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歉

四十、歉

蕭瀚與薛瑾成婚的日子到來,筠華因著是薛瑾閨中密友的緣故,與蕭冉音一道去薛府薛瑾的院子里恭賀著。

「阿姒成婚的時候我沒來,想來定是比阿瑾這邊熱鬧許多的。」蕭冉音帶著一絲遺憾說著。

筠華只是抿唇一笑,一旁正在梳妝的薛瑾笑道:「阿姒那日被蓋頭蓋著,見到的唯有那一片玄色,我在一旁看著卻是好的,現在想來湛王是早早地備著了,我可是聽著阿翊說了,連安氏那日的儀仗隊伍都是遜色了阿姒好多。」

筠華倒確實是不知的,蕭冉音笑著:「阿姒也是不好,居然與湛王有這麼一段淵源也是不與我們說。」

筠華歉意笑笑,道:「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便是沒說……」

「姑娘,夫人來了。」一侍女進來稟報著。

薛瑾聞言便是起身,隨後便是見著薛夫人疾步進來,面上的神情帶著不忍母女離別的哀痛,卻又有自己女兒將要出嫁為人婦的喜色,十分複雜。

「阿娘……」薛瑾見著薛夫人,忍不住紅了眼眶。

「傻孩子,哭什麼,今兒可是你大婚的好日子,最是見不得眼淚的。」薛夫人嗔怪著,卻是難掩眉目間的慈愛。

薛夫人帶著薛瑾到梳妝台坐下,拿過一旁的木梳,細細地為著薛瑾梳著頭髮,道:「大玥慣有的說法,若是女兒出嫁當日,有母親為其梳發,將來必定福澤深厚……」

筠華在一旁看著,說著不羨慕自然是假的,母女兩人雖是不忍離別,但是都是懂得往後的日子,皆是要自己好好地去過,現金便也只剩下了對未知的日子的美好祝願。

吉時將近,薛夫人極是戀戀不捨地離開,薛瑾由其兄長背著出了院子,到了前廳,拜別了父母,眾人簇擁著送上了蕭府的花轎。

墨昶因著與蕭瀚的關係,一早便是在蕭府的,只派了墨成來接筠華與蕭冉音去蕭府。

筠華靜靜地看著蕭瀚與薛瑾行了禮,心中對於兩人的事兒瞭然無比,從一開始的為之擔憂到現今便是只剩下了祝願,也是能預知將來兩人的日子只怕也是只會好了去。

眾人簇擁著新人入了洞房,筠華不願去湊這份熱鬧,望了一眼身側的墨昶,只見著墨昶也是低頭看著,兩人皆是一笑,宴席還未開始,墨昶牽著筠華的手出了大廳。

「少見你如此開心,薛姑娘於你看來是極為重要的。」墨昶自筠華道蕭府便是一直陪伴在側,故而是將筠華面上的笑意看在眼中。

筠華點了點頭,道:「阿爹與薛大人交好,連帶著兩府的往來也是多,阿瑾幼時貪吃得很,見著我總做些吃食,一來二去,也是談得來,直到阿爹去西北鎮守,故而才分別了,但其間一直有書信往來,阿瑾也是來過西北幾回。」

墨昶點了點頭,笑道:「阿瀚先前糾結過好幾回,後來終是去說明了這一切,不然只怕是明年依舊沒得成婚。」

筠華瞭然一笑,隨後一抬眸,便是見著墨嬛迎面上來,身後只跟著自己的貼身侍女,比起先前見到的墨嬛,此時的她面上有著許多憔悴。

墨嬛見到筠華沒有什麼驚訝,顯然是等著筠華的。

「皇兄,可否容我與皇嫂說幾句話……」墨嬛怯怯地看著墨昶,生怕墨昶不同意。

筠華一愣,見著墨昶,墨昶微微點頭,算是放心著墨嬛不會對筠華不利。

筠華便是放心跟著墨嬛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墨嬛遣了自己的侍女在外頭守著,筠華亦是叫習珍去了外頭

墨嬛視線卻是不敢看著筠華,還是筠華率先開了口,道:「公主喚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兒?」

「我……」墨嬛吞吞吐吐地開了口,「先前……先前對皇嫂多有冒犯……我……是我不識人心……」

筠華沒有料到墨嬛會是如此鄭重的當面道歉,沒有金玉禮物為襯,唯有自己難以出言的真實。

筠華愣了愣,不知如何開口,墨嬛卻是見著筠華滅有反應,只當是筠華不願原諒之前自己的失禮,抬頭看著筠華,急匆匆地開口道:「皇嫂若是不願原諒,我願意聽候皇嫂的一切差遣,只願……只願皇嫂能夠指點迷津……」

