是真的被你帶走了,你以為你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你以為這些年湛王的雷霆手段擺著都是做什麼的?」

安隋一下子驚在了原地,他全然沒有想過自己那日的行為會有如此的後果,本以為是能夠好好震懾墨昶,叫他知道即便他寵著的蘇筠華,安氏的人要對付整治也是輕而易舉的,但是那日墨昶的突如其來是意外,此時安衍說的亦是叫安隋意外。

「這……是不是父親過於憂慮了,這些年湛王也沒有做出怎樣的舉動來,他若是要對安氏下手,皇上不會坐視不理嗎,還有姑姑……安太妃又怎麼會白白看著。」安隋覺著安衍是杞人憂天了去。

安衍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我不管是誰的主意,湛王既然目前不追究那便不要去招惹,還有,告訴安晴,既然謝景桓抬舉她升了她做平妻,那麼不要去算計文茵公主什麼,文茵公主是不算什麼,你們當唐氏的人都是吃素的嗎!」

安衍的語氣到最後還是生出了幾分惱怒出來,這件事情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然是發展成了與墨昶直接對峙的場景,心中雖是對自己這些個兒女的愚蠢憤怒,但是又不得不做好萬全的準備,以免整個安氏都是被墨昶搞得天翻地覆了去。

「大人,不好了……」一奴僕從外面匆匆忙忙地跑進來,「二姑娘……不……謝夫人……被王大人帶走了!」

安衍面色一變,上前拉過那奴僕的衣襟,怒喝道:「你說什麼!帶去了何處!」

那奴僕也是被安衍如此的模樣嚇壞了,一個勁的搖頭,道:「小的不知,小人看見王大人帶了謝夫人就是跑過來告訴大人了……」

「父親,王洵被湛王委任調查蕭冉音墜馬一事,既然押了安晴,要麼是去見湛王,要麼是去見皇上。」安隋此時倒是冷靜地勸著安衍。

安衍將那奴僕丟在一旁,大步離去,安隋見著急忙是跟上。

安衍大步走著,去墨堯那邊,卻是沒想到半路上遇見了一對浩浩蕩蕩的人馬,一看竟是王洵帶著安晴。

「阿爹!」安晴一路掙扎著過來,但是奈何不住兩邊的侍衛力氣大,也只能是被鉗制著不能動彈,見著安衍,便是如見著救命稻草一般。

安衍見著安晴,倒也不是處於心疼,只是覺著王洵如此對安氏的人將安氏的顏面放在何處?

「王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安衍沉聲問道。

王洵雖是文官出身,但是通身氣派一絲一毫都是不遜色於墨昶的,冷冷地看著安衍,道:「臣逢湛王之命調查蕭姑娘被害墜馬一事,此時得到了些許線索想要安晴夫人一道過去看一看。」

「這便是王大人請人的態度?」安隋趕上來看著安晴如此,也是沉了面色。

「這便是安氏的教養?若是本官記得不錯,本官如今被臨時委任大行台尚書令一職,官拜二品。」王洵冷冷的看著出言不善的父子兩人。

安衍的面色沉了沉,不由得想起安隋被貶職的原因來,其實安衍心中跟明鏡似的,王洵即便不是大行台尚書令,那也是教導過先帝與墨堯的太子太傅,王氏自前朝便是重臣,世世代代以清廉書香聞名於世,誰見著不是得敬上幾分。

「是犬子不懂規矩了些,但是王大人要詢問好生問著便是了,何以如此押著人,叫人見著難免誤會……」安衍不得不放緩了語氣,對著王洵,自己即便是有著安國公的爵位也是不得囂張什麼。

「老夫找到了什麼證據,一旦被證實不過是去呈給皇上,皇上聽著,才叫老夫過來帶著晴夫人過去詢問。」王洵沉聲說道,看著安衍微微變了變的面色,心中只是不屑著。

「安大人若是沒事,那麼老夫便是去面聖了。」王洵說完也是不等著安衍的反應便是前行。

「父親……」安隋在原地不知道應是怎麼辦才好。

安衍面色陰鬱得厲害,許久才是沉聲道:「把消息告訴謝景桓!還有,沈氏的人,該動了!」

安隋應下一句「是」。

這邊王洵帶著安晴到了墨堯面前,不多時,便是門外的沈洛稟報,道:「皇上,太長少卿來了。」

墨堯看著安晴瞭然一笑,招手示意謝景桓進來。

謝景桓邁著大步進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安晴,心中不由是一陣子的抽疼,但是在墨堯面前卻是不敢顯露,恭恭敬敬地行禮。