看著墨嬛的著急,筠華不由輕笑,道:「我從未怪過你,比起他人暗地裡說著我的不是,你依然是比他們好上許多,你既是叫我一聲皇嫂,那我必然盡自己所能幫襯著你。」

墨嬛聞言,一臉的感激之色,道:「皇嫂知道……我在謝府……我……」

「入茶,你怎的在這兒,你家主子呢,在這守著,可是公主有什麼不適?」墨嬛的話被外頭突然響起的話語打斷,墨嬛面色稍稍驚恐了幾分,看著外頭,手抓緊了筠華的衣袖。

「夫人,公主與湛王妃有話要說,不便外人打擾。」入茶的話不卑不亢,對著安晴說道。

對方卻是冷笑著,道:「入茶,你好大的膽子,誰人不知文茵公主一向不喜湛王妃,若是真的與湛王妃說話,為何如此遮遮掩掩,挑了這樣僻靜的地方,可別是……」

安晴的話說得隱晦,自己與身後的丫鬟心領神會地笑著,彷彿這事兒已然是真的一般。

一旁一道守著的習珍心中的白眼卻是翻上了天,天曉得謝景桓的眼睛是哪裡瞎了,放著好好的貴女不要,偏偏是去寵著一個只會裝著可憐以博男人疼愛的蠢貨,天生的一副姨娘做派。

「安姨娘說話自重,裡頭到底是公主。」習珍在一旁沉聲說道。

安晴卻是被習珍話中的稱呼氣紅了眼,當即便是給了習珍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地方格外的響亮。

「賤婢!你喚我什麼!」安晴面目猙獰,瞪著習珍,不屑道:「上樑不正下樑歪,果然是這麼個道理!」

「安氏,不妨將方才的話重複一遍?」筠華從裡頭走了出來,面色是難見的清冷,看著安晴,不帶一絲情感。

安晴看著筠華,迅速認出了她的身份,一驚,她可是從安凝知道了,如今墨昶對著筠華寵愛得緊。

「參見湛王妃……」安晴面如土色,全然了無方才的氣焰。

筠華看著習珍的臉龐,赫然可見的紅印在白皙的面頰上躺著,筠華看著安晴,拉過了身後的墨嬛,道:「你是謝氏的少夫人,正妻即便比妾室位高一等,卻永遠比不上你這個正妻。既然如此,你便是有權管教著。」

墨嬛被筠華的動作不知道該是如何作為,她怕了安晴,只因謝景桓對她無所質疑的信任,此事若是傳到了謝景桓的耳朵里,不知還會有這樣的風波出來。

筠華看出了墨嬛猶豫與害怕,心中不禁是心疼,原本是什麼事兒都是不怕的皇室公主,但是如今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畏手畏腳。

筠華正打算開口,便是聽著墨嬛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本宮不知誰給你的膽子敢親自掌摑湛王妃的貼身侍女,但是既然已然是犯下了過錯,必然是要罰的,習珍,還過去!」

一旁的習珍瞬間反應過來,習珍一貫不是個怕事的,直直地到了安晴面前,福了福身,說了一句「得罪了」便是狠狠地揮出一掌。

安晴看著筠華在,即便這火辣辣的疼痛直直地傳到心尖,燃起一股子怒火也是不敢發泄,灰溜溜的出去。

「皇嫂……你覺著這樣如何?」墨嬛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筠華溫聲道:「與你而言已然不錯,只是你可曾想過,安氏頂著這個巴掌印回去,謝景桓見了必然會問,安晴自然是將過錯往往自己身上攬,可是她身後卻是跟著丫鬟的,她說出來,那麼安晴便是受了十足的委屈的,雖是我為你撐腰,但是湛王府他不敢惹,唯有找你了。」

墨嬛面色一白,怯怯問道:「那我應該如何?」

筠華笑了笑,問道:「你皇兄可是送去了一位嬤嬤幫著你?」

墨嬛聞言,極有愧色的點了點頭。

筠華見著便是猜出了幾分,想來墨嬛是不大信任著嬤嬤的,無奈笑道:「你一會兒將這事兒說與她聽,他自會告訴你解決之法,若是得以圓滿解決,那麼日後你自當可以放心用人,若是不行,尋個錯處送回你皇兄這邊就是了。」

墨嬛鄭重地點了點頭,對著筠華行了跪拜大禮,道:「多謝皇嫂不計前嫌,相助之恩。」

筠華兀的想起墨昶對於墨嬛那邊的事情的處理,心中也是愧疚,連忙是扶了墨嬛起身,道:「日後,來湛王府多走動便好,你還未嘗過我親手做的吃食,只待日後有著機會。」

墨嬛也不願在薛瑾新婚的日子搞得過於沉重,當下便是點頭答應道:「多次聽皇兄說起過了,下回必然多去皇嫂那邊坐著,只希望皇嫂不厭我才好。」

筠華失笑,牽了墨嬛的手一道去了大廳,本是想叫墨嬛會謝景桓那邊,但是墨嬛卻是不肯走,跟著筠華,所幸謝景桓見著也不敢上來要人,筠華也是與墨嬛說笑著,倒也輕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紅窗月孤眠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紅窗月孤眠
上一章下一章

四十、歉

%