墨堯見著卻是沒有叫謝景桓起來,笑道:「外人都說謝景桓與安晴的感情深得很,倒是朕棒打了鴛鴦,強塞了嬛兒進來,所以你們就費盡心思地除掉朕的嬛兒?」

墨堯的話到了最後帶著危險的質問,目光亦是有些凌厲的看著下首的兩人,低垂的面孔叫人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不,皇上明鑒,此時微臣全然不知情,阿晴許也是不知道的,必然是有心之人的暗箱操縱!」謝景桓說的斬釘截鐵,似乎是真的與自己沒有一絲干係的模樣。

墨堯卻是不急不緩的,看著下首的兩人,突然間地說道:「安晴,抬起頭來。」

安晴一驚,不明白墨堯的意思,但是也只能抬起頭來。

墨堯唇邊的笑意漸漸轉變為了嘲諷,看著安晴惶恐不安的神色,冷笑出聲,道:「朕當是個什麼貨色,不過爾爾……」

安晴此時不敢發出任何一言,生怕不經意間便是丟了性命。

「方才,王大人尋到了準確的證據,在東山與獵場連接的圍欄出,發現了明顯的損毀痕迹,且絕大部分是誰派了什麼人去做的……」墨堯說著頓了頓,冷笑道,「之前有個什麼藥粉送到了太醫那邊,那太醫今日早上剛剛被朕賜了虎刑,與一直餓了幾日的老虎關一道去了,那藥粉不過是尋常的迷魂藥,卻說是專門引誘老虎的,你說這不是欺君么?」

墨堯的話聽著雲淡風輕的,但是也正是這樣的話中,將人的生死說的輕描淡寫,叫人更加生出幾分害怕來。

「謝景桓,你出身謝氏這樣的大族,應當知道先是君,再是家。」墨堯警告的意味甚是明顯,看著下首的人。

「皇上恕罪!」謝景桓顯然是讀出了墨堯的用意,一來是在提醒著他不要為了安晴一再欺君,一面落得那個太醫一樣的下場,二來也是在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身為謝氏的嫡長子,深受祖上庇蔭的同時更是應該時時刻刻想著自己的家族。

謝景桓唇邊露出一抹苦笑,俯首道:「皇上恕罪,臣不該唆使文茵公主陷害湛王妃,但是皇上明鑒,微臣的主意是在蕭冉音出事之後產生的,那日湛王妃在蕭府教文茵公主掌摑了阿晴,微臣是氣不過才會如此,但是蕭姑娘墜馬的事情,微臣確實不知情!」

墨堯面上的笑意漸漸淺下去,但是心中也是知道謝景桓說的也是實話,依著他對謝景桓的了解,不可能布下這麼大的一個局去拖一個構不成任何威脅的裴翊下水!

「安晴,你可有什麼想說?」墨堯將視線轉到了安晴身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安晴。

安晴只能將身子埋得更低了些,道:「皇上……皇上恕罪,臣婦不該唆使桓哥哥去教文茵公主陷害湛王妃,但是墜馬一事,臣婦也是確實不知情!」

墨堯見著兩人頗有默契一口咬定此事與他們無關,謝景桓的話他倒是信,至於安晴……

此時墨堯正是有些不知道該是怎麼辦,但是看見安晴的面色,想起來一事,心中便是有了計較墨堯道:「晴夫人的面色怎麼這麼差,朕聽聞晴夫人亦是有了身孕,不如叫太醫來看看,不然朕也是無法向蕭大人交代不是。」

安晴面色更是白了白,但是沈洛卻是很快的將太醫帶了過來,又是墨堯的命令,違抗不得。

「回皇上,晴夫人受了驚嚇,但是待臣開幾幅安神的葯應當是不成問題的。」

「那便好,不然晴夫人這……這是多少個月了?」墨堯似是真的忘記了一般,問著太醫,瞥見安凝的面色,笑意更是大了些。

「回皇上,不多不少,恰好四個月。」

太醫的話一處,一旁的謝景桓卻是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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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窗月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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